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了。”

  心里的失望又上一层，我低低应了声，林翰便挂了电话。

  “嘟--嘟--”

  半晌，我整理了下心情，想继续在公司呆一会，一来可以把多余的工作处理一下，不至于拖到明天，二来，我想也许林翰的合作谈完还需要会公司一趟，那我应该可能碰到他的。

  想到这里，我自然忽略了林翰可能看到我之后的情况，和林翰不会回来的情况。

  总裁办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程助理见我还埋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眸光微闪，走过来，敲了敲我办公间的隔板，问道：“还不走？”

  我点点头，放不开工作没时间多说。

  程助理又问：“等总裁吗？”

  我顿了下，这句话刚好戳中我的想法，我下意识想否认，但这是我本意，也不该否认，最后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程助理摇摇头，也不再多做疏离，叹息道：“总裁可能要谈到很晚。”

  我颔首，“他跟我说过。”

  “那你还不回去？天很晚了。”

  “我……”

  算了，程助理这么说无非是劝我走，我也没必要继续固执下去，反正林翰早晚都会回家的。

  我站起来整理了下桌面，不敢看程助理慧如光聚的眼睛，只低着头说：“那好吧，我这就回了。”

  “需要我送你吗？”

  我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有人送我的。”

  程助理点头，说了句“明天见”，踏着步子走了，皮鞋踩在光滑地板上的声音在此刻已然无人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空寂。

  既然下了决心不等林翰了，我给小李去了电话，让他在公司门口等着，关上了我桌上最后一盏灯，背上包，最后忘了一眼林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关上门。

  夜影寂寥，灯火阑珊，车窗外划过一lún又一lún的街景，我像是找不到归途的人，在这寂寥的一刻，这样的想法莫名涌上心头。

  “齐小姐，回家吗？”

  我笑着回应，笑意未答眼底，显得异常惨淡。

  “回家。”

  第七十八章 清晰

  林翰显然是提前就做了不回家的准备，我到家的时候，桌上只摆了我一人份的饭菜，小李在楼下停车，阿姨已经回到了房间归于沉默，整个家里像是只有我一个人一般，空空荡荡。

  我甚至产生了不敢发声的想法，怕只回音飘荡撞击就能震碎我盛满失望的心。

  我是对林翰过于依赖了，依赖到短暂的分离也能将我脑袋里的神经绷紧。我有点累。

  想到那次王群绑架我的时候，那整整一天，又是如何过去的。

  那时我在想什么？

  想的是，林翰回来找我，一定回来找我。

  而此刻呢？

  我在怕什么？

  难道说，林翰不会回来了吗？

  我浑身一震，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不可能的，林翰怎么可能不会回来。

  我稳下心绪，换了衣服洗过手，坐下吃饭。

  一整个晚上，因为林翰不在家，我就没法跟任何人交流，以至于我整晚没有再开口，夜降临得太快，时间也在乏味中悄悄流逝，到了平常睡觉的时间，林翰依旧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我好像，也失了给他打电话的心情，我只是等，静静地，慢慢地，等。

  我拿了条毯子，窝在沙发上等林翰，我曲着腿，双手环抱，脑袋一点一点的，随着时间推移，困意越来越浓重，终于有些无力般，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想就算睡着了，我睡眠一向很浅，林翰如果开门我一定能听到并醒来。

  果然，睡到半夜，林翰开了门，动作很缓慢以至于弄出的声响很轻，但我还是从梦中抽离，醒了过来。

  林翰被我这个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影子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向我走过来。

  我还在挣扎着想睁眼，他已经过来双手横抱住我，将我横空，边温柔地责怪边向卧室走去。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怎么还在沙发上睡了，着凉了怎么办？现在正逢换季，想生病容易的多，别让我担心。”

  说着，用chún轻轻碰我的额头。

  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眼里微微闪着水光，心里酸胀。

  林翰用下巴摩挲我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化解了此刻无声产生的难过。

  他终于回来了。

  我想就这样沉溺在他的怀抱里，意识渐渐归于朦胧。

  林翰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拿了睡衣走向卧室。

  林翰对我犹如安眠药，后半夜我睡得很熟，也很安稳。

  以至于我不知道林翰那双像是存着整个星夜的眸子睁了一夜，而里面的星夜，一眨一眨间，彻底熄灭了。

  林翰起得比我早，或者说他整夜没有睡，我醒时他已经在吃早饭了，端正坐在桌前，坐姿优雅，却显得漫不经心。

  看我出来，他快速喝完最后一口粥，边擦着嘴，边对我道：“我不跟你一起去公司了，让小李送你，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我怅然若失，“啊”了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直愣愣地看着林翰，没有错过他关上门前看我的那最后一抹眼神，复杂到不可知。

  我心中一跳，莫名预感到会发生些什么，却什么也猜不到。

  小李把我送到公司的一路我都在恍惚中游荡，清晨上班的人海汹涌，堵车的浪cháo也未曾退去，我身边缺了一个林翰，却好像觉得世界都离我远了。

  “齐小姐？”

  “……”

  “齐小姐？”

  “啊？”我猛地回过神，小李正转过头看着我，“怎么了？”

  “公司到了。”

  “啊--好，我这就下车。”我拿起包，推开门，晨起的阳光从一个方向射来格外刺眼，我微微眯眼，感到有些疼痛，从心底里传来，直达眼角。

  小李把车开走，车尾静默地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的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