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想要当福尔摩斯，调查方云烟身份的女生名叫毛九栎。

  认识的人都把她叫小九。

  这几天，她已经完全不再说云烟不可能是本科生的事情。

  毕竟简忆然那句‘人家方云烟真的不是本科生，是高中生啊’真的刺激到她了。

  这句话打脸打得快准狠，让毛九栎一直都没缓过来。

  毛九栎以为自己忍几天之后，方云烟的事情到此就会结束。

  哪知道……这才研讨会第一天，廖老就亲自带着方云烟出去走流程了！

  廖老可是在麻省理工当过那么多年教授的存在，他整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招牌。

  此次，方云烟跟着他，能接触到多少大牛，甚至很有可能被大牛青睐……

  那可是毛九栎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她一边啃着手上的面包，一边恶狠狠地咬着牙。

  仿佛这样就可以代替方云烟一样。

  毛九栎冷哼：“方云烟可真会抱大腿。”

  简忆然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懒得跟她理论。

  昨天晚上，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方云烟小姑娘原本是想要答应跟她一起参加研讨会的。

  是廖老主动给云烟发消息，这才带着云烟走了。

  根本就不是毛九栎想的那样。

  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扭转不了别人的看法，多说无益。

  方云烟被廖老亲自带着参加研讨会，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在场十四个学生，没人心里是平衡的。

  或多或少都会羡慕。

  毕竟那可是廖老，清华的金字招牌，海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学问家。

  可真要说嫉妒，除了毛九栎，不管是简忆然还是其它人，心底都没这种想法。

  方云烟年纪跟他们相差太多了。

  三岁一代沟，让他们嫉妒一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姑娘，怎么看怎么奇怪。

  简忆然不争辩，旁边有男生听到毛九栎这句话，说道，“你老是跟学妹计较什么？她那么小，廖老多照顾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可就等于直接捅了马蜂窝。

  毛九栎差点炸了，“年纪小？她都成年了好不好？别整天拿年纪小说事，年纪小我们就该让着她啊？”

  这话虽然语气很重，但也确实就是这个道理。

  尊老爱幼确实是传统美德不错，但在学术场上，实力才是硬道理。

  毛九栎得理不饶人，“你这人怎么这么圣母？”

  男生能读到博二，底蕴和沉淀都有，丝毫不理会毛九栎最后那句人身攻击。

  他依然是之前的态度，辨证道，“首先，你要知道，你跟方云烟之间，不存在让与不让的关系。就算没有方云烟，廖老也不会带我们。”

  此话一出，毛九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是啊，从始至终，方云烟跟他们就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一直是毛九栎自己的嫉妒心作祟。

  男生的双学位是法律，说话特别有条理。

  “其次，方云烟年纪小，第一次来米国，廖老多上心一点，真的在情理之中。”

  顿了顿，他说，“就算没有廖老，我们其它人也会照顾好她。”

  经过这几天跟方云烟的接触，简忆然这边几个人对云烟印象都很好。

  这可不单单是因为云烟年纪小而想着照顾她，这代表了大家对她人品、性格的认可。

  一顿原本挺欢乐的早饭最后沉默的收场。

  但大家争论归争论，直接闹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只是去会场的路上，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到了会场后，毛九栎原本想跟自己队伍里的男生坐在另一边，但主办方已经贴心的给每个国家的人员分好了区域和位子。

  十四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小九啊，别气了，刚刚他说的真的有道理。”

  “方云烟比我们小那么多，真的犯不着嫉妒。起点高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见一向跟自己关系好的几个人都这么说，毛九栎也懂得审时度势，闭口保持缄默。

  毛九栎这边的男生给其它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家都坐下了。

  研讨会大概还有半小时开始，简忆然悄声给身边人说：“唉，昨儿个我看的明明白白，廖老亲自找了方云烟要带她，不是云烟撒娇缠着廖老让带的。”

  旁边最开始理论的那个男生瞪大眼睛，询问：“真的？”

  “当然真了，云烟的性格真的讨人喜欢。”

  男生看了毛九栎一眼，说，“我觉得，可能不止是讨人喜欢。”

  廖老就算爱护小孩子，也不会不分场合。

  这种大场面、一年一度的研讨会，用来哄小孩子，真的太大手笔了。

  所以，方云烟肯定有除了‘好看、性格讨喜’之外其它的过人之处。

  简忆然也能想到这点，但他还是小声反驳：“但云烟还在读高中啊，每晚做的都是高中题目。”

  顿了顿，她道，“应该不是墨神、计神那种天赋挂的。”

  最早的确是简忆然说过廖老带的学生可能是墨神、计神那样天才，但自从知道了云烟还在读高中。

  她就不这么想了。

  高中的生活有多累，在场每个人都清楚。

  根本腾不出时间来看文献做分析。

  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学就广知天下事。

  墨神和计神出名前，谁不是天天泡图书馆和实验室的？

  男生沉思一下：“有道理。”

  旁边人听了他们说话，跟着一起说，但他忘了压低声音。

  “别猜了，云烟肯定有过人之处。但她现在年纪确实小，说不定等云烟进大学，过几年也会成为墨神那样的呢？”

  这算是最看好云烟的一种说法了。

  毛九栎听到了这句话，嘲讽道：“这么多年了，有谁是墨神第二？我看啊，方云烟就算是听了研讨会，也一个字都听不懂。”

  在座所有人：“……”这话说的跟自己能听得懂一样。

  大家不都是多听几个关系词和逻辑链，然后回去恶补文献看么？

  很快，会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研讨会也即将在一分钟后开始。

  naim老爷子卡着点，拎着自己的书包走进来。

  大家看到后，齐齐欢呼鼓掌。

  老爷子把自己的研讨会整的跟演唱会现场一样，拿起话筒就是一番激昂的自我介绍。

  期间，简忆然往最前面的位子上瞥了一眼。

  第二排最靠左的位子上，方云烟正乖巧的坐在廖老身边。

  小姑娘看着台上的naim大牛，双眸含笑，一边鼓掌，一边张口跟廖老说些什么。

  而廖老低着头给她回应。

  欢呼时间结束，廖老跟云烟也就停止交流，注视着台上的naim。

  一想到廖老的身份……

  简忆然真的好羡慕方云烟啊。

  简忆然甚至还听到旁边有人低声说了句，“卧槽，实名制羡慕。”

  毕竟，从这个交流的动作来看，云烟跟廖老关系真的很好。

  这时候，台上的naim大牛已经开始说他此次要跟大家讨论的主题。

  ——‘数学在空间思维方面的应用’。

  “首先，大家都知道，我今年有幸被imo评选为委员会主席，并且给了我一道题目的出题权。”

  台下大家很捧场的开始‘wooo’。

  老爷子挺开心的，说，“那我们就以这道题目来开启本次探讨。”

  说着，他把题目投放在公屏上。

  云烟掏出眼镜戴上，果然是上次她考试那道题目。

  只不过她当时做的是自己老师翻译过来的华文版，而现在是英文版。

  她刚低下头准备放眼镜盒，就发现廖老已经拿起纸，开始计算。

  云烟：“……”讲真的，佩服廖老。

  毕竟这不是廖老的研究方向啊。

  就连云烟自己，都是培训了几个月，练习了魔方，才会刷这道题。

  廖老写了两下就停笔，云烟定睛一看。

  ……廖老就画了个图，把题目重点写了上去。

  毕竟这是研讨会，不是演讲，这道题目一出，大家都开始讨论起来。

  廖老见云烟看自己，他不耻下问的把纸推过去，“怎么个思路？”

  云烟把两种解题方法都写了下来。

  她想，幸好自己这段时间在看naim推荐的文献，不然解题肯定没这么轻松。

  naim也就给了大家七八分钟的讨论时间。

  时间一到，他站在台上，说：“有哪位学者对这道题有想法？”

  一位金发碧眼，有点像米国队长的男生站起来，说了自己的大概思路。

  naim简短的做了点评。

  随后又有几位学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简忆然问数院的男生：“这到底是怎么个解法？”

  男生还在推导，会场分明温度不高，但他的脑袋上已经冒出细汗。

  “有点难，真的，这么多线条在空间中连接，我一步推导错，就得重来。”

  另外一个数院女生也这么说，“啊，我又前功尽弃了！头疼。”

  naim也没卖关子很久，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把正确答案公布出来。

  然后站在大屏幕前，仔细比划了每一条线的轨迹。

  简忆然只能跟着他的动作，大概勉强能看懂他在做什么。

  反倒是数院的几个学生眼睛都亮了，“原来是这样啊。”

  周围人说，“回去给我们讲讲啊。”

  毛九栎说：“naim讲思路的时候，她连笔记都不知道记什么，坐那么靠前有什么用。”

  “……”宁不是也在看着云烟，没做笔记么？

  就在这时，naim问台下，“除了这种方法，你们短时间还能想到其他解法吗？”

  他随便点了几个人起来，大家都说‘nope’或者直接摇头。

  naim拿着话筒，站在台边，略微有些沮丧。

  “one-of-my-f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