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墨湄湄      更新:2023-07-30 16:06      字数:4061
  郁晚襄在那句话说完就看到傅遮他们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却收不回来了。

  背地里跪舔敌人却被敌人听见,而且敌人很有可能当了真。她一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傅遮走了过来,站在郁晚襄身边。体育课,他换了件白色的t恤,很运动风,短袖下的手臂线条有力。他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周彬他们,侧脸轮廓透着淡漠。

  郁晚襄莫名觉得他的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卷毛问:“干什么呢周虾。被我们打怕了现在只敢欺负女同学了?”

  听他这么说,郁晚襄才知道他们之前就有些矛盾。

  周彬之前就已经被郁晚襄气得快爆炸了,现在他们出现,他更是激动成了斗鸡:“我欺负她怎么了?”

  费城有意要表现一下自己,更是骚得不行:“知不知道?这妹子我们罩。”

  周彬:“那就连你们一起打!”

  郁晚襄劝阻说:“还是别打了吧——”

  傅遮不耐烦地说:“闭嘴。”

  周彬:“你他妈闭嘴!”

  郁晚襄:“……”傅遮我操/你大爷!居然叫我闭嘴!

  她忍着怒气往傅遮身后躲了躲,告状说:“傅遮,他又骂我!”

  她看见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敢情她被骂他很高兴??

  师师:“……”她终于见识到她襄姐怎么装的白莲花了,这谁受得住啊。

  “骂的就是你怎么了?装你妈呢在这儿。”周彬越骂越起劲,“刚转学就抱上人家大腿,挺行的嘛,是不是被玩烂了啊。”

  如果不是傅遮他们在这里,郁晚襄非要去揍哭他不可。

  下一秒,傅遮上前,一拳打在了周彬的脸上,打得他的身体都歪了。“上次说了嘴巴放干净点,狗都能教会了,你怎么教不会?”

  这是郁晚襄第一次看到他动手。平时看惯了他斯斯文文的样子,也就偶尔露出点斯文败类、高岭畜生的痞,没想到他打起架还挺狠,是个对手。

  周彬揉了揉嘴角,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我操!上!”

  接着,两边打了起来。

  鲳鱼觉得今天打架到底是他们这边引起的,而且周彬的嘴实在臭得他想打,就加入了进去。

  卷毛才跟他打过架,看见他下意识很警惕:“你他妈哪边的???”

  鲳鱼冷哼:“反正不打你。”

  郁晚襄和师师两个女生则站得远远的观战。

  “没想到周彬真的是软脚虾,一点用都没有。”郁晚襄失望地说。

  师师点头。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周彬这边基本上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根本不是傅遮这边的对手。

  这算什么鹬蚌相争?根本对傅遮这边没有消耗。

  郁晚襄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得你襄姐帮忙。”

  “襄姐你要干啥??”

  郁晚襄露出了个明艳又狡黠的笑,小声说:“去使坏。你在这儿别动。”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慢慢走进战斗圈。

  周彬一开始就被傅遮一拳打懵了却还不放弃也是精神可嘉了。

  “傅遮你觉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相比周彬的气急败坏,傅遮的声音慢悠悠的。

  周彬骂了一声,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抬脚踹他。

  傅遮余光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拉着她躲开,皱着眉问:“你干什么?”

  郁晚襄被他抓着手腕,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她眨了眨眼睛,整个人甜得如同一颗行走在人间的水蜜桃:“我来帮你。”

  周彬这个傻子终于抓住了机会,挥过来一拳往傅遮脸上招呼。

  傅遮右手拉着郁晚襄,视线被她挡住一半,左手又不方便,只好继续拉着她躲开。

  郁晚襄暗暗使力让他拉不动,宛如一个秤砣。

  傅遮一拉,果然没有拉动。短暂的停顿让他来不及躲开了,只好头往郁晚襄那边一偏。

  一瞬间,郁晚襄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从自己的侧脸拂过,卷动她耳边的发丝。傅遮的唇上似乎被翘起的发梢碰到,轻微的痒意搅乱了呼吸。

  周彬的拳头堪堪从傅遮的侧脸旁边挥过去,打空。然后,傅遮一脚将他踹翻,用了力气把郁晚襄拉到旁边。

  郁晚襄没有防备,被猛然一拉,直接栽朝他栽了过去,鼻尖撞到他的胸膛,疼得她嘶了一声。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混着清冽的气息,好似一阵从雪原吹来的风。

  郁晚襄揉了揉鼻子,看向倒地不起的周虾。

  “……”

  这都打不到,真的是废物。

  “帮我还是添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想害我。”傅遮依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影子投在她身上,笼罩着她。

  郁晚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发现了?

  “当然是想帮你。”

  见鲳鱼幽怨地望着他们,她立即想挣脱抽出手腕。

  傅遮松开。阳光下,她手腕上的肌肤被照得白嫩,上面还有他的指痕,红得刺眼。

  他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下,说:“旁边去,不要添乱。”

  “……哦。”

  “还有。”傅遮嘴角挂着的淡笑有些坏,“你该减肥了。”

  居然敢说她胖!!!

  畜生啊!

  郁晚襄差点忍不住要打他了。

  怕傅遮怀疑,她最终还是回到师师旁边站着了,心里揣度着傅遮说她是卧底那句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试探。

  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远处传来扩音器的声音:“你们几个!不上课干什么?”

  是教导主任。

  郁晚襄反应很快,立即拉着师师往旁边的楼里一躲。

  其他人她管不上。傅遮周彬他们被抓到正好,至于鲳鱼,只能卖了。

  **

  此时,郁晚襄和师师正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外。

  门被关着,她们听不见里面在讲什么。

  可能是面孔太熟,傅遮他们见到教导主任根本没躲,都跟着教导主任来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

  傅遮他们出来了,周彬几个还在里面。

  “你们没事?”郁晚襄问。

  傅遮“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又停下脚步,嘴角勾着一点点弧度调侃:“关心你大哥?”

  郁晚襄:“……”大你个头!

  她发现傅遮不是不骚,而是闷骚。

  等傅遮他们走远,她小声问鲳鱼:“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语气很失望。

  “老师就把周虾他们训了一顿留下了,没说我们。”觉得跟傅遮他们称“我们”有些别扭,鲳鱼又改口,“我和他们。”

  傅遮成绩好,在学校也不怎么惹事,老师当然喜欢这样的学生,当然是周虾的错。要把他从t市实验老大的位置上踹下来真的有点难。

  这时候上午第四节 课已经结束,郁晚襄决定先不想这些,说:“走吧,去吃饭。”

  唐隙他们在食堂等他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怎么这么晚?”等郁晚襄坐下,唐隙问。

  郁晚襄懒懒地说:“碰上周彬,打了一架。”

  “打架了?”唐隙目光扫过她身上。

  “本来我们要打的,结果正好傅遮他们经过,我就挑拨了一下,让他们两拨人打了。然后鲳鱼也参加了一下。”郁晚襄咬着糖醋排骨,“这个周虾像废物一样。我都那样拖着傅遮了,他还是一下都没打到他,完全被碾压。”

  唐隙皱起了眉:“又有傅遮?”

  “这么看来傅遮真的不好对付,幸好当初没轻举妄动——”

  “襄襄。”唐隙打断她,一双桃花眼看着她,“你再提傅遮我可要吃醋了。”

  郁晚襄正想着正事,被他不正经地打断,气得在桌子底下踹了下他的小腿:“滚!吃什么吃!糖醋排骨吃不吃啊!”

  “吃。”唐隙笑着从她的餐盘里夹走一块糖醋排骨。

  “吃你自己的!”

  “你的比较好吃。”

  唐隙又把自己的糖醋排骨全都给了她,然后想起来问鲳鱼:“你打架是怎么回事儿?”

  鲳鱼正要告状,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目光。他虽然姓唐,但毕竟现在在襄姐身边,还是人身安全比较重要。况且他听了都吃醋,更不要说隙哥了。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后,他说:“就是跟卷毛闹了些矛盾。”

  郁晚襄觉得鲳鱼的脑子还算有救。这么莫名其妙的打架理由正常人哪好意思说。

  “卷毛是傅遮的朋友?”唐隙问。

  “是的。”鲳鱼幽幽地看向郁晚襄,“襄姐,我们今晚一起去玩啊。”

  知道他还在闹别扭,郁晚襄答应得很爽快:“行。今晚襄姐请你们吃火锅。”

  其实师师心里也很酸。她补充说:“吃完去打桌球!”

  “行,今晚襄姐都满足你们。”

  唐隙所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郁晚襄:“……滚蛋!”

  **

  晚上放学,一群人先去吃火锅又去打桌球,玩到很晚。

  结果就是第二天郁晚襄睡过头了,一直到早自习结束才到学校。

  “d姐,昨晚做贼去了啊,起这么晚?”卷毛问。

  鲳鱼也转了过来:“昨晚我们跟隙哥去玩了。”

  两人从昨天打完架开始冷战,谁也不理谁,这是说的第一句话。

  卷毛“切”了一声,很不屑。

  鲳鱼:“你切什么切!”

  郁晚襄几乎看到时间就爬起来收拾了一下来学校的,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有两个气球在自己耳边放气,格外的吵。

  她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教室里的广播忽然响了,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近日,学校发现有同学迟到在校门口登记是谎报班级和姓名,从明天开始请每位同学带好学生牌,迟到请出示学生牌,如果被发现谎报,严肃处理。”

  广播结束后。

  鲳鱼:“……襄襄,广播里说的不会是你吧?”

  郁晚襄撑着脑袋:“应该是我。我刚刚在校门口报唐狗隙的名字就差点被发现,还好跑得快。看来以后迟到要用唐狗隙的名字没那么容易了。”

  她叹了口气,问卷毛:“学校哪里的墙好翻?”

  没等卷毛回答,傅遮淡淡的声音响起:“上面都有电网。”

  郁晚襄问:“真的通电了吗?”

  傅遮靠在椅背上,吊着眉梢看着她:“你想以身试电?”

  “……”郁晚襄还以为电网和一中的一样都是摆设,没想到真的通电了。

  t市实验真变/态。

  上课铃响,老葛走进来上课。

  郁晚襄依旧手撑着脑袋,想着广播里的内容。

  忽然,一块金属牌子被丢到了她的桌上。

  牌子落在桌上正好正面朝着斜上方,在刷着层透亮的漆的课桌面映着模糊的倒影,牌子正面刻着“傅遮”两个字。

  下面小字是一串学号。

  这是t市实验每个学生都有的学生牌。

  作者有话说: 傅遮:收了我的牌子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