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皱起眉头。“有一个地方可以开始寻找，薇敏斯·温斯顿。”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嘟嘟突然跳下椅子，跑向门口，然后走到了莉莉身边，抬头看她，咬住了她的裤脚，试图提醒她什么，但我们谁都没有看懂嘟嘟的肢体语言。嘟嘟松开嘴，面向门口，然后发出几声低音咆哮。

  我站起来，敏锐的意识到，我的力量仍然被公寓的门槛抵挡在外面，我没有足够的魔法做点什么。

  灯突然灭了，嘟嘟继续咆哮着。

  “哦，安拉。”莉莉说，“发生什么了？”

  我咬紧牙关，闭上双眼，等待着它们适应突然降临的黑暗，这时一个略微刺鼻的辛辣气味刺痛了我的嗅觉。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我问。

  “什么味道？”莉莉的声音平静而略带沙哑。

  “我不确定，可能是大楼的着火了。”我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需要光。”

  莉莉小声嘀咕着，她戴着的五芒星项链是我送给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她还留着。莉莉念了几句埃及语，五芒星开始发出蓝光，她用银锁链把五芒星举过头。

  嘟嘟对我摇着尾巴，对我的赞美咧嘴一笑。

  我用没有拿枪的那只手开门，迅速的环顾了一下大厅，手电在几个地方上下晃动，扫来扫去，每一把都在浓密的烟雾中发出一束可见的光线，人们尖叫着。

  “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跑出来！”

  走廊里一片混乱，我看不出有人像潜伏的危险人物，但很有可能，如果我看不见他们，他们也不会看到我，在数百人逃离大楼的混乱中。

  “莉莉，消防楼梯在哪里？”

  “大家都往那个方向跑。”莉莉说，“去右边。”

  “对。”我说，“计划是这样的，在我们被烧死之间，我们跟随所有易燃人员离开大楼，有异议吗？”

  “不管是谁干的，都会在外面等着我们。”莉莉警告道。

  “这里不是一个非常隐秘的谋杀地点。”我说，“但我会小心的，海伦，你们就跟在我身后，莉莉，掩护我们。”

  “风暴？”莉莉问。

  “是的，你能做你那一半吗？”

  她对我挑眉。

  “对。”我说，“我在想什么呢？”我低头把枪的击铁打开。“莉莉，做点好事吧，我希望能看到那个善良的你。”我把枪放到上衣口袋里，把它藏了起来，就像电影中的特工那样。“海伦，保持安静，别太显眼了，越低调越好。”

  我走到走廊上，海伦紧跟在后，我们逃跑了，我很不愿意承认这点，我们匆匆离开。燃烧的建筑物非常可怕，我应该知道。

  我们又下了几段楼梯，烟越来越浓，我开始难以呼吸，我开始恐慌起来，大多数人都是被烟熏死的，而火焰还远没有烧到他们，但除了坚持下去，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我们穿过了迷雾，火灾开始于莉莉的公寓的三层楼，那层楼的防火门铰链脱落了。黑烟从大厅里滚了出来，我们是从烟里钻出来的，但我们的楼上却有四层楼，烟被卷进了楼梯，就像一个巨大的烟筒。仍然在我们上面的人会被它蒙蔽，不能呼吸，只有收割者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

  “莉莉！”我哽咽的喊道。

  “明白了！”她咳嗽着叫道，然后她就站在门口，黑色的烟雾试图将她包围，她伸出右手，烟开始消失了。

  开着的门上门上闪烁着微弱的亮光，门的另一边浓烟滚滚，翻腾的压在玻璃上，楼梯里的声音变了，火焰燃烧的声音突然减弱了，脚步声和呼吸声更大了。

  莉莉站在门口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看了看，点了点头，转身赶上我们，她的态度轻快而认真。

  “你需要留下来让任何人通过吗？”我问她。

  她举起一只手，让我闭嘴，她说：“不。渗透到生活中，集中注意力，我们只有一分钟，运气好的话，两分钟。”

  我走到二楼，我准备好盾牌，回头喊道：“莉莉。”

  她喘着气，低着头，她摇摇晃晃的抓住楼梯扶手，快要倒下去，海伦立刻扶住她，让她继续前进。我头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楼梯上传来了惊恐的叫声。

  “快走，快走。”我对她们说。“莉莉，准备掩护。”

  她点了点头，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银戒指，露出一个风筝形状的防护装置，和我的一种魔法有些相似。我们走下最后一段楼梯，走过了楼道的大门。外面一点也不黑，虽然大楼旁边的路灯熄灭了，但街上的其他路灯都还好，此外还有从燃烧的公寓里冒出的火。它并没有致盲或者其他什么的，而每当其中一扇窗户被打开或打破的时候，它就会冒出滚滚黑烟，不过我看的很清楚。

  人们从大楼里匆匆跑出来，都在咳嗽。一定有大楼外面的人打电话了，因为有数量惊人的紧急车辆警报靠近，街对面的逃亡者渐渐安稳下来，在大多数情况下，到了一个安全距离，他们就会回头看身后的各种状态的混乱。

  我是一个敏锐的观察者，我应该注意的不是那些来不及穿好衣服的女孩，而是一个穿着黑披风的人，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大多数人都是披着黑色的衣物跑出来的。

  突然莉莉拍拍我的后背，指着消防车的阴影，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披风的人正向我们走过来，他的头动了动，好像注意到了我们，我从他的剪影中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来辨认他。他停住了一秒钟，然后转过身，飞快的跑过街角。

  “莉莉。”我厉声道。“保护好她们。”

  然后我往黑披风那边跑。

  在芝加哥的晚上轻率的追赶一个人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看到了吧？我就是这样不断给自己找麻烦的，以后觉得生活枯燥了，可以学我。

  黑披风几乎以一种接近飘浮的步伐移动着，堪比专业的短跑运动员，拐进了一条小巷，那里的阴影越来越浓，我在那里看不到任何警察或者应急人员。

  我需要思考一下，我要先想明白他在做什么。如果我是黑皮肤，我想杀掉海伦·艾娃，所以我用了一只点火装置，类似于遥控引爆那种，把它放在莉莉家楼下几层的厨房定时器上，切断大楼的电源、电话和警报，然后把整个装置点燃，在然后我在门外等着她惊慌失措的出现，这样我就可以杀了她，等我离开后，证据就会在接下来的大火中燃烧。

  现在看起来，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意外。只是我不希望海伦身边有一个还算可以的女巫和一个巫师界的警察，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海伦养着一只这样聪明的小狗，狗叫了几声，大厅里突然挤满了目击凶杀案的人，没有办法让它看起来是意外的。几乎可以肯定有人会和当局取得联系，并在几分钟之内发出选择的灯光，我的整个夜晚就这样度过了。

  现在想要完成一个微妙的打击是没有用的。我该怎么做呢？我不想被人发现这是肯定的，否则我就不会让这起谋杀案看起来像一场意外。我谨慎、狡猾、有耐心，否则我就不会在其他几个城市就不会侥幸成功了。

  我觉得附近应该有一辆车――一辆逃跑用的车，或者是用于快速到达下一个目标家里。

  黑披风跑到了小巷的尽头，我就跟在他身后能看见他身后十几英尺远，然后他拐过一个弯，冲进了一个停车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