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作者:三尺伞下      更新:2020-03-13 23:31      字数:5874
  只怕这战况胶着,也不过是暂时的。

  自以为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反而入了圈套进退两难。郭放怒火中烧,晓得脚下的浮桥已越来越窄。他心知肚明,事态紧急,自己不得不再qiáng硬三分。

  这qiáng硬手段,首先针对的自然是那批拥护小皇帝的老臣。可这事儿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黄了那方同之抢先一步,竟留书一封,在家中悬梁自尽那方同之德高望重,因而他的bào毙引得儒生千万篇笔墨讨伐,恒阳百姓愤怒之下放火烧了丞相府大门。

  民愤已起,郭放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将这仗打下去,别无他法。他有一点明白奉天帝的bào虐因何而来,那纯粹是破罐子破摔了,既已有了恶名,那便恶到底。

  于是派兵镇压了百姓闹事,手中多了无辜生命百余条,再不去硬撑那所谓的好名声。而后qiáng征壮丁,增收赋税,总之,这仗必须要给他打赢。

  至于他的对手白睢,应对战况却沉着稳当,年轻的猛兽面对年迈的孤狼,一点都不着急。他jīng心栽培的猛将在前厮杀,他在后头运筹帷幄,还有闲心剥橘子给媳妇儿吃。

  “啊张嘴。”

  苗小柔:“不吃,饱了。”

  “再吃一瓣,我都剥好了。”

  苗小柔只好咬住,不耐烦地踢了踢他的脚尖:“还不去么,人蒋贵人都等烦了。”

  这几天他日日被赶去倚栏轩跟蒋氏睡觉,他给睡得惶恐不安,心悸难眠,今日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

  将手上的橘子搁下,白睢挑了挑浓眉,咧嘴笑道:“其实,你并没有考虑周全,大彪。”

  “嗯?”

  “你想,要保留你写的三个字不是没有法子。当年那个册子我虽没有细看,但还是琢磨出来丁点儿有用的。总之,你写在xiōng口绝对不是万全之策。”

  苗小柔也没多想,随口就问了句:“那写在哪里?”

  白睢站起来,把累赘的外袍脱下,一连脱下几层,脱到只留了里衣。而后走到她的妆台前取了胭脂盒过来,郑重其事地放在她手里。

  再然后,把裤带一抽。

  光滑的裤子整个滑到底。

  苗小柔已来不及偏头,只得立即把眼一闭,那脸蛋顿时烧起火来。尽管反应迅速,只怕这针眼也是注定要长的了。

  “来,你在这里做记号。”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都不要想偏,爷说的是大腿。”

  要开学了-。-

  第69章

  苗小柔惹不起他, 丢开胭脂盒就奔往净房去了。她要沐浴,她要洗眼睛!

  就是这样,靠上不得台面的流氓手法,白睢成功得以在媳妇儿这里留宿。

  “你手拿开,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就喜欢抱着你睡。”

  “我不喜欢,我热。”

  “那帮你把衣服脱了。”

  “滚!”

  白睢听话一滚,滚到她这边来,顺势将她压进了床角。

  “别怪小爷跟你纠缠,要怪就怪你自己, 竟将我赶去别人床上,你可知我也是有尊严的。今日若不犒劳我,这事儿没完这么久了, 我就想听你叫一声‘夫君’,你叫了我就放过你。”

  苗小柔的脑瓜子被迫抵在床板雕花上, 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愤而骂道:“你信不信nǎinǎi一脚踹你下去。”

  白睢鼓起胳膊上的筋rou, 一脸欠抽地炫耀给她看:“来,你踹一脚试试。”

  她踹了,小脚丫子踹过去,反踢得自己脚痛。

  “还‘nǎinǎi’呢,今夜你男人就不爱听这俩字。”他得意得很, 又往前挤了挤,见媳妇儿美似鲜花儿一朵,彪悍倒是彪悍, 就是彪得好似只爪子都还没长利的小猫崽子。

  自己以前究竟什么眼神儿啊,这样娇美的小娘子,“nǎinǎi”俩字他竟也叫得出口。

  一时没忍住,不等她认怂就一口亲上去。

  苗小柔推不动他这大块头,起先恼了他的放浪,与之推搡挣扎一阵却就软了骨头,环抱着男人的脖子与他痴缠起来。

  三四日不曾挨在一起睡了,她心里何尝不空荡荡的。被他蓄意一撩拨,便自拆了防线,跟他两个在榻上滚了几滚,弄得床褥皱巴巴一片。

  她原打算一点点接受白睢的,却是不曾想到自己竟接受得这般快。这混账每日都来撩她的心,大半月下来她早已不排斥与他亲热。若非大夫叮嘱tiáo养期间切勿行房,白睢扯她腰带的时候她是不会拦的。

  结束这场痛快的亲吻时,她已衣衫半褪,领口露了大片肌肤出来。她那位好容易才收敛住的丈夫,则趴在她xiōng口喘起来,嘴里念叨着羞人的话。

  “原想……原想马革裹尸,死得荣光万丈……而今,只想死在你身上。”

  呸,没出息的东西!

  她脸上烧得慌,将这混账推开:“滚开,满脑子的脏东西。你还是马革裹尸吧,喏,前线总无捷报传来,你不亲自去指挥,还想着、想着这些玩意儿。”

  说到战况,白睢稍稍清醒了脑子,扯开汗渍渍的衣襟大喘口气:“你慌什么,因一时胜负便影响心情,我这做皇帝的整日焦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想睡媳妇儿。”

  苗小柔:“……”

  “再说了,我若亲自去指挥,那真金何时才冒得出头?凡事亲力亲为,那不是能人,那是蠢人。以后咱们有了孩子,或有了养子,你切不可日日替之cào心,须得放手他才能成长,知道么。”

  咦?她的家长地位何时翻转了,lún到白三岁来说教。

  可他说的的确有十二分的道理。金凤银凤那俩丫头叫她养得拈轻怕重,性情虽好,却无担当,没主意。

  白睢嫌热,扒了自己衣裳扔下床去,又一次欺身上来:“不说这个了,我还没听你叫‘夫君’,你亲糊涂了,我可没糊涂。”

  苗小柔方才正感叹,他这番说教已有了家中顶梁柱的模样,浓浓的男人气味将“孙子”这一角sè扫去角落。她而今颇有些依赖这个男人,越发将他视作丈夫,于是脑子一热便小声唤了句:“夫……君。”

  白睢心头大喜:“太小声,听不见。”

  她说完这句,却顿时回神,是再也张不开口了的。支支吾吾道:“听不见就算了,烦人得很。起开,别来碰我,挨着热。”

  某人不依不饶非要她再说一次,惹得急了又来含她嘴巴。夜已深了,两人推来推去,嘀嘀咕咕仍不睡觉,反倒又生了情意,缠缠绵绵直到夜虫都睡了屋里才安静下去。

  次日又起晚了。

  白睢jīng力充沛,早不知几时就走了,留下他自己换下的里衣,坏心眼儿地搭在她脑门儿上。她扔开那汗渍渍的臭衣服,打着哈欠撑坐起来,发现手腕略有些不利索。

  昨夜……

  唉,丢人的很,不提了。

  王氏与蒋氏皆已来晨省,早恭候多时了,见她久不露面却仍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句怨言。那蒋氏如今乃是嫔位,坐在王氏之上,两人互看不顺眼,等候的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