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作者:风飞凤      更新:2020-03-13 01:03      字数:5628
  里肯接:“七叔,张大叔为了我一家,忙前忙后的,这钱,不是说好给他吗?算是我们的谢礼。”

  “呵呵,他不要啊,你们不知道,他在路上遇到贾大爷的那个长随,和人家搭讪,那个长随很给面子,站下和他说了几句话,还应邀跟他喝了一顿酒,这都是沾了你们的光儿呢。”

  “那,能怎样?”

  “怎样?”七大爷笑,“县衙的人听说了,对他都特别客气,他现在啊,不知道多风光,请他帮忙的人都排队呢,嘿嘿,这都多亏看你们。”

  “贾大爷的面子这么大?”燕然奇怪,“贾大爷又不是左山县的人。”

  “不管他是哪里人,官府都给面子吧?建成混的就是这块。”七大爷对杜仲德摆摆:“咱不吃那一碗饭,自然不懂那里的窍门,反正,他不止不接钱,还说要好好谢你们呢。”

  这几天,油炸蚕蛹也卖了不少,桑葚酱做的点心销路也不错,再加上卖jī蛋的收入,王力刚还杀了一头猪,丰娘头,又宽裕起来,她收拾了十几吊钱,让丈夫送到杜家庄,还给杜十nǎinǎi。

  张财主来了,他见杜仲德惹上官司,唯恐耽误了儿子读书,已经重新请了先生,这是来表示歉意的。

  燕然听爹爹感谢张财主去县衙为他作证,又说,秋闱在即,自己也该好好准备功课,刚好也没时间坐馆教书。

  张财主一再说对不起,非要把这个月的束,全额给付本来就只差三天,杜仲德便没有推辞,接了钱,送张财主离开。

  燕然看爹爹郁郁寡欢,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爹爹,不值得和这样的人生气。”

  杜仲德摇摇头:“听说,县太爷的师爷想介绍他同窗过去,张家早就不想要我了,爹爹刚刚听到消息,正要辞馆不做,就遇到这事儿,爹爹并不为此难过。”

  “那,爹爹,虽然咱们吃了些苦头,可能和那边彻底了断,你该高兴才是。”

  杜德仁动情,抚摸了一下燕然的头顶:“然儿,爹爹对不起你们。”

  “爹爹,怪都怪咱们运气不好,遇到那样一家人,不是你的错啊。”

  杜仲德摇摇头:“爹爹太糊涂了,竟然想和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讲情意。”他缓了一下,语气坚定许多,“爹爹今年一定要考上,给你娘、你哥,还有然儿争口气。”

  “对,爹爹,你好好考,将来,咱家门口也立个大牌楼。”

  “好!”杜仲德这一句答得豪气干云。

  再说丁氏和杜伯俭、杜季显被带到县城,却被扔到了监牢里,十几天都没有过堂,徐书办悄悄带消息给女婿,原来杜叔贵在他们到达的前一晚,死了。

  仵作验尸,只说是伤口溃烂致死,知县特别晦气,才打了二十大板,怎就死了人呢?

  杜伯俭长出一口气,死无对证,他和杜叔贵、丁氏通了口气,一口咬定不知道杜叔贵贩私盐的事儿,也不承认杜叔贵给了家里钱。

  左山知县缓了十几天,再审杜伯俭一行,什么都问不出来,只有丁氏熬刑不过,交代儿子给了她几身衣服,几件银首饰,也不值什么钱,案子拖了下来。

  那边杨捕快却来告辞:“我要回省城了。”

  “这个案子怎么办?”

  “你处理吧。”

  “我怎么处理啊,你好歹给个章程。”

  杨捕快很是气恼,tiáo他回去,便是有人使的一招釜底抽薪计,看来自己面对的人,人脉权势都很大。

  杨捕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左山知县只好把案子这样吊着,没多久,有人来找他,暗示此事不宜深挖,左山知县把罪过都安在杜叔贵身上,让杜伯俭交了百两银子的罚金,便放了人。

  老杜大院一家人都进了监狱,全村人拍称快,没想到才两个月,他们竟然又回来了,杜伯俭的秀才功名都还在,没人不说老天不公的。

  “怎就把这一家祸害放出来了?”大磨盘前,胡家庄的妇女见面打招呼,便是这句话。

  ☆、第四十五章 积善人家喜盈门

  杜伯俭脸皮特别厚,回到家,竟然还能抖抖索索地穿着绸子长衫,四处辟谣,说他们是冤枉的,见村里人都不搭理他,这才没意思了,收拾了行装,准备去府里。

  七大爷却找上门来:“杜伯俭,这个大院子是我四哥四嫂挣来的家业,是仲德的,你们马上腾出来。”

  杜伯俭咬着牙道:“四叔说,我爹养大仲德,这份家产,就两房共有,仲德分家时,只要了那面山坡。”

  “当时你爹给你四叔保证,对仲德跟亲生一样,你扪心自问做到了没有?别说亲兄弟,你们欺负他,bī着在家种地,不许去考试,现在还那么冤枉他,这家产,你凭什么还想两房共有?再说,两房共有,现在分家,仲德也要分一半,而不是和你们三个平分。”

  “我不是你族人,别伸的这么长,你管不着。”杜伯俭开始耍赖,为了脱罪,徐书办帮着上下打点,他又交了一百两银子的罚金,现在头很紧,若没有地方住,这一大家的怎么过活?

  杜伯俭暗恨老娘爱瞎吹,杜叔贵才给了她十几两银子,让人误以为有几百两,自己在大堂上受了夹棍之邢,两血淋淋,差点没疼死,现在七大爷还不依不饶。

  “你们当时把仲德bī到荒坡上,有没想过他怎么活?”

  提起往事,七大爷就情绪激动,自己眼睁睁看着杜仲德受罪,却碍着誓言不肯说出实情,丰娘和杜仲德没有和他计较,以德抱怨,传了他儿子艺,现在,他就想为东杜那边做点事情,不然这后半生,也活得不安稳。

  杜伯俭怒视七大爷:“仲德好赖年轻力壮,我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

  “仲德家里就没有小的?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吗?”七大爷愤怒地指着杜伯俭:“那就只好官府见了。”

  杜伯俭慌了,连忙跑过来拦在大门口:“七叔,慢着慢着。”

  他现在很怕见官,徐书办算什么?杜仲德认识的贵人,比县太爷都势大。

  七大爷当然也不愿意闹到公堂,他轻蔑地看着杜伯俭:“是我请里正过来主持分家,还是你乖乖让出这个院子?”

  杜伯俭咬咬牙:“七叔高抬贵,村东头那八亩地给他吧,那可是好地,比这个院子值钱。”

  七大爷不说话了,他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农民,土地和宅院相比,自然更重视土地。反正,杜仲德有钱了,还可以再建个新院子。

  七大爷来找杜仲德,劝他接受那块好地,杜仲德见地和荒坡距离不远,挺高兴的,再说,准备养蚕呢,住回老院子也不方便,便和杜伯俭一起,把地契过了户。

  刚好收过麦子,给佃户知会一声,他们把地收了回来。

  燕然建议地里种白菜萝卜和桑苗,种菜比种粮挣钱,七大爷在镇上有铺子,有他代卖,不愁销路,再说,丰娘还要腌酸菜,那得好多白菜和萝卜的,至于桑苗,他们也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