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权知道的。”

  镜少自然能听出我话里话外的关心之意，微微笑了笑，伸手向从前般抚顺我的头发，触感温热，说：“回头再告诉你，现在该吃饭了。”

  我几乎沉迷于镜少的态度，却不再压抑自己，我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手掌，心中的留恋自不可忽视。我转过身，徐徐叹了口气，并没有看到身后镜少凝望我的目光。

  镜少望着我的背影，嘴中呢喃，看口型，恰是那么两个字。

  “幕小柒。”

  “幕小柒。”

  阿姨很识时务，晚上的菜sè我与镜少平分天下，一半他爱吃的，一半我爱吃的。镜少偏清淡，我偏辛辣，所以总是要为难阿姨。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用餐时，为镜少准备的菜几乎没有动过，他算是一直在跟我抢吃食，我看向他，镜少不疾不徐给我递来一句，“有时间也需要变变口味。”

  这算是镜少第一次在与我共同用餐时说话，我讪讪，心中腹诽，面上不显。

  如此这样一抢一夺，几个来回，我们都有些吃得撑了，阿姨适时奉上热茶，被镜少推拒开来。他看向我，提议道：“吃得多了些，陪我出去走走。”

  这正合我心意，没有拒绝，我点点头。

  此时天已全黑了，但灯光明亮，公寓四周的绿化做的很好，及得上它的寸土寸金。此时已渐闻不到蝉鸣，星星点点的飞虫在灯光下盘旋，夜中星月相缀，云雾弥散，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我的心境也奇迹般平静下来。

  镜少的外套下来时没有带，只穿了件衬衫的他，在月sè下愈显挺拔，锋利的棱角与深邃的眼睛相衬，我曾经不经意间就这样着了迷。

  只是没想过须臾过去已然像是时过境迁，我对他的爱意片片刀锋，一不留神割得我千疮百孔，却不得不承认里面也有心甘情愿在作祟。

  我在镜少给予的温柔与狠绝中沉浮，没有依凭，更望不到终点。

  我看着他，渐渐放缓步子，终于在一处昏暗中，镜少的眉眼不再真切，我停下脚步。

  镜少望向我，没有疑惑我的停顿，只是拿嘴平常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看岁月赠予他的爱人。

  可这终只是“像”，又或者，是我完完全全发自内心的臆想。

  我沉迷于这样的月光，沉迷于黑暗与灯光的相称，沉迷于他宁静的眉眼，我说：“镜少，我可以吻你吗？”

  镜少的神sè依旧没有变化，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低下头，捧起我的脸，动作像是十分珍重般，用他的chún告诉了我答案。

  我像是企盼天降甘露的人，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滋润。

  我等了他很久，也等了这个吻很久。

  我不想再去在意他给我的利益化的东西，不去想他给我那些物质的承诺，我想，就只是这样，他带着最原始的情欲触碰我，满足我来自对他的情意的渴望，就够了。

  良久，chún齿分离，镜少额头抵着我的，呼吸喷薄间气息缠绵。

  镜少的额头抵着我的，目光如炬，浅淡浅淡地亲吻我的鼻梁。他的右手摩挲我的头发，似乎是摸不够般，一下一下，顺着节奏。

  终于，他换了姿势，搂着我的腰，将我带往来时的路。

  在静静的晚风里，我们心照不宣地加快步伐，进入楼道、电梯，直至家门。

  阿姨已经回了房间，只留一盏玄关的等给我们，我下意识压低声音，在镜少攻势qiáng硬的亲吻里寻找间隙喘息呻吟，他的手从衣摆探进去，顺着脊背的弧度渐渐上移……

  我沉溺在他的动作里，不知不觉间被带进了房间，摔倒在床上，镜少居高临下地看我一眼，随后俯下身亲吻我。

  从头至尾，他的动作可谓无微不至，细腻异常，不管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我们都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完成最原始的运动。换句话说，他从未qiáng迫我做任何有关这些的动作，任何。

  我记下这个，只为在心里找一点安分的归宿。

  这一晚并不如上一次激烈，许是上次秋意给他留下的警告太深，他只做过两次便罢，在我意识还未完全丢失时便停下动作，最后搂着我，关了最后一盏床头灯，轻轻抚摸我的脊背，道下一句：“睡吧。”

  安心与困意将我纠缠，不多时便被带入睡梦中。

  而我未能看到的是，在我紧阖双眼，呼吸渐渐平稳的时候，镜少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是我渴望良久也不曾企及片刻的爱意。

  而这一晚，他叫我，幕小柒。

  幕小柒。

  是我，幕小柒。

  只是一切，都未可知。

  第二日我在镜少的怀里醒来，他没有像上次般留我一个人。我们都浑身赤裸肢体纠缠，但没有关于欲望的半点氛围，我只是觉得温馨。

  下身并没有多么疼痛，镜少也许是真的累了，我起身的动作都没有弄醒他，只是我注意到即使在睡梦里，他的眉头依然紧皱，这是在平常都不多见过的样子。

  我轻手轻脚换好衣服，把昨夜散落的衣物收拾到洗衣篓里，轻轻打开门，吩咐阿姨做早饭。

  算起来这是镜少第一次在公寓吃早饭，我并不比阿姨更清楚他的口味，只是满怀温馨的qiáng硬要打下手。

  我的厨艺比起阿姨虽要逊sè许多，但打下手这种小活还是会做的，不多时，早餐便被摆上桌。

  镜少的口味较为中式，这是我没想到的，至少这一点，我们俩很相似。

  我洗好手，把碗筷摆上桌，准备去叫镜少起床，不想他已经醒了，浴室里水流的声音传来，我只需在外面等待就好。

  镜少洗漱很快，推开门看到我坐在餐桌前，微微笑了下，看到更为丰盛的早餐，问道：“这是，你做的？”

  我摇摇头，回道：“只打了个下手，我做不出来的。”

  他夹起一个包子，一口吃掉半个，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的样子，含糊道：“好吃。”

  这一刻，我望着他，只觉得我们之间，像是有了个家。

  第五十八章 心绪初醒

  镜少走过来像是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