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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莉子      更新:2020-11-20 05:42      字数:4501
  肤,银白色的眉毛和睫毛,细长的墨绿的眼,肉粉色的唇。

  “天赐,是我。”雷雪枫上前一步,墨绿色的眼眸中有着激动的光芒。

  而身后的场中再次爆出喧哗之声,她们虽然没有见到雷雪枫的容颜,可那一头白发却让她们议论纷纷。

  福雅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眼前的人,她没有见过,可那声“天赐”却曾经出现在梦中,他,究竟是谁?

  雷雪枫因福雅的倒退怔了怔,这才发现她看着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和温暖,不由颤声再次道,“我是修,慕灵修。”

  福雅只是怔怔地盯着他,只觉得心中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头开始渐渐刺痛,就像她曾经力图回忆起那消失了一个月的记忆时,都会泛起的头痛。

  “你,忘了我?你,忘了我。”慕灵修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的褪去,渐渐化为了一滩死水,唇角边,一抹猩红缓缓滑下。

  那刺目的红色,刺痛了福雅的心,不由抱头痛哼,向前栽倒。

  “天赐。”

  “狐狸”

  “小姐。”

  接着,福雅便栽进了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修来了,来了,终于登场了,可爱的亲们可以不用再追杀我了!汗!莉莉我熬这么晚也不容易啊!!

  对不起,忘了你 (二)

  福雅再次醒来时,腕间有些冰凉,慕灵修细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腕间,眼中映入的是慕灵修灵秀却毫无表情的容颜,她下意识地看进他墨绿的眼中,也看到了那无法掩饰的忧心。

  “你没事了。”慕灵修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对上了福雅熟悉又陌生的眼后,心中是满满的失望和心痛。

  她的记忆中,还是没有他。

  而福雅的目光却在他的腹间定格,那明显隆起的腹部起码已经有三个月,她绝对没有错看。

  慕灵修在察觉到福雅目光所及之处后,只是站起身,转身背对福雅,缓缓向房门走去。

  “等等。”福雅翻身坐起,凝视着慕灵修站立在房门前的背影,“我,应该认识你,是吗?”她甚至直觉的认为,他的孩子应该是她的;若是真的,忘了他的自己,带给他的,会是怎样的伤害?

  慕灵修再次感觉到眼中有温热的感觉,原来,他还是有着常人正常的眼泪,“我不认识你。”他认得的,是那个会对他温柔浅笑的天赐,是那个会为他洗手羹汤的天赐。

  “等等。”慕灵修抬手刚碰触到门框,身后再次传来福雅的声音。

  福雅握着床榻木边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而言很残忍,可是,她必须要说,苏梦寒已经无法再撑下去了,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

  福雅沉默了一下,艰难地尽量维持声音的平静,“可以,请你医治一个人吗?”

  慕灵修闭了闭眼,忍下差点溢出眼眶的温热,清冷的声音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什么人?”

  “我的……夫君。”福雅从来没有说话如此艰难过。

  “好。”慕灵修克制住心底奔涌而出的悲哀与心痛,她有夫君,只是单单不记得他,他的天赐,早已不再记得他,从此,他又变成了孤身一人,而肚子里的宝贝,或许会是他与她,唯一的牵系,“我,要去准备一下。”

  说完,慕灵修拉开房门,没有去看立在门口的封玉涵和罗刹,穿过院中观望的雷千骑,没有理那美貌男人的那声“枫儿”,直接冲出了院外。

  而封玉涵和罗刹直接进了房,看见的是缓缓自床上坐起,弯身穿鞋的福雅。

  福雅她们离开的很容易,雷千骑纵然有满腹的疑惑,也在慕灵修那冷漠的神情里收了声,这个儿子虽然已经在山庄内住了两个多月,和她们说的话却很少很少,他平日里几乎很少开口。

  她不是看不出,他对眼前这个男儿气十足的世家女不同的态度,他的目光在触及这个一看便知毫无武功的女子时,会有一丝丝的温度,而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将儿子嫁给这个自称叫德雅的没用女人,而雷雪枫要去看诊的,竟然是这女人的夫君,她雷千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与人为妾的。

  看着几人消失的大门处,雷千骑沉声吩咐道,“去通知参加比武招亲的众位,三日后,继续。”

  *** ***

  不论是福雅,还是罗刹,都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请到了。

  福雅看着对面静静坐着、神情冷漠的慕灵修,想到罗刹说过的医治条件,不由问道,“你的医治条件是什么?”

  她还记得,那个奇怪的条件,非疑难杂症不医,医治的代价是索要患者最珍贵之物。

  慕灵修墨绿的眼在福雅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道,“那是我的事。”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总是藏不住那些微的颤抖,他的神情依旧冷漠,却掩不住眼中的悲哀。

  福雅竟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很好懂,这个男人其实很单纯,这个男人要的,其实很简单。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了解他,自从见到他,自己的心绪就翻腾不已,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想要抹去他眼中的寂寞,挥去他周身孤独的气息,这,究竟是为什么?

  马车到达福雅她们落脚的宅子时,已经日落西山。

  “你,要不要先用膳?”福雅虽然心焦苏梦寒的蛊毒,却也不想委屈了这自称叫慕灵修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个孕夫,更何况,这肚子里的小生命,很可能是源于她,他,或许就是她那消失了一个月的记忆。

  “不用了,病人在哪里?”慕灵修冷然道,没有了记忆的她,不论她是谁,都不再是他的天赐,难道,他与她的记忆,今生只有那短短的一个月?

  他很想见见那个男人,那个,被她称为夫君的男人。

  他虽然不懂世情,却也懂得,夫君,是能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他了。

  “那你随我来吧。”福雅转身欲走,眼光自身旁的封玉涵身上扫过,突然顿住脚步,回身对上封玉涵,“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封玉涵怔了怔,道,“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脸色这么白,回房歇着吧,有罗刹陪着我,不会有事的。”福雅交代完,与封玉涵对视的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直到封玉涵颔首,方才转身,带着慕灵修和罗刹离去。

  “就是这里。”福雅回身看了身后的慕灵修一眼,推开了房门。

  慕灵修径直走进了房中,他身后的罗刹示意福雅进去,拉上房门,靠在了门框上,姿态悠闲地闭上眼。

  慕灵修缓缓地走到床边,看见的,是一个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比他身上的亵衣还要苍白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夫君吗?

  纵是如此消瘦苍白,也不难看出他秀气绝伦的五官,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称之为美丽,可他知道,起码,他不会被看作怪物。

  “他中了至情蛊。”福雅也来到了他的身后,坐在床边,轻巧地自被中拉出他的手,轻轻地搁在锦被外侧,抬头望向慕灵修。

  “至情蛊?”慕灵修银白的秀眉微蹙,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伸指搭上了他的腕间,良久良久,他收回手,自怀中摸出针包,拈出金针,手腕一翻,不过眨眼间,金针已然扎进了苏梦寒的肌肤内。

  “嗯。”苏梦寒头微动,发出了一声呻吟。

  “梦寒”福雅轻唤他,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眼中却没有影像,不过一会儿,再次缓缓垂落,昏睡过去。

  “梦寒。”福雅再次唤道。

  “我封了他的穴道,今晚蛊毒暂时不会发作,不过他也不会醒。”慕灵修冷冷的声音响起。

  福雅回头看向他,眼中的焦虑和急切让慕灵修的心中痛缩。

  “你,能治吗?”

  “是你替夜夜解蛊毒吗?”慕灵修垂下眼,他已然无力掩饰眼中的酸楚,这样看着熟悉而陌生的他,他无法让自己无动于衷。

  “是。”福雅点头。

  “他,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慕灵修的话让福雅愣住了,身孕,他,有了身孕了?

  “他的身体已经被蛊虫蚕食殆尽,解蛊时的痛楚他也不一定有体力忍耐,就算能解蛊,他怕是也无法顺利生下孩子。”慕灵修一字一字地说出苏梦寒此刻的境况,却在看见福雅眼中一点点浮现的痛楚和怜惜而两手紧握成拳。

  福雅看向床上静静昏迷的苏梦寒,若是拿掉孩子,他,必定会一生心伤,不论以后再有多少个孩子,也无法取代他失去他的心痛,除非,能瞒他一生。

  “他的蛊,你能解?”福雅问道。

  慕灵修点点头,道,“明晚前,若是不能解蛊,他必死无疑。”

  “那,麻烦你了。”福雅起身站立一旁,期待地看着慕灵修。

  慕灵修对上她那期许的目光,他其实还隐下了许多的话,本来,若是一般的女子替苏梦寒夜夜解蛊,他起码能活上一年。

  可她,她曾经服食过极乐果,而极乐果乃是世间至阴至淫之物,一旦融入血液,她的精血便如同催情春 药一般,而这至情蛊的蛊虫便是靠着人的欲望来寄养,她精血的气味只会让蛊虫鼓噪,更加快速的蚕食寄生之体。

  当初在谷中,他替她解了一部分的极乐果效用,在没有外力的引发下,暂时不会发作。

  而之前替她把脉时,她体内的极乐果似乎又解了一部分,若是不对她讲明,便无法得到药引。

  “不论需要什么我都会找来,请你,帮他解蛊。”福雅双膝一弯,本欲跪下求他,慕灵修衣袖拂动,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需要药引。”慕灵修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

  “什么药引?”福雅急急问道。

  “你已经不记得了,你曾经服过一种极乐果,每次发作时,你会神智全失,只能由男子的□舒解玉珠的肿胀之痛。”慕灵修说的很是淡然,他自小在谷中长大,并不懂什么是忌讳,什么是不可说的,“直到极乐果的效力过后,你方能回复神智。而我之前在雷霆山庄替你诊脉时发现,你的极乐果应该发作过。”

  “难道……”福雅缓缓看向苏梦寒,难道发作时,对他……

  “不,不是他。”慕灵修缓缓摇头,他今天说的话比他十几年来都要说的多,“若是他,当场便可毙命。”

  福雅眯了眯妙目,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她失去理智整夜,第二日全无记忆的,似乎只有那次,而那天,她看到的人是……

  “我的药引就是你的血,只有你的血方能引出蛊虫。”慕灵修接着道,“可你的极乐果还没有完全融入血液,所以……”他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托在掌心,递到了福雅的眼前,“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福雅看着红色的药丸静静躺在他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掌上,缓缓伸指捻起。

  “要救他,你就要先吃了它。”慕灵修此刻全无表情,墨绿色的眼眸被银白的睫毛掩盖住。

  福雅闻言,仰头服下了药丸,不过片刻,下身突然燥热了起来,她猛地抬头看向慕灵修,声音不稳地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慕灵修的唇边绽出一抹苦笑,“只有让你的极乐果再发作一次,你的血液便可作为药引了。”而她方才服下的,便是催动极乐果发作的药物。

  “你……”福雅的眼前模糊了一下,不行,不能是他,他有孕在身,不可能经受的住,她不要他这么委屈,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她不想再伤害他。

  “罗刹。”福雅提声高呼。

  罗刹瞬间便推门而入。

  “制住他。”福雅话音方落,不及反应的慕灵修就被下意识听命弹指的罗刹制住了穴道,墨绿色的眼中泛起了不忍和焦急。

  福雅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只是看了那如精灵般灵秀的男人一眼,对罗刹交代了一句,“看好他,”便转身冲出了房间,眼前已经快看不清东西,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脚下一拌,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封玉涵自己接住的人,他只是想再休息前再检视一下她四周侍卫的安排,却在准备回房时,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她跌落的身影。

  而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