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作者:冯微凉      更新:2020-03-12 03:02      字数:6858
  也笑了。

  他站在那里,缓缓对我张开手来,他的呢大衣像翅膀一样撑开,大衣里的那个怀抱看起来好深沉好深沉,不不知道那根宝蓝sè领带下,是否还藏着昔日的温暖。

  “干嘛?一回来就耍流氓?”我还是笑,站在原地捂着嘴偷着乐,我没有动。

  他就这么张开手,顶天立地站在那儿,他目光冷峻中透着玩味,他淡淡的说:“这么久没对你耍流氓,你难道就不觉得不习惯吗?”

  “没觉得喔,挺习惯的。”我说。

  “过不过来?”他一下就不笑了,愠怒地看着我,手臂依然张开。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岂不是太没面子。”我依旧不动,抿着嘴看着他乐。

  “安馨,你就是贱骨头。你信不信我现在转身就走?”他冷冷的说。

  我依然笑着不动。

  他就真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没有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心却异常的平静。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回来,我就不去追,我就在原地,静静等,等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归来。

  我喜欢这种可能惊喜、可能失落的感觉。

  两分钟后,他真的再次回来了。

  他推开门,扑过来把我直接抱在怀里。那个怀抱带着一身的风雨兼程,我躲进去,依稀还能闻到风雪的味道。

  “我讨厌你每次都这么淡定,你他妈就不怕我真的走了吗?”他把我搂得紧紧的,然后翘起我的下巴,qiáng行惩罚我,把我的脸捏成一个包子。

  “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放他走,他能回来他就是你的,他回不来,他就是别人的。”我说。

  “这是p话,是作。”他说。

  他虽然这么说,却把我抱得更紧,贴得更近。

  “想我吗?”他问我。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从来都不联系我?你怎么做得到不联系我?”他捧着我的脸,那双眼睛,似乎想望到我心里去一样。

  “一开始做不到,就忍着。忍着忍着,就做得到了。”我看着他,呲着牙傻笑。

  “为什么要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皱着眉头,看着我,问我。

  “你知道酒的美味靠什么吗?”我笑着问他,然后淡淡的说,“靠发酵。发酵的过程越漫长,到嘴边的滋味越绵久。我觉得感情,也是这样。”

  “扯淡!”苏凛压根不信,“等你把你摁到床上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发酵。发酵了这么久,应该够我喝一壶的了吧?”

  他土匪似的把我扛肩上,二话不说扛着就往外走。

  “去哪儿?”我在他背上大喊大叫问他。

  “先去解决生理需要,然后再带你过平安夜。”他说。

  他把我扛到外面,外面下的雪更大了,他把我从肩膀上放下来,牵着我的手,问我:“这样就可以一直到白头?你言情看多了吧?傻不傻?”

  “苏凛,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有,我后备箱里有把刀,去帮我拿过来。”他把钥匙递给我,往他的白sè保时捷那里一指。

  “没有jiān夫,你拿刀干嘛?”我问他。

  “去就是了。”他推着我往车的方向走,自己却不过来。

  好奇心害死猫,我将信将疑往他车的方向走,用钥匙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开启的那一刹那,我一下尖叫了出来!

  车的后备箱里,放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玫瑰,一大圈鲜红的玫瑰中间,是摆成了心形的香槟玫瑰,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玫瑰花的芬芳扑鼻而来。

  我转身惊喜的看着他。

  他对我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

  我朝着他飞扑过去,像杨雪对待周子睿一样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问:“这是你准备的吗?”

  “不是我准备的,难道你还真以为是圣诞老人啊。”

  他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说:“满意了吗?死赶活赶,就为了回来给你过个节,明天一早,我还得回上海。”

  “凛……”我看着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感动了?那以身相许吧。”他搂着我的腰,笑着说。

  “好啊,你这么把我抱回去,我就以身相许。”我挂在他的身上,突然懒得下来了。

  “好。”

  他就真的这么抱着我,迎着雪慢慢的走,一步两步三步的走着,雪花一片片落在我们的身上,落在我们的周围。

  我伸手去接,可是雪花一碰到我的手便融化成水,我把沾了雪水的手伸到苏凛的脖子里,苏凛冰得浑身都抖了抖,但还是对我宠溺的笑笑。

  我们回去了我的出租屋,他把我一路这么抱回去,还有jīng力对我施bào。

  在平安夜的凌晨,苏凛以好几种花哨的姿势解锁了我的身体,请我吃了平安夜里的香蕉。

  后半夜的时候我已经很困很困,他却一定要把我拽起来。

  他说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平安夜,一定不能就这么过。

  于是平安夜的后半夜,我们两又游离在椒江的街头。天气非常非常的冷,雪已经在地上积聚了薄薄的一层,街边的霓虹大多都熄灭了,我们也没开车,就这么牵着手在街头走。

  “傻不傻?平安夜压马路,只有穷小子才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苏凛把我揽入怀里,哭笑不得。

  这个要求是我提的,我说你要是真的想陪我过平安夜,就陪我压马路压到天亮,看看我们会不会真的白头。

  他百般不情愿,但还是拉着我的手,毅然陪我走。

  下着雪的后半夜,气温零下好几度,外面很冷很冷,真的不适合散步。

  我觉得自己像是发了疯,可是苏凛,他愿意配合我的发疯,我觉得这好难得。

  我们从凌晨1点走到凌晨四点半,走了整整三个半小时,几乎把椒江整个城区绕了一圈。

  苏凛从小并没有在这里长大,他问我很多关于椒江的事情,我一路走,一路说,我们两谁也没说累,谁也没说想睡觉,谁也没说不想再走下去。

  可是,我们也没有走到白头。

  南方的雪太难得了,很快便停了,地面上原本的积雪又纷纷融化,气温更加的冷。

  “冷吗?还想走吗?”苏凛停下脚步,用大衣把我裹进了怀里。

  “冷。”我躲在他怀里,冻得瑟瑟发抖,我很文艺的说,“可是今天晚上,我却感觉到一种和你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样就相依为命了?你的相依为命也太简单了。”他并不领情,但是不知道他心里,是否也如我一样想。

  我会永远记得这样一个晚上,有一个男人,他陪我风雨兼程、毫无怨言地向前走,尽管走得很慢,可是他愿意陪我。

  我会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