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在一旁说：“马上落地了, 不然还能找个身材相似的女人跟你换一下。”他咬了下牙，“不然...我跟你换吧！”

  穿女装, 已经是他身为男人最后的退让。

  沈慕山扶额，一脸绝望地瞅他：“省省吧，小白。”

  “我的美貌你真的不行。”

  远看都不像, 近看一眼就穿帮。

  梁可收了杯子, 正打算离开，却去而复返, 她看着沈慕山, 职业微笑：“你觉得我合适吗？”

  沈慕山有一瞬间的惊讶, 梁可的身材和身高确实都是合适的，而且她今天穿了连帽衫，再戴一个口罩和墨镜，身边跟着小白, 没人会怀疑。

  她迟疑：“行是可行, 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

  梁可勾了下唇：“喜欢你求我呀。”

  “我喜欢看比我漂亮的人有求于我。”

  沈慕山和小白都没想到会因为这个：“......”

  梁可落座前丢下句话：“落地后先别走, 我跟你们一起。”

  还比了个心给她。

  小白直感叹她这人真好, 沈慕山却觉得，她帮自己更是看了沈从言的面子。

  落地后停稳送客，一系列工作做完，梁可跟沈慕山一起离开，她走时手空空，箱子被同事拿走, 她又跟机长打过招呼自己从机场走。

  在更衣室互换了衣服，沈慕山头一次穿空乘的制服，梁可看看她，说：“你把头发披着，口红擦掉，再从vip通道走，认出来也没事。”

  黑粉不会混进机场工作人员中。

  沈慕山点头：“聂予瞳在门口接我，你跟小白一起走，他会送你回家。”

  “好。”梁可把自己包的严实，她跟旅客一起走，当了沈慕山的人肉靶子，“别忘了哦。你还欠我一次人情。”

  “忘不了。”

  之后兵分两路，梁可还头一次亲身经历在机场奔跑的节奏，不过上车后她拿下口罩让黑粉拍到正脸，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梁可感慨：“现在为了拿黑料好疯狂，不要命了都。”

  小白浅笑，看她额头出汗，拿了纸巾给她：“谁让山一出来就是资源咖，半道不知道截了多少人，有对家也正常。”

  小白送她回家，梁可回了家才看到手机里有消息。

  一条来自沈从言，一条来自沈慕山。

  她把沈慕山的挑出来回复：【我没事，你衣服下次再还你。】

  沈慕山：【谢谢，那你制服我现在给你送过去？正好有司机。】

  司机一定是聂予瞳，梁可不知道自己帮她算不算因为想补偿沈从言，她把定位发过去，【就这里，到了call我，我下去拿。】

  【ok.】

  锁屏后，沈慕山才发现聂予瞳的视线一直都绕在自己身上。

  她皱眉：“看什么？”

  “你这样也挺好看的。”聂予瞳把她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解她的扣子，“回家我也买两件制服给你穿，蛮有情调。”

  “有个p情调。”沈慕山把他手给扒拉开，一脸烦躁：“有时间想黄色辣鸡，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你叔叔们。”

  聂予瞳凑过去亲她：“急什么，有我在。”

  “还好今天梁可在，不然我又要上热搜了。”沈慕山转移视线，说着。

  “确实。”

  他向来有一说一，届时会送梁可一份大礼。

  ______

  梁可家不远，从机场过来也只要五十五分钟。

  沈慕山快到前提前给她发了消息，梁可告知她门牌号，开了门在家等她，从机场出来直接上车，想来也是没办法把制服脱下来的。

  上楼时，聂予瞳难得要跟过来，梁可也很意外。

  沈慕山去换衣服，梁可去给聂总倒水。

  她刚换了件白毛衣，在聂予瞳看来倒是显得人畜无害。

  聂予瞳定定观察她，水杯放在手边时，他才抬眼看向梁可：“今天谢谢你。”

  “客气。”梁可态度冷淡，也坐下来等。

  三个人在一室一厅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拥挤。

  聂予瞳说：“真没想到你会主动帮她，不过你这份好意我心领了，对了你母亲身边刚来的赵姐还合心吗？”

  梁可疑惑：“你怎么知道？”

  “上次接慕山的时候碰到过一次，你可算遇到专业人士，曾经有人出一万五一个月请她，她都不去。”聂予瞳说：“她在沈从言家做了十几年，不给别人做。”不是拿钱能买来的。

  梁可心跳加速，怔怔看着他，似懂非懂，一颗心被抛向空中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落地，与此反复。

  “上次沈总问了我有没有熟悉的按摩师，我介绍了一个给他，他嫌不好转头又去问慕山要了她的，你觉得他是替谁问的。”

  聂予瞳幽幽看着她，梁可一言不发。

  这时沈慕山出来，对她再次表示感谢。

  梁可脑子发懵，送走他们后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她从不觉得自己幸运，因为她付出了比别人多倍的努力，才走到他们的起点。

  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聂予瞳的那句话。

  “我现在还挺讨厌你的，我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沈总对你好都得偷偷摸摸。”聂予瞳噙着笑：“不过我这人很公平，谢谢你替她解围。”

  梁可说不出话，呆坐了半晌打开一个聊天框。

  这个人是刚放的乘务长，想跟她换除夕夜的西雅图，梁可飞的那班，是她男友在飞。

  沈从言早已言明，他过年出差不在桐城，梁可在想，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惊喜。

  _______

  西雅图长航线换出，梁可过年期间就一个单班北京来回，简直轻松。

  除夕那天早晨，沈从言九点多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班，梁可回复说没有。

  再无消息传来。

  她今天事情不少，得去看陈玉，她给她买了新年衣服，图个好兆头，心安。

  开车出门到医院十点二十，梁可化了淡妆，过去的时候赵姐正给她剥橘子吃，看到她来，满脸惊喜。

  梁可提前问过她，需不需要今天放假回家陪家人。

  被赵姐婉拒，推搡说她子女都在外省，过年也回不来。

  现在想来，也不知真假。

  梁可把礼物送给她，打趣道：“过年一周每天给你两百块的小红包。”

  赵姐笑着应下，眼神温和，她给了梁可母女独自相处的空间，自己则借故去洗手间给沈从言发消息。

  【梁小姐要给我加一千四的补贴，我没拒绝，本来想给我放假的，小姑娘应该觉得我过年还得守在这不容易。】

  沈从言回她：【收下吧。赵姨，麻烦你了。】

  没再有消息传来，与此同时，沈从言正在听今年最后一场汇报，讲的是年后要来合作的新项目。

  林磊会跟进，等到下午时，整个沈氏都没人上班了。

  结束会议，沈从言问林磊今年是不是要打算去见丈母娘。

  林磊挠头：“早着呢，今年是没希望了，得明年。她想过年去北海道玩。”

  沈从言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想快要下雪，他若有所思：“挺好的。我给你报来回路费。”

  林磊心里惊喜，“谢谢老板！”

  不然怎么说沈从言双商都高呢。

  林磊结束收尾工作，就可以下班了，沈从言要留在最后走，仍有几分来年项目需要他经手。

  整个公司，加班的人只有沈从言一个。

  他昨天约了沈慕山下午逛街，女明星事忙，到了年尾她的事情也不断，还是从她口中得知梁可替她做了活人靶子，被黑粉在机场追着跑。

  场面想来搞笑，他却心生担心。

  看文件的这段时间，梁可的信息又来：【你晚上几点的航班？需要接送服务吗？】

  沈从言失笑，回她：【不用送。我已经到了。】

  这几个字入眼，梁可一阵心塞。

  万万没想到。

  【那你好好工作，加油哦。】梁可陪着陈玉，一人睡觉一人发消息：【还有，新年快乐。】

  梁可对一个人在外省过年深有同感。

  算不上悲惨，可那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你在哪个城市出差呀？】梁可随意搭话，沈从言却没再回复，她也不可能追着问他。

  时间分秒流逝，梁可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半才打算回家，走之前嘱咐赵姐今晚可以早点回家。

  赵姐把她送下楼，梁可才发现这么短短几个小时，居然下雪了。

  见梁可意外的表情，赵姐笑言：“今天本来就报着有雪的，不知道会不会下大，新年快乐，你开车慢点。”

  “您也是。”

  赵姐一路目送她背影离开，才叹了口气，她给自己加了一千四的补贴，这个年她得少给自己买一件礼物。

  与此同时，沈从言正跟沈慕山在商场里逛，从两点碰头一直到四点半，他空空如也，刚才沈慕山给自己挑了件皮草穿在身上，看着挺好。

  沈从言催促：“你快点选，陈陈在回家路上，你喜欢的她不一定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沈慕山今天妆化的轻淡，模样淑女清秀：“皮草这东西不实用可毛茸茸呀，没有女孩子能拒绝。”

  沈从言半信半疑：“真的？”

  沈慕山指着另外两件让柜姐拿给她试穿，眼尾扬起：“不信拉倒。”

  “我的品味你都不信，要不我送你副近视眼镜。”

  她身上的高奢代言岂止一个。

  沈从言眼盲心瞎。

  时间来不及再选更好的，沈从言从其中挑了一件米白色，让柜姐刷卡包好，“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沈慕山还要逛一会：“白白。”

  男人是狗，需要你时你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