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9
作者:容恪      更新:2020-08-01 05:06      字数:4654
  “万一路上又遇到烈焰教的人,或者孟远那种暗探,就会认出你来,岂不麻烦?”

  江一琅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提议,楚庭眼珠子一转,恶趣味慢悠悠道:“要是你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江一琅闻言挑眉:“什么办法?”

  “过几天走的时候告诉你!”楚庭暗自坏笑,抓紧时间吃完,掩不住的一脸春风得意,兴奋极了赶紧回到自己房间,关紧了房门,脱了外衣,扑到床上,掀开被子盖上,把自己蒙住了躲在里面,激动的打开物品栏,拿出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哦不,是《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

  神功在手,天下我有!系统大神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流着口水翻开薄薄的书册,一字不肯错过的念叨着读下去。九阴真经果然是天底下数得上的绝顶武功,精妙无比,就算只有易筋锻骨篇,也是字字珠玑,无一不是上乘。楚庭越翻越看,不大一会儿在“外挂”帮助下就学会了,自己的武功栏里也多了“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第一层”。

  回头再看武功介绍,易筋锻骨篇是九阴真经起初的心法,练成后功力等方面均进展迅速。内容提到:“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不但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更加珍贵的是,它可以提升人的资质!

  没错!有了这门功法,资质高低与否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若是再弄到九阴真经的疗伤篇,那便是弄个残疾人来,也能调教成绝世高手,无敌不败不是梦!

  最后一行还写着:“资质越低者越有奇效。”大概是提升空间大的缘故,楚庭乐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滚着折腾,心想赶明儿个就把这功夫也全部教给几个徒弟和师弟宋哲……至于江一琅,他始终还是有点戒心,没能完全接纳。

  被子里太过闷热,楚庭钻出个脑袋来,抱着秘籍乐呵呵的在床上傻笑,盘算着以后太清派上下量产天下第一的yy景象,正幻想到无数厉害角色都要为自己马首是瞻,大手一挥高呼掌门万岁的时候,房门不凑巧的被敲响了。

  幻觉猛地消失不见,他悻悻的爬起来,只来得及把秘籍塞回物品栏,顾不得衣冠不整跑去开门,见刚才还想到的人此时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只穿个中衣的样子。

  楚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是古代啊!他以为遮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中衣就相当于现代的三点式,要是换个姑娘家,现在就会尖叫着要求负责了。

  实际上,江一琅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抱臂调侃他:“掌门师兄,天还没黑呢,您这是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反正不是……咳咳,楚庭脸一红,也不想把人迎进来了,直接开口问道:“天还没黑,也差不多了,今天累了我正要休息呢。你有什么事?”

  “哦,关于掌门师兄晚饭时候提的事情……”江一琅说了半句又停下,瞥楚庭一眼:“掌门师兄,夜深露寒,您就打算在门口这么呆着?”

  楚庭只好把他迎进来,也觉得天气有点冷,顺手关上了门。江一琅进来以后左顾右盼观察一番,眼神在凌乱的床铺上多停留了那么几秒,然后才施施然坐到了桌子边。

  楚庭也不知为什么一和江一琅单独相处就有点心里发虚,赶紧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个前魔教叛徒么!他还是一派掌门呢!这家伙还受着伤!如今吃他的喝他的住在他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心理暗示归心理暗示,大概是没怎么穿衣服造成的影响,楚庭还是眼疾手快套上外衣,抚平褶皱,这才自觉硬气了些,变得坦然面对:“说吧,你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江一琅一张口就能让楚庭吐血:“只是看掌门师兄急匆匆的赶回房间,还以为您有什么隐疾,故此路过了过来看看,关心一下掌门人的身体状况。”

  “我……”我用不着你关心!楚庭一口气憋着发不出来:“没别的事了?”

  江一琅的桃花眼眨啊眨啊,与楚庭四目相对,注视了那么一会儿,貌似诚恳善良道:“其实……有事?”

  “有事就说!”楚庭直想磨牙:“还是你想起了什么线索?”

  “线索么,没有。”江一琅一口否定:“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些别的。烈焰教丢掉了一批机密雷弹,还失踪了三个手下,会派本地分舵来搜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提到的那个青鸾倒是不一般。”

  “她既然是雍州城的分舵成员,断不会对一个龙渊山分舵的家伙言听计从,其中必有隐情。”

  这个不用江一琅说楚庭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想到,他翻了个白眼,很干脆的起身准备送客:“还有别的什么吗?”

  江一琅不但没有要走的架势,还翘起了二郎腿,悠然自得如同房间主人般的从容:“掌门师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说这个孟远与他的父亲都是烈焰教的暗探,想必是潜伏多年,我原先在教中也曾听闻到一些秘辛。说是上一代的教主曾有雄图大志,有意统一大玄武林,同北方匈奴族对抗。因此在各地布下各种暗中力量,计划有一日能够用得上。”

  “这个孟家父子,想必就是这样来到龙渊山的,若是可能,不妨问问附近的的老人,看看孟家是否是多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

  看来这烈焰教也不光是干那些杀人放火的魔教事,楚庭听得好奇,不禁问道:“那老教主想法挺好,后来呢?”

  “后来?”江一琅的眸中忽的闪过几分怅然与惋惜:“当时大玄帝国的朝廷无能,朝中是守旧思想为主,主张与匈奴族停战和亲,加上烈焰教中三教九流,人员混杂,招惹了不少江湖恩怨,引得正道围攻,老教主认为自己是一教之主,理应承担起责任,与正道几个领袖大战一场,最后……壮志未酬身先死,重伤不愈就去世了。”

  楚庭也有些感叹:“这真是天意弄人,要是他还活着,我倒很想见一见,也算得上是个民族英雄了。”

  民族英雄四个字一说出口,江一琅嗤笑一声,竟不屑道:“什么民族英雄,不过是个太过蠢笨的家伙,不会分辨人心,只知道一门心思的往自己身上背担子……我看他不是受伤死的,简直是累死的!”

  30、第三十章

  “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就此休息了吧?”

  看来江一琅对这个老教主印象不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楚庭心想这是人家内部事,何况老教主都死了,自己掺和有什么用?他还希望江一琅和烈焰教少点瓜葛呢。

  江一琅像是毫不在乎的说了这些话,又继续道:“既然此事与烈焰教有关,我就陪你走这一趟。只是……你准备如何乔装打扮?别忘了,我们可是要和阳秀宗的人一起回去的,将来两派交往,你要如何介绍我?”

  对啊,这是个问题。楚庭只得放弃某些整蛊江一琅的念头,皱了皱眉:“你准备怎么办?”

  “简单的易容一下还是可以的。”江一琅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转眼之间相貌虽还是那个相貌,五官也还是那个五官,气质却大为不同,变得普通平庸起来,若是在人群之中,一时不查,还真会被忽略了去。

  传说中的易容术!楚庭看的心头火热,眼睛眨也不眨:“这……这是易容术简化版?”

  “不是。”江一琅斜眼瞥他:“哪里有什么简化版?真正的易容,都是要用人皮制作易容面具的,我这顶多算是化妆罢了。”

  又无知了一把的楚庭老脸一红,转悠着观察再三,确定就算是那黑衣人复活大概也认不出现在的江一琅,而且这古代技术落后,又没照片什么的,孟远和青鸾就算要找江一琅,大概也就是拿着“简笔画”到处找——那简直是看谁谁像,见谁谁都是嘛。

  不过这么一来可惜了,楚庭还想故意叫江一琅穿女装呢……咳咳,不能叫他知道。

  打消主意的楚庭又与江一琅商量了几句,今天白天太累,他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连连要赶人走,江一琅耸耸肩:“好了,那就这样吧。具体再有什么事,也不外乎一个随机应变。”别人他不敢保证,对于楚庭楚掌门么……哼。

  楚庭不知道自己在江一琅的心目中评价如此之高,他又累又困送走如今的三师弟,刚要回床上,房门又被敲响了,打开一看,却是另一位师弟宋哲。

  宋哲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因为今天喜事热闹,所以也允许他这个未成年喝了点酒,此时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看见楚庭还打了个嗝儿,满是刺鼻酒气。

  “师、师兄!”宋哲喊了一声,就一头往他怀里栽。楚庭急忙扶住了,一摸他额头,发现果然滚烫,大概是略有低烧加上喝多了酒发热,便随口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不、不多!”宋哲脑袋里现在全是酒精,摇摇晃晃要自己站着,又撑不住,还是倒靠在楚庭身上,腆着脸撒娇似的蹭他:“就……就三瓶!”

  三瓶那真的不多啊……这年代酒也就和现代的啤酒差不多,楚庭自己也喝了不少,完全没有像宋哲这么明显的醉酒。他转念一想宋哲才十四岁,说不定是第一次喝酒,这样倒也算正常。

  宋哲已经整个儿都挂在楚庭身上了,楚庭只好把他搀扶进屋子,送到自己床上,又去找热水给他擦脸,宋哲巴着他不放却不让他走,眼神迷蒙,喃喃叫着师兄师兄。

  楚庭无奈了,坐在床边任宋哲抓着自己衣服不松手:“师兄,我……我没喝多!”

  “好好好。”楚庭打起精神来哄他:“你没喝多你没喝多,就是喝醉了。”

  “我……我也没喝醉!”宋哲倔强劲儿上来了,嘟囔着有点不高兴了:“师兄,我没喝醉,我还能……我脑袋还清醒着呢!”

  “就你这样还清醒?”楚庭哭笑不得:“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我真的还清醒。”宋哲扭了扭身子在床上折腾:“我还记得……还记得好多事情呢。我记得……”他的脸更红了:“记得我第一次尿床,还是师兄给我收拾的……”

  楚庭:“……”

  “我还记得师兄尿床!”宋哲忽然叫了一声,楚庭忙不迭去捂他的嘴:“好好好你没喝多也没喝醉!你特清醒!清醒着呢!”

  有一个从小和你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是挺好的,但是年龄差好几岁知道你尿床还喝醉了多话的师弟就不好了……这是两回事!楚庭的头疼起来了,宋哲其实是喝多了难受,下意识的找到了楚庭的房间——因为几天之前,他还也睡在这里呢。

  “我都记得、都记得……”宋哲神志不清的呢喃,这回声音小了,楚庭要花点注意力才能分辨出他说了什么。什么小时候一起玩一起练武一起山上转悠一起吃饭喝水洗衣服上厕所……应有尽有无所不包,这十几年来,真是“楚庭”一把手把宋哲给带大的,师兄弟两个的情谊,当真不一般。

  只是,物是人非,宋哲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所敬仰爱慕着的师兄,早就死去了,留在这里的,虽然有着师兄的记忆与躯壳,却没有那些年的情感了。楚庭冷眼旁观,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宋哲的鬓角,揉着他的太阳穴,好叫他觉得舒服些。宋哲也许是真的舒服了,胃里却又翻腾起来,上身不自禁的弹起挺直,冲着床单就是“哇”的狂吐出来。

  楚庭额头上突突的青筋暴起,嘴里不住的嘀咕:“念在你喝醉了念在你喝醉了念在你喝醉了……啊!特么的你喝醉了为什么跑我房间里来吐?!”

  床单算是毁了,房间里也弥漫开来难闻气味。宋哲倒是舒坦了,半睁着眼睛看了楚庭一眼,又昏昏沉沉的栽倒,再上前一看,呼吸已经平缓,人睡着了。

  楚庭忍着抓狂的冲动,把床单换了,把宋哲的脏衣服扒下来,暂时都丢在门口走廊上,等着下人明天早上一同收拾。再瞧着床上的宋哲,已经是睡着了不知南北,连同被子滚了一圈,卷成一条,大摇大摆的占据了大半个床榻。

  又闻闻房间里的空气,开了窗敞上大半夜估计也没用。还怕宋哲晚上着凉感冒,低烧成高烧,那就不好了。想来想去,等楚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院子里,夜风果然凉爽,冻得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今晚上只能去别的房间凑合一夜了。可是太清派虽然如今占地面积不小,建成了的能住人的地方却不多,加上连年失修漏雨等种种原因,至今修缮好了能过夜的,不过是两间偏殿,一边住的是杂役仆人,一边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