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比做了一个手势，于是冰刺分开，一个战士穿着绿色盔甲站在那里。

  “我想你需要一个通道，你要把所有铁器都带走。”莉比低缓的说道，然后她就走了。

  我坐在那里，然后躺下累到不能动，直到光线开始变暗。我模糊的记得凡赛希把我从地上抗起来，将我的一条手臂绕过他的肩膀。索菲亚低语着些什么，而克里斯回答她。

  我醒来时，已经是在我的公寓里了，躺在床上。

  正坐在床旁边旋转椅上看一本平装小说的克里斯把书放下看了我一眼，说：“嘿，你终于醒了，口渴吗？”

  我点点头，喉咙干到说不出话来，他把一杯冰水递给我，我喝一口。

  “发生了什么事？”我终于能开口说话时问他。

  他摇摇头。“不太好，大家都受伤了，特别是保罗，坐轮椅了，他说吸血鬼不会容忍领地被侵犯，即使入侵者再强大，也要反击。”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

  “凡赛希让我告诉你，你的成功让很多人气得要命，不过你不需要担心——一段时间之内不需要。”

  “吸血鬼和狼人怎么样？还有尼克他们。”

  “伤痕累累。”克里斯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伤了，所有人加起来一共缝了两百多针，但我们都回来了，而且都是活着回来的，这点最宝贵。我们今晚要在伊莱的公寓里举办披萨派对，也会有些别的事要说。”

  “别的事？好吧。”

  我去洗了澡，擦干身体，然后然后穿上干净的衣服。最后这点让我惊讶的直眨眼，我环顾浴室，再往外看着卧室，然后看看克里斯，我眨眨眼睛，问：“你打扫房子？清理衣物？”

  他摇头。“不是我。”

  我灵敏的听到了门上传来的一声轻敲，然后克里斯说：“马上到。”

  我听到克里斯走出去，越过门，说了些什么，之后又进来。“访客。”

  我穿上登山袜，然后是沙漠靴。“是谁？”

  “冬夜精灵王廷的慰问者。”克里斯说。

  “他们是来找麻烦的吗？”

  克里斯露齿笑着说：“出来和他们谈谈就是了。”

  我瞪他一眼，随后就跟着他走到客厅。那里干净得发亮，我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旧东西，上面有很多木头和材料不同的纤维。它们也全都看起来很干净、看不到一点污渍。我低头，看到我的地毯，款式各种各样，从可以飞在神秘阿拉伯天空的，到廉价汽车旅馆礼的，都被清洁干净并拿出去晾晒过。我检查了地毯下的地面，被清理过、擦过、刷亮。煤炉里面都很闪亮，被清理过，打扫得很干净。

  我的剑和骑兵刀并排摆在壁炉旁边的木头架子上，一把比较长，另一把有一点短。一把温切斯特

  猎枪挂在墙上，这是凡赛希给我的礼物，虽然我用这把枪时大多数时打不中，但这很实际。猎枪旁边是一小排装在相框上的照片——我每天都擦，但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我的猎刀和银飞刀被摆在角落里，仿佛被从新磨亮过那样泛着银光。我的霰弹枪挂在枪袋里，新上了油，同样也被磨亮。

  我走到燃气炉、水槽和冰箱的小厨房，我的冰箱是很老式的英国制造的，因为涉及到我那些店里问题，我开始用真正的冰块来冷却，我真的希望冰箱能和我的魔法能一起工作。它也被清理过，还放进了新的冰块。里面整齐的塞满各种食物——新鲜的苹果和蔬菜、果汁、浓缩咖啡汁，冷冻库里还有雪莉酒。我的食品柜里也装满了干果、罐装食品、意大利面、酱料、巧克力和各种军用速食品。

  “我死了。”我说，“我死了，而且是魔鬼指错了方向，所以我在天堂里。”

  “早安，魔鬼先生。”克里斯说，带着浓重的犹太口音。

  我四处观望，发现克里斯像个鲨鱼一样咧嘴对我笑，大拇指勾在门把手上。“准备好晋见了吗？”

  “我大概我知道访客是谁了。”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

  维克托穿着一套维修技工的工作服站在那里，卷曲的头发飘在头的后方，搭配着他的微笑。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沾满了油渍，好像是机械油，老旧的工具箱放在旁边地上。茉莉站在她旁边，玲珑的身体上穿着一条黑色长裤和蓝色上衣，她的头发往后绑成一个马尾巴，而且变成雪白色。

  “卡斯。”维克托说，他上下打量着我。“你还好吗？”

  我惊讶的朝他们眨着眼。“你是新任冬夜王女，这我知道，但你？这就意外了。”

  茉莉可爱的脸红了，而后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想这样，但当安迪死去时，就失控，她的力量就流进最近的冬夜精灵载体内，通常都会是其中一位女王，但我身上有使者的力量，而它就那样掉进来了。”

  我挑眉。“你还好吗？”

  她皱了皱眉。“我也不太确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思考，而且这也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力量落在凡体生物身上。”

  “你还是……人类，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没有……你还没有？”

  “被迫做出选择。”克里斯替我说。

  茉莉摇摇头。“我还是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玛琳菲森说她会教我。”

  “大部分速成班都很艰难，我必需提醒你，你还……”

  “我还小，我知道。”

  “玛琳菲森大概不会平静的教你，带着坏情绪可不好。”我看向旁边。“你选了维克托担任你的使者。”

  她对维克托微笑。“我当然最信任亲哥

  哥了。”

  “我也同意。”我说，“维克托竟然敢于直面安迪，还能想出那种战术，实际上他才是能战胜安迪的。”

  茉莉惊讶的眨眼，看着她的兄长。这个苍白的换生灵脸红了，而且我发现，他的一只脚还在地上拖了一下。

  茉莉微笑着看着我的门槛。“我很难像以前那样买过一个门槛。”

  “请进，茉莉，请进，维克托。”

  他们走了进来。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现在明白了，英雄救美真的很吸引人。”

  “已经成反射动作了，是你的哥哥救了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可能要好几年后才，我才能使用我的新力量，但如果你需要帮助或庇护，你可以来找我，无论我们能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她找了一些小棕精来为你打扫这里，别告诉别人，否则他们就不敢再来了。”维克托说，“至于我，刚修完你的车子，它现在应该能跑了，希望你不介意我这么做。”

  “我不介意。”

  我们谈了一些有关战争的话题，茉莉真不像原来那样了，她似乎对战争挺感兴趣的，还知道很多情报——有利于议会的情报，我了解到密云团和议会有停战的希望，但我觉得希望渺茫。

  大家都离开后，已经是晚上了，门上传来另一阵轻敲。我走过去开门，莉莉站在那里，穿着一件运动服和适合骑摩托车的皮裤，头发塞在一定棒球帽底下。她说：“我想在离开之前见你。”

  我倚着靠近她的门框。“我猜你已经顺利脱身了。”

  “你也是，玛琳菲森有遵守约定吗？”

  我点头。“有，你呢？你还受到冬夜精灵界的影响吗？”

  莉莉耸耸肩。“我所有的债都是欠安迪的，就算她想要吹毛求疵质疑我是否偿还完全，现在也只能是桩悬案了。”

  “你要去哪里？”

  她耸肩。“我不知道，某个很多人的地方，也许我应该向你这样，做一个猎人，也许去学校读一阵子书比较好。”她深呼吸，咬着嘴唇。“我很抱歉事情那样发展，卡斯。我害怕跟你说安迪的事，我没什么主见，我想我该早点做出正确的决定才对，我很高兴结果你没事，真的很高兴。”

  我想到很多话可以回答，但我选择说出口的是：“我不怪你，我明白是为什么，我理解你，听着，那都过去了。”

  她点点头，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些忠告吗？”

  “当然可以。”

  她低头看着地上，让帽沿挡住她的眼睛。“你的敌人很强大，或许没有安迪那样明显，但他表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许他隐藏得比贝利亚还要深沉，这件事里就有他的影子。我劝你不要离议会太近了，不是我推崇阴谋

  论，但安迪很不正常，她在临死之前一定和你说过什么。”

  我正要说，但她却先说：“别说出来，那个名字即使说出来也会有危险，她疯了，也许还有更多人疯。一个恶魔般的名字……恶魔，梅菲斯托掌握着账单，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她拿出一个小纸卷，交给我。“这是安迪的私人收藏，既然债已经成悬案了，这个也就和她没关系了，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我打开纸卷，这是一页从书上撕下来的。“这是个咒语，追踪咒吗？”

  “不是，是传唤咒，我就是被这种咒语传唤的，从来世召唤出一个灵魂，也可能会把魔鬼召唤出来，如果你没有躲过去，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一个你信任的人，又有能力完成这个咒语的人，一个不那么……不那么正面的人。”

  “让我复活，谢谢你。”

  她一闪而逝的对我露出半个微笑。“回头见了。”

  我点点头，说：“再见，莉莉。”

  她靠过来，再次亲吻我的脸颊，接着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离去。在那之后，我知道这并不符合规定，但我还是没有向议会提起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