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1 章
作者:夜南潇      更新:2020-03-13 18:52      字数:6144
  如花的笑颜再也不是为他绽放的时候,那抹倩影从此之后要归入其他人怀抱中的时候,他就觉得光想一想,他就要嫉妒得发狂了。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入了局,入了戏,以为可以做到平常心态对待的,但是最后却陷了进去,还陷得如此之深,这一点,是他先前跟方冬乔合作的时候没有想到的,也是绝对想着没有这个可能的,但是人心往往最是无力控制的,有些事情可以掌控,唯独感情二字,却是没有人可以做到一手掌控的。

  而这超越了理智的感情,对于如今的容若辰来说,更是一种折磨,一种难以言喻的伤痛。

  这个时候的他,甚至觉得有些绝望了,他知道,若是那个小丫头已经决定舍弃了,那么他就没有机会了,哪怕就算现在他跑过去告诉她,那不过是一个玩笑,那个小丫头也不会相信他的,她会以为那是他的狡辩之词,到时候,赔上的不单单是他对她的情感,还有他自个儿的尊严。

  可是理智虽然是这么告诉他的,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隐隐作痛着,那伸向桌面包裹的手指,怎么样都控制不住,微微而发颤着。

  “主子,主子,还是,还是让奴才来吧。”

  那阿青知晓这次事情对于主子来说,是打击严重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件事情何止是打击严重,那是致命的伤痛啊。因而他忽略了在他去帮忙打开包裹的瞬间,容若辰几乎本能地闭上了双目。

  他不敢去猜想,那里面是不是他送给她的生辰之礼,还有当年那块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收下的血sè鸳鸯佩。

  因而此时的他逃避着,耳边却听到了阿青的惊呼声,莫名地,容若辰忽然间睁开了双目。

  当他的目光一旦移到那个打开的包裹,他的眼神似也在瞬间凝滞了。

  而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飞了出来,滴落他的衣襟。

  然这个时候的方冬乔压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容若辰触动如此之大,她这会儿也正烦闷着呢。

  去年她及笄之日的时候,其实容若辰就已经提醒过她了。

  他送的也是这样的一枚鸳鸯玉钗。

  那个时候,想必他已经很想探知答案了。

  只是,她回避了。

  今年她十六生辰之礼,他又送了鸳鸯簪子来。

  摊开手心,那枚白玉无瑕的鸳鸯细雕簪子就这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柔润的光泽微微触动她的眼角。

  她知道,古代男子送女子鸳鸯钗或者簪子是代表何等意思,明日她若束发戴上容若辰所送之簪,那么就算是明确地给了容若辰答复了。

  而若是没有佩戴容若辰所送之簪,那么就算代表着她无言的拒绝。

  那么明日,她究竟是该给容若辰答案还是不给呢?

  方冬乔盯着手心里的这枚白玉鸳鸯簪子,莫名地皱了眉,沉默许久,竟然难以下定决心。忽而心头烦躁得很,起身而起,点燃了灯笼,

  披了一件白sè裘衣,推开房门而出,就那般毫无目的地在府邸里的庭院里头四处游逛着。

  这个时节自然是万物开始萧瑟,夜间肃han异常,因而这会儿出来游逛的方冬乔,边随意地走着,思绪纷飞,边时不时地呵了呵手心里的冰冷,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以便驱逐这刺得人脸皮发疼的冷风。

  当然,也幸好有这han风相随,方冬乔那乱糟糟无法理清的脑袋瓜子,随这冷冷的风,思绪渐渐变得清朗开来,那心头闷闷的气流也随之缓缓地驱散而去。

  脚底下踩过那些片片发黄的枯叶,偶尔会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似深夜里一种难舍难弃的呢喃声。忽而迎面又起一阵han风,那干枯的枝叶上零星的几片叶子也被吹得从枝头脱落,随风扬起,朝她扑来,一片落叶沾到了她的衣襟上。

  方冬乔见之,莫名触动,指尖一探,将这枚落叶旋转指腹之间。她望着这枚落叶,望着望着,竟然像是发痴了一般,双目微微地迷离起来了。

  花开花落,风卷残叶,春夏秋冬,四季循环,本是顺应天理,顺其自然而行的。

  而她,也许,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是她太过执念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告诉她自己,她要忘记前生,要好好地活在当下,可是她这辈子的生活轨迹里早就渗透了她前生的所有执念,什么要忘记,什么要放下,她根本一点儿都没有做到。

  其实,她一直用前世的想法,前世的理念,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一世上的人跟事,却从来不曾以一个真正融入者的身份活在当世。

  除了家人之外,她似从未敞开心怀去完完全全地接受某个人或者全然地信任某个人,她好像看着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通透,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那是胆小,是怯懦,因而掌控之外的事情,她严禁任何人靠近一步。

  就好比宫天瑜那个小子,她知晓那个孩子明晃晃的心意,可是她无法给予相同的回报,因为她考虑得太多,顾忌得也太多,没有办法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那般,飞蛾扑火,不怕一切险阻地去争取那么一份无法预料的归宿。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耍赖

  第三百三十二章 耍赖

  因为那太过冒险了,而她从不喜欢去做冒险的事情,不喜欢无法掌控手心里的感觉,因而一旦宫天瑜bī近一分,她便退缩三分,退得那般理所当然。

  她小心翼翼地守着她那颗心,那颗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脆弱的心,哪怕是那个从小跟她亲近无比的大哥方景书,哪怕是她明明知晓他的心意,她能接受的也只是他大哥的身份,却不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

  因为一旦大哥以男人的身边留守在她的身边,方冬乔就没有了自信,没有自信能够让两个人过得很幸福,因而在这种犹豫当中,她果断地选择了亲情而隔绝了另外一种可能。

  因为她觉得,她是没有心的,一个没有心的人自然是无法给予别人幸福的,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幸福的,所以她一直抱着宁肯一人孤老终身的想法过日子的。

  可是,在怀抱这样想法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一个人,一个说可以跟她以合作伙伴过一辈子的男人,那个初见美若桃花的少年,让她曾经懊悔一吻而成千古恨的可恼男子,那个身穿白衣触动她心弦的男人,让她多年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编织的网中,慢慢地搅乱了她的心湖,破了她心如止水般得宁静。

  那个家伙,果然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狡诈,来得危险,当年初见的那一面,她就知晓那是一个对她极具有危险性的少年,美若桃花,却也是致命的罂粟,危险异常,可是他好聪明,不是吗?此时的方冬乔,嘴角泛出苦涩的笑容来,她觉得她似乎就成了那个寓言中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