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3
作者:佚名      更新:2020-08-11 21:08      字数:4062
  br/>

  “苏苏。”他短促地低唤,紧盯着我的眼眸里因期待和兴奋而流转异彩。

  我伏在他身上的身子慢慢下滑,他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我的。

  下巴滑到他腰间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他:“还是算了,你一定很脏。”

  他的长指抚摸我的头发,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我刚换衣服前才洗的澡。”

  他专注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逗他,我趴在他腿上左右看:“还是不要了,我听说有些变态会在明星的休息室装隐蔽式摄像机。”

  “没人能进来这里,况且我远没有那么红。”他有丝不耐,声音已经因为欲望而微微暗哑,他停顿一下,黑眼威胁地眯起来:“小野猫,你已经引得我当真了,要是你敢半途而废,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吐一下舌,一半因为怜惜他的疲累,一半因为自己的好奇,冲动之下说出这样的建议,现在说不做似乎不成呢。

  好吧好吧,没做过难道还没见过么?那么多的光碟看下来,看也看会了。

  他复古式长裤的前面不是拉链,是一排银质纽扣,我拿牙齿把它们解开来,再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幽沉炽热,看起来有点儿……贪婪,似乎在用目光舔舐我的肌肤。

  我俯下面孔,奇异地,当我的唇舌接触到它那样细柔如丝的肌肤的时候,我自己也感觉到愉悦,尤其在听到他的叹息和低吟的时候,我感到满足的幸福感。

  我想当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吧,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能看到他满足的面庞,你就能得到加倍的愉悦。

  他的手指捏紧我的肩,他汗湿的掌心抚摸我的脸,他在巅峰到来的时刻离开我,极乐的液体溅落在深色地毯上。

  这是奇妙的经验,你的爱人的喜乐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想想吧,多棒!

  他沉沉地喘息,紧紧拥着我,吻我的嘴唇,我的鼻梁,我的脸颊,我的眼睛,耳朵和头发,用微哑的嗓音反复地低唤:“ma chérie.”

  他起来整理衣服,餍足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儿妖艳的感觉。

  我看着他笑起来。

  他看我:“怎么了?”

  我给他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妈妈已经开始不反对你了。”

  他微笑,注视着我的眼神温暖:“是个好消息。”

  等他吃了点东西,我收拾起保温桶要回去。

  聂唯阳拉住我:“等我一起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看看表:“才八点多,有什么不安全的,没事。”

  他沉默一下,有点儿不甘愿地告诉我:“陶意棠告诉我,她跑掉了。”

  平平?我愣一下,怎么,这件事情还没结束么?

  “在找到她以前,你不要乱跑,”他说,“也许她会来报复。”

  我看他一眼,可不,你老大下手那么黑。

  于是留下来彩排,等他一起回家。

  舞台上灯光舞美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我坐在第一排正中,翻看演出简介。

  简介上说,这次演出一共有十三首歌,共计两个小时。整个演出的风格像是一场欧式宫廷剧,十三首歌根据各自的意境巧妙排列起来,讲述了一个故事,大意是,一个过着骄纵生活的高高在上的贵族爱上了一个流浪的歌女,为了得到她而用尽手段,最后却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然后就在他失去一切潦倒之际,那歌女却被他感动,来到他的身边。

  “骄傲的陛下,奢华之宴,死寂,静夜的声音,欲望狂想曲,挫折与愤怒,她和他,心中的荆棘……”我慢慢把歌曲的名字念出来,“疯狂,脱轨,国王与乞丐,孤独的死亡,奇迹之光。呵,有趣的名字。”

  彩排开始,我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哦,演出实在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迷人!

  我尤其喜爱第二首歌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布景布置出一个奢华的大厅,舞者们穿着繁丽的服装双双起舞,聂唯阳一身的暗色调分外醒目,他端着一杯酒,安静地站在前面,音乐声起,他就歌唱。曲调华丽,歌词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负,在副歌的时候,又流露出一点点迷惘和孤独来。

  我托着腮看着台上的他,哎哎,这家伙端着酒杯在那里唱歌的样子可真迷人。

  昏迷

  昏迷回去的路上我还沉浸在那演出的感觉里。

  “感觉真好!”我兴奋地握着两只手,看着聂唯阳,“第二首歌的感觉好华丽,啊,还有最后那一首《奇迹之光》,灯光的效果做得特别梦幻,然后那个演员装着天使一样的雪白翅膀从天而降,在你身后张开手臂,你知道吗,那画面太唯美了,我真后悔没带相机来拍下来!不行不行,我明天一定要记得带相机来!”

  聂唯阳握着方向盘,有点好笑地看我一眼,嘴角勾起来,毫不留情打破我的计划:“演出不准拍照。”

  我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看着他:“我拍回去私家珍藏行不行?”

  他飞来一个诱惑眼神儿:“你可以把我整个人整个身体带回去私家珍藏。”

  我啐他一声,微微脸热,这人,眼神放电的功力日益精进啊,还是说,我的思想越来越邪恶了?

  说起来,万皇好似对他很有信心,宣传企划相当大胆,不许拍照,暂不发行唱片,只通过安排好的一系列演出来造成影响,如此低调神秘的作风必然会极大地调动公众的好奇心,不成功的话很有可能就此沉寂,成功的话却会是轰动。

  “真低调,”我看着窗外流过的串串灯光,问他,“你担不担心没人来看?”

  “我只担心我的演出是否做到完美。”他满不在乎,这自我的家伙。不过,这担心完全多余,想想今天那几个n大的女孩子也知道了。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我还在睡,他进来拍醒我,叮嘱我到演出时间再跟妈妈和聂叔叔一起到音乐厅去,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等我起床的时候,聂叔叔去了公司,妈妈出去买东西,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聂唯阳的演出下午三点才开始,我把在西藏拍的照片整理一遍,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妈妈大概快回来,这时候,手机响起来。

  是菲力。我接起:“菲力?”

  “苏苏!”菲力的声音听起来焦灼急促,“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菲力的脾气若不到不得已不会麻烦别人,我连忙答应,“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打陶的电话打不通,嘶,”菲力喘口气,似乎在忍痛,“我的那瓶药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的眼睛似乎又要发作,苏苏,我记得你那里还有一瓶是不是?”

  “有的有的,菲力,你别急,坐下来不要动,”我担忧地叮嘱,“我马上就拿药水过去给你。”

  “真抱歉要你跑。”菲力的声音因痛苦而微微嘶哑,却还跟我说抱歉。

  “是不是朋友?”我说,“别说这么让人伤心的客气话。”

  放下电话才又想起平平的事来,我犹豫片刻,还是抓起包跑出门去,不行,没时间再去找别人,不能再耽搁,多等一分钟,菲力的眼睛也许就多一分失明的危险。

  幸好菲力家我来过几次认得路,按了门铃,听见里面传来碰撞声,半天门才打开,菲力的眼睛果然又一次暂时性失明,他双眼紧闭,脸庞上全是痛楚之色。

  我急忙扶着他躺到沙发上,帮他滴上药水,菲力咬住牙,额头上痛出汗珠来。

  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

  我抽了纸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问:“怎么样?还疼么?”

  菲力睁大眼,蓝色的瞳仁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我。

  “菲力?”我有点着急,“怎么了?你说话啊?”

  菲力又静静呆了半天,,眼睛眨一眨,瞳仁转向我的方向,却又对不准焦距,他露出一个苦笑来,声音微微颤抖:“苏苏,疼是不疼了,可是,我仍然看不见。”

  我大惊失色,跳起来:“菲力,我们必须立刻去医院!”

  扶着菲力出门叫车去医院,医生说:“好险,再晚一点就有失明的危险。”

  我松口气,完全没能记住医生说的那一串古怪的病名,只急急地问:“那现在怎么样?还会有危险么?”

  那满头花白卷发的老医生说:“别担心,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先去办住院手续,我们再给他作进一步检查,然后安排治疗。”

  我去办完手续回来,菲力已经检查完毕,躺进病房去。

  他的眼睛上蒙着眼罩,散着一股药味。

  我坐到他床边去轻握他的手:“菲力,别担心,很快就会好。”

  菲力苦笑:“本想失明前最后看你一眼,没想到仍然来不及。”

  我皱眉:“别乱讲,你的眼睛很快就会没事,你只当休息一阵子吧,等你好了,我天天拉着你去街边看漂亮女孩子。”

  菲力笑:“好。”

  又说:“我没事了,苏苏,聂的演出不是就快要到时间?你赶紧准备一下去吧。”

  我急忙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手机屏幕一片黑,原来昨天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看看病房里挂的表,已经下午一点,我说:“菲力,你有没有带手机?我要给聂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否则被聂唯阳看见我自己单独去肯定会被他骂。”

  “我没有带手机,”菲力说,又奇怪地问,“为什么?”

  啊,菲力并不知道平平的事,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多想。

  我说:“没事没事,我出去打公共电话,菲力,演出完了我再来看你。”

  走出去找公共电话,走廊里的那一部贴着不能使用的条子,我转了两个弯,看见一条僻静的走廊尽头有部电话空闲,急忙走过去。

  手指刚搭到话筒上,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呵,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我的脊背僵住,天,是平平!

  脑子里迅速思考应对的办法,正要转过身来,鼻端闻到一股带着怪异香味的浓烈味道,头脑迅速昏沉起来,我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的影响是平平充满愤恨的眼眸和她脸颊上渗血的纱布。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脖子有点痛,谁在咬我?

  聂唯阳的嘴唇从我脖颈上离开,有鲜血染在他的唇边,他眼神哀恸,唇间隐约露出一颗尖尖的齿尖来,他凝视我,低缓地说:“呵,我的小东西,你居然用这种方法离我而去,死亡,多绝望的距离。”

  我惊恐,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想要坐起来,身体果然一动也不能动,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我眼睛转动,视线所及之处,看见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雕刻着繁美花纹的黑色棺材里,聂唯阳穿着他那身华丽的演出服装,正伏在棺边,长指缓缓描摹我面孔的曲线。

  不不不,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我想要告诉他,却无能为力。

  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眉眼舒展开,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不过,没关系,我一样可以去找到你。”

  我看着他站起来,走到拉着厚厚的红色丝绒窗帘的窗边去,仿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