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92
作者:小莉子      更新:2020-11-20 05:53      字数:4049
  四顾,轻声道,“千凝爹爹,这天气好像回暖,是春天了呢!”

  千凝被她突转的话题怔住,下意识道,“废话,早就入春了。”

  福雅眯眼看着远处有些灰暗沉重的厚云层,喃喃道,“好雨疏疏压暮埃,断云漠漠带春雷。看这天气,怕是雷雨将至呢!”

  千凝的脸色瞬间苍白,顺着福雅的目光而去,带了几分阴郁。

  无香轻笑着将千凝拉进了怀中护住,千凝如何斗得过这女子的心计和利眼,不过,千凝并没有不准她称呼他爹爹不是吗?

  无香的笑声让千凝意识到自己着了福雅的道,他就是怕打雷不行吗,可福雅那依旧淡淡的微笑让他忍不住低语,“你这个坏心眼的女人。”

  福雅也忍不住呛声笑了出来,“谢谢千凝爹爹夸奖。”这位千凝爹爹真的很可爱,虽然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可还能保持这样的单纯,看来无香保护的很好呢!

  “雅儿。”染香端了茶杯出来,塞了一粒药丸在福雅口中,茶杯塞进了福雅的手中。

  福雅就水服下药丸,不过片刻就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息在体内游走,手脚渐渐有劲,精神也为之 一振,不由咋舌,这是什么神药?名字倒是朴实,培元丹,还真的立刻就固本培元了。

  “香香,我想,我们明日可以启程了。”福雅起身走了两步,虽然不如从前那般精神,却也好了七成。

  染香轻吁了口气,看着福雅走动的身影,缓缓点头,“有了稜叔叔的培元丹,每日一粒,雅儿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

  “每日一粒,香儿,你小心她补过了头。”千凝依旧不肯示弱地补了一句。

  福雅听了淡淡一笑,微垂的眼眸中压下了一份急切,她没有告诉染香,也没有告诉封玉涵,她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梦中也总是隐隐约约地见到幻樱的笑颜,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

  虽然她已让华函澄率领大军先行回朝,心中却忐忑不安,幻樱先是将封玉涵的消息送至,算准了她会赶来威海城,将十万大军调遣到她身边,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越是稳,就越是说明他有所图谋。

  “相信我,幻樱,不要轻举妄动。”福雅心中默念,她只希望,相处的那段日子中,他能体会她的用心,知道什么才是她的心之所愿,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 ***

  翌日清晨,福雅命华帅留在威海城处理战后事宜,待成亲后,交代罗田镇守,华帅可与家眷一同回京。

  封玉涵的身体痊愈,服了培元丹后,更是精神百倍,于是,三人一同上路,至于无香和千凝,说是遇到故人,不再同行。

  福雅猜测,所谓的故人,应该就是那位稜叔叔了,只要看看千凝爹爹的脸色就知道了,不过她也无暇多想,急急带了染香与封玉涵上路,一路快马疾奔,在培元丹的支持下,直奔京城。

  当福雅三人飞奔至京城,发现大军呈围城之状,福雅心中暗叫不妙,进了军营之后 ,才知道,秦王起兵逼宫,自称为帝,华函澄大军已经围城三天,却攻不破城门。

  福雅心知,这必是幻樱逼迫所至,他趁她离宫之时,不知做了什么,硬是逼反了秦王,会将十万大军调遣至威海,就是让她有足够的兵力攻返京城,名正言顺地铲除秦王,秦王一旦起兵反叛,其势力也明朗化,可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福雅坐在大帐主座之上,听着华函澄将抵达京城后的种种一一禀报,封玉涵坐在福雅的下首,沉默未语,一同聆听,染香则被福雅赶去睡觉,他自随她上路至威海就不曾安心休养,她此刻的身体早已复原,他应该也能放下心来了。

  帐内沉寂了一会儿,福雅开口吩咐华函澄,“将凤幡挂起。”若是她猜得不错,只要打出凤幡,昭显她的存在,秦王必定会有所行动。

  “小雅,你是想与秦王正面交锋?”封玉涵一语道出了福雅的用意,“你不怕……”她难道不担心瑞雪他们的安全吗?

  福雅缓缓地对上封玉涵的视线,笑容间透着些无奈的疲态,“他既然做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瑞雪他们的安危,我唯一担心的,却是他……”

  幻樱这般豁出去的做法才让她担心,他一定会护着每一个她身边重视的人,她担心的是,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对她的重要性,会不会好好地保护自己,毕竟,要牵制秦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正面交锋,我才能看到秦王的筹码。”福雅的手轻抚额头,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她需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她才有胜的可能。

  “小雅,我潜入城去可好?”封玉涵的话让福雅一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等她开口反对接着道,“御林军里怎么也还有我的人,无论城内还是宫里我都熟悉,若是能内外夹攻,赢面才大,不是吗?”

  福雅咬住下唇,知道封玉涵说的没有错,可是,她需要说服自己,毕竟,潜入城中有风险,想到那日他无力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心中就难掩恐慌。

  华函澄静静地站立一旁,听着两人的交谈,落在封玉涵身上的目光带着探究,她已接到母亲的家书,知道了封玉涵的身世,这个与她和妹妹齐名的将军,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此刻的坐在她眼前的男人,他不再是女子的装束,却也不是男子的衣裙,一身利落的裤装长袍,还是那么英姿飒爽,这位皇帝的眼光还是挺独特的。

  “华将军以为如何?”封玉涵见福雅犹豫的神情,心中一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失了立场,于是询问华函澄。

  华函澄对封玉涵微微一笑,对福雅一躬身,“依臣所见,封将军所说甚为可行。”

  华函萧的确赞同封玉涵的潜入城中的计划,依封玉涵的身手和经验,此行一定成功;私心里,若是封玉涵成功,待万事诸定后,也能将功抵过,起码能免去欺君死罪。

  福雅当然也知道封玉涵的提议绝妙可行,她与封玉涵对视片刻,看着他沉稳的笑容,缓缓点头,“好,秦王初登大殿,第一件事应该是清除异己,无论是支持幻樱的上官还是支持朕的杨老丞相,只是,她必定没有料到华函澄如此之快就率军来到城下,若是我没有估计错,秦王必定会将她们都收押在天牢或是刑部大牢之中,只要看看守卫程度就知道了,找到她们应该就能知道青烟或是御林军的情况。”

  福雅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若是城中没有士兵大肆搜索,那么,幻樱必定落入了秦王之手,秦王不会善待他,玉涵,无论如何,帮我将他救出来。”

  封玉涵牢牢记住了福雅的话,点点头,“我知道,我趁夜潜入,明日凤幡一旦挂起,秦王必定会与你对峙,只是,消息的传送……”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潜入城中已非易事,更何况要通传消息呢?

  “雅儿。”染香绕过隔开议事和卧寝的屏风走了进来,“你们随我来。”

  说罢,染香缓步步出大帐,福雅带着封玉涵和华函澄随他走到大帐之外,看他自腰间拿出一根小小的银哨,放入口中轻轻吹着,却没有任何声响。

  空中响起振翅之声,染香手臂一抬,夕阳中,一只纯黑色的大鹰停在他的手臂之上。

  染香面向三人,“这是我无香门传送消息的信鹰,只听无香门特制的银哨号令,只要玉涵你带着银哨入城,信鹰会寻香而回,传递消息。”

  封玉涵笑着颔首,接过染香递来的银哨,“如此甚好。”

  染香手臂微振,信鹰振翅飞走后,他走回了福雅的身侧。

  福雅抬手做了个手势,立刻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这几人都是跟随福雅,暗中保护的凤影,当日她敢对上萧桐玉,也是因为还有凤影暗中保护。

  “玉涵,你带着她们去。”

  “不行,她们是保护小雅你的,我只要带几名精兵即可。”

  “你带她们去。”福雅的口气不容反驳,“罗刹必定得到消息,不日定然出现,你放心。”

  “你这狐狸还是这么精明,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福雅的身前,华函澄侧身阻拦,却仍是没有她的身影快,来人正是罗刹。

  封玉涵一见罗刹便不再与福雅争辩了,有罗刹和染香在她身侧,他就能放心潜入。

  “我有难,你岂会不管。”福雅笑笑。

  罗刹却神情一怔,蓦地靠近福雅,仔细地打量,眉头轻蹙,“狐狸,你怎么瘦成这样子?”

  福雅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有吗?我觉得精神很好啊!”

  耳边却传来染香的轻叹,也是,她之所以精神好是因为服用了培元丹,可受过伤的身体怎么可能在这么快就进补回来。

  “小雅,我去准备了,你们进大帐去说吧!”封玉涵轻拍福雅的肩头,太阳一下山,夜里还是凉,她的身体还没全好。

  “玉涵,你万事小心。”明明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福雅仍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

  兵临城下(二)

  夜已深沉,福雅却毫无睡意,盘腿坐在书案后,双眸在眼前的兵力布防上细细巡视,不找些事情来思考,她怕会任由不安掌控。

  “雅儿,夜深了,歇着吧!”染香跪坐一旁,担心地凝视着她。

  福雅握住他摆在膝头的手,不安道,“我心里发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我无法掌控的事……”

  染香反握住她轻颤的手指,难得她竟然会如此地没有信心,轻轻一带将她拥进了怀里,轻抚她的手臂。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知道他现在身陷何处,我几乎可以预计到他对其他人的安置,却独独预计不到他对自己的安排。”福雅反手拥住染香,在他面前,她有着无法掩饰的脆弱,“我怕失去他,好怕……”

  染香紧紧拥住她轻颤的身体,默默地拍抚她,她深爱的男人们,失去任何一个,她都会缺失了心的一角,无法尽展欢颜,一路走来,他已彻底地明了。

  这么拥着她直到天际微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在染香的怀里,染香心中轻叹,纵然稜叔叔的培元丹让她恢复了精力,可失去的底蕴岂是几颗培元丹可以弥补的,他只希望,这些事能尽快解决,让她可以安心休养。

  *** ***

  深夜 皇宫大内

  封玉涵隐身在墙角的树影之中,避过巡逻的士兵,多亏了福雅的提醒,他先在刑部外转了一圈,见四周街道出入无碍,于是直入皇宫,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天牢附近,不但守卫森严,连巡逻的卫队都密集许多。

  封玉涵本就是侍卫打扮,不时地跟随在巡逻的卫队之后,渐渐接近了天牢,这宫中各处他早已熟悉无比,寻到了天牢最薄弱之处,看来秦王的军队并不熟悉宫中守卫,此处无人看守,他用绳索攀爬而上,翻过高高的围墙,跃入了天牢之内。

  伏在高处观察了一会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