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歌脸色阴沉，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看够没有！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苏毓心虚地捂住眼睛，“我刚才眼瞎了，什么都没看到，别误会，我没注意多大多长，我发四！真的！”

  季无歌黑着脸比刚才更僵硬了。

  苏毓怕他发火，赶紧扭头看窗外，转移话题，“你看天上的星星它又大又圆，月亮它又闪又亮，是不是很美！”

  季无歌一脸冷漠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强制把人推到门外，二话不说，‘哐当’一声甩上自家的门，将苏毓挡在外面。

  保洁苏碰了一鼻子灰，还振振有词，“这门忒脏了，明儿早上我来给你打扫打扫，季无歌，你同意吗？”

  没人搭理，苏毓百折不挠，拿起手机，在季氏的工作群艾特他，还连续发了十个‘请求原谅’的大红包。

  何以解忧，唯有红包，可惜同事们抢得疯狂，季无歌却一点声没有。

  苏毓拍脑袋悔，点头像，疯狂轰炸请求加他好友，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了，她欢天喜地发了个表情包。

  保洁苏：头戴绿帽求原谅.jpg

  季总裁：有事？

  苏毓立刻给他发了‘请求原谅’‘我错了’‘我有罪’‘我忏悔’‘我改正’五个大红包，刷屏完，忐忑地看对方有没有输入。

  季无歌高冷，连红包都不屑抢，苏毓没辙，厚脸皮继续跟人说话。

  保洁苏：明早上季总方便吗，我们一起上班呀[可爱]

  季总裁：不方便

  苏毓：“……”她不气馁，继续磨。

  保洁苏：季总长得这么帅，有没有考虑让我守在身边呀，本保洁会种菜会做饭会打扫，没有我干不了的活[肌肉]。

  苏毓想了想，又写一条，自卖自夸。

  保洁苏：一起上下班，有我在季总吃不了，亏上不了当[可爱]

  最后那条消息发过去，系统却显示一行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可恶！季无歌竟然把她拉黑了！

  苏毓气炸地从床上跳起来，打开冰箱，把冻住的大棒骨‘咚咚咚’敲碎，挖了个萝卜摁在擦板上摩擦。

  她动作凶狠，恨不得把手里的食物当成季无歌，把人搓碎了揉成沫！哼，不理人，她偏要死缠着！

  苏毓说到做到。

  翌日大早，她头戴报纸帽，手拿清洁布，哼哧哼哧地给人擦大门，嘴里还时不时哼着歌儿，“错错错，是我的错……”

  季无歌昨晚失眠整夜，醒来被她的噪音弄得暴躁，抱着胳膊面无表情，“你闹够了没有！再吵我报警了！”

  苏毓佯装听不出他的嫌弃，笑成花似的，捧菜篮子邀功，“香喷喷的骨头粥，补钙补气，闻闻，是不是很美味？”

  昨晚的饭菜有聚灵阵滋润，味道比高端农庄种的还纯正，季无歌一点不剩吃完，这会儿闻到粥的香味，嘴里不自觉分泌唾液。

  虽然他很饿很想吃，可是不能向觊觎他的人屈服！“我不会吃的，你带回去吧，以后别出现在我家门口！”

  苏毓能听得进才怪，“我今天不开车，你载我去季氏大楼，”她扬了扬手里的粥，“喏，这是给你的报酬！”

  季无歌眯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五个亿能把我买下来吧？想多了！开你的车，别跟着我！”

  “五个亿不够吗？那十个亿？二十个亿呢？还不够的话，我待会让银行把六十个亿都转给你，可以吗？”

  季无歌无视财大气粗的保洁苏，走到车位，车钥匙刚开，右边的死角冒出来个纯洁善良的女孩，杨青恬。

  只听她惊喜地叫，“季无歌，原来你真的住在这儿！我终于等到你啦！”

  杨青恬高兴地拦住季无歌，“我知道你会记得我的对不对？求你让轩辕集团和顾氏参与项目投资好不好？”

  “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个项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松口呢？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拒绝他们，那就让我来赎罪吧！”

  杨青恬自我感动，“你说你要什么？我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行吧？我可以住到你家，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放过宸和楠！”

  她扬着塑料袋里的手抓饼，“你看，我专门为你跑了五个地铁口买到的早餐，还特意让老板加了两个鸡蛋和香肠！”

  她苦苦哀求，“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多，你肯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苏毓的脑残雷达启动，没等季无歌说话，立刻抢过他的钥匙，把人塞到副驾驶，‘砰’地关上车门，冷冷地看杨青恬。

  “你们轩辕集团的人吃脑残片长大的吗？项目是公司与公司的事，季氏明确拒绝合作，要你瞎掺和？”

  “还有，你在季氏无辜冤枉我偷东西，侵犯了我的名誉权，现在又跟踪我们总裁，侵犯他的隐私，你是不是以为没人会告你？”

  苏毓冷笑，摁下报警号码，“喂，妖妖灵吗？汤臣居小区，有人擅闯民居，我怀疑她是小偷，你们派人来一趟。”

  杨青恬瞪大眼，“你……你……”

  苏毓没心情看她小白兔的样儿，又拿出张烫金的名片，严肃地用y语跟电话那头的人交流，“我的莱德大律师，假休完了吧？”

  “我需要你发个律师函，轩辕集团，对就是他们，不他们没惹我，我只是看人不顺眼而已，你知道的，我钱多没地儿花！”

  她聊完电话，讽刺地挑眉，“杨小姐，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再出现在季氏面前！还有，我给你个人生建议。”

  “脸烂掉了就赶紧去治，顺便让医生看看脑子，别像神经病一样在外面跑来跑去，别出来影响市容！”

  怼完人，苏毓神清气爽，坐在驾驶座得意地跟季无歌说，“瞧我厉害吧，对付恶心的人就要凶悍！千万不能和气！”

  她还教诲，“季无歌，有我在好吧？你以后见着她离远点，别让人靠近你一百米之内，远离傻逼，长命百岁！”

  季无歌冷着脸，不想听她吹嘘，给她塞了块薄荷味的口香糖，“别说话，嘴臭！”

  说别人傻逼，她这款雌性霸王龙同样危险，恶狠狠的样子，跟混黑道的大姐大一样，不是善茬！

  季无歌对彪悍的保洁敬而远之，苏毓哪能这么容易被打发？气运之女无孔不入，她当然要在总裁身边严防死守。

  刚到公司，她扛着吸尘器去22楼去参加项目会议。

  瑞德瞪大眼看她，嘴里很是不满，“女士，即便你是项目全资人，也没有资格在技术研讨会上出现。”

  “况且你看得懂数据吗？看得懂季氏的财报吗？你这种高中毕业的女孩，估计就看得懂家长里短的婆媳剧吧！”

  苏毓大大方方坐在季无歌左侧，轻松地问，“数据和财报是吗？徐秘书，给我拿一份过来！我看看有什么难的！”

  没两分钟，她翻完了厚厚的一沓数据表，瑞德嗤笑，“怎么样？看不懂吧！季氏用的是全球最先进的数据系统。”

  “米国h大研究的世界第一智能系统，专门给大企业运算数据的，你一个小高中毕业生，别怪我看轻，能数出来几个数就算好的了。”

  瑞德是h大数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跟季无歌同校不同专业，他对苏毓感官很不好，觉得这保洁强势，用钱逼人。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讽刺人，他y语呱啦呱啦说个不停，一点面子不留，其他会议人员对苏毓心生同情。

  有钱虽然好，但是买不来智商和知识。

  苏毓仿佛不知道别人说她坏话，拿季无歌的钢笔，刷刷选了几页，在错的地方写好正确的数字，甩给瑞德。

  “世界第一智能系统算出的报告是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数据表的公式不好，算法不够简洁。”

  “上面的总数跟分段的计算精确值合不上，如果漏算了其中一个点，季氏将损失0.5个额度，初步估计少八千万。”

  “哦，忘了说，这个系统的总运算程序很厉害，不过分模块开发的人智商不一致，这是个很大的败笔。”

  会议室只听见苏毓的声音。

  “如果我计算没错的话，季氏的财报，你们漏算了1.257亿成本，如果按照计划进行投资建设，后期资金不足，项目最多能进行到75%。”

  瑞德气得用力拍桌，“你胡说八道！这个数据是我们公司经过精密计算得出的结论，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差额！”

  流动资金是项目的重要一环，假如苏毓的说法没错的话，这个差额到后期能拖垮整个项目，想挽救都来不及。

  苏毓耸肩，“你瞧你，瑞德，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过，有我在，季氏的项目不会黄，忘了说，我进门前刚给公司账户转了60亿。”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是保洁，但是你们得承认，现在是一个保洁帮你们挽救了项目，一个世界名校的人都发现不了问题的项目。”

  她说着，觉得不过瘾，直接拿季无歌的电脑给人重做张庞大的数据，密密麻麻的报表啪啪啪嵌入一串公式。

  没一会儿运算完毕，分段计算精准到常用数的后九位，合并运算得出的数据果然是她刚刚提过的那些。

  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震惊不已地望着苏毓。

  智能系统诞生至今，没人能挑出半个漏洞，不少世界精算大师都夸它神奇，现在一个小保洁竟然能找出破绽。

  瑞德不敢相信当前发生的一切。

  苏毓淡定地说，“即便我是个保洁，我除了有钱，我还能有智商，你不知道我们华夏国扫地僧很多吗？”

  “哼，无知的外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