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作者:三尺伞下      更新:2020-03-13 23:30      字数:5678
  因白睢的这一句玩笑,王婧如似少了分拘束,待饮了口茶,品道:“这是蒙顶山茶尝着已是去年的陈茶了,陛下节约缩食为民讨贼,民女对您真是万般敬仰。”

  苗小柔又心想,这王婧如胆子大又健谈。自己只知道牛饮,人家喝了一口,却知道这是什么茶,是新茶还是陈茶,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般。

  她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做三岁的妻子。现在见到王婧如,心里头想着,或许这位就是。不论家世,还是才情,又或是性格,她对三岁的帮助肯定是大过自己的。

  既然王家想把这个女儿塞给白睢,那不如……

  待王婧如一走,还不等她开口,白睢却抢先把桌子一拍:“苗大彪,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媳妇儿整天想着给老子塞女人……”

  炮灰林定亲了,女配也是时候出来炮灰一波了。

  第59章

  苗小柔跟白睢吵了一架, 就他该不该收了王婧如一事。后来白睢急了眼儿,把桌子狠狠一拍,说了句老子不靠女人pì股也能打江山,气呼呼地就走了。

  这是pì股的事儿吗,这是背景的事儿啊,白得一个美人儿,他居然还觉得自己亏了……

  苗小柔自个儿虽叫嚣着若有丈夫愿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但终归跳不出世人划出的俗套,白睢居然也想来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不是做梦么。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地位越高的男人,女人越多,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

  所以她也气,气他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以为她听见“老子这辈子就你一个媳妇儿”这种话会开心吗?更多的应该是着急。

  他是个帝王,怎么能光想着儿女私情。哪个当皇帝的只娶一个老婆, 翻翻那些史书,没一个皇帝这么干过。

  她是cào碎了心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苗小柔回了屋,坐下想了很久。思来想去,觉得白睢其他主意都拿得十分漂亮, 为何这件事上想不开,难道她的影响竟有这么大?

  她晓得,自己是一定一定不能成为白睢的阻力的, 现在白睢非要自己做他媳妇儿,叫嚣着后宫不设嫔妃,分心在这种事上,她应该为此做些什么?

  除了她一头撞死,断了这蠢货的念想。大概,只能顺着他来,圆了他的心愿吧。

  左右她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牺牲,她这一辈子哪里还求得到什么如意。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成全了他,也省得他在这种事上钻牛角尖,耽误了正事儿。

  苗小柔对自己的人生,是一点希望都不抱了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去求了,什么自由不求了,生意不妄想着做了,能不能一直呆在白睢身边也不奢望了。她自己过得不好,便想卯足了劲儿让三岁过得好。

  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圆满,不是吗。

  故而,一番思索下来,把心一横,决定答应做他的媳妇儿得了。条件只有一个,这个王婧如,白睢要遂了王家的意,收入后宫。

  等了白睢很久,很晚了也不见他回来。晚上苗小柔只好独自用了饭,久等他不来,索性先去洗漱了,坐在床上看着闲书等他。

  深更半夜,她都快打瞌睡了,他才兴致缺缺地回来,看到她竟然还没睡,出口的第一句话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白睢下午去了兵营查看,带着一身尘土气回来,还在生她的气呢:“给自个儿丈夫塞人,你也是够出息。”

  她打着哈欠塞上鞋子,唤人端了热水来,拧干帕子给他擦脸,沉默了半晌,不疾不徐道:“那我要是说,把我自个儿塞给你呢。”

  白睢愣了愣,擦了把脸,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眉头反倒皱得更凶了:“怎么的,又想为我牺牲了?嘁”他将帕子甩进盆里,带着十二分的不悦,分明是酷暑天,他身上却仿佛带着han气,“苗小柔,你这么多年不是为这个付出就是为那个付出,没想过耍耍小性子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说了。”

  话刚起个头,就被打回来。苗小柔:“……”是啊,作为家中长女,她从小就懂事,什么时候耍过小性子。

  “我……”

  唉,不知说什么好。

  觉得自己好像是挺可怜的。

  白睢在外一天,很累了,回来只想跟她腻腻歪歪,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其实很想发脾气,把这个总是想太多的女人骂清醒。

  他洗了脸便伸手搂住她的腰,嘴chún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一声叹息极尽温情,终究还是没舍得重一点点语气:“你要知道,你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分得清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什么办得到什么办不到。我说此生只要你一个女人,我办得到。我说这江山我能凭本事打下来,就一定能打下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付出,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他娘的不算个男人。”

  苗小柔被他抱在怀里,轻而易举被他说得想流泪。这是第一次啊,有人竟告诉她,不用那么坚qiáng,她其实也可以耍耍性子。

  脸被他按进怀里,想起从小到大自己肩膀上的重担从未卸下来过,苗小柔突然没管住情绪,当真湿润了眼睛,悄无声息地哭了。

  她才二十岁,经历了这么多。十二三岁开始掌家,受了无数委屈,走了无数弯路,父母夸她懂事,妹妹依赖于她。她做过的唯二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择婿,以及先斩后奏救下白睢这两件事上。

  没有人问过她觉不觉得肩膀沉。

  白睢感觉到自己xiōng前湿了一大块,缩了缩臂膀,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哭,你应该嚎啕大哭,最好哭成丑八怪,那样才痛快。”

  “你才丑八怪。”

  “小爷风流倜傥,和‘丑’字不沾边。”

  “去你的。”

  苗小柔推开他,到底还是觉得哭鼻子丢脸,背转身子擦干净眼泪。白睢晓得她要脸,便不来给她添堵了,只站在她背后道:“你明明喜欢的是林恒……已经够了,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苗小柔忙转回身,冲动之下想说“不,我不喜欢林恒”,要说的话在牙关徘徊一阵,最终却没能出口,支吾道:“我也要擦脸。”

  白睢便给她拧帕子,心头小声叹气傻大彪,你倒是说出来啊他觉得自己真是越发猜得透彪nǎinǎi的内心,少不得要因为她的百转心肠抑郁。

  一张帕子糊脸上,这蠢货一点儿温柔也不讲,揉得她脸疼。

  “停!停!停!我自己来。”

  白睢却不过是想逗她乐呵,立即便缓了力道,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你说你,有什么事咱们有商有量来,别什么决定都自己做了。遇到难事可以跟我说,你哪怕不当我是你丈夫,好歹我是个男人,也是你的竹马哥哥。”

  “我呸,还哥哥呢。”苗小柔觉得这空气突然香甜了,没忍住笑,不经意地嘟嘟嘴,“你可真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