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加百利静静的看着布鲁斯，叫着他的名字，刚才的愤怒一瞬间全部被他收敛了起来，“告诉他，布鲁斯，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布鲁斯转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加百利。

  隔了一会，加百利变得有些急躁：“布鲁斯，告诉他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你拒绝了改变的机会，你接受了命运。”

  “我不是接受了命运，加百利。”布鲁斯说，“我只是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而已，就算他是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而你加百利，你其实才是最接受不了命运的那一个。”

  “你说什么？”加百利一瞬间愣住了，“我接受不了命运？”

  “你接受不了。”托尼同样说道，“因为你内心深处根本接受不了你所认为的命运，只是你不敢反抗而已，你选择了懦弱的、无能的躲避。”

  “未来从来不是命中注定的。”布鲁斯说，“我只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我不接受别人告诉我未来该是什么样的。改变过去不叫改变命运，掌握未来才是。”

  “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托尼对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

  “还以为我会很狼狈是吗？”布鲁斯摇摇头说，“我认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我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加百利沉默了良久，忽然苦笑了：“好吧，我终于确定可以把‘时间’交给你们了。你们想要的那样东西是你们会来这里原因，他一直都在我手上，现在我要把他还给你们。”

  “能解释一下吗？”托尼说道。

  “组成世界的最基本的六大能量，其中之一叫做时间……”

  “把神交给你的力量交出来，加百利。”加百利刚刚说了一句，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平地起了一阵大风，阴冷的空气瞬间就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像是要掐断他们的空气一样。

  加百利猛然之间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路西法……”萨姆最先叫出了男人名字，颤抖着声音，恐惧的叫着。

  路西法，圣经里天堂的叛徒，撒旦，地狱之王。

  路西法低声笑着，似乎很满意萨姆的反应：“嗨，温切斯特兄弟。”

  “嗨，外来者。嗨……加百利。”路西法压低声音，“加百利，我的兄弟，要找你可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

  托尼和布鲁斯意识到了不好，同时对视一眼。

  托尼把蝙蝠侠的装备扔给他，而自己则在瞬间召唤出一直未使用过的钢铁战甲。

  在这谁也不认识谁的地方，他们也不用担心身份暴露了。

  他带过来的这套钢铁战甲是被未来的自己设计的那一套，到目前为止还从未使用过。

  等到托尼将他从箱子里召唤出来时，他才发现这套战甲和他现有的全然不同。

  红色的流体金属像是活着的一样，慢慢爬上他的身体，包裹住他的全身后，成为了世界上最坚硬的防护。

  他曾经和里德研究过类似的技术，目前还没成功，显然，未来的他成功了。

  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纠结了，在温切斯特诧异的目光中，蝙蝠铁两个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变化。

  温切斯特也能想到他们身上的是战斗装备，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询问从哪里来。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路西法眼皮子底下完成的，但是撒旦像是并没有看到一样，目光依旧紧盯加百利。

  加百利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恢复到了平静，甚至给路西法打了个招呼：“嗨，路西法好久不见了。”

  “加百利，我的兄弟，如果不是你像老鼠一样躲着藏着，我们早该见面了。”路西法埋怨的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见完面了，就不要说些无关的话题了，把神交给你的力量交出来吧，加百利。”

  “那个力量不属于你，路西法。”加百利平静的说。

  “不属于我？”路西法挑起眉，似笑非笑的说，“那属于谁？”

  他扭过头，忽然指着布鲁斯和托尼说道：“属于这两个外来者吗？”

  布鲁斯和托尼瞬间觉得脖子后面的寒毛竖了起来，同一时间，他们身后出现了凶狠的吼叫声。

  “地狱恶犬！”

  布鲁斯第一时间感受到不好，他本能的往地下一躺，转手用蝙蝠侠坚硬的臂甲挡在了自己面前。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就冲到了布鲁斯身上，牙齿咬在臂甲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看不见。

  他们同时心里一沉，布鲁斯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攻击，但是来自地狱的恶犬是无形的。

  托尼换了扫描方法几次，但是都没能扫描出地狱猎犬的踪迹，即使他已经明显看到布鲁斯受到攻击。

  “对准你十一点半方向！”布鲁斯大吼一声。

  托尼想都没有想，抬手就是一炮。

  布鲁斯身上一松，明显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被打飞。

  他站起身，这个时候看他手上的臂甲上面已经出现了牙齿咬过的裂痕，要不是蝙蝠侠装备确实过硬，恐怕他这条手臂刚才就会直接被地狱猎犬咬穿。

  路西法拍了拍手，吹了一声哨子，所有人都听见的犬叫声慢慢靠近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布鲁斯和托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诧异和欣赏，然后扭过头对着加百利说道：“这就是那两个据说注定要取走神给你留下的力量的人吗？”

  加百利没有答话，于是路西法继续自顾自的说：“老实说，他们看上去还不错……你们叫什么名字？”

  “能够随便告诉一个恶魔自己的名字吗？”托尼抬起面甲，一脸桀骜的对着地狱之主说道，“据说你们有很多下作的手段，恶魔。”

  “哦，还是个刺头。”路西法似笑非笑的说，“老实说，人类，我觉得你们还不错，但是，不足够继承那个力量。”

  “你就够了吗？路西法？”加百利忽然插口说道。

  “加百利，你玩弄的那些时间小把戏我已经看够了，那连他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发挥出来，你不配拥有他。”路西法忽然冷下声音说道，“我弄不懂上帝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把宝石交给你，但是加百利，只有我，只有我才配。”

  “因为他知道一旦给了你，世界就完了。”加百利咬牙说道，“你会把整个世界困在时间牢笼里面，你会把世界变成和米迦勒的战场，你会……拒绝把他交还给他需要的人。”

  “需要的人？他们？”路西法假笑的说，“就他们？力量属于强者。”

  “在怎么样也比你强吧，路西法。”托尼插嘴道，“一个因为上帝爱人类，就嫉妒得要死的孩子，你是有多缺爱啊，路西法。”

  他说话的语调仿佛戏剧表演一样，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路西法猛然转过身，沉着脸：“你再多说一句看看。”

  托尼没说话，仿佛被他吓着了一样听话的保持沉默，但是他看着路西法的眼神，和故意做出来夸张感慨的表情，一瞬间就可以激怒人。

  “那你不知道。”布鲁斯忽然说，“他就是有办法激怒所有人。”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亲爱的。”托尼说。

  路西法沉默了一段时间，忽然笑着说：“他们真有意思，对吗？加百利。”

  “普通的有意思吧。”加百利耸肩。

  “我改变主意了。”路西法说道，地狱之王优雅的挥手，“我原本打算邀请他们到地狱，现在我打算……宝石失去了他原本该去的地方，那就只能归我了对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同时都听见了吼叫声，声音巨大到足够震碎大山。

  不止一只的地狱猎犬。

  布鲁斯和托尼对视一样，同时率先出手。

  有两只地狱猎犬在分别攻击他们俩人，不止是他们，温切斯特兄弟也对上了一只。

  地狱猎犬在凡人的眼中不见踪迹，但是逼近的腥臭味已经近在咫尺。

  布鲁斯和托尼靠着这样的感官判断，瞬间判断出他们都所在。

  刚才被袭击的那一次，让布鲁斯有了警觉，他在心里模拟了几遍该如何应付这看不见的敌人。

  蝙蝠侠的蝙蝠镖，钢铁侠的掌心炮，同时朝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心有灵犀，他们决定先集中对付一只。

  托尼意外的发现，即使是第一次合作他和布鲁斯之间的默契也是很不错。

  布鲁斯灵巧而迅速，战略大师对战场的判断准确，随时变化战术跟上战斗的节奏。

  而托尼居然只需要对方的一个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布鲁斯下一步希望他往哪里。

  他们的默契可比复仇者联盟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要好的多。

  在路西法冷漠的眼神中，布鲁斯和托尼最终打退了地狱猎犬，温切斯特兄弟也瞬间逃脱，于是托尼得意的对着他喊了句：“嘿，小宠物可解决不了我们。”

  “哦，那我呢？”

  路西法忽然原地消失，在所有人，即使超级英雄也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了布鲁斯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掌穿破了布鲁斯的身体，握着他的心脏。

  布鲁斯一直分心在关注路西法的动作，但是这速度太快了，猝不及防加上绝对的力量，即使是世界第一的体术大师，也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他的装甲并不足够阻挡路西法。

  “你们可真是惹怒我了。”路西法握着布鲁斯的心脏，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捏破，而是看着托尼，微笑着说，“现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办法？”

  距离不行。

  太近了，托尼没办法用掌心炮精准的打中路西法，并保证不伤害到布鲁斯。

  时间不够。

  钢铁战甲很快，但是不够在路西法杀死布鲁斯之前非到他面前，控制住他的手。

  更何况……他根本不确定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能瞬间阻止路西法。

  除非……

  “让地狱之王亲自出手，即使是死你们也该感觉到荣幸了。”

  “嘿，路西法。”托尼忽然抬起手，把掌心炮对准自己的脑袋，“想不到吧，我还有这一招呢。”

  掌心炮一瞬间射出的力量足够击穿他的脑袋，不断死亡的经历，成了他最后的底牌。

  他要赌一把，再重启一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