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花蝶舞伸手扶了扶面具,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完全被狰狞的面具给遮挡住了, 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系统觉得这很丑，真的很丑, 但是苏落雁似乎不是这么觉得的, 她一脸温柔的看着花蝶舞, 开口道：“很好看, 我们就戴着面具到处逛逛吧。”

  “好啊。”花蝶舞高高兴兴的抱住了苏落雁的胳膊, 完全没有被苏落雁那张扣着傩面具的脸冲击到，仿佛她能透过面具直接看到苏落雁的脸一样。

  苏落雁低头看了眼花蝶舞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浮起了清浅的笑意，她开始对花蝶舞说起这清芙城里面的小吃来。苏落雁对打听消息十分的在行, 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清芙城，苏落雁却已经了解到很多事情。

  花蝶舞兴致勃勃的听着，每听苏落雁介绍完一样小吃就说自己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

  结果苏落雁说不要有机会了, 现在就去试试。花蝶舞听完之后眼睛立马亮了, 被苏落雁带到了小吃的摊子上。

  吃的是栗子酥, 里面的馅料香甜软，外面的酥皮黄澄澄的让人看着便食指大动。咬一口更是香酥满口, 根本停不下来。

  花蝶舞吃着还忍不住给苏落雁喂, 苏落雁掀起一点面具，吃了个栗子酥，说很好吃。

  花蝶舞笑了笑，继续往嘴里扔栗子酥。花蝶舞这个无底洞的胃让她能无视饱腹感随便的吃, 直到自己吃腻了为止。

  就在花蝶舞想和苏落雁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了顾灵玉的声音，抬眼一看，顾灵玉正站在街角和某个中年男子说话。花蝶舞现在可一点都不想让自己和落雁撞见顾灵玉，她立马把面具放下来，刚刚还吃得很欢的栗子酥也放在一边不吃了。

  苏落雁察觉到花蝶舞的异样，她循着花蝶舞的视线看到了顾灵玉，一下子就明白了花蝶舞心中所想。

  “小蝶，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白天上岸买笠帽的时候听说在城南附近有卖杏仁酪的。”

  “杏仁酪？我还没尝过呢。”花蝶舞笑弯了眼眸。

  “走吧。”苏落雁把钱付了就带花蝶舞离开了这个摊位。

  可惜她们躲得过顾灵玉这个男二号，却躲不过原里面的女二号。

  花蝶舞因为走得太着急，撞上了一位姑娘，那姑娘长相柔美，气质温婉，被撞了还不停的朝花蝶舞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公孙芷面容紧张的看着花蝶舞，但花蝶舞的脸上戴着面具，公孙芷根本就看不到花蝶舞的表情。

  此时系统的声音在花蝶舞的脑海中响起。

  【叮，原女二号公孙芷登场。公孙芷此行的目的是去永安城，因为明日便是端阳节，所以公孙芷才会进清芙城歇上一日。】

  花蝶舞回想了一下里面的剧情，公孙芷便是那个被轩辕烈用来刺激女主的工具，还替轩辕烈生了个孩子。可惜在轩辕烈利用完她之后，她就被无情的抛弃了。因为性子温软，也没什么争抢之心，最后年纪轻轻便在轩辕烈等到后院里香消玉殒。

  “无事，姑娘你下次自己小心些吧。”花蝶舞摆手道。

  公孙芷局促一笑，她朝两人俯了俯身，然后便低头匆匆离去了。

  花蝶舞回头看了眼公孙芷的背影，若有所思。

  可这让苏落雁的心情不大好了，她很不喜欢花蝶舞看别人的样子，只想然花蝶舞看着自己一个人。但苏落雁觉得这样的自己未免有些太霸道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吓到花蝶舞。

  “小蝶，我们该走了。”苏落雁突然出声，将花蝶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嗯，落雁我们走吧。”花蝶舞假装无意的去拉苏落雁的手，摸到之后她悄咪咪的握住了，转头看了眼苏落雁，发现苏落雁并没有表现出讨厌，她才放心的收回眼神。

  就在花蝶舞移开眼神之后，苏落雁的嘴角悄悄的勾起，显然她的心情很好。

  两个戴着狰狞面具的少女走在大街上其实也不必她们直接把脸露出来要好太多，一样都是引人注目。但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一般人没有那个胆量上来搭讪。

  大晚上的，哪怕知道那只是面具也会心里一慌。还有嘴闲得没事的人对苏落雁和花蝶舞两人指指点点，说两个大姑娘的好端端戴什么面具，又有人说人家指不定是比面具上还要丑。

  花蝶舞耳朵十分敏锐，这些话逃不过她的耳朵。说她丑她是无所谓，但是别人说苏落雁她就不开心了，顶着面具就朝碎嘴的人瞪了一眼，被花蝶舞吓了一跳。

  两人在清芙城闲逛着，吃了不少好吃的，夜深了花蝶舞突然就说不逛了，因为她舍不得让苏落雁陪自己一起熬。苏落雁毕竟还是人类，跟她这种妖不一样，不睡是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苏落雁自然是听花蝶舞的话，带着人回船上去了。在狭小的船篷里面，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一片黑暗中，花蝶舞突然开口问道：“落雁，你为什么不去客栈开间房。那里有床，肯定比睡在船上舒服多了。”

  苏落雁微微一笑，道：“但是那样你会很不方便。”

  花蝶舞天亮便会变成鱼，如果是和苏落雁一起去客栈，的确是会很不方便。

  “但是你可以让我一个人留在船上啊。”花蝶舞说道。

  “我舍不得。”这句话脱口而出，苏落雁自己说完之后都怔了一下，但是这就是她心里想的。

  而花蝶舞听了之后脸立马就羞红了，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挡住自己的脸，但是又想起来苏落雁不像自己一样能在黑暗中视物，她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脸，要是伸手去遮，反倒会引起苏落雁的注意。

  “落雁……我、我也舍不得分开，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花蝶舞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一段话。

  苏落雁听了之后用手摸了摸花蝶舞柔顺的长发，“傻。”

  “啊？”花蝶舞茫然的看着苏落雁。

  但是苏落雁却是不再言语，在苏落雁看来，花蝶舞迟早还是要回归大海的，大海才是鲛人最终的归宿。

  “睡吧。”苏落雁将那本就没多大的薄被盖到了花蝶舞的身上。

  被子还带着苏落雁的体温，花蝶舞埋头偷偷的嗅了一口，满足的陶醉了一下。

  系统啧啧两声，然后继续吃瓜。

  在苏落雁睡着之后，花蝶舞在脑海里面问系统自己能不能把自己的大尾巴给放出来。

  【可以鸭，但是宿主你不能被人家发现，不然的话容易被世界检测到你‘崩人设’就会提前登出这个世界。】

  {好，我会注意的。}

  花蝶舞小心翼翼的放出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然后将苏落雁的身体包裹起来。

  花蝶舞还记得苏落雁来葵水之前苏落雁又是下海又是感冒，寒气入体，所以才会那么疼。虽说她们现在也不算是直接睡在冷硬的板子上，但是船是飘在水面上的，船篷两头垂着的草帘子也就只能挡挡风，还是阻挡不了寒气进来。

  有了花蝶舞的尾巴，苏落雁原本有些瑟缩的身体渐渐不再发抖，也没刚刚那么僵硬了。

  小船随着水波慢慢的晃荡着，繁星布满了夜空，倒映在水中。

  不远处的画舫里空无一人，灯火黯灭，想来船上的人全都上了岸。

  夜色中只有水流声和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虫鸣声，很快花蝶舞也陷入了沉眠。

  在天光乍破前花蝶舞被脑内脑中系统给吵醒了，她立马收起自己的尾巴，然后跳进了海里。

  因为昨夜睡得很舒服，所以苏落雁没有像往日一样天一亮就马上醒过来。

  直到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苏落雁才慢慢的醒过来，她将被子叠好，心中生出了几分疑惑。

  昨天晚上她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原本身上有些酸痛的地方因为这一觉而变得轻松了起来。

  苏落雁对河里的花蝶舞说了句话，然后就上岸给花蝶舞去买早餐了。苏落雁买的是梅菜酥饼，梅菜酥饼一个小圆球似的，外面的壳又香又酥，里面的馅咸香软烂，非常适合花蝶舞吃。

  苏落雁自己吃了两个之后就把剩下的一点一点往水里扔，花蝶舞吃得特别欢快。

  就在苏落雁继续给花蝶舞投食，这一幕正好被回船拿东西的顾灵玉看到了，顾灵玉的身边居然跟着公孙芷还有一个小丫鬟。

  花蝶舞好奇的探出半截脑袋去看顾灵玉和公孙芷，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走在一起。

  此时花蝶舞听到了顾灵玉的声音。

  “苏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将刚买来的酥饼扔入河中。”顾灵玉的语气中带着职责，颇为看不起苏落雁这种浪费食物的行径。

  苏落雁毫不在意，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喂鱼。这个时候顾灵玉才注意到有一条鲤鱼正啃着浸了谁了水的梅菜酥饼，这条鲤鱼看着竟机灵得很，甚至有些眼熟。

  顾灵玉道：“苏姑娘，这条鲤鱼是不是跟了你的小船许多日了。”

  苏落雁本心中已经有些不耐了，但是面对顾灵玉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一副客气的模样。

  “嗯，我见这鲤鱼也算是与我有缘，所以特地买了些吃食来喂她。”说完苏落雁将最后一个梅菜酥饼扔进了水里。

  花蝶舞慢悠悠的吃着，吃完之后就潜入了船底，没让人看清她具体是何模样。

  变成鱼的花蝶舞可是一条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红鲤鱼，一看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见到鱼儿潜入水底，顾灵玉收回了好奇的视线，问苏落雁要不要去看玉临江上看赛龙舟。

  “自是要去。”跟小蝶一起，苏落雁在心里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