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6
作者:妖治天下      更新:2020-08-01 11:29      字数:4629
  手指轻轻的戳着莺儿的脑袋。

  “这是事实嘛~”莺儿抱怨地侧过头,用手捂着脑袋。

  “全都是半吊子,没一样精的。”水悠若叹了一口气,心里直纳闷李公公问这些做什么?难道皇上有什么安排?

  “现在裴家的人来了。”莺儿说道有关裴逸之的事情,便皱起了眉头,话里满满都是伤心,“说是要把三公子的衣冠,还有所用过的物品都搬回去。”

  水悠若沉痛的深深闭了下眼睛,莺儿道:“这些事有李管家忙,王妃好好歇息吧,免得看着更加伤心。”

  水悠若点点头,莺儿便命人送了饭菜来,伺候水悠若用膳。

  话说裴国公得知裴逸之命丧西域,哭的两只老眼都要瞎了,晕了好几回。今日才有些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要把裴逸之生前用过的物品一一搬回家中。

  听安阳郡王说,裴逸之的尸首已经沦落在异乡,没葬身之地了,又怎么能让他的衣物再落到外人家呢?要是这样,就怕裴逸之的魂魄没个去处,沦落在外无家可归,成了孤魂野鬼岂不悲凉?把他平日里用过的恭喜搬了回裴府,那他的鬼魂怕也懂得跟着这些东西回去了。

  裴家的两位公子决定亲自去接了裴逸之的衣物回来,但是裴国公却坚持要去,两兄弟拗不过老父,只好扶着哭的两眼红肿,步伐蹒跚的老父一起来到憬王府接裴逸之的衣物。

  憬王府的李管家连忙向凤夜翎请示,凤夜翎听着心里便十分的不舒服,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到了极点,两三步就走到了裴逸之的住处,背着手看着裴家的人搬东西。

  一会儿下人们搬出了一架精致的雕花棱木琴出来,凤夜翎便怒道:“这亲是本王当年借他的,不准搬!”

  那些下人听着,连忙又把亲搬了回去,一会又搬出裴逸之平时用的书桌,凤夜翎怒气更加重了一些,“这原是王府的物品,不准搬!”

  下人们又搬了回去,在一边的裴国公满脸的老泪,看着搬了出来又搬回去,更加的伤心。一会又搬出些字画,凤夜翎又说道:“这是本王与他一起作的,不准搬!”

  下人们吓得住了手,搬了半天,居然没一样东西动过的。裴国公悲戚地大哭着,老泪在脸上纵横,鼻头都红了,眼睛肿的想核桃。他跪在凤夜翎面前,哀求道:

  “王爷,您就可怜老夫吧,赏了老夫吧!好让他的魂儿懂得回家……”

  裴家两兄弟见状,也跪了下去,老父伤心,他们做儿的心痛不已。王府的下人们平时受尽裴逸之的照顾,裴家的人一哭,无不悲伤流泪的。一下子便呜咽声四起,好不悲戚。

  凤夜翎看着这些哭哭啼啼的人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渐渐地,那种悲戚之感席卷而来,心一酸,说不出的伤感,面上却又恼怒地道:“罢了罢了,你们喜欢就把这王府都搬了回去!”

  冷冷一拂袖,愤愤然离去。以前总是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跟在他身后的,现在,形单只影的绛紫色的身影看起来无比的孤寂悲凉。

  夜已深,王府各处掌气了灯。静悄悄的后院里,那一簇簇白牡丹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特别的雍容华贵。

  那抹绛紫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凉亭里,只有墙上那红色的灯笼相伴。

  石桌上凌乱却又整齐,金樽对冷月,琼浆玉液,撒了一地,望着那圆月,醉眼迷离。

  怨恨,仇恨,化作缕缕轻烟,剩下的是那悲伤与寂寥。酽酽烈酒,兄弟情,手足情,灼灼滑过咽喉,痛彻心扉。

  琴棋书画,少年丰茂,今夜你何时回来,宛若昨日般,与我对酒当歌,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忍不住冷笑,衣冠搬了回裴家,他就只懂得回裴家了,何曾会懂得回这憬王府上来?又何曾还记得他来?罢罢罢,今后注定月下独饮。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琴声,凤夜翎认得,这是裴逸之作的曲子,平日里最爱弹的一首。凤夜翎正有七分醉意,随着那琴声而去,转进王府的竹园,一看,却是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向知琴。

  向知琴得知裴逸之命丧西域,料定凤夜翎正值伤心时,便抱了琴来这里,弹上裴逸之平时爱弹的曲子,引起凤夜翎的注意。

  凤夜翎便有了几分清醒,冷笑道:“你莫要弄脏了这曲子!再弹,本王就命人把你的手砍下来。”

  “王爷”向知琴一脸委屈地站起来,朝凤夜翎福身,“臣妾不知王爷在此。因听闻三公子已故,想念当日诗友共聚,才弹琴缅怀,不料会惊到王爷。”

  凤夜翎嘲弄的瞅着她,“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要本王下一封休书,你才甘心?”

  “王爷,臣妾没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向知琴委屈地道,“臣妾之所以与李公子相见,全然是为了王爷!当时王爷中毒,李公子说有治病的偏方,臣妾才与他见面。王爷不信,可以亲自替臣妾验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下宽大的衣领,只见藕臂上一点鲜红的守宫砂。

  凤夜翎凤眸半眯着,伸手抬起向知琴的下巴。向知琴便仰起小脸,凤夜翎嘲弄的一笑,一把将向知琴推开,向知琴便撞到了竹子上,凤夜翎冷笑道:“女人都这么犯贱!”

  他想要宠爱的,偏偏拗着他,他不喜欢的,却飞蛾扑火一样扑倒他身上。他珍惜的时候,就推开他,他放弃了,又想回来。

  第64章 真相曝光

  自从裴家的人来搬走了裴逸之的衣冠回去,水悠若便与风夜翎冷战,已经有五天没见面,裴逸之留下的药水悠若已经吃完了,药一断,她身子便浑身乏力,使不出劲,精神面貌也差,五脏六腑时有隐隐的痛。

  请太医来诊脉,太医只说是过度劳损,开了几副药,居然一点成效也没有。这种身体状况,水悠若自是管不了府上的事。

  莺儿忍不住又替水悠若焦急,怕这样下去水悠若会再次被风夜翎厌恶,过回以前那种日子那已不是受罪?

  莺儿天天都到小安儿那里打探,看风夜翎现在是怎样的,有没有独宠侧妃。从小安儿那里得到了消息,王爷身体才刚刚恢复过来,每天都得针灸吃药,要不就是进补锻炼。再说,这些天事情多,裴逸之又不在了,王爷居然亲自料理起府中的事情来,暂时抽不出空儿去宠爱侧妃。

  莺儿觉得倒是奇了,府里的事情怎么就用得着王爷亲自去料理?以前裴逸之在,全都是交给裴逸之的。裴逸之没到王府之前,全都是李管家管的事,可是这李管家总能把事情理得一塌糊涂。那是风夜翎少年不懂事,又成天沉迷在诗词歌赋里,府里乱就让他乱去。反正再乱李管家也不敢让事情乱到风夜翎面前。

  现今风夜翎当然不能把府里的事情放任不管。其实风夜翎也没管多少事,只看一下账本什么的,凡是小事惊动到他,只要他脸一板,一律板子伺候!下面的人全被镇压下来,个个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凡事尽善尽美,居然比裴逸之当时还要井井有条。

  “王爷怎么不到外面聘请几名管家能手?”莺儿拉住前去账房的小安儿,悄声问道。

  小安儿得意地嘿嘿一笑,咐在莺儿耳边,小声地道:“我自小跟着王爷,除了三公子我便最懂他了。爷现在跟王妃赌气来着,闲着发闷,便找些事情做。再说,以前是三公子管的事,现在人去了,王爷嘴上不说,可实在是伤心着呢。他别扭得很,就是不让人替代了三公子的位置,便自己操心去。”

  莺儿听着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小安儿又道:“王妃这几天是怎么着,没精打采的?”

  “谁知道呢,滋补东西倒是吃得勤。”

  “那是不是为了三公子?爷倒是这么想呢,生气得很,越发的郁闷恐怖了。”

  莺儿烦恼地叹气,与小安儿道了别,便到药房里取出燕窝人参等补品。

  晚上李公公又来了,名义上是赐下了一大堆的滋补药品,暗地里却背着风夜翎找上水悠若来。水悠若眼皮不安地跳动着,朝李公公福身问好,李公公道:“三天后皇上邀王爷王妃和侧妃到宫里散心去,那乌厥大王来了,给咱们表演好玩儿的舞蹈呢。”

  “刚才李公公不是说了,悠若记得呢。”水悠若努力微笑道。

  “那是,那是。”李公公轻笑,“皇上说,那乌厥大王为咱们尽兴了,咱们也给他们来一曲风天王朝的舞蹈。听闻王妃擅于歌舞,皇上希望王妃为我们风天王朝表演。”

  “李公公说笑,悠若哪里擅长,只是略懂皮毛。如果让悠若表演,怕会丢了风天王朝的脸。若真是要歌舞表演,不如让琴侧妃来。琴侧妃的舞技上次爱凤莲山大家都是有目睹的,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了。”水悠若尽力推托。

  李公公听水悠若如此说,声音便冷了一些,“皇上已经决定好了,没得推托的。王妃赶快练习一致舞蹈,三日后上台,如果不尽力,皇上是绕不过你的。”

  水悠若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既然是皇上下的命令,她还能怎样?

  一会李公公去了,水悠若觉得事情实在不妥,便要去找风夜翎。可是跟着李公公来的,居然还要一顶轿子,说了皇上想见风夜翎,把风夜翎接了进宫去。

  事情越想越诡异,然儿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完全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水悠若与莺儿挑了一支以前未出阁之时熟悉的舞蹈,虽然身上乏力,不过也不失水准。

  三天一晃而过,一大早皇宫便遣来了车,接水悠若进宫去。

  话说风夜翎三天前被皇上接了进宫里,皇上只笑道:“翎儿大病初愈,朕特意不用你上朝,让你好好休息。你却用这些时间在府里忙来忙去,把身子折腾得越见清减了。你便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休养,要不朕就重重处罚你。”

  无聊的在宫里闲了三天,第四天皇上就邀他去室外热闹热闹,说是乌厥大王带了好些人来表演,新奇得很。

  宫里“精武园”里的比武台上,几个番邦大汉扭打在一起。皇上邀乌厥大王同坐,皇上皇后坐在上一阶,乌厥大王就挨在皇上做不,坐得低一阶。

  风夜翎就坐在挨着左边最下面,原本皇上邀邀风夜翎坐得近些儿。就乌厥大王身边。可是风夜翎闷闷的,不想说话,便坐得远远的,坐在自己几位王兄之后。

  “十九弟,怎不见十九王妃啊?”紧挨着风夜翎的十八王爷奇道。这里凡是有妻室的,都带着妻子出席,就风夜翎身边没有人。

  “回娘家了。”提到水悠若风夜翎便气得牙痒痒的。

  一大早他就遣了小安儿回府里接水悠若,可是李管家只道不是接了去么?这李管家以为一大早接水悠若的车子是风夜翎派来的。小安儿只得回报,风夜翎便料定水悠若趁他不在跑回娘家去玩了,就在心里骂李管家糊涂,回去定要撵出府!

  风夜翎正郁闷着,周边的人大叫着“好好!”台上的两名番邦大汉便一手抚着肩上,弯着身子施了礼,退下场。风夜翎没趣地啜了一口茶,不知这无论的场合什么时候才结束。

  台上一阵阵琵琶声想起,继而和着萧并发,两行黄衣女子从台两边挽着长长的同色绸绫上前。然后是一名穿着红色暴露舞衣的女子出来,身子旋动,跳出一出简单的舞。

  抬手投足,抖肩侧腰,没有一个动作时高难度的,而且她的舞技说不上精湛大气。然而她的身影却有如同花间的蝴蝶般轻盈,每一个动作都楚楚动人,还有她眉宇间那抹挥不去的愁绪在盈盈笑容间更彰显出她毫不造作的娇美。

  风夜翎不抬头则已,一抬头,差点被口参茶呛着。台上的女子不是他“回娘家”的王妃是谁?

  一时间风夜翎气得差点就要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这个女人居然未向他请示就跑上台跳舞!看她这穿着,这动作,跟狐媚子舞衣!这算什么?她想勾引哪个男人啊!

  乌厥大王看到水悠若便眼前一亮,那双眼便粘在水悠若身上移不开。皇后见乌厥大王这般,心里便暗暗得意,事情算是成功一半了。

  一支舞跳完,水悠若便下去给皇上倒酒,紧挨着便为乌厥大王,白玉似的手捧着酒壶为乌厥大王倒了满满一杯,乌厥大王忍不住摸了摸水悠若的手,水悠若吓得差点就把酒壶给摔了。连忙避开他灼灼的眼神,转身为太子倒酒去。

  “王妃这舞跳得真好看。”独孤清音嘲弄地看着为她倒酒的水悠若。

  “可不是。”太子很是赞成独孤清音的话。

  “谢太子,谢太子妃。”所有若眉眼一低,淡淡道。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