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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李子      更新:2020-11-11 18:34      字数:4845
  净说傻话,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宁哥虽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怜他自幼失母,疼他还来不及呢,难道还要去磨折他。真是。”

  洛程见薇珠这样,憨笑了一下,道:“我素来口舌拙笨,娘子,你就原谅为夫则个。”说着,就唱了个大诺,薇珠又白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卸妆睡觉不提。

  次日,薇珠着人传李媒婆来,让她给张家回话,应了这门亲事,择了日子,下了聘,正式定下张家女儿为媳。

  这边林家也派人去了李家,李奶奶见对方大富,还有些踌躇,怕媳妇进了家门,怕看不起这穷人家的,推辞要去问问薇珠,媒婆笑道:“奶奶这话说的,杜二奶奶提醒,这林爷才派老媳妇过来。”李奶奶还有些犹豫,恰巧登哥进来,见了媒婆,知道她是来给林家说亲的,上前作了个揖,媒婆还福不迭,对李奶奶笑道:“奶奶好福气,昨见得杜二奶奶,就是一等一的人,今见了这位小哥,比他姐姐还胜三分,奶奶的福,只怕享不尽。”

  李奶奶只是一笑,问登哥道:“孩儿,昨天你也见过你姐姐了,对林家这门婚事,你可有什么意思?”登哥腼腆,只是给娘行个礼道:“任凭母亲做主。”媒婆走上前,笑道:“我说奶奶,您就别推辞了,小哥既收了林家小姐的荷包,哪还能再推辞。”说着上前一推登哥:“小哥,我说的可是。”李奶奶见登哥一言不发,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差的对头,就应了,拿了一串钱给媒婆做谢礼,媒婆收了钱,喜喜欢欢一阵风又跑回林家,说李家应了婚事,林爷这心,才放了下来。因李家家境贫寒,虽有杜家帮衬,也帮不了多少,林爷也不计较聘礼多少,择个日子,就让他们小夫妻成亲。

  林家女儿,名唤玉珊,生的貌美如花不说,性格也极是和顺,进了李家,见李家贫寒,卸掉嫁衫,拿掉簪环,帮着婆婆洗衣做饭,自不必说,连陪送来的四个丫鬟也退回去三个,说李家来路少,用不了那么多,只留下一名丫鬟,做些粗使。李奶奶自当年杜家那个丫鬟大了嫁去后,这一两年,薇珠本打算把身边的丫鬟送一个过来,分分她的辛劳,李奶奶一来怕人说闲话,二来杜家这些年帮衬不少,坚辞了。

  这下薇珠见弟媳为人实在好,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转眼就到了十月,却原来朝廷选宫女,只是传言,这下子,那些闲着的,看林家择婿那么多年,竟挑了个穷秀才,虽事出紧急,却也实在丢脸。别的不说,这族的族长,就是那年和杜家争买田地的林老爹,这几年来,他儿子在外做官,宦囊着实充裕,又买下好些田地,林氏一族,就敬他为族长,林爷是他族侄,这林老爹,见玉珊嫁给自己宿敌的亲戚,见了林爷,总是没好话,时不时地说些,这家女儿又嫁了某家的富户,那家姑娘又给了哪家当官的,说完也罢,还总是最后叹气:“可惜玉珊孙女,挑来挑去,竟挑了个穷秀才,虽说紧急,我说贤侄,我家外孙子,就极合适,当时只要你言语一声,也不至于嫁到那样人家。”周围那些讨好的也跟着笑个不住。

  林爷一发狠,把女婿越发看的值钱,见李家贫寒,虽跟了五先生读书,一月只得亲训一次,实是麻烦,干脆在家收拾起了几间书房,让自己两个儿子和女婿进去读书,每月望日,准女婿回家一次,玉珊和登哥,一对小夫妻,正是情浓时节,怎么舍得分开,只是玉珊也知,父亲受了些闲气,越发要女婿成器,少不得劝解丈夫几句:“君正年少,你我夫妻情分,来日方长,家中婆婆,自有我服侍,你且安心地去。”

  登哥拜别老母娇妻,自往岳家读书,这林家庄的人,见了登哥,又不免指指点点。林家庄离杜家庄不远,读书空档,登哥免不了去望姐姐,和姐姐说些受的闲气,却被薇珠喝道:“年少之人,自当努力,唾面尚且自干,那些闲话,不过是些耳旁风,你且读书争气,博个功名出身,方不辜负你岳父的一番心意,还有弟媳的日夜悬望。”登哥见姐姐说话有理,反显得自己小气,忙谢过姐姐,自去努力读书不提。

  却说薇珠见弟弟在林家,少不得派人时时去望,谁知却惹了一个人的恼怒,这日,薇珠命小清去月娥那里,支这个月的银子,谁知去了多时,却见小清气呼呼地跑回来,眼里的泪,似坠非坠。薇珠见了,奇道:“你这丫头,这样做给谁看,还不快收拾了。”小清也不施礼,哭道:“二奶奶,三奶奶不支我们这月的月例。”

  薇珠停下针线,皱眉问:“这却是为何?”小清嘟着嘴:“二奶奶,三奶奶房里的丫鬟说了,我们这房,这个月的花销,淌水样的,连下个月的都支了,三奶奶说,既这样,就把我们这个月的月例给免了,下个月再支。”说着小清拉住薇珠的手:“奶奶,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我都算过,我们的开销,可没有三房的大。”薇珠拍拍她的手,问道:“你这话,可是听三奶奶亲自说的?”小清皱眉:“不是三奶奶亲自说的,只是她房里的辰姐姐说的。”

  薇珠细一思量,知道是最近老奶奶命自己管着点家事,却惹了月娥的恼怒,再加上自己弟弟在林家读书,自己难免用私房银子给他买些用品,月娥就趁著这个机会,发火了。薇珠也没说什么,笑道:“你这丫头,三奶奶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定是她的丫头听错了,快,再去支一次。”小清扭着身子不肯去。

  这时只听窗外有人在笑:“姆姆,我给你陪不是来了。”随着话音,月娥进来了,她这几年,越发出挑,头戴了银丝髻,簪了一根累丝金簪,旁边还有点翠凤钗,穿了鹅黄色缎袍,石榴红马面裙,薇珠见了,忙含笑迎上前。双方见了礼,月娥笑道:“方才姆姆的丫鬟,前去支月例,却是我房里那不懂事的辰儿,说什么不支给她,我的原话,不过是家里最近开销大了,要把我这房省着些花,结果这不懂事的,就听成要把姆姆这房的月例停一个月,真是该打。”

  辰儿跟在身后,哭得满眼是泪,忙上前给薇珠跪下:“二奶奶,全是奴听错了,这才惹出这样事情,刚才三奶奶已教训了奴,奴以后再也不犯了。”说着又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小清见了,不免得意,薇珠知道这是月娥做戏呢,笑道:“婶婶,这本是小事,丫鬟们听错了,也是常事,何必大动肝火。”月娥听了,收科道:“既姆姆这样说,我就先饶了她。”辰儿忙又给薇珠月娥磕头,方才站起,月娥又把月例银子双手送上,薇珠收了,交给小清,两人又说几句闲话,月娥推说事忙,两人散去。欲知还有甚话,请等下回。

  懦金姐误陷圈套 巧薇珠数言解?/a> 这里月娥走了,小清收好银子,回来笑对薇珠说:“奶奶,三奶奶自从…… 3411 4034 2008-08-15 20:46:25 35

  这里月娥走了,小清收好银子,回来笑对薇珠说:“奶奶,三奶奶自从老奶奶命你协助掌家,就对二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亏得奶奶性子好,全不计较,万事都退后一步,三奶奶才抓不到错处,饶这样,她还嫌我们这个月的花销大。三奶奶也不想想,这个月,添了那么多人情往来,再说,三房的花销一直比我们多,她怎不说她自己呢?”

  薇珠依旧做针线,笑道:“婶婶那里,人口多,比不得我们这里,花销大些,也属常事,就你这嘴尖的,什么不提,私下里,只在那里说些闲话,有意思吗?要闲着,去把素姐的鞋子做了,给她送去,也显得你的情了。”小清笑道:“给素姐的鞋,我早做好了,只是奶奶,您这几年照应素姐,教导婵姐,大奶奶倒好,一心只扑在贤哥身上,就像没这两个女儿一样,真是奇怪。”

  薇珠停下针线,白小清一眼:“你这丫头,今是怎么了,只是说个不停,是不是我要拿针把你嘴缝上,你才不说话?”小清跟薇珠时间长,知道她只是说着玩,忙闭了嘴,取了鞋子往罗氏院里去。

  到了罗氏院中,把鞋子交代给素娟的丫鬟,自己闲话几句,就一路回去。虽是十一月,暖阳照在身上,让人很舒服,路过一个拐角,听见有人在说话,小清本不注意听,只听声音,有些耳熟,还有什么可别去告诉奶奶这样的话。小清不由细细听了起来。

  有一个声音清脆的,像是辰儿,只听她说:“谢谢姑娘了,这样的针线,还真的只有姑娘有,姑娘多做几双,我也能沾些福气。”另一人声音很小,听起来有些像金姐,只听见说:“姐姐,这事可千万别说出去。”别的声音就更低,听不到了,又听见辰儿说:“姑娘且放心,我的嘴是再严不过,只要姑娘照做,保你无事。”又听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辰儿先转了出来,小清忙一闪,辰儿也没料到那拐角处有人,小清见她抱着个包袱走了,随后又走出一人,正是金姐,只见她脸色灰白,全无神采,耷拉着肩走了。小清本想叫住她问问,只是怕辰儿听到,还是等她们两都走了,小清这才闪身回去。

  回到院内,宁哥下学回来,薇珠正在检查他的功课,不一会,奶妈抱着平姐姐俩从上房下来,这两孩子,见了薇珠,都张了手要抱,等到吃完晚饭,孩子们安排睡下,趁著洛程还没回来,小清悄悄地把今天撞见金姐她们的话告诉薇珠,小清还气愤的说:“也不知道辰姐姐拿了金姑娘的什么把柄,金姑娘居然帮她做针线生活,虽说金姑娘脸软,但我们没甚事,也不去烦她,那辰儿,真是不把奶奶们放在眼里了。”

  薇珠沉默了一会,小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薇珠笑笑:“这些话,你可别告诉别人,我知道你和金姐好,只是她现在,是三叔的屋里人,有些事,我们也不好管,你既有心,以后多注意点辰儿,我看她也不像什么好相与的,这样的人,留在家里,也是祸害。”小清点头,这时门被推开,小厮扶着满身酒气的洛程进来,薇珠忙上前去接,小清出去打水去了,薇珠边替洛程解衣卸帽边埋怨:“就知道你和亲家出去,没好事,每次都被灌醉了才回来。”

  原来张爷和洛程在订婚宴上一见面,就十分投契,这张爷也没有兄弟,最好交朋友,自和洛程莫逆,又是亲家,每有应酬,就必要遣人来邀洛程作陪。洛程见薇珠埋怨,笑道:“既是至亲,我多去几次,也没什么,亲家极好,多帮他挡几杯酒,也是分内。”薇珠摇头,也不说话,小清端着水进来,薇珠给洛程擦净手脚,收拾睡觉不提。

  小清自得了薇珠的嘱咐,暗地里细心观察,再加上她和金姐一向都好,旁敲侧击,金姐慢慢吐露实情。却原来金姐虽被万程收房,却是万程常不在家,平时只是服侍月娥,故此进了房一年,也没什么孕,月娥面上待她极好,只是房里的几个丫鬟,见她占了先,又欺她脸软,只是暗里说些怪话,金姐性格柔顺,也忍了。

  谁知那日,月娥唤金姐帮她收拾首饰,金姐欢喜应了,谁知不小心手一滑,把个玉镯打碎,金姐本打算去回月娥,想着月娥平日待她好,也不过说她几句就罢,辰儿正巧进来,见她打碎玉镯,叫道这是亲家奶奶送奶奶的祖传玉镯,奶奶从来舍不得戴,留着说要将来给安哥媳妇的,别的打碎一万件也罢,只有这件,却是奶奶心坎上的,姑娘怎么能失手打碎,只怕到时姑娘得不到好。

  金姐是个没主意的,只是问依辰儿所说,又该怎样,辰儿让她先把这玉镯碎片收起,瞒了下来,横竖奶奶平时也不戴的,等到再过个几年,事发出来,那时金姐早生了儿子,奶奶自然也不好发火。金姐依言,果然没去告诉月娥,到了晚间,月娥回来,也是辰儿把首饰匣子拿来看看,就吩咐她收起,金姐见已经瞒下,自然感激辰儿不提。只是辰儿自那以后,常烦她做些针线,起初还好,后来越做越多,金姐略一抱怨,辰儿就要把那事去告诉月娥,金姐反哀求她,如此一来,也有两三个月,白日要侍奉月娥,自然只有夜里赶着做生活,时间长了,睡眠不足,白日里伺候月娥,难免精力不济,却被月娥说了几次,却是月娥有理,金姐也不敢说甚。

  小清听完,气得肚皮都胀,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也太好性,软得像泥,这样事情,一听就是她们主仆算计你,你还把她当好人,走,我和你去回老奶奶去。”金姐把她死死拉住:“妹妹绝不可去回老奶奶,老奶奶把我给了三爷,原盼的是我给三爷生儿长女,服侍三奶奶,不是去和她们争气斗狠的,若这样去回,不是打老奶奶的脸吗?”

  小清款款坐下,问道:“既这样,难道你就任辰儿欺负了不成。”金姐叹道:“那又如何,横竖这是我的命。”小清见她这样,突然想起一事,对金姐说:“辰儿让你做的针线,有没有男子的?”金姐摇头,小清拉住她的手:“你好糊涂,要是辰儿把你的针线,拿去给了男子,搜出来,你的针线,又是头一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到时候,说你和别人通奸,赶出去,这又怎的?”

  金姐被吓得满面是泪,急问道:“那怎生是好?”小清思量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