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民众的行动展开得很快，有着操纵冰雪能力的尚梨做苦力，堆积在地上的积雪很快都被扫到一边。

  积雪再被废小白化为水珠，而这些水珠，再被废黑引流一路吹到了江河湖海中去。

  提前预测到泛滥范围迁走了沿岸的居民后，也没有受到二次灾害的影响。

  随着天气恢复正常，道路的交通也顺畅后，死亡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少，到两个月后，已经没有再因为雪灾而死去的人了。

  春天的雪花终于全部融化，阳春时节的风非常舒适。

  废自然没有独自回都城，交通恢复第一时间就将长老们都送回去，让这些家伙好好发挥作用管理国家。除妖师则是监督着尚梨有没有暗地里下绊子，也顺便补充着自家另两位役妖流失的妖力。

  兔妖最开始是极不情愿的，废不说就不说，废说了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机器人一样的，推一步走一步。

  让除妖师不免火大起来。

  威逼利诱之下，对方依然我行我素，除妖师都想再次痛下杀手，结果被废小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令一只是消极抵抗态度的尚梨自觉地活动了起来。

  废去询问白发役妖，对方却只是露出灿烂的笑脸。

  “我跟她说，如果听话主人会有奖励，她就乖乖听话了~”

  这种完全不可信的话语，让除妖师哑口无言。

  不过好在，很快尚梨所造成的损失基本都恢复了。

  除了人口的损失短期内无法挽回，其他方面已经全部都变回正常了。

  也因为兔妖对同族下手的缘故，妖怪们也变得弱小了，强者大都被尚梨干掉，给除妖师减少了警惕的负担。

  不过，虽然事情已经完全搞定了。所花的时间也让废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进入倒计时。

  她已经没时间了，每时每刻，诅咒加深的感觉都在不断折磨着她。随着生命力的消退，灵力上，也变得越发微弱了。

  唯一好点的是因为除妖师自身的灵力本就很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役妖们发觉。

  但是再这么下去的话，她完成攻略的时间，也会不够的。

  这是废唯一头疼的一个地方。

  让废小白喜欢上自己，这点毋庸置疑已经实现了，而喜欢到无法自拔，从对方那舍身挡在自己面前的姿态，也是确认无疑的。

  但是，最后的一点，与废小白分手，再让她杀了自己。

  除妖师最初就没有说过要跟白发役妖交往的言论，虽然她觉得这种口头形式并不重要。

  但是没有开始的话，要如何结束呢？

  打心底里抗拒着跟某人变成恋爱关系，除妖师想完成任务，对着废小白却几次都无法说出口。

  仿佛牙齿间被钉死，卡在一起无法动弹。

  难道除妖师就要以此迎来终结吗？

  她决不允许自己失败第二次，而且还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失败。

  安排妥当最后的事后，除妖师与她的役妖们终于踏上了回都城的路。

  而原本是在废怀中的尚梨，变为了废小白。

  白发的役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渴望，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而那即使极力隐藏依然灼热的视线，自然是逃不过除妖师的眼睛。

  这个贪狼对自己完全着迷了。除妖师对这一点毫不怀疑。

  但是，即使在回程的马车上，一次又一次去触碰废小白，听着对方满溢爱意的吐息。除妖师依然无法将关键的话语说出口。

  明明成功就在眼前了，除妖师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役妖主动地寻求更深的，贴近心灵的关系。

  应该做的事情，不该是现在想做的。但是就连这个念头，除妖师都有些无法想起。

  “小白。”

  低哑着嗓音，废一边将自己的一部分深深楔入白发役妖的体内，边为了让对方保持理智而呼唤名字。

  “啊……呜啊……”

  回应除妖师的，却只有对方那犹如幼犬的喘息，呜咽梗在喉中，即使双眼失去焦距，依然紧紧地缠着废，不肯放开她。

  “放松一点……”

  除妖师这么说着，却碾压着废小白的敏感地带，反而让对方缩紧了身体，克制不住地抓紧了主人的后背。

  浑身颤抖着，连尖叫都无力发出。这是废小白这一天第五次达到顶峰。

  连话语都无法说出，四肢无力，泪水溢出眼角，而唾液也由于长时间的接吻而无法正常地干涸，反而流下嘴角。

  役妖被除妖师侵犯得几近昏厥。

  “小白，你喜欢我吗？”

  耳边传来只是听到就让全身发软的沙哑性感，废小白的脑子一片空白，极力抓回飘散到稀薄高空的意识。

  “喜……欢……喜欢主人……”

  呼吸还没平复，废小白就再次被除妖师侵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浪潮席卷白发役妖，让她毫无喘息的机会。

  “小白想成为我的东西吗？”废轻轻叼着对方的耳朵，边吮吸着，边将指尖深入。

  “啊嗯……主人……小白想……想成为主人的东西……哈嗯……”

  “成为我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的……恋人，好吗？”

  理解到主人所说的话语代表的含义，废小白的瞳孔一缩，距离刚刚的顶峰还没多久，快感却又迅速涌来，让除妖师出乎意料地被夹紧了手指。

  “——”

  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与其说是很舒服，不如说是快要坏掉一般地克制不住脚的抖动。废小白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怎么哭了？不愿意吗？”

  废什么都没有思考，将一切交给了本能。

  “太……太舒服了……”

  废小白遮着自己的眼睛，心跳咚咚声连除妖师都听得真切，剧烈的喘息好似呼吸不到氧气而竭力将空气塞入气管中一般。

  除妖师眯起眼睛，注视着对方。那甜美的，完全懂了什么是情.欲的声音中，饱含着想要被侵犯似的娇嫩。

  废俯下身去，将对方的手掌上移，注视着那双湿润的眼睛。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

  废小白极力地摇着头，这答案不是除妖师想要的。

  察觉到主人心情的废小白连忙开口，不平稳的呼吸使得话语断断续续。

  “我只要……陪在主人……的身边……就满足了……”

  废小白紧紧地握住除妖师的手臂，如初生小鹿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

  “只要能……在主人的身边……”

  该说是单纯好呢，还是太过无欲无求了。

  除妖师清楚废小白喜欢着自己，而且是非常深地喜欢。但是为什么，对方不接受这个按理说期待着的发展呢？

  “小白是属于主人的……”

  终于平复呼吸的废小白笑着说，身上的热度依然没退，由手掌间传来的热量也是比往常更为灼热。

  “主人不用管小白没关系……只要主人不抛弃小白就已经可以了……”

  这太过纯真的话语，让除妖师陷入沉默。

  本来以为这个妖怪非常好解决。

  但是有着这样奉献精神的家伙，做得出被自己抛弃之后爱极生恨，杀了自己吗？

  废的大脑冷却下来，原本被欲望所影响的部分思维也恢复了正常。

  “主人？”

  废的灵力透出，将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抚摸茫然无措的废小白的头顶。

  “没事，小白是个好孩子。”

  低垂下睫毛，废的心中出现些许焦躁。

  没有时间了，让她这纯然的奉献自我继续下去的话，废的任务就失败了。

  “我想跟小白交往也不行吗？”

  说出像是撒娇的话语，废的心中却是冰冷。

  “主……主人……”

  废小白涨红了脸，却依然没有说出废想要的答案。

  “小白，我需要你。”

  除妖师低下头去，抵着役妖的额头，双眼虽是死寂，却直直地看进对方眼底。

  “主——”

  “答应我吗？还是不答应？”

  除妖师打断了废小白的话语，握住对方的双肩，贴得更近些。

  “我……我答应您……”

  细小的低语如果不是因为凑得近，即使是废也听不清楚。

  白发的役妖脸上的血色都快要变得如同她的眼睛一般，不敢直视主人，却被强迫着抬起头。

  除妖师捏着役妖的下巴，交换过亲吻，带着笑意的声音轻柔温暖。

  “我很高兴。小白。”

  将吻加深，除妖师再一次地索取着废小白。

  即使心的距离很远，身体的每一次贴近，废都会产生微量的满足感。

  满足于被喜欢的安全，满足于对方那全身心信赖的视线。

  这样做的自己，是不是很狡猾呢？就算是这点也不想考虑。

  废只是不放过废小白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持续地侵犯着她。

  “……”

  马车外跟废黑并排坐在车辕上，尚梨眸中神色闪烁不定，不自觉将自己的拇指伸进口中咬得鲜血淋漓。

  废黑斜一眼最初还以为挺聪明的兔妖，现在觉得她真是愚蠢至极。

  尚梨如果是自由之身的话，现在多半已经冲进去了。但已经缔结契约的她，只能遵照废上车前给她下达的命令，一直乖乖坐在外面守着。

  蚀骨的妒意在胸中燃烧。

  废一丝一毫的灵力都该是属于她的，那些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展现的不同点，也是只有她才能知道的。

  但是这妒意，现在却无法转为仇恨。

  废小白那过于纯粹的善意，令兔妖无法与之为敌，甚至因为同为役妖，也无法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

  为什么，明明她也是妖怪，会有这种天真到愚蠢的想法呢？

  以为救了自己，就会感激她了吗？

  尚梨不顾手指的痛楚，加大了噬咬的力度。

  想要，想要废。想要得快要发狂了。

  再不能亲近废，和她抵足而眠的话，就快要窒息。

  但铸下大错的兔妖，只能阴沉着脸，一动不动，任由马车摇晃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