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韬微微拧眉, 瞪了萧鸣因一眼之后, 才冷冷开口：“叫何董！”

  萧鸣因笑了笑，似乎也并不想跟刘韬纠结称谓的问题。

  他只是将目光慢慢的转移到了何锦的身上……

  彼时，何锦还是瘫在那个舒服的沙发里, 用一个极其舒服类的姿势，在看一个表演类的综艺。

  她马上就要进组了, 她对演戏一无所知，看点综艺乐呵乐呵, 就当是学习吧。

  当然，华燃在这之前，还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个表演老师，说是进组之后, 会有集中培训，让她不必过于担心。

  除了对表演一无所知之外, 何锦其实记台词也很慢。她本来闲的没事的时候，就一直在背台词, 可是脑袋有的时候特别混沌，背不下去的时候, 她就跑去看综艺了。

  综艺节目还是挺好看的, 有专业导演对演员的指导意见, 还有演员在后台的花絮。有些时候，还会有些笑点，何锦一边看，一边眯眼笑了。

  从萧鸣因的角度看过去, 她的侧颜完美到不可挑剔。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漂亮。

  曾经，就是这么一张面孔，让他动了心。

  如今，依然是这么一张面孔，让他还是舍不得放下。

  只可惜，如今的何锦，已经不是从前的何锦了。

  他早已经没那个机会，与如今这般风光肆意的何锦谈任何条件。

  他微一能指望的，就是希望何锦能念着旧情，放他一马。

  刘韬到底还是帮萧鸣因叫了人，他上前一步，悄声在何锦耳边说了点什么。

  何锦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到了门口的萧鸣因之后，她才冲着刘韬问了一句：“程暮呢？”

  刘韬小声开口：“程经理正在人事部招聘新人，要叫他回来么？”

  何锦摆了摆手：“不必了。”

  其实她自己也能应付的来，只不过，她还是希望程暮这种时候能陪在她身边。

  “你有事吗？”何锦一开口，便是异常的冷漠和疏离。

  “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可以吗？”萧鸣因倒是没了以往的飞扬跋扈，跟何锦聊天的时候，倒是十分客气。

  何锦嘴角微微一动，仰起头冲着他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很忙。”

  萧鸣因将手插在了裤兜里，叹了口气，之后才慢悠悠道：“我想解约。”

  何锦笑了笑，她顺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早就好的解约合同，甩到了萧鸣因跟前：“你自己看看，要是同意的话，就签了。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你要走，我也不会留。”

  萧鸣因微微拧眉，他没有想到，何锦居然一早就准备好了合同。

  只不过，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了合同条款里许多的不平等条款，更甚的是，还有两个亿的违约金。

  “两个亿？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萧鸣因本来是心平气和的来谈解约的。

  毕竟，他在来之前，还整理出了自己所有的资金账户和不动产。

  他还想着，何锦顶多跟他要一个亿。到时候，他自己拿一些，然后从楚涵那里借点，再跟薪火娱乐沟通，帮他支付一部分，解约这事，也不至于太难。

  楚涵说了，既然他的梦想还是演戏，就不应该就此消沉下去，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何锦封杀。

  可是萧鸣因，还是小瞧了何锦的手段。

  一张口，就是巨额违约金。

  他一出道就是个小透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温不火不挣钱的状态。

  好不容易混到了一个影帝，靠着代言和综艺圈了一些钱，也买了几套房子，可偏偏遭遇了这种事情。

  两个亿，如果孤注一掷，将自己所有资产卖了，再找薪火娱乐帮忙，他也不是拿不起。

  可是那样就等于，他的一切即将归零。而且他如今的口碑彻底臭了，投资这么大，真的值得吗？

  演员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不火，连赞助商都瞧不上你。

  而你出门，也势必要打扮的光鲜亮丽，若是穿了过季的品牌，就连营销号都得发博笑话你。

  萧鸣因宁愿就此息影，也不想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

  “何锦，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咱们毕竟相爱过，你不能把事给做绝了。”萧鸣因悲戚开口。

  其实何锦想想，她要这么多违约金，的确是过分了。

  但是这个行业，每个公司培养一个艺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前期的投入和宣传都尤为重要。

  很多艺人火之前，怎么样都好。一有点名气，就不愿意跟公司分成，闹起来的大有人在。

  所以，娱乐公司的签约条款都尤为苛刻。

  不到走投无路的境地，谁也不愿意跟公司闹解约。

  可是何锦转念，又想起了原书中那些关于原主悲惨的剧情。

  原主对萧鸣因还有情意，可是萧鸣因对原主动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后期，萧鸣因一边跟原主虚与委蛇，一边跟楚涵你侬我侬。

  最后，为了哄楚涵，他更是将原主祭天，丝毫不顾忌跟原主之间的情意。

  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可怜人，都是有可怜之处的。

  若是萧鸣因不再跟楚涵搅合在一起，就此息影。靠着他之前在圈内挣到的钱，安安静静的生活，或许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可他选择了继续跟楚涵合作，他还想要解约，还想要翻身。从这一刻起，何锦便已经看到了萧鸣因的未来。

  就算是在原书里，萧鸣因这种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之前，她仅仅是封杀他，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听到萧鸣因刚刚说相爱过的那番话，何锦只觉得好笑。

  更觉得可悲！

  就当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原主出口恶气吧。

  哪怕是一天快活日子，何锦都不想让萧鸣因好好过下去！

  “咱们都是成年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互相就别提爱或者不爱这个话题了。你若是聪明人，这种时候，就应该抓紧时间找律师，即将把你接下来的损失降到最低。当然，你如果不解约，就此退出娱乐圈，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没准可以过得更好！”

  何锦说这话，其实完全出于一片善心。

  当然，她知道萧鸣因肯定不会听她的。

  “够了，你明知道的，这是我的梦想，演戏是我终身热爱的事业。我是从一个群演爬上来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明知道我用了多少努力。何锦，就算是你怨我恨我，也不该如此对我！”

  萧鸣因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声嘶力竭。

  门口有几个艺人路过，心中已经燃起了八卦之火，躲在角落里听墙角。

  倒是刘韬和许烨伟，坐在办公室里，戴着耳机，神色一片淡定。仿佛萧鸣因，只是一个外来的访客一般，无足轻重。

  何锦笑了笑，她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红糖水，一边喝一边轻声开口：“行了，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筹钱吧。我说了我很忙，没时间跟你瞎耗。”

  萧鸣因握紧了拳头，他其实很想发怒，很想上前拽住何锦的肩膀，质问她。

  可是他明白，何锦这人吃软不吃硬。楚涵也教过他，让他暂且忍耐，无论何锦说什么做什么，如何羞辱他，他都要淡定，不要跟何锦起冲突。

  萧鸣因深吸了一口气，临走之前，他也只问了一句：“就当我求你，你知道的，我就算是把房子都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放过我，解约之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你哪怕给我折个半也好，你要两个亿，就是要了我的命！”

  何锦也嗤的一声笑了：“得了吧萧鸣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何锦这话一出，门口有几个艺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何锦还没有发现他们几个人的存在，听到这声音，何锦眉心微蹙，扬声说了句：“都没事了是不是？赶紧去忙自己的。”

  那群艺人倒是见识过何锦发怒，一个两个都止住了笑意，匆匆忙忙散开了。

  萧鸣因还记得，他跟何锦交往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

  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她一贯如此。

  总之，现在的何锦，已经让他看不透了。

  说完那群人，何锦将目光转移到了萧鸣因的身上。

  她摆了摆手，算是对萧鸣因下了最后通牒：“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还不如赶紧找下家帮你筹钱。我是不会松口的，你可以退下了。”

  说完这话，萧鸣因还是站在原地咬唇瞪着她，好久都没吭声。

  何锦笑了笑，冲着助理开口：“叫保安，送萧影帝出门！”

  萧鸣因还记得，他第一次拿影帝奖项的那一天，他其实最想分享的人，不是楚涵，而是何锦。

  他想告诉那个女孩，他成为影帝了，他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何锦曾经还说过，如果哪天萧鸣因真的得了影帝，她从此以后，就天天喊他影帝，再也不喊他的名字了。

  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当何锦真的喊出影帝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和何锦，已经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萧鸣因最终没有让保安请他离开，他握紧了手中的合同，离开了众成大厦。

  而原本一直鼓励他跟何锦谈解约的楚涵，再听到两个亿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没有再吭声。

  楚涵没有义务自己出资替萧鸣因付违约金。

  虽然这些钱，她想想办法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至于让她投入这么大吗？

  萧鸣因在楚涵的脸上，看到了迟疑。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

  萧鸣因离开楚涵住处的时候，他翻了翻朋友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业内的投资女大佬！

  那个老女人今年五十二岁了，丈夫死的早，这些年，她一直致力于投资影视，综艺，赚的越来越多。

  听说，她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小鲜肉。

  光萧鸣因听说的，这个老女人就玩过了好几个当红炸子鸡。

  当初这个女人找萧鸣因过去拍电影的时候，萧鸣因也担心这个老女人提条件。

  以萧鸣因的条件，这个老女人的确想睡他。

  只不过，她拿了原主何锦的钱，也不敢轻易要求萧鸣因做些过分的事情。

  所以，她让萧鸣因演了那部电影。也是那部电影，成就了萧鸣因。

  可是眼下的萧鸣因，并不知道这些。

  如今他在圈内人人喊打，若是有什么人能帮他，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现在，没人敢公开跟何锦作对。楚涵虽然跟萧鸣因的关系和缓，可是楚涵也没有松口，要真的跟萧鸣因复合。

  毕竟楚涵的父亲，是十分反对萧鸣因这样的男人跟自己的女人鬼混在一起的。

  所以，萧鸣因明白，他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他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再拨这个电话的时候，萧鸣因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当那个老女人油腻腻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萧鸣因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舌尖打颤的声音。

  “我是……萧鸣因！”

  对面的老女人声音略显愉悦：“我知道是你，我在xx酒店134号房，如果你想通了，就直接过来。”

  这老女人说话绝不拖泥带水，一开口就直入正题，倒是省了萧鸣因好多麻烦。

  ------

  而另外一边，何锦也并不关心萧鸣因的动向。晚上程暮送她回家问起她的时候，何锦也只是倦怠地摆了摆手，一副懒得提起萧鸣因的样子：“我才不想管他请了什么样的律师，打算怎么对付我。我只知道，一般人，都对付不了我。”

  何锦现在已经比刚穿越来的时候适应的多，说话也比以前狂妄了不少。

  程暮见此，也没有多话。

  何锦在程暮那里住了两个晚上之后，倒是回了自己的家。

  因为就连贺叔叔都跑来问她，这两天去哪鬼混了，怎么连家都不回了？

  贺永还说，虽然何鸿达表面上表现的对何锦漠不关心，实则每天都问厨娘何锦的细节。

  比如何锦的饮食状态，最近都在忙什么，她几点回家，有几天没回家之类的话。

  何鸿达的关心，倒是出乎何锦的意料。

  毕竟在原书的剧情里，关于原主和原主父亲之间，没多少笔墨，每次提及，都是两个人无休止的争吵。

  何锦上辈子没有父亲的缘分，就算是跟师父之间，他们的感情也总是淡淡的。

  如果上辈子有什么人让她惦记，大约就是那个早早夭折的小师弟。

  这辈子有什么人让她惦记，大约就只有眼前的程暮了……

  有些时候，程暮体贴的，会让何锦误以为，他就是小师弟！

  临到何锦家门口的时候，何锦倒是没有急着下车，反倒是歪着头看着程暮，小声问道：“你在我脖子上挂的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收回去？”

  程暮笑了笑，他盯着何锦的脖颈处看了稍许，这才轻柔开口：“你戴着挺好看的，藏好了，别让人发现，你可以一直戴着。老道士说了，这个可以助你安眠。”

  程暮不说，何锦还没有发现。她的的确确已经很久都不做噩梦了。

  别说是噩梦，连梦都很少做，就算是偶尔梦到一些片段，也都是上辈子跟小师弟那些美好的回忆。

  “那咱们不妨坦诚相待，你跟我说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老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亦或者，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何锦没有放过程暮的打算，盯着他，逼问道。

  程暮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这个事情，以后我会跟你讲。但是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不会害你。”

  程暮说的认真，何锦听得也认真。

  待程暮说完这番话，何锦也只是淡淡一笑，她突然主动握起了程暮的手，一字一句认真开口：“你知道吗程暮，我也很喜欢你。你陪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我很希望，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的陪伴。”

  程暮听到这话，不禁喜上眉梢：“所以，你这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

  何锦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之间，没差在我答不答应你这一块。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彼此坦诚相待的话，你别说让我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嫁给你，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是世界上，不应该有无缘无故的事情。那我今天也应该跟你坦白一些事。我不是真的何锦，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从前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何锦，和你眼前这个，不是一个人。”

  “我来自一个你可能不太理解的世界，我的大师兄就是那个尤俊人，你也见过的。我们都有些道行，当然我的道行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我送给你的平安符，是真的有效。我之所以喜欢住在你家，除了很喜欢你之外，我还很喜欢你们家源源不断的灵力。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但是后来慢慢的，我发现并不是！”

  见程暮脸色微沉，何锦便明白，其实这一切，程暮都明白。

  何锦接着开口笑道：“曾经有好几次，我都想直接问你，你到底是谁？可是转念一想，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你会明明白白告诉我的。”

  程暮还是那份沉闷的样子，不知道在顾念什么，他始终默不作声。

  本来还有些自信的何锦，在看到程暮这个样子之后，她莫名有些气闷。

  “程暮，你是知道我的吧？”何锦终于问出了口。

  程暮嘴角微动，还是那副死样子，不肯出声。

  何锦深吸了一口气，思量好一会儿，才又问：“程暮，你既然不想说，你就先回答我是不是？你知道我会灵力的这件事吗？”

  程暮点头。

  “你知道我不是从前的何锦对吗？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这件事，旁人或许还看不出来。毕竟原主是个十分孤僻的人。孤僻到，连自己的父亲，对她都不够了解。

  可是程暮不一样，程暮在原主的身边好几年，别的不说，她的性格，她的脾性，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点。

  原书中，程暮是很看不惯原主的性子，每一次，都刻意跟原主保持距离。

  可是何锦跟萧鸣因分手之后，程暮便性情大变，跟何锦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何锦相信，两个不同的人，做事风格肯定有所变化。

  何况，她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什么，她的变化，程暮是一定都会看在眼里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问出今天这句话。

  而果然，程暮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他也只是为难开口：“有些事情，我的确看出来了，也隐瞒了你很多。但是你要明白，我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这个世界现在的情况，是修炼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让有心之人发现，你我都会有危险。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还有秘密。何锦，早晚有一天，我会全部都告诉你的。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久。”

  “你现在其实就可以说，我没有那么脆弱。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磨磨蹭蹭总有秘密的样子，你想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骷髅骨吗？”

  何锦是个痛快的人，她不喜欢这样。

  猜来猜去，实在是没意思。

  虽然她之前不想提，但是今天，她倒是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听到“骷髅骨”这三个字，程暮明显吓了一跳。

  从程暮的表情里，何锦就看得出来，她猜对了！

  是啊，能源源不断给自己提供灵力的东西，不就是骷髅骨吗？

  何锦直接拽下了脖子上那个东西，递到了程暮的面前。

  “很多事情，你隐瞒的越多，误会只会越多。我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它。但是程暮你知道吗？我们既然互相喜欢，就应该一起承受。你拖着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程暮叹了口气，点头道：“的确，这个东西，就是尤俊人一直在找的骷髅骨。你之所以会在我们家感受到灵力，也是因为这个东西。骷髅骨，一共被我分成了三份，我妈妈那一份，我身体里一份，还有一个，就是你手里这个。你现在灵力太低，没有办法将整块都融入到你的身体里，所以，你只能戴着它。”

  程暮想了想，又深吸了一口气道：“尤俊人这个人什么性子，你比我更加清楚。但是你不明白，现在的他，比从前更加暴虐，更加狠绝，手段也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我派人掌握了一些他的行踪，再过一个月，他就回到这个城市。他之前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些微的灵力，已经起了疑心，想必不久之后，他就会找上你。”

  何锦很准确的抓住了程暮话里的漏洞：“你说他变得更加暴虐，更加狠绝。那也就是说，他从前什么样，你是清楚的。”

  此时此刻，程暮满手都是汗意。

  他以为，何锦每天懒洋洋的，性子乐观，什么都猜不到。

  而其实，何锦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开口。

  程暮直接错开了话题，转过头冲着何锦问道：“所以，如果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你是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何锦看出他是想转移话题，何锦轻笑一声：“两码事，你的秘密太多，让我心慌。”

  程暮顿了顿，一向声音悦耳的他，此刻也有些喑哑：“我还不能说，但是我爱你这一点，却是真的。我也希望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如果，我还有那个机会的话。”

  何锦双手握拳，她突然笑了，她凑近了程暮，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好啊，我答应你！”

  程暮一怔，还没给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何锦已经非常主动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程暮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通乱跳。

  “何锦，你……”

  “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男女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