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九
作者:脏了个橘      更新:2023-07-22 21:33      字数:4104
  只一瞬,林予冉便红了脸,眼尾那抹羞赧更叠加了一层,晕染开无尽的潋滟樱花粉。眼里含着朦朦胧胧水汽,无端端地有一股娇羞。

  她深呼吸一口,虽然傅酷酷那只作乱的大掌已然撤去,但不知为何,她胸前依旧漾着丝丝缕缕的酥麻感,好像全身力气正被一丝一丝抽走,浑身绵软无力。

  “你……”

  听闻自己耳边带着火热温度的四个字,林予冉下意识地就要回应。但刚刚出口一个字,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是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傅酷酷第一次用“性感”两个字来评价她。

  做了十九年的乖宝宝,第一次尝试这种酷帅风格,连她自己,听到这两个字,都觉得有一种怪异的陌生感。

  可“性感”这个词从傅酷酷嘴里吐出来,她的身体却自觉自发地感到兴奋,不知带着什么魔力,让她莫名其妙地……想亲亲他。

  休息室里除开他们两人栖身的这狭窄一角,拥拥挤挤围了十几号人,调笑声、笑骂声混作一团,不觉嘈杂,更显得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暧昧而静谧。

  林予冉甚至不敢挪动自己压在身后男人大腿上的屁股。

  她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压抑住胸腔中不住涌动的水流一般的冲动,终于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你干嘛这么说……”

  说着,她试探着动了动腰,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他俩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不雅观,休息室的门半开着,门口不停有工作人员走来走去。

  她一直都紧张,生怕突然有人闯入,看见他们这副样子。

  还挺丢脸的。

  这一动,林予冉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股间贴着的那团坚硬灼烫的东西。她身子骤然一僵,保持着微微抬腰的动作,动都不敢动。

  他怎么……

  林予冉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几分的红晕又重新浮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尾多了一抹风情,本来清纯的小脸突然显得妖妖冶冶,带着些勾人的弧度。

  她扭头,想要瞪傅酷酷一眼,不过眼部没用上力,半睨不睨的一瞥,反倒像是暗暗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或许是演出时间将近,休息室里笑闹的其他人都蠢蠢欲动起来,林予冉更不敢再坐在他腿上,犹豫了几秒,刻意避开那个关键部位,探着双脚踩实在地面上,直直地起身。

  还未离开他身体几厘米,林予冉整个人就被身后男人环着腰,又重重地拉回到原位,撞上他鼓起的某处。

  林予冉听到傅酷酷极浅极浅地闷哼一声,然后一张带着热气的脸庞又凑上自己脖颈部位,锐利下巴搭上自己肩头,有些痒,又带着戳刺的痛。

  接着,他恶意地用他那毛茸茸的发丝磨蹭她脖颈,林予冉忍不住回头,就看到他一张委委屈屈的忍耐脸庞。

  想要说的话一瞬间都噎在嗓子眼里,林予冉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反倒是傅靳匀这个始作俑者,压低声音仿若控诉一般地在林予冉耳边说:“你看,都是因为你太性感啦。”

  说着视线意味不明地往下瞟,看向两个人相挨的部位。

  林予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被他双臂紧紧地压制着,她真想立马起身就走。

  这人,怎么这么骚气!

  忍不住又瞪他一眼,在傅靳匀看来,这不像是瞪,更像是风情万种地暗送秋波。

  他突然觉得满足,心里获得了一种极其隐秘的快乐。

  他紧贴着林予冉颈窝,埋下头去,“呵呵”笑了两声,这笑声在他胸腔中震荡,随着喉咙用力,冲出口腔,在林予冉颈窝中回环。

  感受到这温润震感,林予冉毛毛躁躁的心一下子被抚平治愈,觉得他这样子……真是少见的可爱。

  他此时,褪去了“酷帅男rapper”的光环,在这个休息室的狭窄一角,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女朋友玩情趣的年轻男人。

  可惜林予冉并没有平静几秒,就被这死男人气死人的几句话差点气得吐血。

  只听他从自己颈窝里缓缓抬头,攀上耳垂处,轻笑着出声,喑喑哑哑,带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别急呀。”

  “现在不行,等会儿,很快。”

  几个短语,连不成句子,林予冉刚开始还不太懂他在打什么哑迷,直到睨到他逡巡在自己身上的暧昧又危险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想都没想,她猛然挣脱了他双臂的钳制,从他腿上跳了下来,直直地跑出了休息室。

  忍不住心里恨恨地骂:这人是不是泰迪精转世!自己明明是瞪他!也不知道他是哪儿会错了意!

  当林予冉一股脑窜进舞台前拥拥挤挤潮水般的人群中时,她心脏依旧砰砰跳个不停,几乎要用一种极锐利的力度,顶穿胸腔。

  她同歌迷一样,在livehouse舞台前的窄小观看区挤着,舞台上已经准备就绪,一侧已经有一位rapper手握话筒候场,站立在舞台后方的dj小哥哥手一扬,暖场的嗨歌瞬间倾泻。

  这场景太有感染力,全场歌迷都跟着律动,可林予冉,却忍不住想起休息室中那个坏笑着的身影。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憋得……难不难受。

  ——

  林予冉刚刚在人群中挤出一处栖身之所,离舞台近,方位上佳,能将台上rapper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察觉上衣口袋中手机嗡嗡嗡地震动。她小心翼翼地闪躲着,防止自己被正嗨上天的歌迷踩踏,拿出手机来一看,竟是芥末。

  她有点惊奇,芥末一向不怎么给她打电话,一般来说也没什么事找她,只平常在微信上聊几句。

  已经快要八点半,不知这个时候,芥末有什么事。

  林予冉不由得微睁了眼,凭着娇小身板,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摩肩擦踵地蹭出人群,直到了最后面,她才能喘过气来。

  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喊“喂”,那头轰轰烈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抢先传了过来。

  鼓点,节奏,都奇妙地与现场舞台一侧的音响融合,一轻一重,完美契合。

  林予冉心有所感,微一转头,便看见门口处正探着头东张西望的芥末。

  他今天一身潮酷打扮,oversize撞色卫衣,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一尘不染的潮牌球鞋。脸上挂着肆意开怀的笑,只那平整碎发,与以往飞扬脏辫大不同。

  看起来,竟和一年前在学校时的打扮一个模样。

  林予冉挂掉这通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电话,将手机随意握在手里,扬起笑脸,径直朝门口迎去。

  可芥末哪里用得着她操心,痞子似的长腿一迈,一闪身就进了门,乐呵呵地冲她扬了扬手机。

  然后往后一伸手,又拽了个人进来,一齐到了林予冉跟前。

  那人打扮不像芥末那样夸张,简简单单的棉服牛仔裤,小寸头,看起来便稳稳重重踏踏实实,精精干干。

  林予冉盯了几秒,才认出来这是章鱼。傅靳匀以前在学校时,她就和章鱼接触不多,毕竟她和章鱼都是内敛的性子,章鱼又话不多,不像芥末那样跳脱,平常也没什么交流。

  或许是因为中途离开傅靳匀,他觉得不好意思面对的原因,这一年来,章鱼都没怎么跟傅靳匀见过面,只是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微信。傅靳匀对这个兄弟生活的了解,也都只从芥末处听来。

  章鱼是数学系高材生,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平常就出去兼职带家教,毕业之后更是如鱼得水,继续做家教,在补习行业里已经小有名气。

  过了一年,林予冉和章鱼之间更是生疏,只浅浅笑了笑,招呼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幸有芥末在场,他在这livehouse嘈杂纷闹的气氛中扯着嗓子冲林予冉喊:“这小子还不好意思来,被我硬扯着过来了。”

  林予冉头往他那边凑了凑,才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他也是想的多,傅哥怎么可能跟他计较这个!”

  说着,芥末伸拳在章鱼肩头锤了一下,笑骂道:“你现在过的好,傅哥就什么都不会说啦!”

  这兄弟情谊深深印在骨子里。

  林予冉忍不住笑,这两人一动一静,笑笑闹闹中就承包了她的傅酷酷,一整个青春。

  舞台上rapper卖力唱着,音响不断传出轰鸣,节奏炸在耳朵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这律动起舞。

  前面太挤,芥末不愿意过去,拉着章鱼和林予冉走到侧边墙角,从峦动的人头空隙中望着舞台,抖起腿来。

  完完全全一副蹦野迪的模样。

  林予冉奇怪他们俩怎么会在这场表演过来,这不是傅靳匀专场,也不是shock巡演,甚至他可能只出场不到十分钟。

  心里想着,嘴里便问了出来:“你们怎么今天过来?”

  芥末头都不回,没兴趣回答一般耸了耸肩。倒是章鱼,扯起嘴角笑了笑,清清淡淡地回答她:“放年假了啊。”

  她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寒假放得她都时间错乱了。果然是要过年了,上班狗都放假了。

  掰着手指算了算,可怜她的傅酷酷,还有好几场演出要赶。

  芥末看着看着,想起什么似的,一边随随意意地转头望一眼林予冉,问道:“傅哥什么时候上?”

  林予冉“啊”一声,刚刚在休息室被傅酷酷胡乱闹了一通,她连时间安排都忘了问,大概是在……中间?

  诚实地冲芥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芥末深深地睨她一眼,很无语很无语的表情。林予冉才不理他,“哼”一声便要转头看向舞台。

  倒是芥末,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般,一把抓住林予冉的袖子,将她的目光抓了过来,又一个劲地凑近她的脸。

  眼睛像探测仪一般在她脸上逡巡,角角落落都不放过,认认真真地观察。

  半晌,芥末“啧”一声,依旧不拉开距离,语气悠悠哉哉地打趣道:“予冉,你变了啊……”

  林予冉满腹莫名其妙,浅白他一眼,抖了抖手臂,将芥末的一只爪子扫了下去,才反驳他:“我变什么了?”

  芥末眼珠子又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是“啧啧啧”几声:“可以啊现在,烟熏妆呢!”

  林予冉一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芥末那表情,好像自己化这妆有多吓人一样。

  本来已经安定的心又忐忑起来,她忍不住侧了侧脸,本来想问问芥末这妆到底好不好看,可一想起刚刚在休息室里傅酷酷那吃醋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敢问出来。

  要是再被他知道,估计得要翻天了。

  可心里忐忑得不行,生怕不好看,自己顶着一张大花脸在外面丢傅酷酷的脸,林予冉心念一动,换了个说法:“这妆……还……还行么?”

  话音刚落,林予冉便察觉从自己身后伸出一条长臂,猛地将自己揽入怀里,拉开与芥末之间的距离,禁锢在身侧,动弹不得。

  不用转头,就知是傅酷酷那个大醋缸。

  而面前的芥末,早已手插口袋,跑出了几米远,正侧着头,贼兮兮地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