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的直白下变得灰暗，他斜了陆君霆一眼，倒是没生气，反正也早就习惯他的性子了。

  “嗯，过来坐吧，小李，让人那个垫子过来。”

  肖松向后招了下手，然后领着他们俩坐到里面的一个办公桌前。

  被叫小李的警察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个粉sè的hellokitty的抱枕，“肖队你这口味挺重啊！”

  肖松瞧了眼颜sè，有点恶han，一把抢了过去。

  “没你的事了，滚吧！”

  他笑骂了一句，随后把靠枕递到安柔跟前。

  “警局就这样，你应该坐着不太舒服吧，拿这个靠着，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回答完就没事了。”

  他边说边看了眼手表。

  安柔知道他是看在陆君霆的份上才对她这么客气的，于是点了头，没客气的收下了靠枕，垫在后背。

  毕竟她现在处于恢复期，还是尽量避免不舒服的情况比较好。

  “唔，事发当日，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最好详细一点。”

  肖松弄好了这些旁的，双手往身前一拢，开始进入正题。

  因为时间有点久了，安柔回想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好一会儿，她才道：“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在房间里······”

  陆君霆坐在旁边，瞧着两人开始对话，于是朝肖松比了个手势，起身离开。

  他并没有离开警局，而是去了关押犯人的里边的拘留室。

  拘留室的空气散发着一股子霉味，许是这里不怎么通风的关系，陆君霆眉心就是一拧。

  昨晚拘留了几个醉酒的男人，陆君霆才往前走了几步，那种刺鼻的酒味混杂着霉味一起袭上鼻头，无异于生化危机。

  第492章

  陆君霆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就不该答应安柔到这里来。

  不过现在谈后悔，显然为时已晚。

  他摸索着拘留室门口的灯开关，虽然有那么点亮，但显然无事于补。

  “李燕？”

  陆君霆向里面又走了一会儿，因为关押的人比较多，拘留室意外显得十分拥挤。

  他找了半天，才看到拘留室间隔的铁门上挂着的标签名牌，狐疑的看了眼里面蜷缩的人，问了一声。

  李燕靠在里面的架子上，听到名字哆嗦了一下，她爬起来看向门口，幽幽的目光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来，衬着这里的昏暗，带了点恐怖sè彩。

  “李燕。”陆君霆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这次没了之前的疑虑，而是多了几分yīn沉。

  只要一想起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虐她一顿，如果不是有法律拦着，陆君霆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是以前以遵守法纪为荣的自己，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如此痛恨一个女人。

  “呵陆君霆。”

  李燕坐起身，晃荡着从架子上走下来，每一步每一眼都带着癫狂。

  她唤了一声陆君霆，却是带着露骨的笑意，让人不han而栗。

  “你怎么在这？安柔呢？她死了？”

  陆君霆忍着不扇她的冲动，“等会安柔来的时候，你小心点你的嘴。”

  他就是担心等会安柔要独自面对，会不会被这个疯女人气得再次住院。

  若非安柔坚持，他一定不会同意。

  “没死吗？啧，真是可惜。”

  李燕笑了笑，又坐了回去，看上去jīng神状态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陆君霆本来想警告她的，但碍于时间不多，只能警告意味的说上几句，随后赶在安柔过来前离开。

  李燕坐在架子上，眼睛里却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沉重的打击让她做出最后一个判断，就是拉着安柔一起死。

  可偏偏，安柔还活着。

  李燕怔然的坐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自从进了拘留所后，她的状态一直时好时坏，总是会听到各种各样的骂声，每一个都像是钻进了她的耳朵，让她就算捂上了耳朵，也没法不听。

  安柔结束了笔录，将自己所记得所有事情一一汇报后，提出了要去拘留室和李燕见面的要求。

  肖松起初是不同意的，没有陆君霆的首肯，他可不敢做出这样的判断。

  要是弟妹出了什么事，某人还不得和他拼命啊！

  “如果是担心君霆的话，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和君霆协tiáo过了，他也同意了。肖队，我只是觉得经历了这么多，有几句话想对她说而已。”

  安柔再三保证，再加上陆君霆回来后的点头，肖松在做出无奈的表情后，最终还是朝负责拘留室的警员比了个手势。

  为了让安柔处于更加安全的境地，肖松让人把李燕带去了审讯室，监控室则留给陆君霆，以防发生情况，好做出判断。

  李燕被推搡着坐到了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上锃明瓦亮，映得她的皮肤透着几分病态的青白。

  “你怎么还没死？”

  李燕斜着身子坐着，大门一关，她猛地从位置上跳起来，想要扑到安柔面前，但却因为手铐同时也连着后面的椅子，只能保持着一个较安全的距离，一脸凶狠的问。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安柔叹了口气。

  就算她们已经回不去了，安柔依旧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至少，在她眼里，李燕也曾是个好女孩。

  “对，我恨不得现在就看着你一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就像上次一样。”

  李燕说着舔了舔舌尖。

  “就算我死了，又能改变什么？”安柔觉得此刻的李燕是真的疯了，“我死了，属于我的，依然不会属于你，而你呢？你会被丢进监狱，一关可能就是一辈子。”

  监狱里会是什么生活，可想而知，绝不会轻松。

  更何况还是一辈子。

  “无所谓了，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死了找个垫背的！”

  李燕却笑了，笑得凄惨，可明明是笑得，声音却哽住了。

  谁想要过这样的生活？被给予了一切，又被剥夺了一切的生活？

  她也想过得好，成为人人眼中被人羡慕的群体。

  可偏偏命不从她。

  “所以你宁愿装疯卖傻，也好过清醒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安柔听着她的话，语气多了几分紧迫。

  她不是善人也不是圣母，她做不到原谅一个背叛了自己还三番五次要自己性命的女人。

  就算她们曾经亲密无间，就算她们曾经同寝同食，但当李燕越过线的那刻，一切都成了过去。

  “我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让你的愿望得逞，往后的日子，你就活在自己的罪孽里吧！这是你应得的。”

  安柔起身，她觉得和一个对自己没有一点悔悟心的人继续攀谈，也只是对自己的一种虐待。

  “为什么你会那么幸运？我常想，如果当时被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