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一只兰州      更新:2023-07-30 11:27      字数:6822
  “是肠子。”何遇遇冷静的说到。

  她身后的刑警们见到这个场景都有些作呕的反应, 刚刚入职不到一年的刘杨已经开始趴在旁边的篱笆栏上吐了起来。

  地上的男尸已经开始腐化, 恶臭味熏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蛆虫爬满了他的下身,他的眼睛睁得死死的,有只苍蝇正在他眼球上用触角沾着粘液。

  从男尸那儿蔓延开, 还有许多粪便、血液洒在小道上, 多数已经与土壤融合在一起。

  刘法医取出碾子, 他将男尸脖子上的肠子拿下来。

  何遇遇蹲在男尸面前。

  “他的下身器官?”何遇遇发现,男尸的肠子是从他的下身某柱物里抽出来的。

  刘法医也发觉了, 因为尸体腐烂的快, 本以为是从腹部挖出来的,没想到是从下身器官里挖出来。

  “已经被切掉。”何遇遇戴上手套,掏出肠子那部分皮肤开始溃烂,看不出模样。

  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下如此狠手。

  刘法医检查男尸的尸体后,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已经差不多死了六天。

  “这附近找不到他的下身器官。”何遇遇刚刚叫阿昌带人在周围翻找过, 没有一丝痕迹。

  “已经死了六天, 也很难找到线索了。”刘法医站起身来。

  何遇遇点点头:“从土壤湿润程度看来, 前不久下过雨, 证据应该全没了。”

  她转身问到后边的村民。

  “是谁发现死者的?”

  一个穿着藏蓝色衬衫的老人举起手:“我,今天放羊回来看见的。”

  “你们动过尸体吗?”何遇遇点点头, 继续看了看众人。

  村民们都摇头, 他们谁敢碰这个东西。

  “死的是谁?你们认识吗?”阿本走过来,准备盘问现场的人。

  “好像是租住在村里的卓冷。”一个穿着睡衣的妇女用着乡音说到。

  何遇遇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似乎对这种事没有很害怕:“这样你也能看出来?”

  “我记得他那件衣服, 穿了好多年。”妇女说到,有只苍蝇飞到她脖子上,她抬起手拍了一巴掌,将苍蝇拍走。

  “谢谢,你们快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何遇遇对着众人道。

  村民们便作鸟兽散。

  何遇遇回过头看刘法医:“死者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因为腐化过度,没法辨认尸体生前如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被手掐死后,再实施掏肠的。”刘法医刚刚检查了死者还看得清楚的皮肤。

  “那先带回局里进行尸检,”何遇遇转而对阿本道:“你们跟我一起勘察一下附近的地面信息。”

  阿本点点头,拿上手电筒。

  “为什么要先找地面信息呢?”阿本不解,一般不都是先对尸体进行尸检后才能判断的吗?

  何遇遇拿着手电筒走在前边:“死者已经死了六天左右,尸体上的线索基本上被腐蚀掉,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而且前不久下过雨,如果再拖着不检查周围状况,恐怕很难再找出证据了。”

  “原来如此。”阿本点点头。

  何遇遇她们沿着小道一路搜寻,乡村小路基本上都是泥巴路,下过雨后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小鱼,你过来看这个,这儿有脚印。”阿本叫到。

  何遇遇走过去,在一块大岩石旁边发现三个脚印。

  “不是这个。”何遇遇道。

  阿本挠头:“这周围就没有其他的脚印了。”

  “你看着旁边,”何遇遇用电筒的光柱指了指旁边,那儿有几块坑洼:“这是牛的脚印,这三个脚印应该是放牛人的。”

  她又抬起电筒,照了照周围的环境,这儿立着几棵高大的槐树,小道延伸出去,是一片杂草。

  “这怎么确定?”

  何遇遇笑了笑,用电筒光柱指着大槐树:“大槐树挡住太阳,将牛绳绑在树上,让它自己在旁边吃草,放牛人就可以靠着岩石休憩,所以这儿从这些条件看来,并不是嫌疑人的脚印。”

  他们在周围查找很久,都没有找到可疑的脚印。

  或许已经被大雨天给冲刷掉了。

  回到局里,已经凌晨两点过。

  一些刑警回了宿舍休息,剩下阿本刘法医,以及何遇遇。

  刘法医连夜对死者进行尸检,魏梅也调查出来卓冷的详细资料。

  发现他才17岁。

  卓冷是t市人,由于家庭经济困难,便在鳝溪村外的c市城边一家家电专卖店打工,便租住在鳝溪村里,听说是好几年前就来了。

  卓冷的父亲卓刚,在他八岁时就去世了。母亲和弟弟在家里,而弟弟考上了t市一所高中,为了送弟弟上学,他好几年前就出来打工。

  魏梅拿着资料去找何遇遇时,见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没叫醒她。魏梅将资料放到何遇遇旁边,轻手轻脚的出去。

  她刚一走,何遇遇就起来了。

  拿着资料,看着上边卓冷的信息,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都还未成年,却要去供养弟弟读书,不知遭到什么人的惦记,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任谁都会心痛。

  她望着窗外,入冬后的太阳似乎也懒了许多,到现在都还看不见一丝光亮。

  “何警官,我连夜检查了尸体。”刘法医头发有些乱,他拿着尸检报告走进来。

  何遇遇拿出两个纸杯,放了两袋黑咖啡,一杯冲给刘法医,一杯自己喝下去。

  “辛苦你了。”何遇遇道。

  刘法医摇摇头,这队里他还不算什么辛苦,面前这位女警察才是真的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刘法医笑着接过来:“你一个女孩子,少喝点咖啡。”

  何遇遇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表示没事儿,便将那杯很苦的咖啡喝掉。

  刘法医坐到何遇遇面前的椅子上:“死者的确死了六天,我推断得没错,被人用手掐死后再进行掏肠的。”

  何遇遇看着尸检报告,不知为何有些反胃想吐。

  “他的下身器官呢?是用什么切掉的?”何遇遇打开保温杯里的热水喝了一口。

  “从伤口切面来看,是用锋利的菜刀或者水果刀。”刘法医手里的咖啡还没喝完,生活本来就很苦了,还喝那么苦的东西,要不是何遇遇给他冲的,自己也为提起精神,他才不会喝这个。

  何遇遇点点头:“能在死者身上找到其他dna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刘法医用力睁了睁眼睛,他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不过,你知道为何没有找到死者的下身器官吗?”

  “为何?”何遇遇他们当时是在周围找过,可没有找到。

  刘法医将尸检报告翻到最后一页:“他的下身器官,被塞进肚子里了。”

  何遇遇听到这里时,本来就不是很舒服的胃,现在开始泛起了酸水。

  “究竟是多大仇多大怨。”刘法医气愤得用手拍了拍桌子,他刚刚在给死者尸检的时候,非常庆幸卓冷是在被杀死之后才被挖器官掏肠,凶手从卓冷下边切掉的器官形成的洞中,直接伸手进入腹腔将肠子拔根而起。

  何遇遇揉了揉眉心:“他还是个那么小的少年。”

  “凶手对人体构造应该非常的熟悉,连我都没有想到,可以将前边的器官切掉,从而进入腹腔拉出肠子。如果他想的话也同样可以从死者的后部直接掏出直肠,他却没有这样做。”刘法医道。

  “他有洁癖。”何遇遇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刘法医看着何遇遇表示不太明白。

  “从那儿伸手进去,你知道的。”何遇遇喝了一口水,她泛起的恶心还没有压下去。

  “这句话听得我毛骨悚然。”刘法医打了个冷颤。

  何遇遇看着桌上的尸检报告和卓冷的资料。

  “我一定会为他查出凶手,还他个公道。”

  刘法医拍拍何遇遇的肩膀:“你也注意身体,少喝咖啡。”

  “谢谢刘法医。”

  “其实从你一开始进警局,说实话,我真的不看好你。”刘法医难得将自己心里边的想法说了出来。

  何遇遇笑了笑:“现在呢?”

  “现在啊,你让我刮目相看,你说卓冷是个孩子,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不也是个孩子吗?”刘法医语重心长到。

  他们俩除了案子上的交集,基本上没有多少谈心的时间。

  何遇遇笑着摇摇头:“谁说我是个孩子?”

  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警徽。

  “从我成为人民警察开始,我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何遇遇说到。

  他们这一行的,包括很多消防员、武警官兵,许多人都才刚成年,却已经担起保护人民的重任。

  何遇遇刚说完这句话,天边的朝阳便冒出了头,橙黄色的阳光照在何遇遇放在桌上的警帽上,帽子上的警徽勾勒着的国徽与长城熠熠生辉,欣欣向荣。

  刘法医望了一眼远处的天边,他回过头来对何遇遇点点头。

  “有事儿就叫我,我先去小憩一会儿。”刘法医拿上衣服便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何遇遇起身洗了把脸后去食堂吃了早餐。

  她叫上小队的成员来会议室开会。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队去t市调查死者家属,查他的社会关系以及最近有没有惹上一些犯罪团伙,另一队跟着我去走访鳝溪村的村民。”何遇遇说到。

  他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只有一具尸体,得再去鳝溪村找线索。

  昨天晚上太黑了,夜晚将许多证据都掩埋在黑暗之中。

  阿本带一队去往t市查卓冷家里边的情况。

  何遇遇同剩下的人去鳝溪村。

  刚刚车刚刚启动,她便收到了宋如歌的微信。

  【还在忙?】

  何遇遇回了几个字:

  【嗯呐,抱歉最近不能给你做饭了,得出去调查。】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没事,注意安全】

  何遇遇发了一个:嗯嗯·jpg

  阿昌见坐在副驾驶何遇遇,嘴角上扬翘得都上天了,他便问到:“谈恋爱了?”

  “我?”何遇遇指了指自己。

  阿昌一副不是你难道是我的表情看着她。

  何遇遇锁上屏幕道:“你们觉得我像有对象的人吗?”

  后边的刘杨和另外几个刑警连忙一起摇头。

  她的手机又震动一下。

  宋如歌那边发来消息:

  【等你回家。】

  这简短的四个字,何遇遇足足看了三分钟,她被这四个字温暖了。除了她的父母,似乎就没有人给她发过这个消息。

  何遇遇从后视镜里看着不远处回眸路的路牌,她回眸会不会看到宋如歌?

  那边发消息的宋如歌见何遇遇没有回复,便放下手机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昨天她吃了一碗何遇遇做的红烧牛肉面,感觉自己整整胖了三斤!虽然她并不胖,但女明星的心思谁能懂呢?

  之前发那条一条评论捐两块钱的微博,现在已经差不多三百多万的评论。萧雅那边对这件事情倒是没有怎么说她,毕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用了很好的方式去给自己的□□做了澄清,效果也很好。反正宋如歌有的是钱,那评论捐款的钱她自己出!

  刚刚宋如歌才给基金会转了现下一部分的钱,但她自己没有公示。基金会那边收到钱后,立马将之前就做好的荣誉证书,以及捐款记录发在微博上。

  宋如歌现在总共捐了六百万元整,她表示后续如果评论增加之后,会每一个季度定时捐赠一部分的钱。

  之后要出国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何遇遇会不会在这几天回来。

  宋如歌想着的何遇遇,正坐在车上好不容易打开了微博,她将所有的消息都设置成了免打扰。

  一看粉丝,差点叫出鸡声。

  八十五万!!

  等等,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粉?

  难道宣传部给她买粉了?

  不会吧,这下边的评论也很真实,都是在夸赞她。

  只不过,看到有几条很异样的评论。

  @哥欠的贴身保暖衣:从我们家歌歌那里过来哒!何警官要好好的呐,我们歌歌虽然平时人很冷,可是她还是蛮温柔的呐mua!

  @无敌美少女辣辣:唉呀妈呀,这警官帅啊!把我这个直女都给掰弯了。

  @吃鱼不吐葡萄皮:啊啊啊啊啊!如意cp,我站定了!

  何遇遇看到这条,终于知道魏梅口中的“如意cp”是啥子了。

  @nihaohao:楼上,别自己yy了,人家压根都没有关注宋。这个女警察,是我哒!!!

  何遇遇看到自己关注的,基本上都是什么c市警察局,人民日报,反邪教组织,共青团。她默默的点进宋如歌的微博,点击关注。

  在宋如歌那几千万粉丝中,增加了一个她。

  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宋如歌光微博粉丝就有八千多万。

  何遇遇关上手机不去想了。

  到鳝溪村时,能看见村庄许多人家升起了炊烟,大家伙应该是在做早饭了。

  何遇遇他们下了车后直接去了案发地点,这边昨晚拉起了警戒线,基本上和昨晚没什么区别,何遇遇她们又在附近搜寻凶手留下的证据,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进村里问问。”何遇遇对众人道。

  村里的房子低矮,没有很高的楼层,有些墙壁还是泥巴做的,不过似乎没有人住。这边更是没有监控,电线杆上边的电线胡乱牵扯着,看起来就像蜘蛛网。

  有些已经上坡放牛羊的老人正赶往家里吃饭,何遇遇她们先找了离案发地点最近的一户人家盘问。

  这户人家的院子大门是两扇木块,何遇遇敲了敲:“请问,有人在吗?”

  里边没人答应,何遇遇又敲了一声。

  “来了,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她拉开门的时候,木门发出“嘎吱”的响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们找谁?”妇女戴着头巾,她说话时不时的打量外边的刑警,似乎很警惕。

  “大娘我们是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下,您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吗?”何遇遇问到。

  妇女摇摇头:“啥子事情哟?”

  “就是在那边的山脚下的凶杀案,”何遇遇朝案发现场指了指:“您知道么?”

  妇女摇摇头:“我最近都没出门,不太清楚,你去居委会看看吧。”

  何遇遇笑了笑:“好的,谢谢您了。”

  他们离开后,阿昌说到:“怎么不问了?”

  “问也问不出什么。”何遇遇踩到一块石头,便将石头踢到旁边。

  “为何?”阿昌觉得只要继续问,总会问出什么来的。

  何遇遇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你觉得在这样一个村子里的一个农村妇女,她能连着好几天不出门?”

  “这也不是不可能呀。”阿昌噘着嘴。

  “他们这边靠山吃山,现在是冬天,没什么菜,一路过来就是一些大白菜,她难道不去菜地里摘菜?”何遇遇笑了笑。

  这边的农民都是靠种地,养牛养羊为生,如果不出门务农,就填不饱肚子。

  “你们是警察吧?”一个牵着头牛的放牛郎问到。

  何遇遇望过去,这个人很高,差不多一米八左右,皮肤黝黑,穿着没有很干净。

  “是的,怎么了?”何遇遇回答到。

  “是不是要去找我们居委会?”放牛郎问到。

  何遇遇点点头:“你知道在哪儿?”

  “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带你们去。”放牛郎擦了一把嘴嘿嘿的笑着,他刚刚吃完饭,嘴上还有些油。

  何遇遇们谢过之后,就跟着放牛郎到了居委会。

  “张叔!警察来咯!”放牛郎对着居委会的楼房喊道,这是他们村第一家两层楼的房子。

  居委会的负责人张叔出来迎接他们。

  “谢谢你。”何遇遇对放牛郎说到。

  放牛郎依旧嘿嘿的笑着:“没事儿,我以前就可想当警察了,加油啊小老妹儿!”

  何遇遇点点头,朝他也嘿嘿一笑。

  “你好,我们是c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何遇遇拿出证件。

  张叔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边请。”

  何遇遇们一行人进了屋,里边的陈设就是农村普通房子,没有什么设计讲究,只要不漏水遮得住风就行。

  “我们这次来,您想必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何遇遇说着。

  张叔点点头:“昨夜我睡得沉,他们叫我都没叫得醒,今天一早才知道原来发生这种事情了。”

  “嗯,”何遇遇继续道:“死者您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们这边一直住着的小冷,”张叔脸上有很多皱纹,眉毛都有些白了:“年轻人,很能干,经常帮助我们村里的老人搬东西,今年我家收谷子,他还过来帮忙了。”

  张叔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那您知道他有什么仇家吗?”何遇遇问到,旁边的阿昌在做记录。

  “怎么会,小冷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唉,我多多少少听他提起过家里事。也是个可怜的娃儿,年纪那么小就出来打工,说是为了他家里的母亲和弟弟。”张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扯了一半截纸来擦眼泪。

  何遇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看见那么惨烈的死法,还是个没有做过坏事的孩子:“能带我们去他租住的家里看看吗?”

  张叔点点头,带着何遇遇们一起去卓冷租住的地方。

  “我们这边的人呐,不坏,只是胆子有点小,你们别介意。”张叔走在前边,他步伐很稳健,应该是常年做农活的缘故。

  “这边村子里很少与外界联系吗?”何遇遇问到。

  张叔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我们村子里大多数都是老年人,要么是留守儿童,有时候出村太麻烦,也就不去了。小冷他热心肠,他在城里工作,时不时会给村里的人顺带点东西。”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到了一处砖瓦房,这边的人明显比案发现场那边的人多很多。

  “到了,”张叔敲了敲门:“就是这里。”

  里边没有声音。

  “这里边有人住?”何遇遇问到。

  张叔摇摇头:“没人住,但是进门的时候得敲一敲,或许小冷回来了。”

  后边的刑警倒是听着没什么,他们对这种事见多了。

  “那他的房东呢?”何遇遇推开门,门口还有一辆小电瓶车,已经用得很破旧了,应该就是卓冷的。

  张叔走进院子里:“房东在外边打工,也就把房子租给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