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

  巴里总是慢了一步，所以他救不了他的所有家人。

  但是布鲁斯韦恩不能慢，他不该慢。

  他应该比所有人都看到得更多，走的更快。

  阿福被小丑杀死了，他没有办法救他。

  那个男人安慰他说，他们还可以继续。

  后来，迪克和达米安死于一场爆炸。

  他说，我们还可以坚持。

  然后，芭芭拉死了，杰森死了……

  再后来那个男人也死了，他彻底失去了一切。

  布鲁斯韦恩本该救他们所有人的，如果他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比时间更快，比空间更快，快到在所有的一切发生以前拯救所有人。

  他本来该做到这一点的。

  巴里做不到，但是他可以做到。

  所以，巴里应该把神速力交给他。

  ……

  【布鲁斯，你不该听狂笑之蝠的！】

  红死魔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脑袋里的声音甩出去。

  没有人知道，他吸收了巴里的神速力以后，巴里艾伦并没有消失，而是进入了他的身体内部。

  他曾经想把他弄出去，但是让人遗憾的是，巴里的意识已经和他的意识融为一体，如果强行弄出，他的意识也会随之消失。

  所以他必须得在战斗中听着巴里啰嗦的念叨，好像他有多不对似的。

  蝙蝠侠是不会错的。

  他在抬头，在他摇晃脑袋的短短一瞬间，布鲁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确实很快，布鲁斯在角落里喘息。。

  他没有穿蝙蝠侠的全套装备，只带着一个随身会携带的蝙蝠腰带，这要对付一个拥有神速力的蝙蝠侠可是有点困难。

  也许可以说是非常困难。

  蝙蝠侠不会未战先怯，但是合理的评估自己与对手之间的实力是他的必修课之一。

  布鲁斯眼神一暗，一瞬间想起了刚才红死魔停顿的一瞬间。

  什么事让他犹豫了一瞬。

  “我猜你遇到了点麻烦？”和托尼之间的通讯器响了。

  布鲁斯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说：“我猜是的。”

  “一个蝙蝠侠？”

  “嗯。”他点了点头，“你呢？”

  “一个蝙蝠侠。”托尼吹了个口哨，“还是一个漂亮的蝙蝠侠。”

  接着布鲁斯就听见，巨大的水流撞击地面的声音。

  他心里一顿，然后接着就听见托尼说：“你的装备……”

  “在你的车里。”布鲁斯冷静的说，“你把车开走了。”

  “我的错，需要一点帮助吗？蝙蝠？”托尼给他报了个地址，“我在这里，你的装备旁边有我给你准备的一份礼物，本来打算早上给你的，但是……你知道，你并不没有让我很满意。”

  他意有所指的说，语气不免带上了一点嘲笑。

  布鲁斯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以为你很满意，毕竟你一直叫的很大声。”

  他们之间的通信一瞬间被托尼单方面断开。

  布鲁斯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

  好吧，算算距离，他和托尼并不远。

  接着他还没动，忽然看见大路一辆无人驾驶的蝙蝠车朝着他开了过来。

  只是这辆车被涂成了金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张狂十足，就像他的主人一样——本来布鲁斯才该是他的主人，但是现在他不是一个韦恩，所以托尼是老大。

  除了颜色不同，他还是很容易认出自己车的造型的。

  他不知道托尼什么时候瞒着他给他造了一辆蝙蝠侠，更不知道他怎么把蝙蝠车涂成这个样子了。

  布鲁斯能看到，红死魔也能看到，但是在红死魔看到之前，布鲁斯跳上了车。

  这一次换他主动打开了通信。

  “满意？”托尼知道他为什么接通通信，于是第一句话就是打趣。

  “糟糕的审美。”布鲁斯说，他现在看上去不像是在开他一惯高逼格的蝙蝠车，而像是某个花花公子——就凭着这个颜色都没有纽约人会对此提出疑问。

  “你才糟糕，你那一身黑简直就糟糕透了。”

  车身猛然一振动，布鲁斯不用抬头就是知道红死魔也发现了这辆车，并且跳了上来。

  “好吧。”布鲁斯难得开玩笑的说，“我猜这里有一个很符合你审美的蝙蝠侠。”

  红死魔也是个一身红。

  将车子调到自动驾驶模式，布鲁斯手摸向旁边的盒子。

  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好像生怕布鲁斯韦恩不会注意到一样，用红色的油性笔龙飞凤舞的写着【礼物】两个字。

  这就是托尼说得给他的礼物？

  布鲁斯打开的一瞬间，发现里面是一块手表和一副眼镜。

  这两样东西他知道托尼也有。

  托尼史塔克的产品有那一样不是高科技产品？

  布鲁斯把手表带到腕上的一瞬间，听见耳朵里的通讯器连上了另外一个频道。

  【你好，布鲁斯韦恩先生，我是ts，很高兴为你服务。】ts对着他，【请问是否需要为您开启战甲模式？】

  “是的。”布鲁斯冷静的说道。

  然后一瞬间，布鲁斯刚刚戴上的手表中流水般的智能金属从他手臂开始蔓延，几秒钟之内就已经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他动了动手指，很轻巧。

  回忆一下托尼那一身，布鲁斯判定这装甲防弹能力估计也很不错。

  他脸上笑容加深。

  新装备哦？

  看着黑色的战甲，布鲁斯心里想，他该感谢托尼没有把他的战甲也涂成红色的吗？

  要是把布鲁斯韦恩的战甲也涂成红色，估计那个老古董能疯，托尼心里想，其实他还挺想给他涂成红色的，但是脑补一下站在哥谭的夜里，穿着一身红色蝙蝠战衣的蝙蝠侠说“我是黑夜，我是复仇，我是蝙蝠侠”，托尼估计那些坏蛋没被蝙蝠侠吓死，蝙蝠家的其他孩子就要被蝙蝠侠吓死了。

  所以他放弃了，红金色和蝙蝠侠真的不适合，真的。

  “你走神了。”举着三叉戟的布鲁茜指挥听话的水流纠缠托尼，不断的想要把他拖进水里。

  战甲有水底模式，但是那不代表托尼真的就可以变成一个水底人。

  在水下战斗可就不是他的主场了。

  他高高的飞向空中，试图躲避水流的追击。

  水流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缠上了托尼战甲的脚腕，然后迅速被他估计提高的战甲温度蒸发。

  然后这些水流不甘心，更加执着的想要抓住他。

  托尼一瞬间停住，然后双手聚起掌心炮对准水流，猛地一下将他们全部打散。

  但是海水不同于其他东西，他没有生命，在布鲁茜手上如同最忠诚的士兵一样。

  “我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你把宝石交给我的话。”他听见布鲁茜冷淡的对着他说。

  那个女人踏在水上，手握三叉戟，如同海中帝王。

  “我猜，那你得把布鲁斯韦恩的眼睛给挖了。”他看了眼布鲁茜，布鲁茜的左眼上戴着一个机械装备，估计她这只眼睛也不好，“就像你一样。”

  布鲁茜手上三叉戟横起，

  所点之处，海水奔腾而起。

  “口舌之利。”布鲁茜冷冷的说。

  托尼踹开追上来的海水，然后说：“我都快死了，你总得让我嘴巴快活一下吧。”

  “这么看来，你是一定不会把宝石交给我了。”布鲁茜叹了口气说。

  “如果你足够熟悉你的托妮娅，那你应该清楚……”托尼停顿了一下，“……史塔克从来不受威胁。”

  这句话让布鲁茜震了一下，她的眼睛里露出一点怀念。

  “是的，史塔克从不受威胁。”她缓慢的说道，“是的，史塔克从不受威胁。”

  从她的眼神里，托尼抓住了点什么。

  “所有在你世界作乱的超能力者……”他想了一会后问道，“……都有谁？”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布鲁茜说。

  “拜托，好奇。”托尼说着，“我想看看，在你的世界里面，是不是超人啊，绿灯侠啊，都是坏人？”

  他的话语真诚，布鲁茜却知道他想问些什么。

  她冷笑一声：“是的，是又如何？”

  “那我就不得不怀疑，她们真的是作乱者吗？”托尼挑起眉。

  “超能力会毁灭世界。”布鲁茜厉声说道。

  “她们也会拯救世界！”托尼扬起眉。

  【她们不会毁灭世界的，布鲁茜，你只需要给她们稍微一点信任就可以了，和阿斯托利亚谈一谈，求你了，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变得更糟糕了。】

  布鲁茜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金红吊坠。

  眼前的托尼史塔克和她记忆里的托妮娅史塔克有几分相似，不是在容貌上，而是他们身上得气息。

  银白色居于天空之上，比阳光更刺目，让人挪不开目光的同时，又必须为了保护自己而闭上眼睛。

  “她们夺走了我的托妮娅。”布鲁茜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说，“即使是我们曾经时朋友我也永远不会原谅她们把世界变成了那个样子。”

  她的声音并没有她看上去得那么坚定。

  电光火石之间，托尼忽然抓住了点什么。

  “你和他们是朋友？”

  “史塔克不会因为怀疑而要杀自己的朋友。”他睁大眼睛：“你说谎，不是阿斯托利亚杀死托妮娅，是你杀死了托妮娅？你无法相信那些超能力者，你也无法相信托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