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作者:陈萸      更新:2020-03-13 16:30      字数:5808
  服!佩服!”

  他嘴角噙着笑,看上去像是在讥诮。

  “我听说首辅大人特意派了大夫来瞧你的伤,可见他是注意到你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地下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怎么想?”

  孟阶却是淡淡一笑,“这就不劳陆世子cào心了。”他端起茶钟呷了两口茶水,又轻轻放下,“陆世子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帮太子一把。只怕谢家父子那里,早已经盯上你们了。”

  陆芮面sè微变,“你告诉他们了?!”

  孟阶笑了笑,却是道,“我乏了,就不送陆兄了。”

  宋琬从厨房出来,就见陆芮匆匆忙忙的走了。她一直见到的陆芮都是气定神闲、xiōng有成竹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这样,不免生出了一些疑惑。

  “孟阶和表舅说什么了?”宋琬问明月和喜儿。

  明月便将大概的话给宋琬重述了一遍。宋琬也还是不解,她端着食盒去了书房,看到孟阶坐在桌案前正和刘保善说话。

  “不出少爷所料,咱们府上确实有人偷溜了出去。”刘保善看到宋琬进来,便噤了声。

  “等他回来,便将他逐出去。”

  孟阶微微蹙眉,和刘保善道。宋琬端着食盒走过来,奇怪的看了孟阶一眼,“你们说什么呢,那么神秘?”

  “没什么。”孟阶笑了笑,从食盒里端了汤碗出来。刘保善躬身给宋琬行了一礼,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宋琬见孟阶不想说,便没有再问。她捧着脸看着孟阶喝完jī汤,又拿了锦帕递给孟阶。

  孟阶擦了擦嘴角,和宋琬道,“我等会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

  宋琬乖巧的点了点头,收拾了汤碗放在食盒里。她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嘱咐道,“小心伤口,刚好了一些,别再让它裂开了。”

  孟阶揉了揉宋琬的小脑袋,拱手笑道,“是夫人,小的遵命。”

  宋琬也被逗笑了,她拿着食盒出去,看到刘保善还侯在外面。她点了点头道,“刘管家,你进去吧。”

  谢严捏着手里的纸条看了一遍,笑的很是诡异。

  他拿了火折子将纸条燃了,正要出去,就见谢光走了进来。

  “严儿。”谢光笑着将抄写的折子递给谢严,“你看看,爹可是很久都没有看到弹劾的折子了,这沈谦也着实大胆。”

  谢严拿着看了看,又将折子放下。他慢慢的扫了一眼侍立在屋子里的人,低声道,“你们都先出去。”

  谢光见谢严脸sè严肃,心里不由一沉。

  谢严关了门窗,才道,“父亲,黄河的工程已经竣工了。这是所需的费用单子,你明日呈给皇上吧。”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谢光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多少?”

  “黄金一百万,白银两千万。”

  谢光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很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也不劳你辛苦一回。拿出来一千万两白银让底下的人分一分,也让他们捞些油水。”

  “油水的事还由着咱们cào心,他们早留下了。”谢严笑了笑,又道,“孩儿让人将这些都入库了。”

  谢光却伸着手算了一把,“我记得皇上拨了五千万两白银,筑堤花费了一千五百万两,那下面的人哪能吃饱?”

  “严儿啊,你怎么能不懂这个道理呢?”

  谢严却是有些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了父亲,回头我再拿出来一千万两。”

  谢严什么都拎的通透,就搁在钱上不行。谢光不知说了他多少遍,只要一提,谢严就是一脸不耐烦。谢光也就不怎么说他了,他叹了一口气,又笑着拍了拍谢严的肩膀,“再过两个月就是你母亲的生辰,可以让底下的人着手cào办了。”

  他突然又道,“李崇庸现在就耐不住性子了,咱们可要好好提防一番才是。现在若是与他讲和,只怕是晚了。”

  永隆帝是真的快要不行了,他们现在除了要示好李崇庸,那便是推新王登基。

  谢光在朝堂上一直大力支持废太子,另立新王之事。李崇庸早已和他们结仇甚深,这梁子定然是解不开了。

  那对他们来说,便只有另立新王这一条路可走。

  “不如咱们和夏老头结盟,推睿王登基。”

  夏冕是睿王李崇疾的讲师,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众清流派。他们虽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文人,但若是真与他们对起战来,可不是好容易解决的。

  谢严琢磨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夏老头犟得很,与他结盟只怕是不容易呢。”

  谢光却xiōng有成竹的道,“还怕他不成?我与他几十年的交情了,肯定没问题。”

  “哦,对了。他的那个学生叫孟……孟什么来着,也顺便把他拉过来,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

  这时的谢光和谢严都没有将孟阶放在眼里。也对,孟阶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连进士都还不算呢。

  谢严点了点头,说道,“他外祖父家是英国公府,只怕不好拉过来,等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章

  ☆、第一百零三章

  月末, 顺天府的贡院里贴了榜。不出意料, 孟阶是头一名。后日便是殿试了, 孟阶没在宛平多停留,便去了京城。

  四月初三, 同一个胡同里的朱家夫人办生日宴, 宋琬也被邀了过去。她刚搬来,又不常出来,与胡同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不是很熟。

  朱夫人很是丰腴, 年过四十皮肤还是十分细润,看起来是个极有福气的人。她穿一件大红sè的四季海棠花纹褙子, 手上戴了一对嵌了三粒红宝石的金镯子。她喝了酒,脸颊看起来红红的。

  坐在朱夫人两边的, 一位是胡夫人, 一位是陈夫人。

  胡夫人的大儿子是去岁的举人,会试落了榜,如今已二十有七了,胡夫人正张罗着给他儿子捐个县里头的官位。恰巧朱夫人的娘家是宛平知县,胡夫人便拉着朱夫人不停地说好话。

  陈夫人chā不上话, 面sè看起来讪讪的。她家里原是经商, 有几个小钱, 前些年才搬来宛平。在宁朝,商人的地位并不高,朱夫人和胡夫人都不太愿意和她说话。

  宋琬一面听,一面捏盘子里的葡萄干吃, 并不chā嘴。陈夫人见宋琬还一团孩子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提到会试,朱夫人突然抬头看向宋琬,“我听人说,你家夫君是会试头一名?”

  朱夫人见过孟阶几次,她记得是个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就中了会元?她有些不相信。

  贡院揭榜后就是殿试,许多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殿试填榜,极少有人关心会试的结果。

  胡宝环看榜的时候就见到了孟阶的名字,胡夫人是知道的。她听到朱夫人这样一提,脸上有些挂不住。

  宋琬嘴里正吃着葡萄干,她看到桌上的众人都将目光聚在她身上,略一怔忪,才抿着嘴chún点了点头。

  陈夫人眼神里全是艳羡,她笑了笑,说道,“可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