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66
作者:君sola      更新:2020-08-02 18:01      字数:2157
  下,透过修罗面具上那两处空洞,我瞧见她绝望的目光投射过来,定定地锁着我。

  目光细弱无力,仿佛就此破碎。

  半响,她才压低声音,道:“清漪,你别担心,我不妨事。”说着,将那修罗面具扔在身旁,朝我微微一笑,宛若苍白一阵轻风,接道:“既然逃不掉,躲不了,我又如何要躲?”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5000+更新,算作圣诞礼物之一。

  还有一个礼物就是作者君不务正业地画了圣诞贺图一张,画了我最最亲爱的洛姑娘。

  后面那龙飞凤舞的大片背景衬字写的是“洛神赋”,咳咳,出自我们多才多情又多呆的影阿姨之手。

  影阿姨,速度来mua一个~~~

  这种和影阿姨字画双“贱”合并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喂!)

  难免拙劣,大家勿要见怪,好歹也是小君君那一颗荡漾的心啊(这什么鬼?)~~

  今日满城大雪,圣诞快乐。

  ☆、洛神番外(二) 昔时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棵大树下。彼时有苍白细密的光透过枝叶缝隙散落下来,映照在树下厚厚一层红黄相间的落叶上,颓靡且萧条。

  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得干净,倒是腰间极是暖和,我低头一瞧,却是腰间被人松松垮垮地盖了一条狐狸围脖,晶莹柔软,正有低低的热度传来。

  我脑海里立刻跳出了那一双炽热燃烧的红色眼眸。

  那个孩子。

  她去哪里了?

  挣扎着站起身,来回踉跄着走得几步,四周除了我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带起的嘎吱声,别无他响,寂静空洞得很。

  我见狐狸围脖还留在我身边,以为她还在附近,必是要再来将之取回。下意识就要开口唤她一声,只是话在唇边,我才想起我原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的。

  而她自己也说,她将她的名字给忘了。

  我向四周张望一番,向着寂静森森的林子深处开口唤道:“你在么?”

  里面是一片深沉的寂静,无人应答。

  “你在么?!”

  许是我这次叫得大声些,倒是将林子里沉睡的鸟儿给惊得都扑簌簌地飞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擦着树梢跃出,叽叽喳喳地喧闹着往天际涌去。

  而过了一会子,又重新归为死寂了。

  我盯着那远去的飞鸟影子,不由得暗笑自己傻,我这是在作甚么?

  她,定是已经走了罢。

  本就是惊鸿一瞥,她又何来有停留的理由。

  我心中对她虽是有些好奇,不过终究是我这漫长一生中遇上的又一个过客而已,我亦不需要多做念想,当下将那狐狸围脖挂于树梢,提了剑转身离开。

  自从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我仿佛一直在长途跋涉,不停地走,走过山川,趟过湖泊。我在一处地方留下足迹,之后离开,多年以后或许又重新折回瞧上一眼,看当年萍水相逢的孩童容颜苍老,看当年新栽的小苗长成林荫高木,一切都随着时间的脚步不断变迁,等待沧海变为桑田。

  我只是冷眼看客,奈何这一生,旅途太长,永无止境。

  想求它停下来,都不允许。

  而当我累了的时候,想寻个地方好生歇息,竟也都找不到如何安然的栖身之所。

  我自林子里出来,一路行到青宣镇。这青宣是离那阴尸出没的林子最近的一处古镇,犹记得上次我来青宣时,还将将是六十年前,因着那时青宣发生了一记大事,是以我记得很清楚。

  如今这镇子的铺陈较之六十年前,的确是变了大摸样,街道两旁的屋舍都经过了翻修或重盖,镇子里热闹非凡,人烟气息也是足得很了。

  现下还未到午时,日头却很烈,晃得人眼晕,周围人声嘈杂,我不耐这般吵闹,寻条僻静的青石街道,钻进了一座来客不多的茶楼。

  这茶楼还留着以前的名字不曾变过,装修却雅致了许多,除了饮茶,亦准备了许多精致的小菜吃食。我上次来的时候倒是记了那芙蕖糕的味道,刚巧小二过来唤菜,除了随意要了壶茶,另带简单小菜,还多加了一份芙蕖糕。

  小二立时愣住了。

  我道:“怎么了,这不是你们这里有名的点心么?我原是尝过的。”

  小二脸色有些白,半响才吞吐道:“姑娘,你。。。。你尝过我们这的芙蕖糕?!看姑娘这般。。。。这般年轻,又不似本地人,怎。。怎地知道芙蕖糕的?如今小店里已经没有这道小 吃了,六十年前,自小店的老东家去世后,这芙蕖糕的做法也就绝了。。。。”他又颤抖着补了句:“就。。。就连我们,也是听现在东家提过当年小店来历才知晓一二的,现下其他人应该 都不知道芙蕖糕这回事的,更何曾尝过。。。。。”

  他脸上的神色当真是风云变幻。

  我只得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呵,我却是忘记了,我是个没有时间停留的人。

  这已然过了六十年的味道,又怎再与生人提?这一个不慎,竟将人给吓住了。

  而他一缩脖子,见我没有如何反应,慌忙一个转身,飞也似地下楼跑了。不多时他才来我桌上布菜,提着紫砂茶壶的手哆哆嗦嗦的,几乎都要将茶水洒将出来,埋着头,看都不敢看我。

  我是强盗,还是恶匪,竟值得他这般怕我?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中的紫砂茶壶,径自倒了一盏茶,挑开桌台一旁的纸窗,望向窗外。

  他识趣地赶忙紧走几步离开了。

  茶楼临街,自二楼向下看,一切尽收眼底,多的是人间百态,我就着眼前之景,慢吞吞地喝茶。这茶水的味道与六十年前,亦是变了许多。

  大约半盏茶功夫,原本烈日当空的天,竟然一下子变得乌云罩顶起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随着冷风狠狠地铺撒下来,些许雨点飞溅到窗台上,转而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