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大张着嘴巴站在原地，眼中全是震惊。

  一株藤蔓竟然变成了乌乌？！

  杨牧感觉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他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再睁开……

  另一个花盆里，那株小树苗没睡醒舍不得被窝似的晃悠晃悠，然后树根一根一根地从土里伸出来。

  “新的土好好吃啊~”

  没错，是香香的声音。

  杨牧觉得自己的脑子要打结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一株藤蔓变成了乌乌，看样子，那棵小树苗也会变成香香，但是，他们怎么变成植物了？

  是传说中的……树妖吗？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真有妖精，也没想到乌乌他们居然是妖精！

  而他，居然还跟妖精同居了！

  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杨牧是抱着敬畏的态度的。

  小姨跟他说过，他小时候体弱多病，身体很不好，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神思也比较恍惚，怎么治都治不好。

  后来他妈妈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位道士，那道士给了杨牧一个檀木做成的小木牌，让他每天戴在脖子上。

  说来也神奇，自从戴了那小木牌，杨牧就没有半夜被噩梦惊醒了。过了半年，杨牧的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

  那块小木牌他现在还戴着呢。

  杨牧摸了摸胸口的木牌，感觉自己获得了些力量，他张了张口，好半饷才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眼：“……香香？乌乌？”

  猛然听到牧牧的声音，一人一树顿时一僵。

  乌乌本来正在伸懒腰，听到声音不敢置信地回头，果然发现杨牧正站在另一头的玻璃门后面，因为他们都背对着客厅，刚才都没发现他。

  “……牧、牧牧？你你好早啊。你来多、多久了？”

  乌乌吓一跳，牧牧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刚才看见了吗？听见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看到旁边的香香，他又赶紧给香香打手势。

  小树苗顿时不敢动了，挺得笔直笔直的，连一片叶子都不敢动，露出的树根也不敢收回来。

  确定他是乌乌后，杨牧反而不害怕了。

  他看着乌乌，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小树苗，走到门边，问道：“你们，是妖精吗？”

  乌乌：“！”

  香香：“！”

  完蛋了！

  乌乌还想再挣扎一下，“你、你看错了。”

  杨牧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全看到了。我看到你从土里面跳出来，就变成了人。还听到了香香的声音从这株小树苗里传出来。”

  乌乌、香香：……

  乌乌生怕杨牧被他们吓到了，赶紧解释道：“牧牧，那个，虽然我们是妖精，但是，但是我们都是好妖精。你别害怕啊，我们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们啊。”

  香香也赶紧撒娇：“是啊是啊牧牧，我们可喜欢你了，你不要怕我们好不好？我们都很乖的。”

  看他们这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杨牧现在是真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乌乌香香他们其实心思都很单纯，想些什么基本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了，也很善良，他是真心很喜欢他们。

  而且，他们长得这么好看，个性也这么可爱，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听到他们的话，杨牧也印证了心里的想法，真的放心了。

  看，他们真的很善良不是吗，这个时候还担心他是不是害怕他们。

  杨牧看着叶子都要耷拉下来的小树苗，说道：“香香，你要不要先变回来？”

  小树苗颤了颤，问道：“你，你不害怕吗？”

  杨牧答道：“我刚都已经看过一次了。而且，让我这么对着棵树说话，这才奇怪吧。”

  “那、那我变了哦？”

  “变吧。我看看。”杨牧走近两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想再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变的。

  香香跟乌乌还不同，小树苗先把它的根一根根抽了出来，然后在花盆里先抖干净了土，然后再跳到地板上。

  随后，杨牧眼前一阵青光闪过，快得杨牧根本就没看清，香香就出现了。

  “……好神奇。怎么变的啊？你们这衣服是自带的吗？”

  杨牧好奇地上前摸了摸香香绿色的衣服，很柔软。

  香香点头：“嗯，是叶子变的。”

  杨牧又看他的裤子，暗灰色的，跟树皮颜色有点儿像，“这是树皮变的？”

  “对的。”

  “那乌乌这个？”乌乌的裤子是黑色的。

  乌乌答道：“我喜欢黑的。”

  香香解释道：“乌乌修为比我高，他可以随便变自己喜欢的颜色。”

  “哦，原来是这样。”杨牧觉得很神奇，他仿佛变成了好奇宝宝，问道：“那你们原本那个本体是什么啊？”

  乌乌嘿嘿笑：“你猜。”

  杨牧摸着下巴看着乌乌，想到他那藤蔓和那黑坨坨，还曾经闻到过的淡淡的中药香。

  “你是何首乌！”

  乌乌笑着点头：“牧牧，你还不笨嘛。”

  杨牧得意：“那是！”

  乌乌：“那你猜香香是什么树？”

  杨牧看着香香，围着他转了一圈，还凑近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到？

  “香香，你身上怎么没气味啊，不是说乌乌的修为比你高吗？他身上都还有点儿气味呢。”

  香香笑道：“就是因为我修为低，妖力收不住，所以老爷爷给了法宝给我，帮我把身上的气息收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没有气味，杨牧摊手，“那你这个，我就猜不出来了，我没见过。”

  香香看了眼乌乌，笑眯眯答道：“我是沉香树。”

  “哇，沉香树？！”杨牧好奇地看着香香，沉香树啊，很名贵的树种。

  一会儿，他想起来一件事，脸色沉了下来，问道：“我听说沉香树要结香，树干要被砍伤的。香香你……”

  香香抿了抿唇，默默低头，脸色有些难过。

  旁边乌乌拉了拉香香的胳膊，跟杨牧解释：“香香那时候刚开灵智就被砍伤了，受了重伤，还是老大发现了他，就把他带了回来，所以他比较怕生人。”

  原来是这样。

  杨牧想着小小的沉香树刚开了灵智，懵懵懂懂地，正好奇地打量这个新世界呢，忽然就被砍伤，又不能跑，只能默默垂泪。

  想到这个画面，杨牧就心疼起来。

  他摸了摸香香的头，安慰道：“不怕，你已经好了，安全了。”

  香香闻言点点头：“嗯！有老爷爷，我不怕。”

  “嗯。”说到老爷爷，杨牧问道：“所以琛哥也是妖精？”

  乌乌和香香都含笑看着他，香香：“是的啊。”

  杨牧：……一窝都是小妖精！

  “那琛哥的本体是什么？”

  ☆、第 9 章（捉虫）

  乌乌和香香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杨牧见状，好奇道：“你们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乌乌摇头道：“不是的，现在本来地球的灵气就很匮乏，各地又都在大搞开发，妖精的生存空间被挤压，生存越发艰难。你想想看，原本大家在大山里生活得好好的，可是忽然有一天，林子被砍了，推土机把山推平了，这里建个工厂，那里建栋民宅……”

  乌乌叹口气，感慨道：“我们妖精也是很不容易的。很多妖精都下山了，想尽办法融入人类社会，学习人类的知识，装作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工作。所以，一般我们都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本体或者原形是什么的。”

  杨牧点头：“确实很不容易。”

  顿了顿，乌乌又说道：“所以啊，我们轻易不告诉别人本体是什么，一方面是因为有风险，要保护好自己；另一方面，本体、原形这种事，属于个人**，你毕竟是人类，我们不好告诉你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去问老大吧。”

  “噢，原来是这样，那行。”虽然很想知道，不过这估计是妖精们的规矩，杨牧还是不为难他俩了。

  先放下对任琛原形的好奇，杨牧看到了角落里营养土的袋子——有机营养土。

  ……难怪香香说它们是零食，植物嘛，可不都要从土里吸收营养嘛。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大餐吧，专门调配的营养土哎，里面还有很多有机肥的吧。

  杨牧又想起来一件事，之前香香抱一堆零食给任琛，里面就有一包土。

  这么看来，任琛的本体应该也是植物。

  香香是沉香，乌乌是何首乌，那，任琛任琛，难道是人参吗？

  想到人参，杨牧不知怎地就想到影视剧里白白胖胖还满山跑的人参娃娃，怪可爱的。

  再想想任琛……

  “……”噫！

  杨牧甩掉脑子里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任琛那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可爱的胖人参。

  就像叫英俊的并不一定英俊一样，或许任琛只是刚好叫了个让人误会的名字呢？

  有机会再问本人吧，虽然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杨牧不再胡思乱想，指了指花盆，又问道：“所以，你们每天晚上都变成本体，来睡阳台的吗？”

  乌乌和香香点点头，“是啊。”

  乌乌问道：“牧牧，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今天要去参观，那个地方很远，要早点出门，就早点起来了。”

  乌乌：“……”昨晚上为什么没有问一下牧牧今天的行程！

  香香委屈巴巴地跟杨牧说道：“牧牧啊，你以后还是早点儿睡觉吧。”

  “啊？怎么了？”杨牧最近太忙，都是十二点才睡，不过就算是以前上班，他也都是过了十一点才睡的。

  香香幽怨地看着他：“这几天，我们为了等你，每天都好晚才睡，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杨牧哑然。

  应该是他们怕自己发现，所以都等自己睡了，然后才偷偷变成本体来睡觉，还要在自己起来前就起床。

  真是难为他们了。

  杨牧歉疚道：“抱歉抱歉，以后你们不用顾虑我，你们原本怎么生活的，就怎么生活。”

  乌乌点头：“嗯，反正你也知道我们是妖精了。”

  “是。”杨牧笑道：“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禁忌、或者规矩的？先告诉我，别我不小心犯了你们的忌讳还不知道。”

  乌乌摇头道：“别的没有什么，就是别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就好了。”

  “这个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杨牧点头应了，这个事情他知道轻重。

  “对了，那任景鹏老爷爷也是妖精吗？”

  香香看着乌乌，乌乌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回答是，那杨牧后面还可能问一大串问题，还可能暴露老大。要是回答不是，那不是骗人嘛。

  杨牧见他这么为难，挑眉问道：“不能说？”

  乌乌迟疑地点点头。

  “没事，那我不问就是了。”杨牧看了看天色，说道：“你们要是还困就再睡会，我去做早饭，做好了再叫你们。”

  这么折腾一翻，也到了他们平常起床的时间，乌乌和香香都没再睡。

  乌乌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立马掏出电话打给老大，拿电话的手都在抖。

  死了死了，身份泄露了，要立马报告给老大才行，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怪他们。

  电话接通。

  乌乌声音都在抖：“……喂？老老大，我们，我们穿帮了，牧牧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任琛正在开会，听到乌乌的话眉头顿时皱起来，他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说清楚。”

  “就是我们今天早上起床，牧牧他因为今天要早点出门，就比平常早起了一个小时，天刚亮他就起来了，就正好看到我们变身了。”

  乌乌老老实实把刚才的事情简略汇报了一遍，认错态度很好：“老大，都怪我，太不小心了。现在怎么办？”

  任琛眉头紧锁，问道：“牧牧他，是什么反应？有没有吓到？”

  “没有吓到，”乌乌也觉得奇怪，“他好像，接受良好？他只问了我们是不是妖精，然后就很快接受了。然后还问了我和香香的本体是什么，他也问了你的，不过老大你放心，我们都没有说。还还问了任景鹏是不是妖精，我们也没有说的。”

  听到杨牧没有吓到，任琛眉头松动，放心了。

  “我知道了。”

  乌乌：“那？”

  “没事，等我回去。”

  老大没生气，乌乌简直要喜极而泣，“好的老大。”

  吃早饭时，杨牧问乌乌：“你们平常不出去的吗？”

  乌乌摇头：“很少出去。要是有老大带着就出去。”

  “为什么？”

  香香可怜巴巴道：“因为我们修为低，要是出去被坏妖精抓到了，就会像这煎蛋一样，变成他们的一盘菜。”

  杨牧惊讶：“……会被抓去吃掉？”

  乌乌点头：“嗯，很多坏妖精的。因为灵气匮乏，修行不易，他们就专门抓修为比不上他们的小妖精吃掉，以增加修为。听姓路的说，有一个专门的团伙干这个，非常可恶，又狡猾，修为还高，现在妖精协会的人都还没有抓到他们。”

  杨牧震惊，妖精界这么残酷的吗？弱肉强食，这不跟野生动物没什么区别吗？

  乌乌又补充道：“而且像我们这种，还有药效，是那些坏妖精最喜欢抓的。以前我们小的时候，不懂事，还偷溜出去玩，差点被抓走，还是老大救我们回来的。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偷偷出去了。”

  杨牧：“……”对了，他们都是可以入药的。

  杨牧想了下这栋简陋的民宅，担忧道：“那这里这么简陋，连基本的安保设施都没有，岂不是很不安全？”

  香香摇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乌乌也点头，解释道：“这里有阵法结界保护的，不被结界认可的人进不来的。”

  顿了一下，乌乌又补充道：“除非他能把老大的阵法破解。”

  杨牧好奇问道：“那我之前就这么进来了，是因为阵法把我加入了白名单？”

  乌乌点头：“对。”

  “真神奇，好想看看结界是什么样的。”

  香香笑道：“牧牧，你是普通人，没有法力，是看不到的。”

  杨牧叹气：“是啊，好可惜。”

  他又问道：“琛哥他是不是很厉害？”

  香香点头：“很厉害！”

  乌乌也一脸崇拜：“嗯嗯，这个屋子的阵法和护山大阵都是老大布的，还没有人能破解过。”

  “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

  杨牧想到任琛，男人那原本古井无波似的双眸就出现在脑海，而此时，它又增加了一些神秘莫测的色彩，让人想去探个究竟。

  之前总觉得他有些性冷淡来着。

  晚上，忙碌了一天，杨牧躺下立马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似乎觉得身旁有个人在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又沉沉睡去。

  楼下，路方正斜倚在墙边，看到任琛下来，问道：“怎么样？放心了吧。”

  任琛点头：“走吧。”

  他的身形随即一闪，已从原地消失。

  路方正叹息，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连夜赶回来，水都没喝一口，又要连夜赶回去。

  ☆、第 10 章

  自从知道乌乌他们的妖精身份后，杨牧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吃过饭，他们边看电视边吃水果闲聊。

  杨牧也终于知道了，这屋子里有很多奇妙的阵法，比如控温阵法、隔音阵法等。

  “难怪！我就说，我那天来的时候，明明房间里没开空调，却那么凉快！还有，明明你们在屋子里唱歌，我在外面却一点儿也听不见，打开门那一瞬间，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乌乌和香香就看着他嘿嘿笑。

  杨牧看见香香，又想起来一件事，“香香，我那天看到你头上的叶子，其实不是头箍，就是你本身的叶子吗？”

  香香摸摸头顶，笑着点头：“对啊。”

  杨牧好奇地瞅着他，“你收进去了吗？现在看不到了。”

  香香摇头，有些害羞地道：“没有，我修为还不够，是老爷爷帮我弄了个障眼法，你看不到，其实还在的。”

  “咦，障眼法？经常在电视里听说。”杨牧的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我能摸摸看吗？”

  “可以的。”

  杨牧便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两片直立的叶子，从脑袋里长出来的，跟两片小耳朵似的，还会前后摆动。

  “好神奇啊。”

  正说着，乌乌的手环忽然闪了一下，他说道：“老牛来了。”

  他在手环上点了一下。

  杨牧看着乌乌那个白色的手环，问道：“这是房子阵法的开关？”

  乌乌点头：“嗯，是不是很方便？”

  “确实方便。”

  乌乌顿时化身小迷弟，骄傲脸：“老大做的！”

  杨牧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一会儿，牛律师提着公文包就上来了，看样子刚下班。

  乌乌问道：“老牛，你怎么来啦？刚下班吗？”

  “是啊，加班，累死我了。”牛律师叹口气，有气无力地跟杨牧打了个招呼，“杨先生，晚上好。”

  杨牧给他倒了杯水，“晚上好。牛律师，请喝水。”

  “谢谢。”牛律师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把水喝了。放下水杯正想跟乌乌说话，又发现杨牧在，一下顿住了。

  杨牧笑了下，道：“那我先回房，你们慢慢说。”

  乌乌摇手说道：“不用不用。老牛，牧牧知道我们都是妖精啦，没事的，你说吧。”

  老大也说可以跟牧牧说妖精的事情的。

  “啊？知道啦？”牛律师显得很震惊，他看着杨牧，感叹到，“杨先生，你胆子好大啊，居然还敢住下来，没离开这里。”

  杨牧便又坐下，笑着道：“乌乌和香香都很好，琛哥也很好，而且我还要开饭馆赚钱的，怎么能离开。”

  牛律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也不介意他在这里了，跟乌乌说道：“我娘老毛病又犯了，我来找芝芝拿点药水。她人呢？”

  “她还在山上呢。我马上叫她下来。”乌乌给在山上的芝芝打了个电话，说了事情。

  完了，又担忧地问牛律师：“你娘没事吧？”

  “还是老样子，失眠多梦，一宿一宿地睡不着。最近记忆也越来越差了，唉。”想到他娘，牛律师叹口气。

  他娘年纪大了，修为又不高，无法再提升，差不多到大限了。

  乌乌建议道：“要不，等老大回来，让老大再去看看吧？”

  牛律师摇头，脸上都是悲伤，“看过了，没法，现在只能让她少受些罪，能睡个安稳觉。”

  杨牧听着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觉得，原来妖精虽然长寿一些，但是也会经历生老病死，无法逃脱命运轮回。

  不一会儿，楼下防盗门有人打开又关上，有人上楼来了，应该是芝芝。

  杨牧往楼梯口看过去，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孩子一手拎着一大桶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上来，轻松得连喘都没喘一下。

  杨牧：“？”难道这是芝芝？

  这还是杨牧第一次见到芝芝，看起来跟乌乌他们差不多大，娃娃脸，大眼睛，很可爱的天使长相。

  但是……

  杨牧把视线移到她的胳膊上，那鼓鼓的肌肉，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很有力量感。

  杨牧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金刚萝莉。

  他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健身器材，没错了，肯定是给她准备的。反正这么多天，他也没见过乌乌和香香上去练过。

  “芝芝姐，你回来啦。”香香看到芝芝很高兴，大声叫了一下，就跑到了芝芝身边。

  “嗯。你们怎么样？”芝芝把两桶水拎到牛律师旁边，摸了摸香香的头，看见杨牧时愣了一下，“咦，这位是？”

  乌乌赶紧介绍道：“芝芝，这是杨牧，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啦，可以叫他牧牧。他知道我们是妖精啦，没关系的哦。”

  “哦，你好啊牧牧，我是芝芝。”芝芝得知了讯息，大方地伸过手来，笑道：“欢迎你。”

  杨牧扬起笑容，跟她握了下手，“谢谢芝芝。”手劲儿真大。

  芝芝笑道：“等我先去洗下手再过来。”

  “……”杨牧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脏啊，不会被嫌弃了吧？

  芝芝很快出来。

  牛律师看到芝芝很高兴，往旁边让了让，又略带抱歉地说道：“又麻烦你了芝芝。”

  芝芝摇了摇头，很爽快地说道：“不麻烦，随手的事。等会儿啊。”

  随后，杨牧知道芝芝为什么要洗手了。

  芝芝把手指上一枚戒指取了下来，放到茶几上。

  几乎同时，杨牧就闻到了一股清苦的味道，是芝芝身上发散出来的。

  这气味，与这名字，杨牧觉得芝芝的原身应该是灵芝。

  牛律师刚才说他娘失眠多梦，杨牧隐约记得灵芝有个药效就是安神来着。难怪刚才牛律师说来求个药水。

  嗯，灵芝妖精的药效，应该很牛掰。

  就见芝芝把双手伸到水桶里，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拿出来，又伸到另一个水桶里，照样泡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

  这过程中，那清苦的气味越来越浓，杨牧直想捂鼻子。

  乌乌吸了吸鼻子，问道：“芝芝，你上山半年，修为精进一点了啊？”

  芝芝扬唇一笑：“是啊，山上灵气足一些。”

  完了，她拿出手，在自己身上随意擦了擦手，然后把那枚戒指戴上了。

  她一戴上戒指，那清苦的气味顿时就淡了许多，剩余的都是水里发散出来的了。

  芝芝跟牛律师说道：“行了。这次浓了一点，希望对你娘有帮助。”

  牛律师感激道：“谢谢芝芝，辛苦你了。”

  芝芝摆摆手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牛律师从自己的储物器里摸出两个矿泉水桶，又拿出一条管子，把桶里的水转移到了矿泉水桶里。

  封装好，他就告辞了。

  等他走了，杨牧好奇问道：“芝芝，你刚直接泡手，就那么一分钟，那个药效就够了吗？牛律师他娘应该也是妖精吧？”

  芝芝粲然一笑，“对啊，不过他娘年纪大了，身体比较虚了。再多了，老牛还得稀释，不然他娘顶不住。”

  杨牧瞪大了眼，真心赞道：“好厉害。”

  芝芝哈哈大笑，摆摆手道：“还行啦，就洗个手而已。”

  杨牧诧异：“啊？不用那个什么法力妖力什么的吗？”

  “是用了一点，老牛他娘毕竟也是妖。要是普通人，我们平常洗个手都够用了。”

  杨牧惊讶：“普通人也可以用？”

  芝芝点头：“可以啊，不过要稀释一下。”

  “那对你们有损害吗？妖力流失什么的。”

  乌乌解释道：“没事的，那只是一丁点而已，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不然下雨天，那我们不得虚耗而死啊。”

  杨牧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一想到千年灵芝千年何首乌的药力就这么流失了，他就很痛心。

  “那乌乌你们每天洗澡，不是会浪费很多？”

  乌乌摊手：“那没办法啊，我们都已经尽力收拢妖力了，可是我们的本质就是植物啊，是自带气味的，就像人类的呼吸那么自然。你看香香，他的气味就可以安神的，那总不能让他不发散香味吧？那他不就不能呼吸要憋死了。”

  杨牧：“……”也是。

  芝芝已经到角落的健身器械上去锻炼了，乌乌和香香围了过去，三人聊起天来。

  杨牧还在想着他们千年药力和灵力流失的事情。

  想了一会儿，他脑袋瓜灵光一闪。

  嘿，有了！

  他跑过去问乌乌：“那个，乌乌，你们洗手的水，带着你们本体的药力和灵力，直接就可以给人喝的吗？我是说普通人，直接喝。”

  乌乌点头：“可以的。我们都是吸收天地灵气长成的，从老大把我们捡回来起，我们都喝山上灵泉的水长大的，没有什么毒副作用。我们都是宝贝，知道吧。当然，还是要对症用药就是了，没病的人就不要喝了。”

  杨牧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还猛一击掌，“那太好了！”

  乌乌被他吓了一跳，“什、什么有了？”

  芝芝和香香也诧异地看着他。

  杨牧高兴地笑起来，大声宣布：“芝芝、乌乌、香香，我要买你们的洗手水！”

  芝芝、乌乌、香香：“啥？”

  ☆、第 11 章

  杨牧便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一遍，完了还征求了一下他们的意见。

  “你们觉得怎么样？”

  芝芝啪啪啪鼓起掌来，“很有想法啊！”

  乌乌则双眼一亮：“洗手水？可以可以！要多少有多少！”零用钱就可以变多了！

  香香也直点头，头顶两片叶子跟着一晃一晃的。

  见他们答应了，杨牧很是高兴，他不禁为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而兴奋，畅想着不久的未来他就可以收回成本，赚到很多的小钱钱。

  跻身白富帅，出任ceo！

  美好未来不是梦！

  美梦很丰满，但现实目前还非常骨感。

  赵总看着前来应聘的这些人，摇头叹息。

  “小杨啊，这样不行啊，这些人虽然能满足基本要求，但是整体素质、形象都欠缺，相关工作经验也没有，不行啊。”

  杨牧也叹口气。

  他现在按照最低人员配置，还需要请一个帮厨得兼职厨师，至少两名服务员。

  但是他目前资金比较紧张，装修费、厨具桌椅餐具这一大笔支出后，他请人的资金就不那么充裕了，只能开出3000块一个月的工资。

  这工资的工作，外面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具备竞争力，所以只能吸引附近的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妇女阿姨。

  “再看看吧，我也再想想办法。”

  晚上，乌乌他们三个在玩游戏，杨牧抱着笔记本在茶几边忙活。他在网上发布同城招聘信息，看能不能有幸招来几个年轻人。

  “老大，你回来啦！”

  乌乌的声音忽然响起，杨牧侧头看去，果然是任琛，他出差一周，回来了。

  “琛哥，你回来了，吃晚饭没？”杨牧起身问道。

  这还是杨牧知道乌乌他们是小妖精后，第一次见任琛，不自觉就看得有些入神。

  原先他就觉得任琛有些高深莫测，有种霸道总裁的气质。现在知道他也是妖精后，还有屋里那些阵法啊，乌乌他们的法宝啊都是他做的呢，感觉他更加厉害，更加神秘了。

  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物种？唔，可惜，身上也没有很明显的能区别物种的气味。

  真好奇啊。

  杨牧探究的眼神太直白，一点儿没遮掩，任琛顿了一下，朝着他直直走过来，眼里带着笑意，“看清楚了吗？”

  杨牧猛地回神，才发觉任琛俊美的脸庞就在咫尺，他的脸忽地就红了。

  太丢脸了，这么盯着别人看，竟然还看入迷了。

  不过，真他妈太帅了！近看更是无死角，简直理想型！

  杨牧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暗自提醒自己注意场合。

  “那个，琛哥，你吃晚饭没？”

  任琛嘴角带着点笑意，摇头道：“没有。”

  杨牧挠挠头道：“那我给你煮碗面吧？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任琛点点头，“好。”

  “那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杨牧脸热热地进了厨房，给任琛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出来时，任琛已经换了身家居服，正在茶几边看他的招聘广告。

  “琛哥，可以吃面了。”杨牧把面条放到餐桌上。

  “好。”任琛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问道：“你介意用妖精员工吗？”

  “妖精员工？”

  任琛点头：“对。目前妖精协会那边，有些妖精还没有工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他们。”

  杨牧想了想，问道：“他们好管理吗？万一他们一言不合就用妖力法力什么的，那我都管不住。”

  任琛：“不会，他们不敢。”

  杨牧眨眨眼，“不敢？”

  任琛跟他保证道：“嗯，你放心，我在这里，他们不敢。”

  真自信啊，大佬不愧是大佬。

  如果妖精们不惹事，那他倒是不介意，而且，在他的意识里，妖精都长得比较好看，他还赚了呢。

  “可是，我现在只能给他们开3000块工资，”杨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又马上保证道，“不过以后赚到钱了，我会给员工加工资的。”

  “没事，我先帮你递个消息过去。”

  “行，谢谢琛哥。”

  杨牧继续忙自己的事。

  任琛吃完面条，把碗洗干净，回到房间后打开聊天群。

  任琛：你们几个以后去牧牧的饭馆，做服务员。

  乌乌他们游戏正紧张的时刻，桌面上，三人的手机“嘀嘀嘀”连续响起。

  三人没空看，只乌乌往手机上瞄了一眼，就看到了老大的信息。

  老大？

  乌乌往后看了一眼，老大回房了。

  老大不就在家吗，发什么信息啊？他赶紧停下，拿起来看。

  乌乌：“！”

  那边香香见他不动了，急道：“乌乌，你干嘛呢，快闪啊，那人去杀你了！乌乌~”

  乌乌把两人的耳机取下，食指竖在唇上，小声道：“嘘，看信息。”

  香香和芝芝不明所以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

  “？！”

  芝芝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乌乌摇头，用手指点了点手机。

  乌乌：老大，我们没经验啊。

  香香：对呀，会不会给牧牧添麻烦啊？

  任琛：学。

  乌乌三人对视一眼。

  任琛：零花钱加倍。

  乌乌、香香、芝芝：“！”

  乌乌：好的老大，我去！

  香香：我也去！

  芝芝：加上我！

  任琛：自己去说。

  乌乌：收到。

  三人啪嗒啪嗒围到杨牧身边。

  “牧牧~”

  哎哟这小波浪……

  杨牧浑身抖了一下，转头便看到三个美少年美少女热切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沓软妹币。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乌乌脑子最快，他已经想好了说辞：“牧牧啊，你不是在招人嘛，你看我们合适不合适？”

  “你们？要来当服务员？”杨牧怀疑地看着他们。

  “对，怎么样？”乌乌极力自荐，“你看我们，长得好看，还住得近，很方便的。”

  杨牧看着他身上几千一件的名牌t恤，说道：“我的工资只有三千块一个月。”还不够你买件衣服。

  乌乌：“没关系没关系，你看我们平常闲着也是闲着，每天打游戏唱歌多无趣啊，还不如上个班有意思呢，还可以赚点零花钱，你说是吧？”

  乌乌他们的日常生活也很有规律。

  上午乌乌陪香香一起打游戏，下午香香陪乌乌一起唱歌。自从楼下要装修，乌乌征得老大的同意，把三楼一个房间改造成了他的k歌室。

  而芝芝则热衷健身，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一小时健身，随后就陪乌乌香香一起打游戏唱歌。

  非常规律。

  杨牧闻言，觉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你们山上的工作呢？”

  乌乌说过他们在山上种了东西，每天都要浇水的。他们三个一人一个月，轮流去照顾。

  乌乌摆手：“那点工作不碍事的，每天早上花个半小时一小时的就搞定了。”

  就给山上的弟弟妹妹们、还有未来有可能成为弟弟妹妹的灵植们，施个春风化雨诀，一小时就够啦。

  杨牧挑眉：“你们想来做服务员？很辛苦的哦。”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又不是普通人，体力好得很，学得也快的，你让那个赵什么的总给我们培训一下，保证能胜任。”

  都这么说了，杨牧自然有点儿心动了，且不说香香他们几个能不能胜任，就单冲他们的颜值，说不定就能给他招揽来生意。而且，他们的性格也很好，知根知底的，比外面不了解的人可靠多了。

  “那行啊，到时候如果你们觉得累，就跟我说。”

  “耶！太好了！”见杨牧同意了，乌乌几个都跳了起来。

  杨牧总觉得有点儿突然，刚才琛哥刚跟他说完可以用妖精，乌乌他们就过来了……

  “香香啊，你们平常一个月零花钱有多少啊？”

  “2……”香香刚开个头就被乌乌捂住了嘴巴，乌乌：“1万。”

  杨牧：“……”看来是2万，比他之前一个月工资都要多多了。

  杨牧叹口气，“你们零花钱都这么多了，是真的自愿要来当服务员的吗？”不是老**来的吗？

  三人狂点头：“自愿的自愿的！”

  乌乌特别强调了一下：“谁也不嫌钱多的嘛。而且，我们也想做点事，有个正经工作的呀。可是我们又不能正常去上班，现在饭馆就在楼下，我们很安全，正好一举两得，多好，你说是吧，牧牧？”

  杨牧：“……好吧。”

  一下多了三个貌美如花的服务员，杨牧一下轻松起来，他马上就告诉了赵总。

  赵总听闻乌乌和香香要来当服务员：“……”

  大佬就是大佬，三个小情儿竟能处得如此和谐！

  而且，看来在三个小情儿中，杨牧比较受大佬的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可以开业啦

  ☆、第 12 章

  一个月后。

  晚上八点，叶青今天下班又晚了，她挤下公交车，左右张望一下，没看到要等的人，立即从包里掏出电话。

  “喂，我下车了，你们出来没有……怎么没看到你们？在哪儿呢……站那么黑的地方做什么，都看不到你们。行了挂了。”

  看到老妈、老公高林和五岁女儿雯雯的身影，叶青朝那边路灯下走过去。

  走近了，叶青朝老公抱怨着：“怎么站这树荫里，都看不到，害我看半天。不怕蚊子咬吗？”

  没等老公和女儿说话，她又问道：“老高，你带了那个饭馆的优惠券没有？”

  “带了带了，这里呢。”高林推了推眼镜，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饭馆优惠券。

  这是他昨天下班时在路口接到的，小山前面的新饭馆开张了，开业前三天八折优惠，每桌还会免费赠送一份水果。

  今天叶青下班晚，他们就懒得在家里吃了，准备出来吃。

  “那行，走吧。”叶青接过优惠券，就带头往前走了。

  老妈数落她：“走那么快做什么？这么急不早点下班，这会儿知道赶了，孩子都饿两个小时了。我就说我来做，硬要出来吃，浪费钱。”

  叶青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心里本来就烦，语气就上来了：“你这几天不是头晕吗，我心疼你还怪我了。行了，快走吧。”

  见姥姥和妈妈又吵起来了，雯雯有点害怕地抓住爸爸的手。

  高林心里暗叹口气，弯腰抱起女儿，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没事。”

  高林是个大学老师，脾气温和，不过最近也有点儿吃不消了。

  家里岳母年近五十，正值更年期，本来就容易心烦气躁，现在天气炎热，睡眠也不好，她最近还经常头晕烦闷，就容易唠叨。

  他老婆叶青，是个注册会计师，正值事业上升期，她想成为事务所合伙人，这半年来天天加班忙成狗，八点能回来就是好的。

  她长期工作压力大，心里想着事，睡眠质量极其差，人就很焦躁，脾气就容易控制不住。

  天雷遇上地火，家里地动山摇。

  母女俩这脾气还一样一样的，他两头做好人，反而遭数落，最近也歇菜了。

  到了小饭馆前面，里面灯火辉煌，把外面都照得很敞亮。

  高林看着这饭馆，装修得很古色古朴的感觉，就着旁边两个大灯笼的光，高林看了眼饭馆的名字——仙灵山庄。

  字体遒劲有力，像盘龙升腾。

  “好字！”高林忍不住称赞一句。

  旁边岳母看着这饭馆的名字就乐了：“仙灵山庄，哎哟，你们看，这小饭馆取名真别致，还仙灵，怎么不直接神仙山庄呢。”

  高林想了想，道：“估计是取自‘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吧。也算应景。”

  叶青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不管饭馆叫什么：“管他叫什么，赶紧进去吧。”

  推门进去，门口风铃“叮铃铃”响起。

  “欢迎光临仙灵山庄，请问客人几位？”一个服务员上前招待客人。

  “四位。”叶青首先环顾了一圈看有没有空位，随后转头看向服务员时眼前一亮。

  好帅气的小哥哥！

  唇红齿白，笑容灿烂，虽然穿着餐馆服务员的制服，也挡不住的俊俏。看着心里就觉得开心，心情都变好了。

  “好的，客人请随我来。”乌乌将人领到一张四人的空桌前，待几人坐下后，手脚麻利地递给叶青和高林菜单。

  叶青看了看，“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乌乌顺溜着问道：“客人能吃辣吗？”

  “可以吃微辣。”

  “那我推荐红烧猪蹄、白切鸡、山水豆腐，如果爱吃鱼的话，清蒸鱼和石锅鱼头煲味道都很好。”

  “那来一份鱼头煲、山水豆腐，一个萝卜炖牛腩，妈你们看还要点什么？”

  叶青妈妈看了看，点了份上汤娃娃菜。

  “老高。”

  高林摇摇头：“够了。”

  乌乌在点餐机上嘀嘀嘀点好，又问道：“客人，你们看需要汤品吗？我们店特色推出灵芝乌鸡汤，安神静心，美容养颜；还有首乌鸡汤，养血滋肝肾的。”

  “不用不用，20块一盅，太贵了。”叶青摆手拒绝了。

  高林看着菜单上精美的汤品，心中一动：“来两例灵芝乌鸡汤吧，你和妈最近睡眠都不太好，养养神。”最重要的静心。

  叶青说道：“不用了，浪费，娃娃菜里面就有汤了。”

  乌乌扬起笑容：“客人，我们的汤品真的很有功效哦，您和阿姨可以尝尝看嘛，先生可以尝尝首乌汤，养肝肾的。”

  叶青被小哥哥的笑容闪了一下，脱口而出：“……那来两盅灵芝汤、一盅首乌汤。”

  高林：“……”

  乌乌灿烂一笑：“好咧。客人请稍等。”

  等到乌乌离开，叶青妈妈就说她了：“你这人，刚还说浪费，现在又要了。”

  叶青挽了挽自己的头发，掩饰一下被服务员小哥哥美色迷惑的行为，“你最近不是睡眠不好吗，我这不都是想给你补补啊。”

  老妈呲一声，不再说话，打量起四周来，“诶，别说，这里布置得还行。”

  他们坐的是四人方桌，在靠窗边，旁边还有几张小圆桌，中间有个隔断，把空间分为了两部分，另一边是大桌区，感觉稍微隐蔽了一些。

  叶青接口道：“是还行，就是不知道菜的味道好不好？”

  雯雯小朋友四处张望了一下，兴奋地说道：“姥姥，妈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哎哟，雯雯发现了什么秘密啊？”叶青妈妈逗着雯雯。

  雯雯笑嘻嘻地说：“这里的服务员小哥哥小姐姐都好漂亮呀。”

  “是吗？”叶青抬头看了看，也笑道：“哎，还真是，颜值都很高啊。”看着心情就好。

  一家人边吃着赠送的凉拌海带，一边聊着，不多时，汤品上来了。

  “尝尝看味道如何。”叶青妈妈打开汤盅的盖子，拿起勺子舀了舀。

  “哎哎哎，服务员，你先别走。”

  乌乌退回来：“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叶青妈妈用勺子在汤盅里翻了翻，怀疑问道：“你们这灵芝汤，怎么一点灵芝都没见着啊？是不是灵芝汤啊？”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样问了，乌乌笑着解释道：“客人放心，千真万确的灵芝汤，功效特别好，您尝尝就知道了，我保证您喝了第一回，下一回还回来喝。”

  叶青妈妈：“我可告诉你，你们可别欺骗消费者啊。”

  叶青扶额，觉得有些丢人，赶紧打断她老妈：“哎哎，妈，妈，行了，快喝吧。小伙子没事了没事了，你忙去吧。”

  乌乌脸上带着微笑走开了，心里气得直哼哼，回到后厨就抱怨开了：“牧牧，他们真不识货，20块钱让他们喝到千年灵芝汤，便宜他们了，还怀疑我们卖假货！哼！”

  杨牧正炒菜呢，听了也叹口气，安慰他道：“是啊，可是没办法，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千年灵芝的灵气和药力啊。要是我不知情，看到里面没有灵芝，也会怀疑老板卖假货。不过，等他们喝了这一回，就知道效果了。”

  旁边朱豪听了笑道：“等下回他们来，你就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笑嘻嘻的了。”

  朱豪是新招来的厨师兼帮厨，也是个妖精，不过这个妖精长得很壮硕，浑身都是肌肉，要不说他是厨师，别人都以为他是搞健美的。

  他资质普通，修炼了几百年才勉强化为人形，因为喜欢吃，所以自学了很多菜色。

  如今来这边，是因为任琛答应了每个月除了工资外，还会给他两株灵植。

  这灵植就是乌乌他们在后面山上种的那些。

  任琛他们这山上种出来的灵植灵气足，在他们妖精界里可畅销得很，供不应求，没有门路的话，有钱都买不到。

  何况他没钱，所以朱豪很珍惜这个能获得灵植的机会。而且在这边，还能免费喝到灵芝他们的灵药水，虽然是稀释了的，但对他们的身体还是有些作用的。

  “哼，希望是这样。”乌乌哼了一声，去上菜了。

  外面，叶青妈妈还在跟女儿抱怨：“你自己看嘛，一点灵芝的影子都没有，你看，高林碗里的也没有何首乌，这不是骗人吗？”

  叶青：“哎哟我的妈啊，你快喝吧，20块钱你还想人家能给放一朵灵芝是怎么的？”

  叶青妈妈咕哝着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你看，我说嘛，灵芝很苦的，这个汤只有一点点苦，就算放了，肯定也只放了很少。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煲呢，浪费几十块……”

  叶青不想说话了，随老妈念叨叨，自己埋头喝起来。

  味道倒有些那种清苦，甘涩的味道，并不浓，但喝下去后，原本应该暖暖的，里面却还有一股清凉的味道，让叶青原本烦闷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

  旁边叶青妈妈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桌面上慢慢安静下来，只听到瓷勺碰触汤盅的声音。

  一盅汤喝完，叶青咂摸一下嘴巴，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其他的菜色也很快上来。

  一一品尝后，叶青妈妈给了个评价。

  “还可以吧，比以前这家味道好点儿。”

  雯雯小朋友很买账：“很好吃呀。”

  晚上回到家，叶青照常忙完，躺上床后，长期失眠多梦的她，意外地一夜好眠，一觉睡到了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有些晚了。

  ☆、第 13 章

  叶青难得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心情也舒畅了，还给了老公一个爱的早安吻。

  “老婆，你昨晚睡得还可以吧？好像没怎么翻身。”高林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原先叶青因为压力大，脑子里想的事情多，睡眠很浅，总睡不沉，容易做梦，也容易醒。

  她一醒就要翻身换姿势，高林就会被影响，所以高林的感受是最明显的。

  叶青想了想，道：“是吧？我也觉得睡得还可以，没怎么做梦。”

  高林就感叹了一句：“那看来昨晚喝的灵芝汤还有点儿用。”

  叶青嗤笑：“开玩笑吧，一碗汤哪来那么大功效？要真有，那市场上的灵芝早卖疯了。”

  高林也就是那么一说，笑着说道：“说得也是。不过，如果真有，那多少钱我都愿意花。千金易得，好觉难求啊。”

  叶青也答道：“要真有，万金我也愿意！”睡眠不好，真的让她抓狂。

  夫妻俩说完也没在意，都不相信是昨晚那灵芝汤的功劳，洗漱完就出了房间。

  叶青妈妈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熬粥。

  叶青去叫雯雯起床，高林进了厨房：“妈，早。昨晚睡得好吗？”

  叶妈妈点了点头：“还行，醒了两次。”

  她正值更年期，反应比较大，性激素水平的变化导致她情绪控制不住地暴躁，总想找人吵架似的，晚上潮热盗汗还睡不着觉。睡眠缺乏又会加重暴躁，引起恶性循环。

  昨晚她睡得还行，盗汗没那么严重了，中间只醒了两次，算是好的了，之前每天晚上她都要醒个四五次的。

  高林咦了一声，道：“那还行。青青昨晚也睡得比较好，一觉睡到了天亮，莫非真是昨晚喝那灵芝汤的作用？”

  叶妈妈笑他：“就那没有灵芝的灵芝汤啊？亏你还是个高知分子，世上哪里有这种灵丹妙药？要是有，你说在哪里，我去买。我跟你说，就昨天那店，我是不会再去喝他那什么鬼灵芝汤了。摆明了坑人嘛，真是。”

  高林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也摇摇头。

  早上吃完早饭，叶青去上班了，高林送了雯雯去幼儿园，也去上班。

  叶妈妈跨着她的小手包去买菜。

  她先到了菜市场，在一个水果摊前忽然发现了昨天那个好看的服务员小伙子，正跟另一个长得也很好看的小伙子一起挑弥核桃。

  那个灵芝汤想起来就让她生气，而且自个儿昨天还跟人家挑理儿呢，她便转身从另一个档口进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又找人吵架。

  这一幕，正好被乌乌看见了。

  乌乌记性好，他还记得这个阿姨，昨天说他们汤里没灵芝的其中一个。

  乌乌是跟着牧牧一起来买菜的，因为老大在家，他们也可以出来在附近走走。

  为了争夺跟来买菜的权利，乌乌在早上的石头剪刀布大战中，力战香香和芝芝，夺得了今天的出战权。

  “牧牧，我刚看到昨天说我们灵芝汤没灵芝的阿姨了，她看见我就绕道走。”

  “是吗？”杨牧正挑弥核桃，闻言回头看了看，“是谁啊？”

  昨天开业第一天，各项事情还算顺利。晚上算账的时候，营收有3800多块，扣除成本和各项开支，应该赚了有一千二三的样子。

  这让杨牧信心大增，这样下去，一年就可以赚回来前期投入的成本。这让他干活更有劲了。

  乌乌小声跟他说道：“就前面猪肉摊前那个穿蓝裙子的阿姨，头发卷卷的那个。”

  杨牧看见了，笑道：“哦，去我们店吃饭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居民，不奇怪。”

  乌乌睁大眼睛瞪着他：“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见了我绕道走。”

  杨牧看了看乌乌，“你会不会想多了？就吃个饭，谁还记得服务员长什么样啊？”

  乌乌想了想，肯定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认出我了，才走另一边的。”

  杨牧失笑：“好了好了，帮我拿着，我扫一下码。我们得快点买完，琛哥还等着去上班呢。”

  任琛在家里，说等他们买菜回去再去上班。

  乌乌高兴道：“没关系的，老大反正是老板，早点晚点都没事。而且还有路方正啊，之前三年不都是他管着的嘛。对了牧牧，我昨天听路方正说，老大要在家里和公司弄个小型传送阵，以后老大就在家里办公啦。”

  “咦，为什么啊？”杨牧好奇问道。

  乌乌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不想出门吧。”

  两人边聊着，边买着需要的东西。

  那边，叶妈妈买了一圈菜，正好碰见邻居老姐妹了，两人就聊了起来。

  老姐妹说道：“诶，小山前面那家饭馆开业啦，你知道吧？打八折哦，我们昨天晚上去吃了下，味道还可以哦。”

  叶妈妈闻言，惊讶道：“你们也去啦？我们昨晚也去吃了，怎么没看到你们啊？”

  老姐妹问道：“你们几点去的啊？我们六点多就去了。”

  “哦，难怪没碰见，我们八点多一点才到的，都是青青那丫头，下班那么晚。唉，那里菜的味道还可以，就是坑人。你们昨天喝那个汤没有啊？就那灵芝乌鸡汤，噢哟，里面一点灵芝的影子都没见着，还要20块钱一盅，贵得要死。”

  老姐妹也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也喝了。我就说有那钱，我都能煲一锅了，我儿子他们偏不听，硬是点了。”

  “是吧是吧，我家青青那丫头也是的。反正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再去那里了，去了也不喝那汤。”

  两人边说边走，在一个蔬菜摊前正好碰见了杨牧和乌乌，打了个照面。

  乌乌、杨牧：“……”

  叶妈妈和老姐妹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装作不认识。

  老姐妹小声跟叶妈妈说道：“我跟你说，这个小伙子就是那家店的服务员。”刚说人家店里的坏话呢，也不知道那小伙子听见没听见。

  叶妈妈点头，也小声道：“我知道，昨天就是他给我们点菜的。”

  “哎呀，好死不死碰见了，我们去旁边那个摊子买吧。”

  “好好好，走吧。”

  两人一转身，就见那小伙子笑着问她们：“两位阿姨，昨晚睡得好不好？”

  乌乌一看两人，就知道她们绝对认出来自己了，果然自己的直觉没错，虽然她们说得小声，但他是妖精呀，耳朵灵着呢。

  老姐妹打了个哈哈：“哈哈哈，还行。小伙子你来买菜啊？”

  乌乌点点头，拉过杨牧，笑眯眯道：“对啊，我跟我们老板来买菜。这就是我们老板，菜都是他做的呢。”

  “……”叶妈妈和老姐妹尴尬了，想不到还碰到了老板。

  老姐妹装糊涂的本事更高一筹：“哦，是老板啊，真年轻啊。”

  杨牧无奈，只好笑着说道：“阿姨，听说你们昨天光顾了小店，真是非常感谢。不知道我们的菜品可还合你们口味？”

  老姐妹笑着说道：“可以可以，老板你手艺不错的。”

  叶妈妈见这年轻人是老板，她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是老板啊？哎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们菜的口味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有一点，非常不好，你说你一个灵芝汤，卖20块就算了，起码里面要真有灵芝吧？啊，你说是吧？”

  旁边老姐妹是个温和的性子，她是知道叶妈妈现在受更年期综合症影响，脾气比较容易暴躁，赶紧拉住她，可是没拉着，只好在旁边暗自叹气。

  唉，可不要又吵起来哦。

  杨牧哭笑不得：“……阿姨，我们真有灵芝，而且还是上好的野生灵芝，年份很久的。你昨天有没有觉得睡眠好了一点？”

  叶妈妈愣了一下，她昨天是睡得好一点，不过她可不认为这跟灵芝汤有关。

  “我本来睡得就挺好。哎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们做生意啊，要讲诚信一点，不能这样做的啊，知道吧？”

  杨牧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青黑青黑的，这得长期睡眠不足才能形成的，这还本来就睡得很好？

  眼见旁边都有人围观了，未免争吵起来影响小饭馆声誉，杨牧赶紧说道：“好好好，阿姨谢谢您啊，我记得啦。不过阿姨，以后如果您觉得睡不好觉，请再来我们店里喝喝灵芝汤，我给您打八折。您喝够七天，我保证您的睡眠会有质的改善的。我还要赶着回去，就先聊到这里啦，以后也请你们多多关照哈。”

  杨牧说完，赶紧带着乌乌离开。

  叶妈妈看着两人的背影，跟老姐妹抱怨道：“诶你看他们，真是，还叫我去喝汤，我才不上当呢。”

  老姐妹笑着劝她：“哎呀，好啦好啦，走吧。”

  叶妈妈这才作罢，一路还跟老姐妹说现在做生意的人怎么怎么的不厚道，都唯利是图。

  叶妈妈没把杨牧的话当回事。

  当天晚上，她躺床上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起来喝水，正好碰见叶青也出来喝水。

  “妈，你怎么起来了？”

  “唉，睡不着，起来喝点水。”

  娘俩晚上又一夜没睡好，还影响了高林也没睡好。

  第二天下班，高林正好路过小饭馆，想了想，那天老婆一觉好眠就是来这边喝了汤，他便进去打包了两碗灵芝乌鸡汤，就算没用，就权当给岳母和老婆补身体好了。

  回去就被岳母大人和老婆大人数落了。

  浪费钱。三令五申不准他再去买。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母女俩就喝了。

  晚上又睡了一个好觉。

  很神奇，可能真是灵芝的作用？

  早上起来，叶妈妈就说道：“哎青青啊，我们今天也煲个灵芝乌鸡汤好不啦？”

  叶青：“你昨天不还说浪费吗。”

  叶青妈妈嗔怪一句：“那20块钱一盅，本来就浪费啊。你看60块钱，我都能买一只乌鸡，可以煲一锅汤了。我们自己煲啊。”

  叶青打开蒸屉，取出包子，答道：“行啊，你想买就买吧。就是一点，要去正规药店买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能别骗不成？”

  吃过早饭，叶青妈妈就出去买菜了，买了乌鸡，还去药房买了些灵芝。

  当天就煲了一锅灵芝乌鸡汤。

  “哎，好苦啊。怎么这么苦啊？”叶青被苦得直皱眉。

  叶妈妈：“灵芝本来就是苦的，苦才有效，多喝点。”

  母女俩晚上各喝了两碗。

  两人满怀信心地去睡觉，然而效果并没有多好。

  高林若有所思，晚上下班又去小饭馆打包了两碗回来。

  叶妈妈和叶青也不说他浪费钱了，她们也察觉到了，只要喝了小饭馆的灵芝汤，她们当天晚上就睡得很好，可是自己煲又没啥作用。

  当天晚上，她们不出意外地，又睡了一个好觉。

  这就邪了门了啊！

  高林道：“可能他们用的灵芝不同吧。”

  叶妈妈也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年轻的老板好像是说过，他们的灵芝比较好，年份也足。

  早上她去买菜，又碰到了那年轻的老板，带着另一个服务员在买菜。

  她双眼一亮，走上去，拍了拍小伙子的胳膊：“小伙子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店里的灵芝是在哪里买的呀？”

  叶妈妈选择性遗忘了那天还怀疑人家卖假货，还让人家诚信经营的问题。

  杨牧正在挑生菜，闻言好奇地看了过来，见是那天的阿姨，他笑道：“阿姨，那灵芝外面买不到的，是我们老家产的，外面买不到的。”

  叶妈妈问道：“那你能不能卖我一点？”

  杨牧摇摇头：“阿姨，不好意思那个不外卖的。”

  叶妈妈不死心：“你多少钱买的，我多出一些，不让你亏，行不行？”

  “阿姨，真不行。”杨牧失笑，想了想，又道：“这样吧阿姨，只要您过来我们店里喝汤，灵芝汤我都给您算八折，怎么样？”

  叶妈妈：“真不行？”

  杨牧：“真不行。”

  叶妈妈：“唉，好吧，就是你们的汤太贵了。”

  杨牧解释道：“阿姨，贵有贵的效用。你喝一天不喝一天的，作用只能保当天。如果您相信我，您连续喝七天，您的睡眠质量真的会大大改善的。”

  杨牧以为这阿姨会马上来呢，不过却没有。

  又过了两天，杨牧这才在店里看见了这位阿姨，还有她的家人。

  “老板，先来三盅灵芝汤！”

  ☆、第 14 章

  像叶妈妈这样的回头客，这两天增加了。

  看得乌乌和香香他们乐呵呵的，总觉得吐气扬眉了，走路都带风。

  “客人，您的灵芝乌鸡汤，请小心烫。”

  “哎小伙子，”叶妈妈叫住乌乌，提醒他道：“那个，你们老板说要给我打八折的，你们别忘了啊。”

  今天已经过了开业三天八折优惠期，叶妈妈赶紧跟他们确认一下。

  “好的，我去帮您确认一下。”乌乌点头，又笑着问道：“今天的河虾很新鲜，阿姨你们要来一份吗？”

  “那，那来一份吧。”

  “好的，阿姨你们稍等。”乌乌进去厨房，问杨牧：“牧牧，那天菜市场那个阿姨来了，她说你答应给她打八折是吗？”

  杨牧想了想：“是卷头发蓝裙子那个阿姨吗？我是答应她了，以后她来喝灵芝汤，都给她打八折，就是灵芝汤啊。我看她肯定睡眠不好，得调理一阵子。”

  “哦，那行。”乌乌出去又跟叶妈妈说了。

  叶妈妈得到确认，也满意了：“谢谢你啊，也帮我谢谢你们老板啊。”

  “好的阿姨，也请您帮我们多宣传宣传呀。”

  “没问题，你看我在发朋友圈呢。”叶妈妈拿着手机给乌乌看。

  乌乌凑过去一看，她还真发了朋友圈，配了一张灵芝汤的图，应该就是刚才照的，配了文字：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想不到阿姨还挺时髦的，还玩朋友圈，乌乌立即给她点了个赞：“阿姨您好厉害，还玩朋友圈。谢谢您了。”

  叶妈妈得到称赞，哈哈大笑，“没事就玩玩，还有些东西玩不转，还在学还在学。”

  还不忘刺探一下灵芝的事情：“对了小伙子，你们灵芝在哪里买的啊？”

  乌乌眼珠一转，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诶，是老板老家那边的。”

  “那你们汤是怎么煲的？”

  “这个我也不太懂。”

  叶妈妈：“哎，这么保密啊。”

  “是的啊，独门秘方嘛，不然效果哪里这么好，您说是吧阿姨？”

  “那倒是。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阿姨，你们慢吃。”

  乌乌走后，叶妈妈点开她的群聊信息，在一个叫做“新华街道文艺团”的群里发信息。

  她先发了张图片，就是刚才那张灵芝汤的，然后发语音。

  “老姐妹们，小山前面这家小饭馆，就是这个叫仙灵饭馆的，他这里的灵芝乌鸡汤效果好好哦，我和我女仔每次喝了都能睡个好觉。你们要是谁睡不好觉的，可以来喝喝看啊。”

  完了，想起还有事情没说，又发了一条。

  “就是打听不出来他们的灵芝哪里买的，怎么做的。你们谁过来的话，也帮我打听打听好不啦？谢谢啦。”

  一会儿，有人回信息了。

  叶妈妈打开听了起来。

  ——那家我也去吃了，听说好像是老板老家那边的灵芝，野生的，外面没得卖的。

  ——外面现在灵芝好多都是人工种出来，没有野生灵芝好。

  叶妈妈回复：“是的啊，我自己去买了来煲汤，也没他这效果。”

  ——我最近也休息不好，真有效果啊？那我明天也去喝喝看。

  叶妈妈：“有效果，我们都试过三次了，你试试看吧。”

  ……

  晚上十点，最后一桌客人走了。

  乌乌他们把桌子收拾干净，进到厨房，然后把碗里盘子里的剩饭剩菜都倒进泔水桶里，然后盘子和碗筷直接一个一个摆开在案桌上。

  随后，乌乌施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