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禁城苦苦等待的三天里，韩瑶一刻都不得闲。

  《千秋》开播发布会前一天, 医疗纳米机器人调试完毕, 霍爸爸进行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只待进行最后一步。

  在原著小说里, 霍爸爸身亡这事儿被一句话带过，究竟是意外或者疾病都不明了。根据韩瑶的推测，90%的概率是身体疾病，但也不能排除意外的可能性。

  因此霍爸爸不仅要全天留在医院, 还搬到了在宽阔地建造的临时医疗间, 以防出现地震、火灾等事故。

  “哥哥, ”看了眼时间, 韩瑶对霍深点了点头, “可以开始了。”

  霍深面色凝重，“好的。”

  医疗间虽然是临时场所, 但布置和用料丝毫不马虎，从内里几乎看不出异样。霍爸爸佩戴着各种监护仪器，靠坐在病床上，看到一群人走进来并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投射在一对儿女身上。

  那目光里带着骄傲和欣慰，刨除钱财之类的身外物, 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个幸福的家庭，无论是老婆还是子女都天赐的宝物。

  注意到霍爸爸的视线，韩瑶吩咐顾西辰，“你把东西准备好, ”随后走到病床旁边，她握住父亲的手，柔声说道：“爸爸，放心吧。”

  “好。”霍爸爸朝她微微一笑，宽慰之意非常明显。

  时间紧迫，韩瑶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返回工作台。因为是纳米级，所以并不占地方，为了更好的储存都是放在试管内。

  试管看起来盛着透明的液体，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实际上需要通过定位系统或者显微镜才能看到医疗纳米机器人。说是“机器人”，并不是人形的，反而更像迷你扫地机器人的样子，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

  医生按照安排给霍爸爸的胸口置入了中央输液口，随后韩瑶抽取出试管内的液体，直接打入他的身体里。

  注意到霍爸爸的心率有所上升，韩瑶笑着说：“不痛的，不用紧张。”

  被闺女道破，霍爸爸有些害羞。虽然他的心态调整得不错，但依旧生死相关的大事，心跳加速一点正常。

  “好了。”一个试管的内容物全部注入，韩瑶转身走回工作台，通过电脑查看机器的具体位置。

  显示器上有霍爸爸的虚拟人形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不少小白点顺着他的血管在身体内游走，韩瑶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纳米机器人能够正常在身体内来回循环才松了口气。

  “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吧。”顾西辰和她进行过多次人体实验，明白初步已经成功了。

  韩瑶轻轻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长串密钥，屏幕上的小白点瞬间变成了绿色，意味着它们已经开始工作了。

  这些纳米机器人设计的初衷就是发现并处理身体内部的疾病、伤口等，不需要人工干预，它们已经内置了处理系统。

  因为体积小，韩瑶当初为了动力来源苦恼了很久。星际历使用的黑晶矿是火星产物，在地球上是没有替代品的。她尝试使用电能，不过很快就失败了。

  最后阴差阳错想到了之前研发出的人造血液，韩瑶茅塞顿开，何必舍近求远呢，用血液作为能源就好了。调试了几次，纳米机器人的动力问题得以解决。

  所以，如今霍爸爸除了各种监控外，还输着和他dna一致的人造血液。

  通过屏幕能够看到机器人分散在霍爸爸的体内，正在勤劳的做着修复工作，肝脏、肺部尤其明亮。这正好符合霍爸爸的体检结果，轻度酒精肝、肺部有良性结节。

  纳米机器人注入后，大家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不过除了韩瑶和顾西辰，剩下的人对此都不太懂，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放松下来，

  时针指向深夜11点，韩瑶主动说道：“爸爸，你正常睡觉就行。”

  “不会影响吗？”

  “没事儿，你好好休息反而更有利。”韩瑶点点头，将病床边的灯调暗了一些，“我和顾西辰守着。”

  在这方面女儿是专家，霍爸爸稍微权衡，觉得做个听话的病人比较好，不再推脱，乖乖躺下来。

  帮他整理一下被子，韩瑶转身回到了工作区。

  “咖啡要吗？”又要熬夜，顾西辰打算去弄些点心和饮料。

  “不要，要周黑鸭和冰糖雪梨汤。”韩瑶坐在电脑前，头也不太抬的点单。

  “好。”顾西辰露出一个轻笑，起身出去安排人去采买。

  麻辣和高甜的食物，算是韩瑶发泄心理压力的一种办法。两个半月的研究着实把她憋坏了，从实验室返回上海的路上都舍不得关窗，真实版放风。

  等到日期跨越到新的一天，韩瑶正在啃鸭脖子，被辣得直吸气、脸也红了。

  “呐。”顾西辰将饮料插上吸管，推到韩瑶面前，少女扯了张纸巾擦擦嘴，低头喝了好大一口。

  虽然是决定生死的一天，但前15个小时特别普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个东西确实管用，我觉得身体轻松好多。”霍爸爸吃饭的时候，还跟韩瑶闲聊，精神状态特别好。

  “嗯，肝脏、肺部最先修复好了，不过爸爸以后少喝酒、抽烟哦。”韩瑶忍不住教训他，又说道：“您之前左小腿骨折过吧，我看纳米机器人在左腿骨停留了好久。”

  霍爸爸一愣，惊讶不已，“得有四十年了，那会儿我还是小娃娃，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顺着这个话头，霍爸爸说了不少往事。除了他自己的，更多的是关于霍深和韩瑶小时候的事情。韩瑶仔细聆听，她明白：父亲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故意讲给没有以前记忆的她听的。

  当天下午四点，《千秋》开播发布会正式开始直播。按照原著的剧情，书里的韩瑶是在发布会间隙得知了父亲身亡的消息。

  看直播的平板就放在主电脑旁边，韩瑶偶尔瞥一眼，全部精力都注视着霍爸爸的身体数据和纳米机器人的运行。

  “请问，韩瑶为什么今天没有出席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韩瑶看了眼平板，直播会场正在进行媒体提问。剧组也早有准备，导演举起话筒回答道：“她有些私事，提早就和剧组沟通过了。”

  “请问是要退出娱乐圈，所以才不配合宣传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帮忙回答，之后有机会你们直接问她吧。韩瑶和团队在几个月前就和剧组商量好了，不应该说她不配合，难免会有些事情绊住脚。”

  听到导演对自己的维护，韩瑶唇边露出一个笑容，不过笑意还没传达到眼底，就听到旁边的电脑发出尖锐的警示音。

  “心跳150、167，175，”顾西辰立刻报数提醒她，“还在持续上升。”

  韩瑶看了一眼屏幕，分散在身体各处的小绿点一股脑的往心脏处移动，是心脏出问题了。她站起身，透过玻璃看向病床上的霍爸爸，他正脸色发白的抓着胸口的衣服。

  “推些镇.静和麻.药，”透过麦克风韩瑶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氧气面罩佩戴上，做个心脏超声。”

  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各自负责一个项目，动作飞快地做着应急处理。旁观的霍深也紧张的站起身，但怕影响进度，不敢开口说话。

  看着陷入半昏迷的霍爸爸，韩瑶心里大概有个猜测，不等心脏超声结果又发了新指令，“再挂两袋血，流速调到最大。”

  这边护士刚弄好，另一边医生用便携的超声仪器就确定了病因，“右心室主动脉破裂。”

  作为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专业人士，病房内的工作人员都明白严重性。即使在手术台上，主动脉破裂也难以救回来，几乎等于必死的情况。

  结果正如自己所想，韩瑶坐回屏幕前盯着纳米机器人的进展，所有的绿点都聚集在心脏部分。

  “呼吸停了。”护士叫了一声，旁边的医生不等韩瑶吩咐即刻上前帮霍爸爸插管，用机器代替他呼吸。

  霍深走到韩瑶的椅子后面，手紧紧握着椅背，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要断裂似的。

  屏幕上各种数据来回闪过，他看不懂，但是莫名的新人眼前瘦小的少女。韩瑶面色沉稳，一点都没有惊慌，修改了几个设定后就不再动手。

  “心率降下来了。”顾西辰松了一口气，两人虽然做过真人实验，但这种等级的急症是第一次处理。

  主动脉破裂会带来血压骤降，人会陷入昏迷，面临缺氧和脑死亡的威胁。输血和插呼吸管帮霍爸爸度过了第一波危机，更严重的在于破裂的主动脉持续失血，必须要修复、止血。

  以地球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一步需要坐开胸手术，医生用手术线缝合，但大部分病人撑不到做手术的时候；即使侥幸正好在手术台上，也不能直接在跳动的心脏上缝合，需要连接体外机，这又需要大量时间。

  这是一个死循环，无论哪种处置办法都需要时间，但病人根本没有时间。所以，主动脉破裂是死亡率极高的急症，基本上没人能够幸存。

  但是如今通过纳米机器人，并不需要开胸手术，在破裂后的几秒钟内就有机器开始对血管进行修补。

  时间就是生命，韩瑶因为有星际历的记忆，算是超强金手指外挂，研究出医疗纳米机器人帮霍爸爸跑赢了死神。

  “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顾西辰觉得自己见证了医疗界的历史，激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五分钟不到，濒死的霍爸爸就趋于稳定。虽然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但心跳、血压都趋于正常数值。

  听到这句话，霍深绷着劲一下松了，他喘着气退后几步，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眼神却注视着韩瑶的背影，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太好了，成功了！

  和放松的两人不同，韩瑶依旧专注的观察着数据。霍爸爸胸腔内还积着刚才汹涌出的血液，她觉得纳米机器人能够吸收消耗掉，但如果不能就需要用针头做心包穿刺。

  所幸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如韩瑶所想，纳米机器人全权处理了。

  病床上的霍爸爸很快就苏醒过来，因为可以自主呼吸，医生上前帮他拔掉呼吸管，脸上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爸爸，可能还有些不舒服，你躺一下，正在修复中。”韩瑶安抚了一下父亲，见他抬手回应稍微放心了。

  转过头对霍深说道：“哥，医生护士要处理一下。”

  霍深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医疗室内的人员，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异样。他虽然是个外行，但也明白韩瑶拿出来的东西是特别超前的科技，“放心，我明白。”

  顾西辰倒是有点天真的学院想法，“霍总，这个技术完全可以上市，会让医疗界作出巨大的变革。”

  霍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

  变革？应该说是致命冲击才对，如果纳米机器人真的面向全民发售，那么大批的医生护士都要失业、医院和制药企业会倒闭，相应政策、社会关系都会发生动荡。

  虽然医疗机器人是个利民科技，但并不能轻易售卖，涉及的问题太多了。霍深甚至担心，高层或者其他利益集团对霍家、韩瑶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他并没有点明。之前和韩瑶谈话，她说过：技术核心掌握在她手上，顾西辰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千秋》开播发布会的直播结束时，霍爸爸面色已经恢复了常态，甚至能够坐起来吃点东西。

  “现在还难受吗？”霍深关怀的问。

  “这会儿没太大感觉了，就是有点累。”霍爸爸简单的说了一下，相较于病发时钻心的疼痛，如今的不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韩瑶在病房内也带着平板，时刻关注着纳米机器人的运行情况，“一会儿您再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霍爸爸点点头，拍了拍闺女的肩膀，“别光顾着我，你一会儿也眯一觉，熬了一宿眼里都是血丝。”

  “好。”韩瑶嘴上答应的干脆，实际上离开房间后，又坐到了工作台前。

  知道劝不动她，霍深只能将准备的食物递给她，“吃点吧，麦当劳的汉堡和辣翅。”

  韩瑶的食物取向非常地球人，辛辣、高热量、垃圾食品都超喜欢。眼睛钉在屏幕上，丝毫不耽误她抱着汉堡啃。

  等到纳米机器人的光亮都变成淡黄色，韩瑶终于放松下来。

  黄光代表着纳米机器人完成了宿主的身体修复，进入了休眠期。也就是说霍爸爸的身体彻底没问题了，甚至比很多小年轻都健康。

  “韩瑶，你去睡一觉吧，剩下的我看着，有问题叫你。”顾西辰中途休息过，这会儿精神奕奕的，倒是少女连续熬了快两天。

  韩瑶点点头，拿上有操作系统的平板往外走。休息间在医院的楼内，大概几百米的距离，不过她路过花园的椅子时太累了，坐下想休息一下，却靠着椅背睡着了。

  幸好霍深处理完医护人员的保密问题返回，恰巧看到了她，万分疼惜的将人抱到了准备好的休息间。

  次日。

  韩瑶一觉睡到自然醒，天光已经大亮，她反射性的拿起身边的平板查看霍爸爸的情况。无论是生理指标还是纳米机器人的状态都很稳定，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霍爸爸的生死危机终于平安度过了。

  医院人多口杂，因为身体已经恢复，一家人都赞同回家休养。

  “爸爸身体里有纳米机器人，这个是终身有效的，他们会根据身体情况自动触发工作，不用担心以后有什么疾病。”在车上韩瑶和他们讲解了一下，“不过因为驱动力是血液，所以最好安排人专门监督机器人，如果进行修复工作，最好输血。”

  “这个有没有副作用？”霍爸爸摸了一下自己手腕的血管，难以想象自己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没有副作用的，放心吧。”韩瑶对此还是很有把握的，笑吟吟地回答。

  “那能不能给你妈妈、哥哥都弄上？”

  听到霍爸爸的要求，韩瑶愣了一下，随后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能够有效的保证家人的安全和健康，“可以的，之后拿到他们的身体数据就可以制作。”

  霍深带着笑意问：“你自己呢？”

  “我已经有了，”看到家人惊讶的神情，韩瑶解释道：“之前做了下实验，我和爸爸的dna有关联，最准确。”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情，霍爸爸不由得心里发酸，伸手将小女儿搂在怀里，忍着鼻酸开口，“瘦了，回家吃顿好的，好好休息。”

  “没错，”霍深跟着帮腔，“必须长回原来的体重才能出去上班，听到没有？”

  面对家人的关心，韩瑶笑成了一朵花，连声说“好”。

  回家后，韩瑶美滋滋的吃了一顿正餐，随后洗澡换了睡衣扑到了床上，瞬间陷入了睡眠。醒来时凌晨一点多，她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躺在床上玩手机。

  之前忙于研究，韩瑶索性将手机关掉了。如今一开机，各种信息蜂拥而至，差点把她的手机卡死机。

  进入微信，发现未读消息有上千条，韩瑶叹了口气，并不想逐一点开处理，只查看了一下置顶的几个人。

  经纪人和团队的女孩子有给她留言，并没有大事情，韩瑶并没有回复。轮到傅禁城时，发现他写的那条【等你。】

  少女翻身将手机放在床铺上，用双手撑着下巴，纤细的手指在脸颊上轻弹了几下。

  看着微信上的这两个字，韩瑶有些意动。吃好睡好，她现在特别开心，同时也有些空虚，想找人陪陪自己。

  并没有犹豫太久，她决定去找傅禁城。说干就干，韩瑶穿上拖鞋就离开了房间。她穿着纯白的荷叶边短袖短裤睡衣，从屋内出来还觉得有些冷，于是小跑着往围栏赶去。

  找到之前走过的小门，韩瑶试探性地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打开了。她侧着身子从植被的间隙挤过去，按照记忆往傅禁城的房子走。

  “安全意识也太差了。”看着根本没锁的侧门，少女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想着之后要和老房子讲一下。

  走到傅禁城的卧室时，房门并没有关，站在门口就能看到男人在露台上抽烟。她一时兴起吓了对方一下，不过傅禁城的反应却和她想象中不同。

  对方没有惊吓，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她，韩瑶疑惑地凑近了一些，“老房子？”

  傅禁城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他的幻觉，直到小姑娘的手碰到他的肩膀，傅禁城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将人拉到了怀里。

  是真实的、温暖的、柔软的，是自己的小姑娘。

  男人的双臂收得太紧，韩瑶觉得有点痛，“嗯～”轻哼一声，伸手推了推他，“太紧了。”

  她的抗拒让傅禁城不爽的眯了下眼，不过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女孩，他舍不得让她痛，手臂力道放松了不少。

  “你怎么了？”两人的姿势有点别扭，韩瑶撑着傅禁城的肩膀微微抬起身子，仰头看他。

  这个样子很适合接吻，傅禁城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阔别两个半月的想念、嫉妒，让这个吻特别热烈。

  之前他手上夹着的烟早已掉在地上，火星忽明忽暗的闪了闪，最后熄灭了，不过两人之间的爱火倒是刚刚燃起。

  韩瑶被傅禁城亲到腿软，直接抱进了房间，几乎是被抛到床上。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加上床铺柔软，韩瑶并没有摔到，很有兴致的半靠在枕头上欣赏美男脱衣。

  高大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和香烟味，半跪在床上解纽扣。黑色的丝绸睡衣上是白玉似的小纽扣，一颗一颗，傅禁城的动作不紧不慢，眼神倒是攻击性特别强，死死盯着韩瑶。

  深灰色的床铺上，韩瑶如海藻般的柔软长发铺散着，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衬托下，那莹白的皮肤越发醒目，小姑娘的睡衣被拉歪了，圆润的肩头半露着，上面还带着浅浅的牙印。

  纽扣都解开了，睡衣被傅禁城随意扔到地上。韩瑶看着他肌肉分明的身体线条，呼吸不由得一滞。

  傅禁城缓缓地俯身，面对面地问，“你之前干嘛去了？”

  因为涉及的东西比较多，韩瑶觉得不透露为妙，并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主动接吻。

  明明知道她的动向，傅禁城这个问题只是想看看韩瑶会怎么回答。对方拿吻来逃避问题，让他挤压的怒火一下爆发了。

  男人的亲吻和动作都带了急切，韩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过她只以为是太久没做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重新回到研究领域，韩瑶并没有觉得轻松、自在，更多的是疲惫和紧绷。除了要考虑父亲生死的压力，还会想起星际历的种种不快。如今父亲度过了危机，她也不需要再困在实验室，能够继续过潇洒又愉快的地球生活。

  一个是心里有火，另一个则是想要放纵享乐。原因不同，但共同造就了极致的夜晚。

  傅禁城喜欢韩瑶，虽然生气，但还是照顾着她。小姑娘又哭又喊，害怕她伤了嗓子，傅禁城只能低头吻她。

  偶尔溢出的呜咽声更显暧昧，在昏暗的房间回响了很久。

  不记得过了多久，韩瑶觉得身体都快麻木了，她借着俯跪的动作想逃跑，结果被傅禁城一眼识破。

  “跑什么，嗯？”男人搂住她，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吐出的呼吸让韩瑶头皮发麻，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少女侧着头看他，告饶，“老房子，我好累，不做了好不好？”

  她的眼睛泪眼婆娑，鼻尖和脸颊都红红的，发际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看起来可怜不已。不过傅禁城这次并不买账，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耳朵，“你不用动，我来。”

  “唔，”韩瑶身形不稳，趴在床上，她又气又娇的发脾气，“傅禁城，你太坏了，我都说不要了。”

  小姑娘可能真的气急了，纤细的小腿蹬了两下，发现踹不到人，捏着小拳头捶了两下床铺。看她这幅样子，傅禁城忍不住笑出声，“最后一次了，乖。”

  结束后他将软绵绵的小姑娘抱去洗澡。

  房间里被唤来整理的女佣面红耳赤，黑色的床铺一片狼藉，空气里有股特殊的味道。并非不谙人事的小姑娘，女佣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咬着嘴唇将床单和被褥卷起来弄出门，随后铺上新的床品。

  弄好后，女佣鬼使神差一般偷偷靠近门缝透着光亮的卫生间，将门开了个缝隙，侧耳倾听，“哗啦啦”的水声以外，还有细微的人声。

  “说好刚才是最后一次了，呜呜。”娇滴滴的女声撒着娇，“别弄了，求你了。”

  自家主人的低沉男音紧跟着响起，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笑出声。搭配着清晰的背景音，分明是没有放过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