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之灵从酒吧回来，一边头疼地数硬币，一边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宋柔好不容易出去找工作了，虽然工作又累整的还少，但是起码对她来说是一种进步，宿之灵应该鼓励她，支援她，这一支援，她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宿之灵是个学生，就算是偶尔能找到个修电脑的活勉强维持生存，她的钱还是不够过日子。

  宿之灵想了半天，盯上了学校的奖学金。

  奖学金是给顶级好学生开放的，至少要全部科目都在七十分之上，最高分不低于九十的时候才能下发。

  殷寒以前一直是领奖学金的，她就当个奶茶钱，压根不当回事，可是自从她父亲重罪入狱，她就没有领奖学金的资格了。

  宿之灵跟着殷寒学了将近一周，本来技能点上升非常快，可是很快她的技能点就停了，无论她怎么学习，殷寒怎么传授，她都学不到任何技能了。

  宿之灵翻阅系统的说明，发现有个学习上限。从同一个人身上只能学到六十分的成绩，超过六十分就学不到了。

  宿之灵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单，她的体育和电子竞技分最高，分别是九十分和九十五分，地理技能由于和明薇交换过技能，现在有七十三分，古文课八十五分。

  剩下的数学、物理、生物、化学都低于四十分，而政治、历史、英语、现代文学都还在六十分上下浮动。

  没办法，原主虽然学习努力，但是她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

  宿之灵还发现一个很小的点，明薇的成绩每周浮动非常大，她平均在周一可以涨二十到五十个技能点，但是到了剩下的日子，基本上也就只能涨几个，基本维持不动了。

  明薇涨技能的时间大多是在上课和考试的时候，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向别人学习的机会，她的技能点只能是偷来的。

  看来随着她作弊技能的精进，她的偷窃技能也是有上限的，超过了就学不到了。

  宿之灵正算这些的时候，殷寒一脸晦气地回来了。

  她一伸手，扫灰尘似的扫掉了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流浪猫，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开始翻东西。

  宿之灵凑了过来，在灯光下看了看殷寒的脸，问道：“你眼角怎么青了？”

  殷寒铁青着脸说道：“上体育课打躲避球，慕潇潇那个混蛋直接把球糊在我脸上了。”

  慕潇潇是宿之灵班里的小学霸，是个个子很矮的女孩子，宿之灵当初见到她还挺吃惊的，说怎么长得跟个小娃娃似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好像就再也长不高了，怎么看都像是个未成年。

  慕潇潇虽然个子矮，学业却是极厉害，各门分数的平均分在八十五分以上，且体能分差得难以想象，只有七分，宿之灵都想象不到，有人体能竟然真的可以考到七分。

  宿之灵钻研系统，发现系统的技能分不仅可以给玩家交换，还可以给npc，就算是慕潇潇有体能限制，宿之灵也能给她技能分把她的成绩拉起来。

  她正精打细算谋划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旁边的殷寒忽然凉飕飕地来了一句：“你以后见到那个布偶娃娃给我绕道走，要是让我看见你跟那个小混蛋说话，我连你一起打。”

  ……这就难了。

  第二天一早，宿之灵做好了饭，把打车费放在桌子上，早早就开溜了。

  慕潇潇学习十分刻苦，虽然她成绩已经很好了，依旧每天早上五点早起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可以说是最认真刻苦的学霸了。

  宿之灵找慕潇潇，主要是想学习她的数学分。

  高考数学非常难，宿之灵的班级是全校最好的班，数学平均分也只有三十分，而慕潇潇的数学每次都能考满分，除了她以外，宿之灵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了。

  宿之灵一进图书馆，就看见慕潇潇坐在角落里看书，她的身子小小的，坐在椅子上腿都够不着地面，依旧很努力地专注于手里的书本。

  宿之灵背着书包，在慕潇潇身边坐下了。

  慕潇潇带着粉色泡泡的眼睛，抬头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书本一挪，往旁边挪了一格。

  宿之灵厚颜无耻地坐在了慕潇潇之前坐的椅子上。

  慕潇潇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又挪了挪，坐到一边去了。

  宿之灵得寸进尺，抱着包再挪，又挨到了慕潇潇边儿上。

  慕潇潇忍无可忍，抬起头来，拧着眉头看了宿之灵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有事吗？”

  宿之灵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个一个亿的项目要和你谈。”

  慕潇潇本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这个差生，没想到她竟然一本正经说这话，慕潇潇一个没绷住，笑了。

  宿之灵说道：“你的体能分很拉总成绩分吧？要是你的体能分能考上去，按照你的成绩，可以免试过c等，就不用大学毕业再考一次了。”

  慕潇潇说道：“我体能分就这样了，我放弃了。”

  宿之灵说道：“你就算是再努力，再投入多少精力，充其量也不过就能增加十来分钟，可是你只要在体能上稍微努力，就可以有五十多分，你不试试吗？”

  慕潇潇皱了眉，用厌恶的神色看着宿之灵，说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就算是我能增加分数，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去剧烈运动。”

  宿之灵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谈。体能分里有个最基础的运动是篮球投篮，只要你能连投三次三分球，不需要剧烈运动，你就能拿到这二十分，我能保证你一定可以投准三个三分，你不考虑一下吗？”

  慕潇潇个子只有一米四一，矮的像个小娃娃似的，手上又没什么力气，让她连投三个三分球，简直是天方夜谭。

  宿之灵说道：“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如果你愿意现在和我试一下，我能让你投准一个球，等你这个球进了，我们再来谈别的条件，怎么样？”

  见慕潇潇还在抗拒，宿之灵说道：“就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我保证。”

  慕潇潇这才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

  她虽然嘴上答应了，却不情不愿地收拾着东西，仿佛宿之灵害她似的慢吞吞跟在后头。

  第一次投球，不能站得太远，五分钟内投三分是不可能的。

  但是离得近了，进去还是可以的。

  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慕潇潇一脸嫌弃地看着宿之灵，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你不开始我就回去看书了。”

  宿之灵说道：“开始开始，你站过来。”

  她说着，拿起了一个篮球，递给了慕潇潇，说道：“拿着。”

  慕潇潇把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看着宿之灵手里那个脏兮兮的篮球，嫌弃得不行。

  过了好久，她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了篮球，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么？”

  宿之灵打开了系统页面，选择了“教授选项。”

  五分钟后，慕潇潇手里拿着球，对着球篮随手一扔。

  她根本就没好好学，她就是觉得宿之灵太烦了，与其让她一直说，还不如让她死心算了。

  然而，慕潇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投竟然进了。

  慕潇潇不敢相信，又投了一下，又进了。

  宿之灵说道：“我们可以接下来再谈了吗？”

  慕潇潇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忽然生气了，她把手里的球丢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宿之灵追了过去，说道：“你进了球，怎么跑了？”

  慕潇潇说道：“那根本不是进球，那就是你运气好。”

  宿之灵说道：“不信你可以再投一次，你要是没进，我们再谈。”

  慕潇潇说道：“我本来就能投这个球，就算是进了也不是你的功劳，你别来烦我了。”

  宿之灵见她执意不肯，只好任由她走了。

  慕潇潇相不相信，她肯定都会回来。

  宿之灵观察着慕潇潇，发现体育课的时候，一贯躲在角落里的慕潇潇竟然从篮子里拿了个球，丢了几次。

  但是这几次宿之灵不在，她自然一个也扔不进去。

  慕潇潇丧气了，索性放弃了。

  她沮丧归沮丧，放学的时候却又来找宿之灵，说道：“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们可以再聊聊。”

  宿之灵吓得魂飞魄散。

  殷寒明令禁止不让她和慕潇潇说话，一旦让殷寒看见了，连着她俩一起打。

  宿之灵对慕潇潇说道：“不谈了，我走了。”

  慕潇潇执着地追了上去，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讲题吗？这样吧，我给你讲，你让我的体能分提上去，别的课我三倍给你讲，讲到你考出分为止。”

  这就是上钩了。

  宿之灵生怕殷寒看见她俩说话，只对着慕潇潇说道：“明天再来问我一次，没准我就该改主意了。”

  她说完，丢下慕潇潇就走了。

  慕潇潇气得够呛，在宿之灵身后大声喊：“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不稀罕，你听见了吗，我不稀罕！”

  一个布偶娃娃似的小姑娘在走廊里大声喊，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宿之灵甚至有种错觉，她后头站着一只猫，正对着她挥爪大叫：“喵呜！”

  这时，殷寒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看见鬼鬼祟祟背着书包走过来的宿之灵，不由得心生警惕，一挑眉，问道：“你干什么了？”

  宿之灵急忙说道：“没干什么没干什么，真的没干什么。”

  殷寒：……

  这臭丫头铁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