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霜雪明      更新:2023-07-23 17:19      字数:4990
  薄一昭:“……”

  徐酒岁:“让你不知道节制,少年不知精.子贵,媳妇怀孕徒伤悲。”

  薄一昭:“哦,还会作诗了。”

  “我就这点乐趣了……这你也要剥夺吗?”

  两人一块儿回到床上,男人把她放进被窝里,她立刻爬出来,特别悲伤地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心想我自己都是个宝宝呢啊,怎么能这就怀里还揣一个宝宝了?薄一昭真是王八蛋啊?今年双十一是不是不屯小饼干巾改屯尿布了?婴儿都用什么牌子的尿布来着,花王?奶粉呢?朋友圈可信的澳洲代购有没有啊?要不让徐井年去读悉尼大学算了?还能省个代购费?

  她思维发散开来,又开始焦虑了。

  薄一昭感觉到怀里这人忽然没声儿了,心想这孕妇的多愁善感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含糊啊?

  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发顶:“又怎么了?”

  徐酒岁抓着他的衣领:“我这在哪生比较好啊,万一生了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岂不是便宜美帝了?不行啊嘤!你给我买回国机票吧,我回去生?”

  说着就要摸手机,买机票,

  男人在最里面那间纹身室里,徐酒岁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靠在纹身椅上睡觉,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

  男人坐起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眼中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感觉,那种阴森森的味道因此消退不少,只是见徐酒岁进来,他上下扫了她一圈:“千鸟堂学徒毕业开始,五百元一小时起步,现在给你这个机会,愿意做么?”

  徐酒岁投简历给许多游戏、动漫制作媒体公司,一个月工资最多一万出头,而且这一行经常爆肝加班……

  基本都是青春饭。

  大多数人熬了几年有积蓄了都会为了好好活下去带着一身职业病转行。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有五百块一小时,也许可以活到老学到老的手艺活儿摆在眼前,除了师父比较吓人之外没别的毛病——

  愿意吗?

  这还用问?

  早在昨晚琢磨“人皮上作画”这几个字时,她就心动了。

  所以徐酒岁几乎手跟着许绍洋的问号下一秒,就点了点头。

  因为他为徐酒岁破了功。

  乔欣恍惚地想起,是的了, 许绍洋和薄一昭,他们最终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事情巧合的大概连八点档狗血剧都不敢怎么演。

  乔欣回到保姆车里坐下看了看微博下的评论——

  介于当今国情注定喜欢在微博上活跃发言的还是女性居多,一开始也打的“活成她们想要的样子的公主”这样的旗号,除了男粉,乔欣也有很多女粉。

  而女人最不能接受的也最看不起的,就是一个女人去窥视别人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微博没有删,因为已经没有删的必要,该散播出去的已经散播出去,现在删微博反而显得心虚。

  乔欣看着微博下面各式各样的评论,短短的十几分钟她意识到自己大概所谓身败名裂,从天堂到地狱。

  经济公司的工作群已经炸开了锅,有人说sd的公关部已经找上门要求他们给一个完整的解释——

  最好笑的是,乔欣都没有离开sd公司,前一秒对方还一口一个“乔老师”,现在,对方已经因为她自爆出丑闻的事一秒翻了脸,并开出了巨额违约赔偿金。

  乔欣放下手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到了这一步——

  可能她心里隐约明白,处理“假视频”,买营销恶意抹黑这种事纸包不住火,迟早要曝光弄到她天崩地裂……

  瞪我做什么,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的前女友就是你。

  我都没找你算账。

  你还敢瞪我?

  听到许绍洋这么说,又被徐酒岁一脸强烈谴责地瞪着,薄一昭唇边的笑容淡了些,说到这个,倒是实打实的打脸——

  他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吃错了什么东西,要给他这位大哥出这种馊主意。

  “玩笑话而已,”薄一昭只好无奈地对许绍洋求饶,“阿哥总不会当真吧?”

  “怎么不当真?”许绍洋说,“我这样的人,亲人少,十分珍惜这样的感情,向来都听阿弟的话。”

  薄一昭唇边的笑容算是彻底消失了。

  原本松松扶在徐酒岁腰间的手也稍微紧了紧。

  许绍洋轻笑了声,愉快地算是扳回了一局——毕竟从刚才开始他就有些被动,这让他非常不高兴,也很不喜欢。

  【@乔欣:今天也是充满活力的一天「开心」「开心」】

  照片上的她妆容精致,面带笑容,从背景上来看好像是在一个摄影棚之类的地方,身边放着一杯星巴克的冰美式,还有一些堆在沙发上的衣服。

  下面的留言全部都是小迷妹在夸她“后面是20年sd早春款吧”“sd代言拿下实锤,我乔棒,活成了所有女人梦想的样子”“乔坚强”“心疼我乔宝,遭遇那种事还是要工作”“看到你笑我都心疼”……

  徐酒岁也心疼。

  心脏需要安装起搏器才能勉强跳动的那种疼。

  前一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地扣下了手机,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后者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大起大落,拍了拍她的背,伸手拿过她的手机,解锁进去,打开就看见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乔欣微博的评论界面。

  薄一昭扫了两眼,没有多少表情,把手机塞回给徐酒岁,徐酒岁被迫又看了一次乔欣那完美笑容,心肌梗塞。

  然后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

  “……你怎么有我手机屏幕解锁?”

  “拿我生日试了试。”平静的低沉嗓音响起,听上去真是一点都不得意。

  “这女人进门我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夸她纹身好看qaq!!!”

  许绍洋抬手示意他们闭嘴。

  就像是音乐会的指挥师抬手做了休止手势,求生欲浓重的青蛙闹塘一下子又鸦雀无声。

  “你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子。”

  许绍洋重新收回目光看向徐酒岁淡淡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相反纵容居多……仿佛在暗示她再多闹一会儿,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徐酒岁却恨急了他这样黏黏腻腻地同她讲话——

  现在扮演什么好脾气先生?

  砸她店的时候下手有哪怕一点儿留情么?

  想到这就怒火中烧,又厌恶脑子里不自然地想起自己以前在这个人面前发嗔耍痴的鬼样子……两种感觉拉扯着她,叠加起来,最初被砸店那晚,那种令人颤抖的愤怒又从脚底冒出来——

  她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以沉默表达抗拒。

  徐酒岁:“……”

  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对不起。

  她看着薄一昭轻车熟路走到餐桌边,拉开他总坐的那个位置边的椅子,坐下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今天的报纸,拿起来翻看……

  浴袍下摆微开,露出他一截健壮的小腿。

  徐酒岁知道自己不该看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地把视线顺着那小腿曲线一路上滑至男人的胯间——

  她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等她管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那竖起来的报纸落下来一半,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在报纸后面:“我穿了内裤。”

  徐酒岁:“……”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薄一昭:“都写在脸上了。”

  男人抬起手看了眼手里的腕表,摇摇头:“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过来不安全。”

  许绍洋放下手,嫌弃地心想:嗤,这个情圣。

  于是叫来了个会开车的服务生开车送他,完了还被抓着强调:“叫个男的来,女的不要。”

  “做什么,听了阿哥的故事,引以为戒么?”

  “……”

  这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白的洋的下肚,男人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这会儿闻言却站直了,盯着许绍洋,良久。

  “洋哥,我跟你不一样。我面前摆着的是山珍海味,这之后,谁也别想我再去看那些野菜烂根,哪怕一眼。”

  他重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骄傲地宣布——

  “对别的女人,我硬不起来。”

  许绍洋黑着脸,叫服务生赶紧把这疯言疯语,嚷自己不行嚷得楼下舞池都能听见的男人赶紧拖走。

  她加重了“喜欢的类型”几个字。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窥薄一昭的表情, 男人已经吃完饭了,用两张湿纸巾细细擦了嘴和并不存在油污的指尖……听到她的提问往后放下纸巾,转头认真地看了看电视机里的女人, 冷静评价道:“是挺漂亮的。”

  徐酒岁看见自己捏着筷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她并不知道自己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就是大病初愈有点儿苍白, 这会儿浮起一丝丝不正常的红晕……样子看上去很可怜。

  “羡慕人家长得高啊?”吃饱喝足的薄一昭懒洋洋地问。

  徐酒岁不说话,她心想:这大概就是放下碗骂娘了。

  徐井年尴尬地说:“去年体检好歹也一米六了的。”

  说完就被徐酒岁狠狠瞪了一眼:收声啊雷!电视机里的小姐姐起码一米六八,腿估计能到她的腰呢!

  薄一昭坐在旁边把姐弟俩小小的互动看在眼里, 不知道怎么觉得挺好笑,于是哼笑了一声。

  然后不出意外在桌子底下又被踢了一脚。

  薄一昭往外走的动作一顿,慢吞吞抬头看了她一眼。

  【薄:确定?】

  【岁岁平安:确定。】

  等陆小童吼了声“薄哥上哪去啊”一把把男人重新摁回椅子上,她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腿上的刺青图案,压压惊。

  陶瓷瓷注意到了这些小细节,她坐在徐酒岁和王嘉的中间,并不知道徐酒岁已经跑去跟阿爸告状了,抬起手整理了下头发,她转头淡淡对王嘉道:“你们无聊不无聊,傅灿灿过得好不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呀,瓷瓷,聊天嘛!”王嘉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瞪大了眼,“正好说到这个人了呗……当年她跟薄一昭表白轰动全校啊!”

  “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薄一昭是你们男朋友吗,在这打抱不平?”

  “嗳,就看不惯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种人也配惦记薄一昭?”

  站起来重新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买了两份馄饨,拎着沉甸甸的保温盒回来,她敲响了走廊对面那扇门。

  门开了。

  站在门后的男人难得见到眼底淤青,下巴上也生出一些胡渣,一看就知道也是一夜未睡,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徐酒岁弯腰从他撑在门边的手臂下面钻进屋,在餐桌边把早餐掏出来,热腾腾的馄饨还有两杯豆浆。

  薄一昭转身回去洗了把脸,回到餐桌边垂眼看着徐酒岁捞了一颗馄饨吹了吹,勺子方向一转,吹凉的馄饨递到了他的唇边。

  馄饨做的很好,皮比纸还薄,他张嘴,吞下去。

  徐酒岁笑了下:“一夜没睡?”

  他低低“嗯”了声。

  “说下你的伟大事业,”她低下头,自己开始捞馄饨吃,头也不抬地说,“用正常人能听懂的方式。”

  “构成不同物质的原子结构不同,这点你应该是初中物理时候就学过,但是在-273.16°c,也就是接近绝对零度的情况下,所有原子的都会变成同一种结构,这就叫物质第五态,也就是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他嗓音缓慢,不急不慢犹如她曾经无数次趴在多媒体教室外听他讲课。——

  薄一昭:“……”

  去什么后台?

  薄一昭见乔欣的经纪人一脸蠢蠢欲动想带自己去后台,余光又扫见一百米开外正往这边走的小姑娘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已经覆满寒霜……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冲着乔欣经纪人点点头,一脸淡漠:“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我今天是陪别人来看演出的……”

  不是来给你们家乔欣“惊喜”的。

  你再不走,给她一个“惊吓”倒是有可能。

  乔欣经纪人闻言,明显一愣:“陪别人?”

  话语刚落,就感觉到一阵带着甜香的风钻入鼻中。

  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披着件高奢小外套的年轻小姑娘站在他们面前,眼睛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低下头看她抬眼怒瞪自己的模样,杏眸微睁,脸蛋红扑扑的充满水色,他就喜欢她这副“我知道错了但我打死不改”的模样,这点可能不幸地和许绍洋一样变态……

  他们两人都是强硬的人。

  如果真的觉得徐酒岁这样是致命的毛病,早就硬给她掰正回来不可。

  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有些溺杀式纵容,无非是觉得自己可以护得住她——

  有时候薄老头说的挺对的,男人不能太强硬老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规定她做这做那,话糙理不糙的,她要是十全完美小姐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有点缺点才好,改个屁。

  带着万般怜爱,他俯身亲吻她的唇瓣,与此同时大手非常灵活地将她的保护物除掉,扔开——

  外面天天下雨,气温接近零度,冬天似乎提前来临了,开了暖气的书房里却气氛火热。

  “不在这……”徐酒岁被他捏揉得只顾得上嘤嘤讲价,“书桌好硬。”

  他在心里耍流氓,心想,我更硬。

  你已经是三十二岁的成熟的男人了,应该学会自己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