149.通关第二试
作者:朝流烟      更新:2023-07-17 13:09      字数:6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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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你不是出门了吗?这婴孩又是?”

  柳氏把方才的情形描述给柳相公听,柳相公越听神色越发严肃,手往后背,来回踱了几步,柳氏不免有些着急——

  “相公, 这孩子想是被人遗弃,可怜不已,而且我一见这孩子便很是投缘,我们留下这婴孩可好?”

  话语里有试探之意, 柳相公一听, 便知柳氏可能是误会了——

  “夫人可是以为我不愿?非矣,孩子是要留下的。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考虑完善。你我从未有带孩子的经验, 一会你去同村里的胡大娘打听打听, 我也去翻找一下书籍,把这孩子周身物品收好,如若以后这孩子的家人找上门来,也好比对比对。”

  话毕,还凑过去看了眼钟彩, 戳了戳她的小脸,眉头虽还微皱,但眼角的善意藏不住。

  之后那头一两年, 对于钟彩来说, 惊心动魄也不为过。

  新手爹娘上任, 总是有那么三把火,只是有些火烧眉毛了。

  比如柳氏夫妇听说刚出生的婴儿可以喝羊奶,而钟彩又特别不待见那股羊骚味,但每次都架不住柳氏那殷切的眼神,生生喝了半年的羊奶,才结束这种噩梦般的日子。

  比如钟彩早已辟谷,却因为老不出恭,总要被柳氏盯着,饶是她活了几百年,却也是红了脸。

  比如……

  反正,钟彩的前两年就是在适应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婴孩。

  但钟彩看如今的柳氏夫妇,偶尔也会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柳氏看着文静,其实是个急性子,最不耐烦等人,所以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有一个数数的小习惯,这一世这个习惯也保留了下来,每次柳氏在等柳爹爹的时候,钟彩总能在柳氏怀里听到熟悉的数数声。

  而且柳氏厨艺奇差,当钟彩吃到相同的味道,不由想落泪,但不想让父母担心,便忍住了。柳爹爹却还是一如前世的捧场,钟彩有时候都怀疑柳爹爹的味觉是不是消失了。

  不过父女俩微妙的都没有点破,所以柳氏一直觉得自己的厨艺还不错。

  柳爹爹除了圆了自己上辈子没实现的读书梦,护短和宠孩子的特性也一点都没变,有一次父女俩上镇上采买,钟彩也只是多瞧了一眼那小贩卖的蜜饯,柳爹爹先时不语,待采买完所有东西后,剩余的钱全买了蜜饯,让钟彩吃了一路。

  还有一次,村里的王小虎笑话钟彩同她父母长得不像,不晓得是从哪被捡回来的,说她是没人要的货,柳爹爹不知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第二天,在他开办的习字院上,平时好脾气的他,拿着王小虎狗爬似的字,第一次对人说了重话,心性不佳,字如其人,他这习字院不收此等人品恶劣之人。

  只是很遗憾,这一世,沈芊芊的父母依旧没有修行灵根,如此钟彩也只能陪他们须臾几十载。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钟彩五岁左右。

  这日,钟彩如同往常一般去书房寻柳爹爹,路上偶尔看见空中飞过几只乌鸦,也没多想,柳爹爹此时正在房里练着大字,看着钟彩蹒跚的翻过门槛,连忙放下笔,上去帮扶,生怕摔着她。

  五岁的钟彩为了在柳爹爹面前争表现,投其所好,每日都会同柳爹爹习字启蒙,偶尔没藏住,柳爹爹还觉着钟彩是个小神童。

  正当钟彩同柳爹爹讨论今日的习作,柳氏端着一盘水果进来,笑着对父女俩说——

  “你们爷俩忙了一上午了,且先休息会,来,吃点水果。”

  钟彩听着声,正准备笑着迎回去,可当看到柳氏时,目露惊疑,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不会的,为何会如此?!”

  钟彩心里波澜起伏,为何柳氏会有将死之相。

  到了沈芊芊这个修为,已可辨凡人气运,但先前柳氏并无异常,还是长寿之相,可如今却突兀的黑气聚顶,钟彩当下心神不宁。

  钟彩敷衍了柳氏两句,便回了房门,思考起对策。

  等她再次出现在柳氏夫妇面前时,却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柳氏怀孕了!钟彩先是惊喜,复又疑虑,下意识的把这事同柳氏先前的异常联系在一起,莫非是难产?

  虽不确定是何种灾难,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护好柳氏,看着一脸幸福的柳氏夫妇,钟彩坚定的想。

  此后,钟彩几乎寸步不离柳氏,弄得柳氏猜测,是不是钟彩以为有了弟弟或妹妹,她就便失宠了?

  于是,柳氏时不时就同钟彩诉衷肠,表示自己绝不会偏颇任何一个孩子,来安抚钟彩的心,搞得钟彩有些哭笑不得。

  钟彩这几个月草木皆兵,但也没发现有何奇怪之处,柳氏的胎相也极稳,可是柳氏头顶越来越浓厚的黑气,就像扎进钟彩心里的一根刺,让她时刻警醒。

  等到临盆的日子将近,钟彩越发坐立难安。

  正当钟彩还在挣扎就母时,已经有人夺了第二关的头名,居然是同段和景一起进入的那貌不惊人的黑衣少年。

  古道派议事堂内。

  众位高阶修士,此时正在翻看那黑衣少年的问心试炼,不禁齐齐吸了口气——

  “这少年竟对自己如此狠厉!”一名修士说道。

  “此子之道,已初具雏形,只是总归太过残忍。”那紫玉束发的修士叹了口气道。

  另外一身背玄铁大刀的修士却眼前发亮,对着那紫玉束发的修士说——

  “掌门此言差矣,若是能好好引导,许是能成为我派的一把利刃。我们古道派也沉寂的够久了。”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眼神一凝,纷纷不再言语。

  那女子扫了一圈众人,虽身量娇小,但周身的气势却让钟彩等人不敢小觑。待众人安静后,那女子取出一方砚台,砚台内有阴阳两鱼互相追咬,似是活物,那女子把砚台往阶梯下一抛,刚才还只是小小的砚台,瞬间立起放大至可容纳多人大小的门框。

  那女子做完这些后,淡淡开口道——

  “第二关,问心试炼,进入此门后,你们将会受到问心考验,最快通过的前百名将进入第三关。我们将根据你们刚才通过第一关的评分来进行排序入内。破除龙身者,为上等,首批入内;答对问题者,为中等,半个时辰后入内;随机选项者,为下等,一个时辰后入内。如若有谁不满,当下即可离去。”

  如若现在离去,也不能参与别的宗门考试了,再有宗门招收也要等好些年之后了,届时,年岁上去了,也再无修仙可能,所以在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那女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

  “破除龙身者,入!”

  有两人从人群中走出,一是那段家小少爷段和景,另外却是位貌不惊人的黑衣青年,眉目间有些冷寒之意。

  两人目光交汇又很快错开,并肩入了那阴阳鱼门。

  待过了半个时辰,答对问题者也出列,大约有十几人,同样也是入了那阴阳鱼门。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钟彩等人入内,她提前让阿雪关闭了直播的评论,准备全心进行问心试炼。

  等钟彩入那阴阳鱼门后,便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她的脑海里不复钟彩的记忆,只留存了一位名叫沈芊芊的渡劫期女修士的记忆,再过段日子,她便要飞升成仙了,而她也一直为此准备着。

  钟彩按照记忆里的术法,幻化出一面镜子,望着里面那熟悉的脸,钟彩莫名觉得有些陌生,却不知为何。

  没过几天,有一位意外的客人造访沈芊芊的洞府。

  天然的钟乳石洞府,钟彩同一男子分坐在两个蒲团之上,只在中间放了一块巨大的玉石当做案几,钟彩斟了两杯灵酒,一杯纳入自己可取的范围,一杯推至对面。

  那面目俊朗的男子,眼神显得有些焦急,直言道——

  “芊芊,何不再等我百年,届时我们一同飞升不是更好?”

  钟彩抿了抿酒,看了眼她这未婚夫,跟她一般同为渡劫期修士的燕成双,虽是师门定下的婚约,两人也认识好几百年,但钟彩或沈芊芊就是对他提不起爱意。

  钟彩斟酌了下用词——

  “成双兄,你我相识百年,也知我对长生大道的执着,你是一个良人,却不是我的归处,不若婚约就此作罢。”

  燕成双听完不知所措,想拉一拉钟彩的衣袖,却被钟彩下意识的避开,他弯了弯手指,苦笑开口道——

  “你是觉得我逼迫你了吗?那刚才的事,当我没说。芊芊,你在仙域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赶上你的。”

  钟彩看着燕成双这样,更觉自己说晚了——

  “成双兄,修道本应为自己而修,如若循着他人脚步,如何才能走出自己的道。”

  燕成双还想挣扎下,钟彩止住他的话头——

  “成双兄,你很好,是芊芊无福消受。但往后长生大道,愿你我都能有一席之地。”

  钟彩的想法挺简单的,既然没有爱意,何必再拖累别人,索性快刀斩乱麻,无缘道侣,也可共赴长生。

  燕成双眼中的火花一点点湮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在走之前,告诉了钟彩一个消息。

  沈芊芊的父母转世找到了。

  钟彩听到这个消息后,身体的条件反应就是激动到颤抖,这沈芊芊的父母本也是附近村落的村民,沈芊芊拜入仙门后,几年才得以回去看望一次,等到沈芊芊好不容易通过师门任务兑换到两颗延寿丹,回到村落时,便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和在床边垂泪的父亲,而延寿丹对凡人的病情并没有作用。

  沈芊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母亲的病情很糟糕,却一直坚持等到她回来,她还记得她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瘦骨嶙峋的手伸过来想摸一摸她的脸,却在半道垂下了,嘴里还只吐出了个“芊”字,她只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同父亲操办完母亲的丧事后,沈芊芊想把延寿丹给父亲,但被拒绝了。

  父亲说,不想让母亲在下面等太久。

  没隔两年,父亲也追随母亲逝去了,要说沈芊芊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父母好好尽孝。

  这一世,沈芊芊的父母还是夫妻,于是,当钟彩看见年轻时候的沈芊芊父母,眼泪不由得盈眶。

  钟彩决定把飞升之日往后推迟,她要报这一世亲情。

  钟彩施了一个变幻术,把自己变化成一个婴孩,放在沈芊芊父母家门口。

  这日,柳氏像寻常一般出门,却见家门口有一红绸裹布,里面不时还有哭声传出,她打开一看,就看见一粉雕玉琢的小婴孩躺在里面,小脸被冻得红扑扑,惹人怜惜。

  柳氏本就心肠极软,也不知为何,一见这小婴孩就分外怜惜,她把这婴孩抱入屋内,准备同她相公商议如何处理此事。这柳相公此时正在书房读书,满嘴的之乎者也,钟彩透过小婴孩的眼睛看到这,有些感慨,上辈子自己父亲是个屠户,每天就跟猪啊牛啊打交道,可钟彩从记事起就被送往村里唯一的书院念书习字,每次父亲来接她的时候,还能看见父亲在地上练习写字的涂鸦。

  钟彩想,这辈子父亲也总算圆了个梦。

  说这话时,脸上的褶子都出了三层,还不时拿胡须去蹭小钟彩。

  钟彩出生于阴雨绵绵的三月,据钟爹爹和钟娘亲回忆,刚刚呱呱落地的她,就被雷劈了!而且那雷精准无比,连和钟彩同在一张床上的钟娘亲都没受到任何波及。

  被雷劈了的钟彩,只是响亮地嚎了两嗓子,以示自己活得很好的样子。

  这要搁在旁人家,估计都能把钟彩当妖邪烧死,但钟家人脑回路都有点不正常,钟爹爹和钟娘亲一致认为钟彩这姑娘大难不死,必定是福泽绵长之人。

  可是现在十岁的钟彩,看着自己黝黑粗粝的双手,以及耳边不时充斥着“黑鬼”“妖怪”的谩骂——

  “爹爹,娘亲,这世上除了你们,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有福之人了。”

  这是凡间域中的一个普通山谷内,围着钟彩的一众少年少女也同钟彩差不多年纪,少年们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长袍,少女们则穿着同色系襦裙,也更显得身着灰色短打劲装的钟彩灰头土脸,更别说衣服上还有好几个破洞。

  只一眼眉精致的苹果脸少女,腰间配有青色玉牌,比他人要与钟彩多半步距离,冷淡开口道——

  “钟彩,乔师兄不过觉得你对他有用,同你多说了几句,切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毕竟你只是……”

  说完下意识看了眼钟彩身上的灰衣。

  灰衣,在药王谷只代表一类——试毒人。

  苹果脸少女身后的众人也附和道——

  “黑鬼也敢肖想乔师兄,乔师兄和云书师姐才是一对好吧!”

  “滚回你的试毒谷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

  “你连双亲都克死了,你这不祥之人到哪都是祸害!”

  “……”.

  听到这,钟彩抬眼望了一眼说她克死双亲的少年,一字一句道:

  “我没有克死我爹娘!”

  眼神空洞可怖,似有火花但仿佛稍纵即逝。

  少年年岁也不大,被这一瞪,身体还有点后缩,正欲辩驳什么,一开始的苹果脸少女也就是云书师姐打断他——

  “何必跟黑鬼一般见识,孰是孰非,自有明断,我听说她已经试了三百多种毒了,连碰一下都可能会沾染,小心这是她对你的激将法。”

  语毕,众人更觉得这钟彩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同时也感谢云书师姐的提醒。

  云书看着此行目的已达到,也不多作逗留,连个眼神都没给钟彩,转身便离去了。

  众人咒骂了几句,见钟彩只默默看地,自觉无趣,也就散了,徒留钟彩还在原地。

  钟彩握了握藏在衣袖的紫色玉牌,一松手就掉在了地上,准备往试毒谷走,刚没走两步,又折回去,把玉牌捡了起来。

  “物归原主,这是爹爹说的。”

  两年前,钟彩八岁,与爹娘在药王谷旁边的空青村安稳地生活着,空青村有座药山,上面的草药种类繁多,所以空青村的居民大多以采药为生,这其中也包括钟彩的父母。

  每月,钟彩爹娘都会挑一天入山采药,只是那一次,钟彩从习字院下学回来,在山脚的石头上,从晌午等到傍晚,也没有等回爹娘。

  后来,听寻找钟彩父母的村民说,在药山的崖边,发现了钟彩爹娘的衣料。

  钟彩拿着衣料回了家,周围邻居听着他们家啜泣声不断。

  还没等钟彩伤心完,钟家的亲戚听着消息就过来了,指着钟彩的小脸就骂:

  “你这个遭雷劈的,当年怎么没劈死你,自己不祥就算了,现在还克死我大哥,可怜我大哥一直待你如珠如宝,如今却落得连尸骨都找不到的下场!”

  说完,顺势就在钟家门口抹起了眼泪,只不过哭腔中透出一丝虚假,这是钟彩的二叔,钟爹爹的弟弟。

  这钟二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声音嚷嚷的极大,不一会就有一圈人围过来。

  “二叔,我不是不祥之人,我没有克死我爹娘!”

  “得了吧,一出生就遭雷劈,那样都没死,多半是妖怪化身!”

  这事,村民大多都知道,只是钟家父母不在意,再加上这么些年钟家一直没出事,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现在被钟二叔这么一提,大家看钟彩的眼神也不由地变了变。

  钟彩着急欲申辩,钟二叔没给她机会——

  “我大哥就是沾染你这妖邪,才会落入如此不幸!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这个村子了!乡亲们,如此不祥之人,岂可留之?”

  一开始,村民们只是犹豫,但想到钟彩的存在,可能会祸害自身,陆陆续续就有一个两个开口道——

  “不能留!不能留!钟彩不能留!”

  这附和的人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钟彩目瞪口呆地望着视为亲人的二叔和看着她长大的村民们,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村长闻讯也赶了过来,村民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各位听我说一句。”村长搁在村民和钟彩之间。

  “我们也算是看着小彩长大的,她是不是妖邪,大家应当清楚!现在小彩的父母过世,只留她形单影只,看在钟家夫妇的份上,也该多加照料照料,怎反而雪上加霜?”

  钟二叔嗤笑道——

  “别跟我在这拽词,敢情她祸害的不是你?我家大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不害怕,我们还害怕呢?你在这替她辩解,说不定你也是跟她一伙的!”

  钟二叔看着钟彩还没长开也能初见美貌的小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淫/笑道——

  “也许你俩早就是一家人了!”

  “你信口雌黄!”

  “住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钟彩走出了村长身后,给村长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又对二叔说道——

  “二叔,你说我如何都行,且不要牵扯旁人!既然大家怕我带来灾祸,我走便是!只是,我需给我爹娘立个衣冠冢!”

  钟彩从开始的讶异到现在的默然,也不过是短短几刻钟的事情。

  村长很是心疼这孩子,有意帮腔,又怕被钟二叔捉住话柄,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了。

  也罢,就算留在村里,钟彩的日子也怕是不好过。

  钟二叔眼珠子转了转——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只是我大哥大嫂的墓和这院子,总也要有人照料,你这不祥之人肯定不行,以免我大哥大嫂地下都不安宁,看来也只能我们家多来帮帮忙了,你就不要再留下来招祸了。”

  说完,钟二叔脸上还挂着为难的表情。

  钟二叔本就是冲着钟彩身后的大院子来的,听说钟彩家还有两只大母鸡和一头猪,等这房子收入囊中了,给孩子几个吃顿好的。

  听到这,钟彩才明白钟二叔的目的,苦涩地撇了撇嘴,财帛动人心。

  事已至此,钟彩只想把爹娘的身后事办好。

  钟二叔出钱,村长找的人,因着钟二叔着急,借想早点把钟彩送出去的名头,这衣冠冢不到两三日便立好了。

  钟彩被钟二叔赶出来后,就去了爹娘的衣冠冢,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意外看见一人。

  是村长,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小彩,你那二叔也忒狠心了,村长这里没有别的可以给你,这里面有些干粮衣服和铜板,你且拿着,以后不管去哪,都要照顾好自己。你也别怪乡亲们,要怪就怪村长没保护好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