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多，林灵和秦晓他们四个走出了警察局。

  “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去吧，这么晚你也不好打车。”秦晓道。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哪儿都能住。”林灵道。

  “这么说你今天还没定酒店？”秦晓道，“这么晚了再定酒店也麻烦，要不然你和艾菲挤一挤？”

  “好啊！”艾菲笑道，“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那就打扰了！”林灵感谢道。

  她现在可是没有地方住了，他们给她一个屋顶她就已经很感谢了。

  “客气什么，灵灵救过我的命，不然今天我就惨了。”艾菲亲昵道。

  “要是今天没顾先生帮忙，恐怕我也要惨了。”林灵道。

  视线去寻顾越，顾越却迈步离开了，和秦晓去把车子倒出停车位。

  去酒店的路上，林灵才知道，秦晓来西安是来探在这里拍戏的顾越的班，顾越是剧组的武术指导。

  难怪顾越的身手这么好！

  但林灵还是想知道，顾越是不是和她一样呢？

  “对了，灵灵，你弟弟呢？”秦晓问。

  艾菲一喊灵灵，带动着顾晓都这么叫她了。

  林灵倒是无所谓，抱着包道：“我姑妈带他回去了。”

  “那你是准备一个人在西安玩吗？”

  “嗯。”

  “好可惜啊，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呜呜，后天于是一个新剧开拍，我要累死了啊艾菲！”秦晓坐在副驾，屈死鬼似的伸手去向艾菲伸冤。

  “得了啊，是你说想要拍个武侠片，哭着喊着要和顾越一起拍戏，我才帮你接的这部。”艾菲鄙视回去，“作为演员，要有基本的道德修养，再苦再累也不能喊出来。”

  “灵灵，她欺负我，帮我揍她！”秦晓找林灵卖萌。

  卖得车上三人都是一头黑线。

  “秦晓。”顾越边开车边道，“一周后这边就杀青了，你进组之后多进行体能训练，能不用替身，就别用。”

  “为什么？”秦晓哀号地看着他。

  “我会鄙视你。”顾越道。

  “……我尽量啦。”秦晓道，“好歹我也练过几年跆拳道。”

  说着比划了两下，又扭头过去看林灵：“灵灵，你明天打算去哪儿玩啊？”

  “找个工作。”林灵如实回答道。

  “找工作？”艾菲惊讶道，“你今年才几岁啊？就找工作？你满十六了吗？”

  “还有两个月满十八。”林灵道。

  “那你还是算未成年人啊，急着找工作干吗？要学会享受青春啊，你看我工作了之后多苦逼。”秦晓一脸痛苦。

  “你可以选择退出演艺圈。”艾菲毒舌道。

  “不！虽然我抱怨我的工作，但同时我热爱我的工作！”秦晓一口拒绝。

  “灵灵，你打算找个什么工作啊？像你们暑假打工的学生，一般很少能找到轻松不累的活儿。”艾菲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明天去找找看，最重要是包吃包住，时间倒不是问题，反正我时间有的是。”林灵道。

  “你应该高中才毕业吧？”艾菲问道。

  “嗯。刚高考完。”林灵道。

  “考得怎么样？”艾菲又问。

  “好像还不错。”林灵道。

  印象中似乎填报了志愿，已经过了一所大学的往年录取分数线30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稳稳录取。

  “应该过了上海市的a大的录取分数线。”林灵道。

  “a大！”艾菲讶然道，“那不是不错，是相当不错啊！”

  “是吗？”林灵不太明白，“有多不错？就像中状元了？”

  “绝对是中状元啊！”秦晓挑眉，“灵灵，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

  “师妹？”

  “是啊，晓晓就是a大的学生，今年刚大四。”艾菲道，“是你的学长。”

  秦晓笑道：“以后你见到我，都要喊学长好了。”

  “我每打算去上学。”林灵道。

  秦晓和艾菲都一愣：“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林灵道，“就是不想去呗。”

  对于家里的事情，虽然只是林夏鱼的家事，林灵还是不想对外人说太多。

  “你疯了啊？”秦晓道。

  当初他为了考a大可是挑灯夜战，苦读数载，好不容易才考进去。

  现在林灵可好，考上了，竟然不想上。

  秦晓还要问，突然看见艾菲正冲他使眼色，秦晓乖乖闭上嘴。

  到了酒店，林灵才知道，原来秦晓让她和艾菲一起“挤一挤”是客气的说法。

  因为艾菲的房间是有两张床的，还有一个大浴室，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

  艾菲让林灵先洗澡休息，她去隔壁房间和秦晓谈谈新戏的事情。

  林灵舒服地泡起了澡，躺在浴缸里都快睡着了。

  *

  “艾菲，你刚才干吗不让我继续说？”秦晓撑在地毯上做俯卧撑，边问道。

  “你没看出来，灵灵的家里条件可能不太好吗？”艾菲道。

  “是吗？”秦晓想了想。

  “她的衣服都很旧，洗的都发白了。”艾菲提醒道。

  “是吗？”秦晓撑下去，然后吐了一口气，撑上来，“今年不就流行做旧吗？”

  这小子的审美真是没救了。

  “那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呢？你做过学生，也知道，高中毕业的学生暑假打工也就去端端盘子什么的，能给多少钱？一个暑假的工资都不够付学费的吧？”

  秦晓拍拍手站起来，坐在床边，看着艾菲，求助似的问：“那怎么办？听你这么一说，灵灵好像要辍学了哎。”

  艾菲心想她不是早就说了要辍学了吗？

  “灵灵辍学好可惜啊，a大哎，我要失去一个学妹了。”秦晓道，“不行，要是她不上a大就不能当我学妹，不当我学妹，就不能叫我师兄了。艾菲，咱们一定要帮帮她！”

  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

  艾菲对自己带的艺人的iq产生了深切的担忧。

  但是对于帮林灵这件事上，艾菲还是很热心的，今天要不是林灵，她还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变态给怎么了。

  “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给你做助理。”艾菲道，“正好你要进组了，我公司有点忙，不能天天跟着。”

  “不行啊。”秦晓道，“周导你是知道的，他的剧组是禁止演员带助理的。”

  “是哦，我竟然忘了。”艾菲道，“那我带她回公司，让她跟其他的艺人。”

  “不要！”秦晓一口回绝，“我先认识她的！我不要她给其他艺人当助理，他们会欺负她的！”

  公司里其他艺人，用助理的都是小有名气的，其中现在没有助理的三个艺人都是大牌，对外的时候脾气温柔如水的，在公司里的时候一个个都跟个野兽似的动不动就把助理得直哆嗦，他们之所以现在没有助理，是因为之前的助理都是被他们给撵走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艾菲想不出，就把难题丢给秦晓。

  “我想想啊……”秦晓皱起眉头苦想，半晌道，“对了！顾越！”

  “顾越？”这又是什么跳跃思维？

  “对啊！顾越啊！”秦晓兴奋道，“你忘啦？我新戏他还是武术指导，他下面肯定需要武打演员，灵灵那身手，进去绝对够格！”

  “这倒是，只是顾越的脾气，像来不做走后门的事情。”艾菲道，“你要是给顾越塞人，他估计会和你翻脸。”

  “那也看塞谁和谁塞的呀！”秦晓即刻起身，拍了拍胸口道，“你摸！”

  “嗯？”艾菲不解。

  秦晓拍了拍胸口：“看我这胸肌！”

  “……”蛇精病般的跳跃性思维。

  “我去了！”秦晓走到门口，“你等我凯旋的好消息吧！”

  “等等，你去哪儿？”艾菲问。

  秦晓壁咚了墙壁，含情脉脉地看向艾菲：“我去色/诱顾少。”

  “……”

  艾菲开始后悔，当初在大街上拉住了他。

  *

  第二天一早，艾菲他们赶早上的飞机，所以七点就起来了。

  起来的时候林灵已经起身了，洗漱完毕坐在床上调息。

  明显感觉到屋中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节奏变了，不在睡眠之中。

  林灵睁开眼睛。

  “早。”她微微点头。

  “早……”艾菲从床上爬起来，披头散发地进了浴室，进去之前一看时间，一愣道：“糟糕，要来不及了……灵灵，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林灵问。

  “帮我去叫一下秦晓。”说着，将门卡塞给她，“该死的，我竟然睡过了十五分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机场，我东西还没收拾，要迟到了！”

  “好吧。”林灵接过门卡。

  反正她已经收拾好了，原本是想等她醒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