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作者:墨香铜臭      更新:2020-03-11 07:56      字数:6508
  把剑抵在你的心口, 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

  江澄浑身都抖了起来, 温宁扬声道:“你马上停住了脚步, 看上去很紧张, 隐隐还有些激动。这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 问你是何人, 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回答”

  江澄咆哮道:“闭嘴!”

  温宁也咆哮道:“你回答, 你是藏sè散人之子, 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说了莲花坞大乱, 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那个女子反复询问你一些关于你父母的问题, 等你回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 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你就失去了知觉”

  江澄看上去恨不得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宁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在那里。不光我在那里, 魏公子也在那里。不光我和他,还有我姐姐,温情,也在那里。或者说,整座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等你。

  “江宗主,你以为那真是什么、什么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魏公子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地方。他母亲藏sè散人根本就没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透露过任何师门的讯息!那座山,只不过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句,仿佛要用凶神恶煞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词汇贫乏:“胡说八道!真他妈的够了!那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道:“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它早就被温逐流彻底化掉了!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你了!”

  江澄脸上空白了一瞬,道:“换给我了?”

  温宁道:“不错!你以为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用随便,为什么总是不佩剑出行?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吗?难道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着他戳脊梁骨说他无礼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用!只是因为如果他佩剑去参加那些宴会和夜猎,不免有人要以各种理由要和他比剑切磋,而他没了金丹,灵力不支,一拔出剑,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江澄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发绿,嘴chún发颤,连紫电也忘了用,突然抛下随便,猛地在温宁xiōng口击了一掌,吼道:“撒谎!”

  温宁受了一掌,退了两步,把随便从地上捡起,合入鞘中,推回到江澄xiōng口,道:“拿着!”

  江澄不由自主接住了那把剑,没有动,而是六神无主地望向魏无羡那边。他不望还好,一望之下,魏无羡惨白着脸、chún角还沾着鲜血的萎靡模样犹如一记重锤砸中他的心,而蓝忘机的目光更是让他周身发han,如坠冰窟。

  温宁道:“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一个地方,叫你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来拔这把剑。你看看究竟有没有谁能拔得出来!你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撒谎!江宗主——你,你这么好qiáng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和人比,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江澄一脚踹中温宁,抓着随便,跌跌撞撞地朝宴厅的方向奔去。

  他边跑边吼,整个人状似疯狂。温宁被他踹得撞在庭院里的一棵树上,慢慢站起,忙转去看另外两人。蓝忘机昳丽的面容此刻苍白无比,神sè也冷峻至极,又望了一眼云梦江氏的祠堂,把背上魏无羡的身体托了托,托牢了,头也不回地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温宁道:“蓝、蓝公子,你,你去哪里?”

  蓝忘机的身形在台阶前顿了顿,道:“方才,他要我带他走。”

  温宁连忙跟上,随着他一齐出了莲花坞的大门。

  到码头一看,来时所乘的那一大批大大小小的船只把人送到目的地后都各回各家了,码头前只剩下几只无人看管的老渡船。渡船又长又细,形状仿佛柳叶,可载七八人,两头微微翘起,两只船桨斜搁在船尾。蓝忘机背着魏无羡,毫不犹豫地上了船。温宁赶紧蹿上船尾,自觉地抓起船桨,扳了两下桨,渡船平稳地漂出了数丈。不久之后,渡船便顺着江流漂离了码头,靠近江心。

  蓝忘机让魏无羡靠在他身上,先给他喂了两颗丹药,确认他好好咽下去了之后,才取出手帕,慢慢为他擦去脸上的鲜血。

  忽然,温宁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蓝、蓝公子。”

  蓝忘机道:“何事。”

  方才温宁在江澄面前的qiáng硬气势早已无影无踪,他硬着头皮道:“请请你暂时不要告诉魏公子,我把他剖丹的事捅出来了。他很严厉地告诫过我,叫我绝不能说出去。虽说恐怕瞒不了多久,可我”

  默然片刻,蓝忘机道:“你放心。”

  看上去,温宁像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死人并没有气可以松。他诚挚地道:“蓝公子,谢谢你。”

  落 # 霞 # 小 # 说 ##

  蓝忘机摇头,温宁道:“谢谢你当年在金麟台上,为我和我姐姐说过话。我一直记得。后来我失控了,我真的很抱歉。”

  蓝忘机没有应答。温宁又道:“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阿苑。”

  闻言,蓝忘机微微抬眸。温宁道:“我还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死了,一个不留了。真的没想到,阿苑还能活着。他跟我堂哥二十多岁的时候长得真像。”

  蓝忘机道:“他在树洞里躲了太久。发了高热,病了一场。”

  温宁点头道:“我知道一定是生了病。小时候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一直说你的事。”他有点失魏公子的事反正从没说过我的。”

  蓝忘机道:“你没告诉他。”

  温宁道:“您说他的身世吗?没告诉。”

  他转过身,背对身后的二位,一边卖力划船,一边道:“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太多其他的事,记起来一些太沉重的东西反而会让他没有现在这么好。”

  蓝忘机道:“迟早要知道的。”

  温宁怔了怔,道:“是的。迟早要知道的。”他望了望天,道:“就像魏公子和江宗主。移丹的事,迟早江宗主是要知道的。他总不能真的瞒江宗主一辈子。”

  夜sè寂静,江流沉沉。

  忽然,蓝忘机道:“痛苦吗。”

  温宁:“什么?”

  蓝忘机道:“剖丹,痛苦吗。”

  温宁道:“如果我说不痛苦,蓝公子你也不会信吧。”

  蓝忘机道:“我以为温情会有办法。”

  温宁道:“上山之前,我姐姐是做了很多麻醉类的药物,想减轻剖丹的痛苦。但是她后来发现,那些药物根本不管用。因为如果将金丹剖出、分离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