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想办法査出我为何要离开他。他是我的宝贝，是我爱的人唯一留给我的宝贝，如果不是他们寻来了，我不会离开他。”

  “那宝体内的养功果真是您给他的？”

  “那是他爹留给他的，留给他的宝贝的礼物。只是我没有时间慢慢交给他，他受苦了。”

  “那宝半张脸会黑是因为养功吗？”

  “那是我故意为之。我不在他身边，他被人欺负怎么办？他的脸黑了，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请替我们告诉宝贝，他的爹娘很爱他，很爱他，只是没有办法陪在他的身边。”

  “冬夫人！”聂政心揪不已，“能告诉我，岳丈大人的名讳吗？”

  女人抬头看向男人，男人的脸渐渐模糊：“请告诉我们的宝贝，他的爹，叫萧易。风萧易水。”男人的话说完，女人的脸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聂政想去追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告诉宝贝，来世，爹娘还希望他能做爹娘的宝贝。我们，走了。”

  “冬夫人！岳丈大人！”

  聂政大喊，对方却已消失了。

  聂政一下子醒了。睁眼，就看到阿毛、二弟和三弟都气喘的坐了起来。四人的眼里是相同的震惊，聂政坐起，看向小宝。就见小宝眼角滑着泪水，似乎在梦里也见到了谁。

  聂政抹去小宝的泪，小宝低低抽泣了几声，脑袋埋在被子里又睡了。聂政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向另外三人，蓝无月犹在震惊中：“我刚才在梦里，见到冬夫人和岳丈大人了。”

  聂政低声开口：“岳丈大人说他叫萧易。风萧易水寒的萧易。”

  叶狄倒抽一 口气：“我也梦到了！”

  “嘘——别吵了宝贝！”

  蓝无月捂住二哥的嘴，阿毛指指外头，四人火速下床。出到门外，蓝无月立刻压低声音问：“不会是冬夫人和岳丈大人给咱们托梦吧！”

  阿毛重重点头，比划。一定是托梦，他也梦到了！梦到了冬夫人和岳丈大人。两人谢谢他们照顾阿宝，冬夫人还说知道阿宝一定会去找她，还说阿宝脸上过去的黑斑是她故意弄的，是怕阿宝被人欺负。

  叶狄低喊：“冬夫人说他们放心了，要去转世！你们梦到没有？”

  聂政、阿毛和蓝无月同时点头。

  四人下了床，聂政走到门口坐下，搓了把脸。其他人也坐下，心情沉重极了。过了会儿，聂政说：“冬夫人给宝取名小宝，应该是把岳丈的名字也取了进去。萧小宝是她和萧易的宝贝。”

  “冬夫人果然是发现了天一教的人，所以才匆忙离开了，为的就是保护宝贝。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蓝无月的声音很哑，“冬夫人真是神机妙算。宝贝长得好看，性子又乖，身子又弱，要还顶着一张漂亮脸蛋，肯定会被人欺负、占了便宜。冬夫人弄黑了宝贝的脸，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也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聂政接着说：“你们还记得宝被肖月安气坏的那两回吗？阿毛、老二，你们都看到宝朝肖月安大喊的时候，肖月安抱着头看上去很是痛苦。事后我问过小蛾子，小蛾子说宝那回生气，她的脑袋疼得好像要炸开了。我们试想，冬夫人那么漂亮，她如何能只身平安来到关内，又如何能平安回到天一教？”

  叶狄惊讶：“难道说养功是可以防身的？”

  阿毛比划：养功当然可以防身。修炼养功的目的就是为了传给教主。聂政点点头：“养功因为男子直接修炼太过霸道才会养在女人的身上，称为养功。我们被宝的养功治好了伤病，宝又不会武，久而久之我们都只当养功是养身的功夫，根本就忘了养功是一门髙深的武功，是可以防身、攻击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宝会令肖月安抱着头打滚了。”

  蓝无月的眼里是对两人的尊敬：“岳丈把一位长老的养功传给冬夫人，不仅是为了让冬夫人能保护自己，听冬夫人的意思也是要冬夫人把这功夫传给宝贝。冬夫人是圣女，自然知道如何把养功传给自己的儿子。只是天一教的人找了过去，冬夫人这才不得不一次全把养功都给了宝贝，结果宝贝承受不住养功的霸道，一到初一和十五身子就痛。到后来养功越积越多，他疼的次数也就多了。”

  “冬夫人神机妙算，把什么都算进去了。”聂政长吁一 口气，“她告诉宝她姓羽，以她对宝的了解，不管多难，宝都会想办法去找她。萧这个姓太过寻常，而羽却很是少见。只要宝寻着这个‘羽’姓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他们，一定可以查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无月喃喃道：“也许冬夫人也预见了宝贝以后会嫁人，会找到几位厉害的夫君为他们报仇。”阿毛直接站起来进屋，叶狄也站起来进屋了，聂政对这位自恋到已经无药可救的三弟无语的摇摇头，拽起对方，进屋。

  “大哥，我真的觉得冬夫人预见到了。不然宝贝一个人怎么去寻他们？又怎么把他们带到桃源来？冬夫人也说了，他们很喜欢这里。”

  “睡觉。”

  “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可以到梦里去问问冬夫人。”

  “冬夫人已经转世去了，我怎么问？我说的没错。”

  “别吵醒宝，睡觉。”

  “……好吧。”

  蓝无月脱鞋上床。以冬夫人那么神机妙算的本事，显然是预见到了嘛。

  梦里，小宝对远去的两个人大喊：“爹！娘！下辈子，我还做你们的小宝！还做你们的宝贝！你们放心的转世去吧！”

  “宝贝……你是爹娘，永远的宝贝……

  番外二 莫生

  “啊唔——！”

  “宝宝用力！用力！”

  “唔……啊啊——！”

  “宝贝，用力！用力！再用力！”

  “啊啊啊——哥哥——”

  “宝，用力！”

  “哥哥一哥哥！”

  “……”阿宝，再用力啊！

  “啊啊——！”

  “出来啦出来啦！再用力！”

  “啊啊啊——！”

  “哇啊——”

  木屋里，在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使劲之后，一个白嫩嫩的娃娃从小宝的身体里出来了。叶狄、蓝无月、聂政和阿毛一头一脸的汗，小宝也是一脸的汗。叶狄紧紧握着小宝的手，明明生孩子的是小宝，他自己的嗓子却喊哑了。

  把剪了脐带的孩子交给阿毛，凡骨子熟练的揉揉小宝的肚子：“别松气，还有一个呐。”

  “宝宝……宝宝……”

  “宝贝，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叶狄和蓝无月发誓他们不宴再经历一回了，真的会死人的。

  小宝点点头，熟能生巧，第二回了，他知道该怎么使劲，怎么节省体力。阵痛再次袭来，小宝握紧哥哥的手。

  “唔嗯一一”

  “宝宝！”

  “啊唔——”

  “宝贝！”

  屋外，方俞和阿凸们领着已经会走路的聂家生和谷俊生等他们的爹爹生完。聂家生和谷俊生很想进屋去看看，看看爹爹为什么叫得那么痛。方俞一会儿拦住家生，一会儿抱住俊生，两个长大许多的胖小子时刻都不老实。

  “头出来！头出来了！”

  随着凡骨子这声激动的大喊，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木屋。方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怀了九个月的娃娃总算是平安生了。

  一脸心疼又高兴的聂政从师父的怀里抱过第二个孩子，一看那孩子的眉眼，他笑了。快速给孩子裹上小单子，聂政把孩子抱到正在给小宝擦脸的蓝无月面前无月，递这小子。”

  蓝无月看了过去，这一看，可把他给惊住了。阿毛把他手上的孩子抱到叶狄的跟前，抓着小宝的手满脸泪水和汗水的叶狄擦擦眼睛，待他看清楚阿毛手上那孩子的模样后，他咧嘴憨笑。

  “阿宝，这回你可以放心了，你好哥哥和美人哥哥一人一个娃。”凡骨子一边给小徒儿清理上药，一边说。

  还有些精神的小宝也看到了刚出生的两个娃娃。一个娃娃的鼻子跟好哥哥刀锋般的鼻子一模一样，另一个娃娃更不用说了，一张美人胚子的脸绝对是美人哥哥的。小宝安心了，四个哥哥都有后代了，心里一放松，小宝握着好哥哥和美人哥哥的脸闭上了眼睛，好累，他要休息休息。

  放开小宝的手，蓝无月从床上下来。单手在衣服上蹭蹭，蹭掉手心里的汗水，他抬起仅有的一条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孩子，眼眶湿润。孩子还在哇哇哭，蓝无月熟练的用单手哄他，脸上的笑容发颤。

  “你刚被娘抱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哭得可委屈了。”

  蓝无月抬头，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大哥的嘴里听到他儿时的事情。聂政看了眼同样抱着孩子又傻笑又感伤的二弟，说：“你二哥抱回来的时候有两个月大了，一直在睡着，爹娘还以为他病了，那天晚上让我跟奶娘睡，娘带着你二哥睡了一夜，结果才知道他根本就是瞌睡。醒来后哭得那个惊天动地，我现在都还记着。”接着，聂政给蓝无月怀里的娃娃擦泪，“你呢，从抱回来那天就一直哭，除了娘，谁抱都哭。长大了终于不哭了，却是把人家一个个打得抱头大哭。”

  蓝无月傻笑道：“还不是娘宠的。他们叫我美人，我不打他们才怪呢。”说着，他亲亲怀里的小家伙，“儿子，爹教你绝世武功，以后谁敢叫你美人，你就揍死他。”

  “有你这么教儿子的吗？瞧家生跟俊生被你们教的，没一个像阿宝。”凡骨子瞪眼，“师父还盼着阿宝能给我生个像他的小阿宝呢。被你们这么教下去，师父到闭眼都别想见着了。”

  蓝无月毫不反省的说：“师父，咱们的娃娃长大后肯定要出桃源。外头那么乱，坏人那么多，当然得把他们教得聪明一点，不然怎么对付那些坏人。”

  “你是说阿宝不聪明吗？”

  “怎么会！宝贝乖巧，我们不是担心家生他们太乖了出去给人欺负嘛！”

  凡骨子怒归怒，但蓝无月说得有道理。小家伙们不可能跟他们一样在桃源里生活一辈子，等他们长大了肯定要出桃源。不把他们教坏一点，可能还没走出焦林就被那些坏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凡骨子摆摆手：“我不管你们了。怎么教你们自己拿主意，但别教成个魔头。”

  蓝无月笑道：“魔头不怕，只要是个好魔头就行。”

  “你这小子！”凡骨子也快受不了这个徒儿了。

  师父和哥哥们说的话都没进入小宝的耳朵里，累坏的他睡着了，连哥哥们给他换衣裳他都不知道。梦里，他拍着自己的肚子对小贝说：“小贝，再给我找一颗果子，我还能再生一胎。”最好一胎有四个，一个哥哥再生一个。

  小贝抓耳挠腮，小宝，你还不嫌疼啊？那果子我吃一次就够了，打死都不要再吃了。

  小宝笑，只是笑。

  ※※※※※

  这两个娃娃，先出生的老三，叫叶果生，老四叫蓝末生。他们这四个小子是爹爹吃果子生下来的，而他们的大爹、二爹、三爹和美人爹爹都希望他们的爹爹不要再生了，这胎就是最后一胎。当然，愿望是好滴，小宝会不会再生就看小贝听不听话了。四位爹爹可没少背着小宝教育小贝，让它不许再给小宝摘果子。他们本来想把那棵树砍了，但又怕小宝伤心，只得作罢，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小贝听话。

  家生和俊生有了弟弟，两个一岁多的小娃娃新奇得不得了。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学说话了，整日“大大爹爹”、“丫丫（爷爷”的喊，现在又多了一个称呼一七七弟弟。

  给孩子收拾好，聂政、蓝无月、阿毛和叶狄带着酒菜贡品去了墓地，告诉在那里的两人，他们的小宝又生了两个胖乎乎的娃娃。

  孩子出生后的第四天，聂政出桃源跑了一趟，等到他回来已经是傍晩了。小宝在他和哥哥们如今共同的大木屋里坐月子。木屋有里外三间，外间还特别有一张炕，炕上有一方小桌子，摆着茶果点心。家生和俊生在炕上玩，玩一会儿就抓颗葡萄吃，凡骨子和方俞守着他们，在看书。另一间屋里睡着刚出生的果生和末生。木屋大了，孩子们哪怕还没过满月也可以常常见到爹爹。

  小宝坐月子的这间屋很大，有一张可以睡六个人的大床，还有一张可以睡两个人的简易床。小宝在坐月子，四人晚上就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