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者:八月糯米糍      更新:2023-07-29 07:31      字数:3078
  何氏野心何其大,若仅是区区一个亲王,她又怎会甘心拿命去换?

  事情定不会这样简单。

  时陌薄唇轻抿,目光微凝看向苍术,又将宫中详情再问了一遍。

  ……

  景王得到消息,摇摇欲坠到得宫中,及至何氏床前,噗通一声跪下,当即泣不成声。

  懿和帝在一旁看在眼里,恻然叹了一声,走到景王身侧,抬手轻轻按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母妃为救朕而死,她的心意,朕心里都明白。华容,你受委屈了,朕即刻恢复你亲王之位。”

  “父皇可是承认自己错了?”景王头也未抬,目光盯着惨白冰冷一动不动的躯体,神情淡漠地问。

  懿和帝眉头微皱,似是不悦。

  景王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父皇可是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误会了母妃、冤枉了母妃?若是父皇并未有错,那从前的处置便最是公道,儿臣又有何面目恢复亲王之位?如此这样,儿臣觉得便是很好。”

  “华容……你这可是拿来来惩罚朕?”懿和帝下颌紧绷,神情难看地盯着景王。

  父子二人正僵持不下,夏晖自冷宫中回来了。

  懿和帝拂袖走至夏晖,问:“东西可找到了?”

  夏晖迟疑地望了懿和帝一眼,斟酌道:“陛下所说之处,确然是有一物,但多年蒙尘,随意哪个宫女落下的也说不定……”

  懿和帝闻夏晖之言,心中狐疑大盛,眉头一皱:“拿出来!”

  夏晖微胖的身躯轻轻一颤,终是缓缓将袖中之物取出,双手呈上。

  懿和帝目光落在夏晖手中蒙尘之物,认出那是什么,霎时脸色铁青,身侧的拳头骤然捏紧,骨节竟至咔擦作响。

  他直直盯着那物,高大的身躯竟不可遏制地发颤摇晃,良久,他猛地转身,冷冽的嗓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难堪和屈辱。

  “如此肮脏之物还拿进来做什么?脏了朕的宫殿!拿下去烧了,烧了!”

  他一连说了两声烧了,说得几近咬牙切齿,拳头里,指尖也掐进了掌心。

  夏晖伏着头,忙应喏,一面拿着东西退下。

  从始至终,跪在何氏床前的景王头也未回,不过在听出懿和帝语气里的难堪和狼狈时,唇角凉薄地勾了勾。

  夏晖退下,大殿再度归于沉寂。景王听得懿和帝的脚步略显无力地走至自己,在身后无声停留,良久,终于叹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华容,是朕错了,是朕,有负你的母妃啊。”

  随后,懿和帝下令,言何氏护驾而亡,追封后位,以皇后之礼厚葬。

  ……

  消息传出,满朝震动。都道,何氏此女一生可谓传奇。

  她入宫之时,宫中早已有容貌冠绝天下的贵妃娘娘,珠玉在前,她以稍逊之姿入宫,却能一举将大周第一美人取代。贵妃去后,她本可一步登顶,却自请退位,赴拢慈庵中戴发修行多年,个中原委至今成谜。但她离京后,圣宠却奇异地只增不减,天子对她迷恋更甚往昔,连后宫第一宠妃舒妃也不及她得宠。

  不想,待她终于归来之日,却在一夕之间被打入冷宫,可谓令人大跌眼镜,连膝下唯一子嗣景王亦被带累,自云端被打落谷底,成为大周开朝以来的耻辱,自亲王被贬为郡王。

  人皆道这母子二人再无法翻身,更有落井下石的上去踩上一两脚。

  不想,此时又忽传何氏死讯。自然,令人震惊的并非何氏死讯,入了冷宫的女人,无异于一脚迈进了鬼门关,哪日忽传死讯实在没什么稀奇,令人震惊的却是懿和帝竟对她追封后位……

  ……

  “追封后位?你没听错?”

  长歌新婚二日直睡到傍晚时分醒来,先是沐了浴,出浴后坐于镜前,夭夭与茯苓一左一右为她梳妆。见镜中容颜一反往日黯淡无奇,如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水眸黑白分明如少女天真,里头又有初为人妇的水光妩媚,娇美无双令人移不开眼。

  夭夭一面替她梳头,一面将她睡梦中发生的朝中大事说与她听,长歌闻言,眸中震惊莫名,当即扭头去看夭夭。

  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头发,疼得直吸气。

  “姑娘莫急……”夭夭忙道。

  一旁茯苓笑着纠正道:“还不改口?如今该叫王妃了。”

  夭夭吐舌,忙改口叫了一声,才道:“这么大的消息,哪儿能听错?哪儿敢听错啊?正是追封了淑仪皇后,以国母之礼厚葬。”

  长歌蹙眉,忙问:“那景王呢?”

  夭夭与茯苓对视一眼,茯苓道:“说起这个倒算是个好消息了,何氏被追封为皇后,景王仍为郡王,至今为恢复亲王之尊。”

  长歌脸色微沉。

  这哪儿是什么好消息啊?这分明就是个坏消息。

  没有被恢复亲王之尊,那极有可能就是……直接立储。

  何氏追封皇后,景王便为嫡。缺什么想什么,懿和帝自己的皇位来得不怎么名正言顺,便格外重嫡。

  否则当年太子也不至于尚在襁褓便被立为储君。

  但说起前太子……今日何氏俨然便是当年先皇后之事重演,竟连结局走向也别无二致。

  长歌捏着梳子的手微紧,直直盯着镜中容颜。

  何氏设计自己为救驾而死她懂,她亦懂得懿和帝可能会有的震撼。

  但追封何氏为皇后,却绝不仅仅如此简单。

  除了让自己死在圣前之外,何氏必定还另做了什么!

  但到底是什么?

  长歌忙向夭夭与茯苓问细节,可惜二人在后宅伺候,对外面的朝中大事能听得一二,到底很难做到巨细靡遗。

  时陌晚膳未归,只派了人回来传话,让长歌自己先行用膳,不必等他。

  长歌也没和他客气,听了消息,立刻便自己传膳填了肚子。

  说起来,她昨日大婚滴水未进,直至晚上行周公之礼前才稍微吃了些点心,然后就靠着那些微点心应付了如狼似虎的某人一整晚,事后又睡了整整一日,此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亏他还有些良心,知道带话回来,不至于让她白白饿着。

  长歌用膳后,命人撤了食案,夭夭便进来掌灯了。

  长歌想想自己的新婚第二日竟过得如此迅速短暂,方起床便掌灯,一时微赧,略微有些汗颜。便兀自躺在美人榻上,执起一卷书,就着烛火翻了两页。

  刚翻了两页,便听得开门动静,听声音虽轻却熟稔利落,长歌便知是时陌,忙放下书卷坐了起来。

  同时,时陌绕过屏风走进,长歌一见他,顿时傻眼。

  只见眼前这人,一身玄衣,锦带束腰,虽是龙章凤姿,但新婚第二日便是这身与暗夜几欲融合的打扮,长歌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

  “你……”

  两人目光再空中交视,同时出声,时陌主动停了声,听长歌惊讶地问他:“你做什么去了?”

  时陌敛目,言简意赅道:“进了趟宫。”

  长歌:“……”

  疯了吧,新婚第二日打扮成这副样子进宫,若是被人发现……

  但抬眼见他纤尘不染的倾城样子,默默闭嘴。

  看这样子也是并没有被人发现了。

  “你进宫做什么?”长歌转而问。

  时陌一面在长歌面前脱去外衣,一面云淡风轻道:“我听说夏晖自冷宫中寻到了我母亲旧物,却探不出究竟为何,又听懿和帝要将它烧掉,便亲自进宫去打探了一番。”

  长歌心神顿紧,直觉这件东西万分紧要,立刻坐直身子,微微探向前方,问:“果真是婆母之物?”

  “嗯。”时陌淡淡应了一声。

  “可拿回来了?”长歌又问。

  时陌颔首,同时一手探入怀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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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真的好倒霉哦,是走在路上都能被花盆砸到那种倒霉……

  虽然我还在坚强勇敢的更文,但我还是想问下,哪里可以请玄学大师帮忙看看风水,强烈觉得房子风水不对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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