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调职(二()
作者:燃灯鼠      更新:2023-07-31 07:23      字数:3393
  薛啸卿这一调就调去了g省, 土地辽阔,大片荒漠,所幸还有些“长河落日圆”的景色。

  常采萍虽然对着环境还算适应,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舟车劳顿,外加自己的经期又来了, 一到地儿,就瘫在了床上, 根本动弹不得。

  屋里几口人这一路舟车劳顿, 囤了好些衣裳该洗了,好多行礼也该收拾。

  几个娃伸着脑袋巴巴儿看。

  薛啸卿正要出门, 就吩咐他们了:“都大了,个人的衣裳自己洗去, 洗完了衣裳, 几个人把屋里收拾了, 我回来要检查的。”

  就这样, 几个娃就被迫“上岗”了,提早独立了。

  常采萍窝在床上休息, 压根儿不想动, 听到薛啸卿叫他们干活儿, 寻思着, 也好,这么多孩子,她一个人是倒腾不过来,还是要他们自己学会捯饬自己才好。

  几个娃掏了脏衣裳抱了出去, 薛啸卿就走了过来,来捏常采萍的脸,常采萍这会儿全身都没劲儿,哪儿有心思理他,一歪脸,就撇开了去,嫌弃道:“不是要去单位么,在这儿磨蹭什么?”

  薛啸卿就是不厌其烦地来烦她,又亲了亲她耳朵边儿:“等我晚上回来。”

  常采萍就笑了,骂了一句:“禽兽,你要是敢,我就给你踢坏。”

  薛啸卿又亲了一下她的脸

  这院子本就是政府给修的,专门分给那些外地调来或者偏远地区的官员的,一个大院儿里就有四五户人家,也很热闹。

  白日里,去单位的就去单位,去田里的就去田里,屋外是没啥人的,可能某些家里放了两个娃在院子里踢毽子。

  这地方昼夜温差也特别大,白日里热烘烘的,恨不得穿个短袖,到了下午又冷冰冰的,大伙儿又裹紧了身上的大夹袄。

  才下午四五点,出工的人就陆陆续续回来了,一进屋,好家伙,一水儿的娃蹲在院子里,端着盆盆罐罐搓着衣裳。

  这趟回来的大抵是女人,这些女人都是跟男人调来的,看见了这场景,都哈哈笑了,忍不住逗那几个娃:“诶,你娘呢!”

  四丫就咯咯笑:“妈在屋里歇着,她不舒服。”

  她对于常采萍的称谓,已经受到了常家人的影响,从“娘”改为“妈”了,倒是要时髦一些。

  又有人问了:“你爹叫啥名儿?”

  这会儿薛家几个娃都不说话了,他们不叫薛啸卿“爹”,连四丫也不叫,不过薛成说了:“我爹薛啸卿,来白杨社当社长的。”

  这些个人就知道上面调“领导”来了。

  几个女人又喜欢他们,有人就摸糖块儿给他们。

  那群女人就听说常采萍不舒服,就赶紧拍门来探望,常采萍也听到了声音,慢吞吞爬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也顾不得理了,就出来见人了。

  那群女人一看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以为她水土不服,还问她带没带家乡的土,拿来泡杯水喝,能治一治水土不服。

  常采萍肯定没带那玩意儿啊,就算带了,她也不会拿出来泡水喝,要真喝嘴里,那不是名副其实的“吃土”了吗?

  于是她在屋里勉强应付着他们,跟他们说说话。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提了东西来,有人提了苞米面,有人送了红薯,有人送了白菜梆子,还有人送了半块兔子肉。

  常采萍原是不想要,不过他们热情得很,她也不好推辞,怕显得太疏远,她就寻思着,过两日等她缓过劲儿来,做两桌好菜,请他们吃一顿还个人情儿。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都去了厨房,各自用各自的锅和炉子做饭去了,还有人说常采萍身体不好,他们就多做一个,把家里人都糊过去。

  常采萍实在是不敢这样,要说是一个娃外加一个她,那蹭一顿就蹭一顿,这家里五个娃,外加一个她,待会儿薛啸卿还要回来,她这不叫薛啸卿难堪了吗?

  她就在别人的好意中,逼迫自己起来去做个饭。

  好家伙,她倒是乐意去做饭,锅都还没分下来呢,看着忙碌的厨房,好几个口锅,好几个炉子,没有一个是她的,巧妇难为无锅之炊。

  倒是有人把锅给她用了,且锅里的火还没熄。

  常采萍叫了大丫来烧火,又派遣几个娃去洗菜,再三嘱咐要洗干净,不然大家就都吃粪了。

  几个娃一听,菜是粪浇出来的,没洗干净等于吃屎,那恨不得那那点儿白菜梆子给洗成大白纸,可劲儿地小心仔细了。

  常采萍在一边儿准备切菜,看起来架势十足,实际上全身没劲儿,天知道,生理期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短时间内大量出血而不死,还要照常“战斗”!

  她拎了一下刀,砍那点儿白菜梆子,差点儿把手给砍了。

  正忙活着,就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四丫的声音也传来了:“四叔,四叔,妈在做饭!”

  常采萍看着菜板上剁得七零八落的白菜梆子,有些囧,转而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白菜嘛,下了锅都一个样。

  这会儿薛啸卿就扛着锅到了门口,后边儿还跟着一两个小伙子,分别是提着炉子和猪油,提着面粉,还提了几个油圈子,外加一块红乎乎的肉。

  这会儿就他们几个人在厨房,薛啸卿看常采萍在切菜,就凑过去看了一眼,看着案板上的肉,一个皱眉,啧啧道:“诶~呀,常老师厨艺下降了,连白菜都切不好了。”

  常采萍被他一说,老生气了,她现在是身体疲累外加姨妈期,根本就是一点就炸,脸一下就拉了,举着刀骂他:“白菜还有切得好不好?就算狗啃出来,你也看不出区别吧!”

  她舞着刀,屋里人都叫她震了一震,薛啸卿却笑呵呵去接她手里的刀:“那你先去歇一会儿,我替你啃一会儿?”

  他可真会说话,又肯不要脸,一下就把人哄住了,常采萍再大的气都没了,把拿刀朝他手里一塞,嗔骂了一句:“无聊!”

  两口子这么一来一往的,吵吵闹闹,训来训去,又没闹起来,叫外人看得瞠目结舌的,外面听见声音的几个妇女也过来了,瞧见这架势,也无从反应了,心里边儿还有点儿酸啦吧唧的。

  常采萍真回了屋子,就剩薛啸卿和几个娃在厨房里刷锅炒菜。

  时不时还传来薛啸卿敲打几个娃的声音:“你们自己的衣裳洗了没?”

  “洗了!”

  “屋里的东西收拾了没?”

  “擦了擦了桌子、板凳儿。”声音怯怯的,简直小可怜儿们一样。

  屋外,其它住户的娃趴在门口,看着这群娃,眼里闪过最真诚的同情

  单位上的人也下班儿了,都回来吃饭,先听见厨房的声音,想起薛啸卿他们今天才搬来,今天他们在单位见过面,是个俊朗又和气的人,想着他们来得晚,才拿到物资,估计还没收拾好,就在外面吆喝:“薛社长,要不到咱们这儿来吃。”

  屋里的女人就喊:“薛社长都开始做饭了,你们先回来吃吧!”

  几个男人回到屋里,就看自己女人掰着苞米馍馍,嘴巴里嘀嘀咕咕的:“看看人家男人,又会说话,脾气又好,还做饭,再看看哼!”

  恨铁不成钢啊!

  男人:?!!!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新来的薛社长是个耙耳朵!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床上翻了一翻,秃噜出一句:“听说薛社长是四川来的,原来四川真的出耙耳朵!”

  他婆娘冷抽抽一笑:“你管人家哪儿来的!”

  这边儿常采萍和薛啸卿也睡在一块儿,薛啸卿不伸手抱她,因为她不大喜欢这种时候有人抱她。

  他只偏头看着她:“今天太晚了,没买到热水袋,明天给你买一个。”

  常采萍第一次这样痛,难为他处处为她想,或许是到了夜里,人就特别感性,她想了一下,就趴了过去,抱着薛啸卿的脸亲了亲。

  薛啸卿这厮,转过脸非要缠她,两人亲了一会儿,直亲到常采萍喘气儿,他才罢休。

  接下来两天,常采萍只起床做了两个简单的菜,一般都是薛啸卿忙上忙下的。

  机关单位的同事们在单位,又被这位上司在公事上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苦于无处宣泄,只能抓着薛啸卿耙耳朵这点儿,偷偷给他取个外号--薛四川。

  有两个没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完全不敢想象薛啸卿对着老婆“三从四德”,就替薛啸卿辩驳:“你们编的吧,薛社长一看就是个熊脾气啊!”

  几个同事一商量,诶,那就找个日子去考察考察这个薛社长的私生活,看他是不是个耙耳朵。

  薛啸卿对他们那些事儿也门儿清,看破不说破嘛,不过倒是回去给常采萍当笑话说了。

  常采萍正坐在凳子上磕瓜子儿,听完之后,就冒出一句:“男人听女人的话,是不是挺没面子?”

  薛啸卿那死也不敢说,现在的男人大部分是这样想的,他就冷了冷嗓子,装模作样的说:“这有什么要紧的?”

  常采萍被他逗笑了,一丢手里的瓜子,来捧他的脸:“作为贤内助,我会给你面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爸妈相爱,孩子就突然成了爱情的拖油瓶hhhh,真可怕。

  四川男人躺枪ie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