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5
作者:妖治天下      更新:2020-08-01 11:28      字数:4594
  同前去西域的。

  安阳郡王走到内间,跪在地上抱拳道:“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见过王爷!”

  “爱卿快平身!”皇上伸手去挽着安阳郡王请起来。回头一瞧,便道:“怎不见裴国公家的三公子?也让他进来领赏吧!”

  安阳郡王面有难色,深深叹一口气,可惜的说道:“裴三公子命陨西域!”

  所有人一听,吓了一跳、水悠若在外间一怔一怔的,回不过神来,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凤夜翎却异常的镇静,冷冷地道。

  “哎,”安阳郡王又叹了口气,“臣与裴三公子一路到西域,便一路遇到不少的杀手,损了不少人。好不容易采到了滴血草,却又被一行杀手埋伏,一支利箭穿胸,就这样夺走了裴三公子的性命。臣有辱皇命,没有保护好裴公子,愿听皇上发落。”

  “哎,”皇上听着,跟着安阳郡王叹气,一边挽着安阳郡王,说道:“向爱卿已尽力,不必自责,只可怜了裴三公子如此的青年才俊,以前还想着要加以中重用,却想不到就此殉难。朕明日亲自告知裴国公这噩耗,慰藉其丧子之痛。”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凤夜翎,安慰道:“翎儿保重,不要过度伤心,要不他泉下有知,定不能瞑目。”

  凤夜翎只是冷冷的,一声不吭,脸上平静无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丫头的惊叫声:“王妃!王妃醒醒!”

  原来是水悠若经不住这噩耗,再加上连日来的操劳,居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安阳郡王虽然惋惜裴逸之年轻殒命,然而为凤夜翎采到草药,救了自己女婿一命,心情却是很好的。

  难得来一趟憬王府,自然要来看望一下自己的爱女。来到向知琴的住处,珠儿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哭着说向知琴被关到牢房了!

  安阳郡王大吃一惊,一边跟珠儿走去牢房,一边听珠儿说起事情的原委,真是又气又恨。来到向知琴跟前,没由来就一个耳光扇过去,骂道:

  “你真是丢尽我安阳郡王府的脸!”

  向知琴见到自己的父王,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父王,女儿是有错,只是,凤夜翎他不仁在先,如何怪得了我不义!”

  “你……”安阳郡王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连碰也不愿碰我,都把我当什么!”向知琴哭着说。

  “什么?”安阳郡王一怔,“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向知琴为人也是个极爱面子的。新婚之夜凤夜翎连碰也没有碰她,她觉得凤夜翎看她不起,就对外人也绝口不提,怕说了出来别人拿她当笑话。

  现在面度自己的亲爹爹,委屈便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难以自持,再说她自幼丧母,什么私密话都跟自己的父王商量,现在也毫不羞怯地将这些房中之事说了出来。

  安阳郡王见女儿不说话,只能自己闷想着。他气得脸铁青;,直要找凤夜翎理论,让皇上主持公道。然而自己的女儿被捉到偷男人,凤夜翎按住了她的软肋,他们去了也只能碰钉子,要不事情闹大了,还是他们安阳郡王府吃亏。现在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安阳郡王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最后一甩袖,怒道:

  “走,到皇上跟前求一封休书吧!不要再这里受委屈!”

  “我不去!”向知琴却打死也不愿走,“我被休了府里也不光彩,以后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贱人!”

  向知琴说的倒是真的,然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现在自己的父王回来了额,就代表找到药了,那凤夜翎死不了,她打死也要赖在这里,一定要嫁给凤夜翎,一定要做个王妃才甘心!

  “你……”安阳郡王气得脸涨红。

  “女儿自由在这里生存的道儿,父王你不必担心就是了。”向知琴撅着嘴说。这里让她受了委屈,她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不报复的她就不叫向知琴了!

  第六十三章 月下独饮

  水悠若因裴逸之死去而晕了过去,而且近段时间身体透支,一睡就是三天之久。

  睁开双眼,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华贵的大红帐顶,感到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足够让她费劲的了。脑子好混乱好混乱,就像一团麻一样,而且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让她一下子梳理不过来。

  这些日子压抑得让她快要崩溃,她的情感绕来绕去的,大起大落,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她根本控制不了,找不方向。

  他陷害了她,残忍的给她喂毒;她决定恨他,把自己的感情压抑下去;他却总在不经意只见对她流露出疼惜之意,她的心又微微地为他起伏了;裴逸之告诉她他的残忍,本来有些摇晃的心又沉寂下去,坚定了跟裴逸之远走的信念。

  然后,他要娶侧妃,他受伤的神情彻底地攻陷了她所有的防备,她决定用剩下的日子去好好爱他。再然后,他中毒了,无药可救了,两个人居然生死相许。最后,他又可以活过来了,然而裴逸之却死了。

  本打算跟凤夜翎死在一起的,暗自庆幸着能与最爱的人死在一起,而现在,她居然有一种遗憾和无措之感……她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她不是一直期盼着凤夜翎可以活过来的吗?可是,她心底居然很想跟他死在一起……也许,真的是太累了。

  本来想着他要死了才如此不顾一切地爱着,现在一切都被推翻,她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感情不知如何拿捏。

  那份休书还算不算?生死相伴,不离不弃的承诺还算不算?本来有限的时间被延伸再延伸,她还敢去爱他吗?原来短暂的十几天不足够让她受伤,可是现在的漫长却足够重复以前的事情……相爱,背叛,陷害和涂毒。

  心里隐隐的不安,一连串的事情,除了凤夜翎的任性所为,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一样,后面,还会发生让她更加措手不及的事,直要将她捣碎揉烂才罢休。

  闭上双眼,脑海中又出现裴逸之临走前那一抹笑容,他那白衣飘飘,儒雅出尘的背影,还有那蜻蜓点水般的吻,他笑着说:“这样,就很值了。”

  值?有什么值得的……一个吻就换了你一条命?

  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奴才们请安的声音,一袭熟悉的气息袭来,最后有人抚着她的脸:

  “若儿,你醒了没有?又作恶梦么?”

  她睁开被泪水粘的糊糊的双眼,凤夜翎那张艳绝的脸映入眼帘。凤夜翎那阴柔的唇角扬起一抹笑,便说道:“醒了就好了。”

  水悠若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便一阵温暖,因为睡的时间过长,她的声音便微弱沙哑:“臣妾没事,王爷气色倒是好多了,只是怎么不在床上歇着,到处乱跑累坏了?”

  她一边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凤夜翎拉着她无力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唇也抿得成了一条线,凤夜翎说:

  “我现在能跑能跳,好得很。倒是你,你这妃子忒也大胆,居然敢睡这么久,也不伺候我,反倒要我来照顾你。”

  “三天了。”他的声音满满都是抱怨,好像被人冷落了好久一样。

  她见他身体恢复了,便放下心,可是又想到裴逸之,便深吸一口气,悲伤地说:

  “三公子如果能亲眼看到你好起来,他一定会很欣慰。”

  凤夜翎俊脸马上一沉,很不高兴,声音也冷冰冰的,“人都死了,你还说他做什么?”

  凤夜翎可从没忘记过纳妾那一夜,水悠若和裴逸之两人所说的话。她说要离开他,和裴逸之私奔!那是他这一辈子第二大伤口,一生一世也不可能忘记。

  现在见水悠若昏睡,他便认定是为了裴逸之,认定水悠若受了大打击!这说明了她是那么在乎这个男人的!她昏睡的这几天里,他曾想过,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这样?会不会?

  水悠若听凤夜翎这般说法,心里便是一阵阵的寒意,不由的生气,可是却极力的让声音软软的,“他为你殒命,你再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我怎么无情?”这段日子的凤夜翎正值敏感多疑的时候,她一点点怒意就足以掀起他满心的怨恨,“那他就是有情有义的?”

  如果裴逸之有情有义,那就不会暗地里抢他的女人,教唆水悠若离开自己了。想起这些,凤夜翎心里便是狠狠地扯痛。

  而这件事再水悠若看来,却是不一样的。她虽然曾决定过跟裴逸之一起离开,然而他对裴逸之从没有男女之情。再说,那时候是以凤夜翎要休她为基础的,她的做法在她看来并不是背叛,只是另谋出路而已。

  水悠若只感到胸口一阵的发闷,坐起来,恼怒的瞪了凤夜翎一眼,“他与你相伴六年,亲如兄弟,难道这些年的情意都是假的?况且他已经不在了,你没有一点伤心吗?”

  “什么六年十年,什么亲如兄弟,他之于本王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奴才为主子而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死了就死了,多给几个钱打发安葬就是了。难道要本王为他以泪洗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瞪着水悠若泪痕未干的小脸看,明摆着在讥讽水悠若。

  凤夜翎的话让水悠若韩彻心扉,对待六年的朋友都这样了,何况于她!而且他左一句奴才又一句奴才地去称呼裴逸之,对一个已死之人是如此的不敬,真让人很气愤。更何况这个人是为他们夫妻而死的!她不免更为怒火,沙哑的嗓音也扬高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他很暴躁,很阴毒,然而,她仍然觉得那是他不懂得事情轻重,不懂得处事,过分的自恋所致。她从来不觉得他不懂得珍惜生命,尊重生命,她甚至是坚信他骨子里是善良的。毕竟两个人在毫无感情的基础上,他两度救了她。那都是出自他的本能反应,出自他的本性,不是吗?

  “我怎么了?”他怒瞪着她,“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值得吗?为另外一个男人落泪!”

  “怎么不值得?”裴逸之为她一个吻而赔上了性命,她的几滴泪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凤夜翎的无情和无理直叫她心寒和愤怒。

  而此时此刻凤夜翎只觉得水悠若是如此的在意裴逸之,觉得她对他用情不专,他有种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

  凤夜翎眸子便漫上愤怒的淡淡的血光,心里的黑豆被撕扯开来,两只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肩膀,怒吼道:

  “水悠若你怎么可以在意其他男人,你才说过,才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的,你说过只爱我的!

  凤夜翎心里是这么呐喊着的,然而他却不敢说出口来,好像说出来了,就等于承认了她的背叛,或者说出来了就是给了她承认她背叛他的机会。

  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向她动怒,不敢再跟她吵下去,好像说得越多,就会暴露的越多,最后可能会得到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真相。

  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凤夜翎一拂袖,怏怏地跑了出房。

  水悠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怎么这样?怎么这么无情无义,这么自私!那是与他相伴多年的朋友,居然可以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地羞辱!

  就算真的是奴才,跟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就算是一条小狗,一直伴在自己身边,死了,也会伤心,而他,这算什么!不可原谅,真的不可原谅!

  凤夜翎刚出去,莺儿就欢欢喜喜地跑进来,见水悠若醒了,莺儿便笑嘻嘻地道:

  “听小安儿说,王妃和王爷好上了。”

  水悠若心情不好,便白了莺儿一眼,莺儿委屈得呶呶嘴,笑道:“刚才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水悠若的心又开始乱跳,每次这李公公跑来,准没好事情,“又怎么着了?圣旨?”

  “不,李公公没颁圣旨,他找我呢。”莺儿一脸受宠若惊地说。

  “呸,一个太监找你,你就这么开心了?”水悠若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莺儿羞红了脸,直跺脚。水悠若正经地说:“那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公公问我,王妃擅长什么,会不会唱歌,会不会跳舞,会不会弹琴。”

  水悠若听着就奇了,不知者李公公又在打什么算盘。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问:“他问来做什么?你怎么答的?”

  “我不知啊!我只说,王妃全都会。”莺儿的意地说道。

  “你这丫头!”水悠若差点就气晕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