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作者:阮鸣夏秦有鹤      更新:2020-03-11 03:48      字数:6116
  她肯定没有睡好,“你陆叔叔的案子快要开庭了,我也希望你在法庭上不要说太难听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陆宏阳被法官判的刑会很重,他蹲监狱的日子会变得很长,是不是?”阮鸣夏趁着阮兰心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补了一句,眉目微挑着,心口那一团火烧得越来越旺了,都快要烧到喉咙口了。

  “是。”阮兰心没有否认。她平日里端庄的脸上是从来看不出波澜的,今天也一样,即使眼眶通红,阮鸣夏仍旧觉得阮兰心的面部表情很平常,根本不像是真心在求她的样子。

  侍者上前送了一份沙拉上来,准备了两把叉子,推到了阮鸣夏和阮兰心的面前。

  阮鸣夏接过一把叉子,想要搅拌一下沙拉,但是拿着叉子的手却是停顿住了,僵持在了半空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开始变得有些酸痛,眼泪好像墨水滴到了砚纸上一样晕染开来。

  她放下了叉子,抿了一下嘴chún,自嘲地笑了一下:“妈妈,你是商人,逻辑思维能力应该是要比一般人要qiáng的多,怎么在我的事情上面,您的逻辑思维好像就消失了一样?用正常人的头脑想想看,我会帮一个制造了车祸试图杀死我的人在法庭上说情吗?您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阮鸣夏虽然这么问着,但是实际上心底却是心明如镜的,她知道阮兰心就是为了名声。

  阮兰心当年嫁入了陆家,早就已经是陆家的人了,那么她的兴衰跟陆家的兴衰肯定是捆绑在一起的,陆家兴,她则兴,反之也一样。所以无论她这位现任老公是好是坏,阮兰心肯定是会想尽办法救他的,这不仅仅只是在救陆宏阳的前途和未来,也是在救她自己的,也是在救她那位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的……

  “鸣夏,你现在自己都快当妈妈了,你怎么还一点都不成熟呢?!”阮兰心面sè凝重,厉声指责阮鸣夏。

  “对啊,我自己都快当妈妈了,现在孩子在我的肚子里面我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重了,我都已经有了要好好爱护我孩子的意识。怎么妈妈您到了这个年纪,还对我一点都不好呢?正是因为我自己快要当妈妈了,所以我就更加看不懂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鸣夏一口气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都问出口了,她心口一起一伏的,幅度很大,那团火在喉咙里面好像是箭在弦上,随时可以迸发出来。

  阮兰心整个人的情绪也被阮鸣夏给tiáo动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样。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累赘。”

  阮鸣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酸胀疼痛的眼眶里面滚落,她觉得眼泪有些干涩滚烫,很不舒服。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之间问题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现在她倒是明白了。

  累赘。

  “我知道了。”阮鸣夏起身,也不擦眼泪,直接拿了一旁椅子上放着的包准备离开。

  “你要走?”阮兰心开口喊住了阮鸣夏,意思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怎么可以走。

  “对啊我要走了。我要回去跟我的律师商量一下,在法庭上怎么把事情说清楚,好让法官能够看清陆宏阳的真面目,根据实情判刑。我还要回去想办法,把我坐过的牢狱之灾,都补回给我自己。让您的小女儿也去做坐牢,跟她爸做做伴。”

  阮鸣夏全程脸上没有挂着半点笑意,她转过身去,眼泪滚落,自从遇到秦有鹤之后,这是头一次,她觉得那么无助……

  她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击溃阮兰心的内心,所以将刚才那么难听的话全部都甩给了阮兰心,她知道现在阮兰心脑中肯定是翻江倒海了。

  她走出了几步,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阮兰心:“还有,我一点都不喜欢吃沙拉。”

  她快步地走出了这家餐厅,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阮兰心却是追了上来。

  穷追不舍完全不是阮兰心的风格,况且还是追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事情阮兰心在正常情况下做不来,她是真的被bī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

  “鸣夏,就当妈妈求求你了,以前妈妈欠你的我都会补上。”阮兰心推开了餐厅的门追上了阮鸣夏,伸手拉住了阮鸣夏的手臂不让她离开,“你帮帮妈妈好不好?浓浓是你血浓于水的妹妹,我的女儿已经有一个坐过牢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

  阮鸣夏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脏凛了一下。

  她别过头:“妈,对于你来说,任何一个女儿都只是二分之一,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自己就是百分之百。你舍不得陆一浓坐牢,我也舍不得我自己坐牢。”

  阮鸣夏说完想要甩开阮兰心,但是手臂却被抓的很紧。

  下一秒,上方有一双有力的手,掐住了阮兰心的手臂,将她用力甩开了。

  阮兰心吓了一跳,恍然抬头对视上来人的眼的时候,心虚地恍惚了眼神。

  [正文 第380章 以后女儿跟我。]

  阮鸣夏也觉得惊讶,阮兰心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当看到身后是江颂年时,也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她微微瞠目,她这位要见个面都要预约的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忽然出现在这里?

  “阮兰心,你就是这么对女儿的?”江颂年原本就是气场厚重的人,多年来在政坛上已经是磨地气场越来越qiáng大,他说话的口气又冷,这句话是对阮兰心说的,但是阮鸣夏听着都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她浅浅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走到了江颂年身旁:“爸爸,你怎么来了?”

  谁知道江颂年压根就不理会她,只看着阮兰心:“当初把女儿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就算你改嫁生子,也会好好对她。”

  阮鸣夏站在江颂年身旁,总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是怪异,三个彼此之间有联系却又关系奇特的人站在一起说话,很尴尬。

  阮兰心被说到了她紧张的地方,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刚才急着追阮鸣夏出来她行sè匆匆,都有些失态了。

  她捋了一下头发之后,抬起头来凝视江颂年:“你指责我,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对女儿好吗?”

  阮鸣夏这对话觉得心酸又好笑,她小时候这两个人也是这样踢皮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阮鸣夏却想要站在江颂年这边,江颂年对她的关心虽然也很少,但是还是经常在关注着她的。

  只是江颂年是男人,又是久处政坛的人,很难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做事情也会束手束脚一些。她能够理解。

  阮鸣夏伸手挽住了江颂年的手臂,看着阮兰心:“爸爸对我挺好的,起码他还会理睬我,关心我的事情。”

  其实阮鸣夏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