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莉莉面前的空气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小型龙卷风的东西，从内部被蓝光照亮，然后降低了高度，小型龙卷风立刻开始快速的聚集更多的空气，以至于不得不远离咒语强大的吸力。

  魔法的远端吹出一阵强大的风柱，风柱如此之大，当它在船尾卷过的时候，食尸鬼就像鼓风机里的爆米花那样四散开来。它还有另一种效果，那就是把甲板下面的楼梯上的浓烟卷走，然而这些浓烟要从我身边路过。

  “我撑不了多久了！”莉莉喊到。

  食尸鬼们开始试图绕过魔法，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更多的食尸鬼被再次扔到湖里，然后爬到湖岸。我不能用闪电，这是湖，不是陆地，我我也不能用火，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木船、码头、装满燃料的集装箱和其他易燃品。

  食尸鬼试图爬上船舷，但我开始敲它们的爪子，就像打地鼠那样，我把它们的头或爪子打下去。“克里斯，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因为烟雾，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能认出一些食尸鬼爬上岸的身影，它们把我们和湖案挡住了。

  “快开船，躲开。”莉莉喊道。

  食尸鬼冒烟的船实际上距离小船尾部很近，它调头撞了过来，撞击使我抓住驾驶室，以避免从船上掉下去，但我的一只脚还是滑到了护栏外面，我抓住护栏，没有落水。在一秒钟后当小船撞向码头时，我不得不躺下，往楼梯下翻滚而去，然后抓着栏杆站起来。

  “实在是太近了，这不可能！”

  “下来。”克里斯喊道。我感到他的手抓在我的肩膀上，往旁边推了一下，我转头一看，看到他拿着那支猎枪，枪托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子擦过去的。那东西咆哮着，声音大到让耳朵很痛苦，我很确定，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不会听到那只耳朵传来的任何声音。那只食尸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驾驶室的顶上，正要往我肩膀上跳，克里斯一枪把它打下来了，然后把它扔到湖里。

  “卡斯！”莉莉喊道，她的声音很高，还带着绝望。

  我看到旋风正在减速，有几个食尸鬼设法把爪子审到甲板上，紧紧抓着不放，而没有被吹下去。

  “惨了，这很糟糕。”克里斯说。

  “我早知道了。”我对他大喊。回头一看，发现脸色苍白的站在楼梯口上，身后是其他女人。“我们不能让她们自己步行离开这里，食尸鬼把码头挡住了。”

  克里斯迅速扫视了一下船，说：“我们不能投降，不能。”

  “卡斯。”莉莉气喘吁吁的说，光芒已经开始从旋风中消失，狂风已经变弱很多，浓烟又开始上升起来。

  食尸鬼很难被杀死，我到现在才杀死其中两个，莉莉杀死了第三个，克里斯可能是杀死了

  第四个，但其他食尸鬼还是不停的往上爬。艾琳每次开枪都能打中一个，通常一枪就能打下去一个。食尸鬼不断的被击中，然后掉到冰冷的湖水里。

  我想到了一个计划――关于冰湖的计划。今年已经下过几场雪了，但湖面还没有结冰。

  我把剑朝克里斯扔过去。“用这个。”我大喊一声。“给我几秒钟。”我转身对南希说：“都过来，大家往我这里靠拢。”

  南希把这句话告诉了身后的女人们。

  我朝湖岸最远处的船舷往去，除了十多米深的水，什么都没有，后面是一排模糊的码头。

  莉莉低声咒骂着，然后再次聚集魔力，攻击食尸鬼，她这次做到的远远超越了原来的她，这段时间莉莉进步了很多。

  最令我惊讶的还是艾琳，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正在读高中，而不是在这里殴打食尸鬼。艾琳不是在抵抗食尸鬼的进攻，而是在主动攻击食尸鬼，动作绝对称得上高难度，这不是一个人类在现实生活中能有的水平，看上去像是电影特技。我怀疑艾琳可能是什么幻界生物伪装的，食尸鬼敏捷而强壮，它们比一个冷兵器时代的战士还要强悍得多，在公元前的一段时间里，食尸鬼能轻易的撕碎几个希腊重甲步兵。然而艾琳的表现却更夺目。

  她越过莉莉逐渐消失的魔法，继续攻击食尸鬼。艾琳动作敏捷而圆滑，优美得就像设计出来的电影动作。她让那些食尸鬼看起来就像阿诺·施瓦辛格电影里的那些几乎没有面孔的临时演员，她像一股烟一样在食尸鬼中间移动。艾琳的手上拿着一根长东西，好像是一根脱落的栏杆，沉重的铁棍旋转着，猛击食尸鬼，从包围圈冲出去，旋转着离开，用不可思议的力量驱赶着攻击者。

  我想和她并肩作战，但这并不能使我们从这次伏击中脱身。这是我们唯一的生存机会。所以我没急着去帮她，而是集中意志力，尽可能的笼络更多的魔力，开始用尽我所能使用的每一丝力量。这个魔法会用掉很多力量，我很少用过这么大的，如果它起作用了，我们就得救了，当我站在那里的时候，大家都在战斗，为了我们的生命而战斗。

  情况不一样了，即使我用从变节者那里借来的力量，还是比我现在好太多了，我以前过度的使用了外力，这导致我失去了自身的力量，就像一个过载的电路板被烧坏了。原来的我比现在强了至少五六倍，不过考虑到即使我没有丢失力量，也不能在水上使用大型魔法，此刻的我并没有太难过。

  艾琳的动作已经没有刚才迅猛了，她比任何一个食尸鬼都要厉害，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挺奇怪的，不过这总比食尸鬼更厉害要好多了。艾琳的每次攻击都能给

  其中一只食尸鬼带来可怕的痛苦，但用铁棍杀死食尸鬼很难，艾琳必须把食尸鬼的几根脊柱打断，或者把头骨敲得足够碎才能让让其中一个倒下。如果他停下了先杀掉其中一个暂时受伤的食尸鬼，其他的食尸鬼就会蜂拥而上，艾琳知道，食尸鬼也知道。食尸鬼凭借群体的盲目而有效的本能来战斗，确信自己能够在几分钟之内把它们的猎物打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艾琳还不至于太快倒下，我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一旦浓烟再次袭来，我们只能坚持大概一分钟，可能会更短。枪手和尖叫声会让警察局接到十几个电话，我可能会随时听到警报声，看到闪烁着蓝红交错的光的扁灯。我意识到一件事，有人在那艘撞我们的船上，那人把小船固定在码头上，有人把食尸鬼带来了，他一直埋伏在克里斯附近。食尸鬼不是躲在暗处的猎枪，它们是酒后驾驶的暴力卡车，它们虽然可以变得很狡猾，但很少有事需要让它们那样做，食尸鬼只要有肉吃就不会在意什么计划、阴谋、围猎。如果没有外界指引，它们通常不会把事情安排的很好，它们不会在烟雾的掩护下进行操作，所以驾驶那艘船的不是食尸鬼，可能是乘客或黑披风。一旦人类的执法权威到来，不管是谁来处理食尸鬼，那人都会煽动它们更协调一致的冲出去，就是这样。

  一个食尸鬼的爪子撕破了艾琳的牛仔裤，抓伤了她的小腿，艾琳差点仰头栽倒，她用铁棍点住甲板，撑住自己，然后继续战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血滴在了甲板上。

  我咬紧牙关，心中的愤怒给我带来了力量，这种力量凝聚着，天还没黑，可我却看到了点点星辰。

  “卡斯！”莉莉大喊。“别做傻事，你这样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我听到了她的话，但我忙于收拢力量，没有回答，它必须奏效，也曾经成功过，只不过那个没有这么大，理论上，如果我让它变大一些，应该也可以工作。

  我抬起头，把手举向天空，闭上眼睛。火焰在我的手上跳跃，火花从中迸发，白色的火焰向中间聚拢，火焰的形状又尖又长，就像一把中世纪的重骑兵冲锋时用的枪。

  所有的魔法都需要遵循一定原则，我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苹果来，也不能把一个白色气球变成叼着橄榄枝的和平鸽，至少和平鸽不是真的。如果我想要一个火焰骑士枪，它的热量足够汽化十号规格的钢材，那么所有这些火的能量必须来源于某个地方，我的咒语大多数情况下使用我的能量，也就是存储的能量，这些东西的能量也可以来自于巫师个人力量之外的其他来源。

  我这个咒语来自于从密歇根湖吸收的能量，大伙发出雷鸣

  般的爆炸声，空气扭曲了起来，冲击波过后是一片死寂。船和码头之间的水结了冰，突然变成了一层坚硬的白色冰，我快要累到瘫倒了，将如此之巨大的能量通过我自己来引导是一种致命创伤和疲惫的行为，而我四肢的突然虚弱使我快站不稳了。

  “走吧，快走！”我对南希说。“结冰了，跑到下一个码头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一个低沉、愤怒、沙哑的男性声音从攻击船只的大致方向喊道。

  食尸鬼们嚎叫着跳上前去，愤怒的看着猎物成功逃脱。我倚在栏杆上，看着南希和她的同伴们逃开了，她们在冰面上滑来滑去，脚下的冰层发出抗议声，蛛网状的裂缝开始扩散，虽然速度很慢，但却很稳定。警官密歇根湖是一个冷水湖，而且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即使在我冰冻的有限空间里，也有大量的水需要冷冻。想象一下把一壶水烧开需要多少火，这是双向的，如果你想把壶里的水冰冻起来，就必须把手水里的热量带走，那这么多的热量乘以很多倍，我算不出多少倍，但只要知道是很多倍就可以了，这就是我需要冻结的水量。

  女人们已经逃到远处的码头，在非常明智和适当的恐慌状态下逃走了。

  “卡斯。”莉莉抓住我的手腕，用锁链一抽，击中了一个从克里斯身边滑过的食尸鬼。

  “我们也该出发了。”

  “来吧。”

  “我可以自己走。”我轻挣开她。“你先走，我随后会跟来。”

  莉莉对我眨眨眼，沉默的表示抗议，然后脸色变得苍白，点了点头，她跳过栏杆，向码头跑去，跑了几步就以优美的姿势滑在冰面上。

  “克里斯，艾琳呢？”

  “你带来的人，你自己不看好，我不知道。”

  “糟了，她……”我看到了一道身影从上方掠过。“克里斯，下来！”我尖叫起来。

  克里斯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就上了甲板，食尸鬼向他逼近。我打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食尸鬼翻滚着掉下去，这只给我们争取很很少的时间。克里斯转过身，从一边跳下去，我检查了一下，发现莉莉已经到了另一个码头。克里斯异常敏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好像他的脚不想碰到坚硬的冰。我也不想踩冰，我不会滑冰，但我不想等到一个食尸鬼冲上来吃掉我，我尽可能稳住自己，开始匆忙过去。我迈出第一步，听到了脚下的冰在呻吟，更多的裂缝出现，离码头只有二十多英尺，但这对我来说比在正常路面走一公里还困难。

  在我身后，我听到了食尸鬼在冲过来，他们一看到我转身，就不顾一切的扑到冰上。冰块爆裂，其中一个食尸鬼尖叫着抗议，消失在水中，更多、更快的

  裂缝出现，开始出现在我面前。

  “卡斯！”克里斯尖叫着，指着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看到黑披风站在那艘破船的最高点，他给了我一个愉快的微笑，这个愉快的微笑让我很不愉快。然后他把一支冲锋枪拿在手里，开了枪。

  子弹扫射过来，我抬手，唤起了自己最后的防御力量，我的手一阵灼热，火焰已经不再稳定，我对着船把火抛出去，然后蹲下来，不管那火焰骑士枪有没有命中目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