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作者:风飞凤      更新:2020-03-13 01:04      字数:5724
  “我也讨厌张兴发,跟个狗皮膏一般,粘着就不放了。”

  她眨着大眼睛,想办法要赶走张小胖。

  谁知,老天也都愿意帮她,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雪,雪片子跟鹅毛一般,飘飘洒洒,一整天都没有停,第二天起来,地上的雪到了燕然膝盖了。

  燕然来到这个世界,也三年多了,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雪,她人小腿短,连步子都迈不开。

  天气冷得出奇,雪粒冻得硬邦邦的,踩上去就像在沙滩上,滑溜溜的,燕然在哥哥的帮助下,好容易到了学校,才知道提前放假了。

  守门的解释说,教室太大,生火盆也无济于事,怕学生冻坏了。

  平日里,天蒙蒙亮,便有勤快的村民出村的,捡粪、拾柴、放羊等,今天村子里都静悄悄的,多数的人家房顶冒烟,燕然猜想那是在烧炕。

  好些人家的棉衣,都是做一件穿好些年,根本就不保暖,碰上这样的日子,全家便都坐在炕头上。

  丰娘花钱雇了一辆牛车,准备把张小胖送回去,张财主到了。

  张小胖高兴地咧嘴直笑,当老子的却脸黑的如锅底一般。辛苦折腾一场,什么目的也没达到。

  第一场雪还没化开,第二场雪接踵而至,村里人不得不攀着梯子,把房顶的雪扫下来,燕然家那两间草房没人管,当晚就压塌了。

  胡明世和常宽在家窝了几天,渐渐适应了天气,又跑来找英睿。

  陀螺不能抽,铁环也不能滚,三个人在屋里说笑,没多久也闷了。

  “然儿,你说,雪天有什么好玩的?”英睿看到妹妹,问了一句。

  “堆雪人啊。”

  别人怕冷,常宽和胡明世不怕,一是两人都练着武功,二嘛,人家穿的好,胡明世蓝sè细布面料的长袍,里子却是灰鼠皮的,常宽则穿着极为华贵的缂丝面料狐皮氅衣。

  燕然和哥哥穿着丝绵小棉袄,外面又套着丝绵大棉袍,虽然不冷,但却跟个棉球差不多,尤其是燕然,差不多成正方体了,常宽一看到她,就哈哈直笑,还问道:“你能走路不?”

  ☆、第六十六章 胡太太派来良医

  燕然气得瞪了他一眼:“等着,我堆个雪人让你瞧瞧。”

  胡明世连忙打圆场:“咱们每人堆一个雪人,看谁堆的好。”

  常宽恶作剧地拉了一把表弟:“不,一个人堆的太小了,咱俩堆一个,你们堆一个。”他一摆手,连杨小qiáng和路过的王彩菊都包括在内。

  虽然没有说比赛的话,但燕然和哥哥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雪厚厚地铺在地上,大雪球很快就滚了起来,常宽力气大,滚的雪球自然也大,他得意地对着燕然笑:“你们行吗?”

  常宽根本没想到,燕然这个阵营里,有个超级大力士,彩菊现在,一顿饭能顶她娘吃两顿,再说,杨小qiáng力气也不小,最后,燕然在一边喊着号子,三个人一起用力,滚出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雪球,然后,几个人用力,又踩着凳子抬上去了个小雪球做雪人的脑袋,结果,他们堆出的雪人,直径一米,高有一米六七。

  常宽这才急了,喊了一句:“你们人多,不算。”

  英睿说了一句:“我又不和你比,什么算不算的。”

  燕然拿了一截胡萝卜给雪人当鼻子,杨小qiáng用黄土和草灰团了两个圆球,给雪人当眼睛,杜英睿拿了一个干辣椒,做了雪人的嘴巴,四个孩子又笑又闹。

  常宽气哼哼地站在一边。

  燕然给哥哥使了个眼sè,英睿拉着胡明世:“来来来,咱们给雪人围个篱笆院子。”

  彩菊一听,立刻把自己刚砍的一担柴禾打开:“用这个吧。”说着,用柴刀把木棍一头削尖,用柴刀背把木棍砸进地里。

  胡明世和英睿也学着彩菊的样子,想把柴禾往地里扎,谁知,地面冻得硬邦邦,根本没戏。

  常宽走上前来:“瞧你们笨的。”

  他倒是有力气,柴棍儿都砸断了,也没chā进一根去,他脸憋得通红,一时下不来台。

  英睿问彩菊:“你是怎么做到的?”

  彩菊说不清,只好用手比划,四个男孩便照着她的手法,努力学,后来每个人也偶尔能敲进一根木棍去。

  丰娘见孩子出去玩时间长了,便派了小莲出来叫,唯恐冻着了,谁知一个个热的头上冒气,棉袍和氅衣都脱了,她吓了一跳,等都玩累了,坐在倒座房休息,丰娘端着姜汤过来,bī着每人一碗。

  胡明世回家,把彩菊的事情给陈师傅说了,陈师傅还特特过来拜访王力刚,问他是不是练过武,王力刚莫名其妙,陈师傅又问彩菊,彩菊说是自己砍柴时,发现这样省力。

  陈师傅大发感慨,说彩菊若是男子,学武肯定是横行天下的一等高手,他还问王力刚有没儿子。

  “家乡遭水灾,孩子她娘正怀孕,伤了身子,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陈师傅遗憾不已,跟着彩菊学了几天,把这个手法掌握通透,他到底是内行,还举一反三变成了枪法和剑法,后来都教给了胡明世和杜英睿。

  陈师傅是个好人,学了彩菊的本事,便一直记挂着想要报答,后来瞅着机会,给王力刚透露说,胡三太太身体不好,来时从京城带了个大夫,是妇科圣手。

  崔氏根本没法和胡家搭上话,只好请丰娘出面,有一回殷nǎi娘过来,丰娘把事情说了:“行,那最好,不行我也能理解,殷妈妈,劳烦你了。”

  “你都说得那么透了,我也不罗嗦,反正把话给你带到。”

  “谢谢殷妈妈。”

  年关前,丰娘给胡家送了一牛车的节礼,虽然是些自己家产的jī蛋、面酱、酸菜、咸蛋、老母jī、大公jī等。

  胡家三太太人也不错,回了两匹绸缎,还把白大夫派了来。

  王家房子只有厨房有热炕,不方便,丰娘把白大夫留在自家上房,派于氏把崔氏叫了来。

  丰娘给白大夫上茶,还端出自己做的点心,白大夫看丰娘脸sè:“你经期是不是腹痛的厉害?”

  丰娘大吃一惊,连连点头:“我以前没这个毛病的,有女儿后,身子一直不tiáo。”

  白大夫先为丰娘搭脉,左手下来是右手,然后沉吟半天不说话。

  “大夫,有什么就说吧,能治好治好,治不好我也认,哪怕是绝症,我知道了,也好早作准备。”丰娘这些年吃苦太多,没有让性子yīn郁,反而豁达通透,遇事想得很开。

  白大夫父兄都是太医,在这小地方,根本没什么不敢说的:“你这是中毒,我在京城见过,大户人家才有此事。没想到乡村小门小户,也有这样的,还好,你当时早就出了月子,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毒性才没有伤害太大。”

  丰娘忽然攥紧拳头,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杜家,给她下毒的,除了丁氏,便是徐氏黄氏在燕然半岁才进门,两人也没有直接冲突,应该排除这个可能。

  燕然刚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