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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1-27 05:05      字数:2428
  录!

  周遥帮瞿嘉撕开火腿肠和小浣熊干脆面的包装,瞿嘉吃得满嘴掉渣,一个跳高拖拖拉拉比了俩多小时,饿昏他了。

  周遥抬手一指:“卧槽来了来了,唐铮!”

  瞿嘉吃掉一包干脆面,又拿一包给周遥:“你帮我打开。”

  你自己不会撕包装啊?周遥还是帮忙撕了,又举了一根火腿肠,恨不得给递到嘴边。

  瞿嘉就着周遥的手,咬那根在风中乱颤的火腿肠,再把干脆面渣儿都倒进嘴里吃光,往周遥这边靠了靠:“你又不是没看过唐铮跑步,还没看腻歪啊?”

  周遥挥拳大喊了一句:“铮哥太牛了,看他跑步我就不腻,总能激励我前进!”

  瞿嘉狠瞟着周遥,酸了一句:“不腻啊?呵,看吧。”

  周遥回瞟一眼,都能看出瞿嘉今晚心情好得,从鼻子里往外冒粉泡儿了。

  那眼神都好像在挠他痒肉,在说“遥遥我帅吗”“遥遥你喂我吃”“遥遥你夸夸我呗”“遥遥你只能看我”……

  瞿嘉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儿了。

  真的变了很多。他真心喜欢这样儿的瞿嘉。

  唐铮站在起跑线上,腾身跳了几下。个子本来就高,大腿健壮,跃起来几乎能到旁边人的肩膀,弹跳力惊人!那股气势就足以压迫全场,对手吓也吓得腿肚抽筋要败了。

  起跑姿势一定非常专业,这么一比,就觉着周遥那个400米起跑真业余啊。

  发令枪响,身似离弦的箭,然后就是跑道上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和飞奔。周遥和瞿嘉在看台上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情形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对,许多年前,他们三人小的时候,一群滋拉着头发、永远提不上裤dang的小屁孩,在机床厂附小的破烂操场上,也搞运动会呢……

  百米半程就定胜负,唐铮从一排人丛中冲出,后程发力越跑越快,而且就是一路怒吼着压向终点。那道终点线都好像被唐铮的气势压迫得往后退散了,随记裹入一阵烟尘中。唐铮裹着终点线的红绸带冲出场地……太快了,这匹牲口。

  看台上都在喊,有没有10秒5!破纪录了没有!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10秒58,破了他们朝阳一中的校纪录。唉,秒。

  秒。

  周遥跑过去,搂了唐铮脖子祝贺:“手工计时不准啊铮哥,秒,秒!”

  唐铮一甩脸上的汗,喘息着一笑:“秒,给我没掐慢。我后来有点儿分心,降速了。”

  降速了吗?周遥都没看出来,跑百米还能中途分心开小差?

  唐铮从背心里顺出脖子上的吊坠:“老在我脖子上乱晃荡……就这玩意儿,。”

  周遥投了个白眼儿,啧,又来。

  唐铮那种笑容别有意味。你跑百米的明知道脖子戴东西碍事儿你还戴?比赛时候摘掉啊。脖子上挂的就是那颗白色萤石吊坠,女朋友送的信物,哪能把叶晓白给摘掉啊。

  唐铮跑完百米和4x100接力,都拿了第一名,完后很快一溜烟儿就找不着影了。

  看台上一袭长裙的叶晓白也就不见了,肯定找地儿私下亲密庆祝去了。

  周班长举旗率队的二班,成绩还行,但男生最后就拿了仅有的一项第一名,就是男子跳高。

  瞿嘉在看台上还是被同学们捉住,亲热地爆锤他,叠了个够。

  周遥关键时刻也不瞎了,眼明手快,赶紧张开双手一拦:“等等!放开他!让我先上!!”

  他像老鹰护食似的,“扑哧”张开臂膀先就扑过去,把瞿嘉横着摁椅子上,其他人就只能再摞他身上。

  眼前迅速一片漆黑,带着臭汗臭球鞋味儿的男孩子们的气息把他俩裹在最底下。这回真他妈要窒息了,都喘不过气来。周遥一张超了尺寸的大脸直接就把瞿嘉的脸糊上,瞿嘉鼻子嘴都无法呼吸,喘息的动静都不太对。

  湿漉的运动衫全都黏在一起,把汗水和错乱的呼吸裹进怀抱。

  周遥这次学乖了先下手,都是我的,很满足地抱在怀里……

  他俩就这样不需掩饰地紧紧抱着。结果骑在周遥身上的那几个王八蛋还乱晃悠,嘎呦嘎呦,骑马似的,搞得周遥在瞿嘉身上也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嘎呦……

  周六周日连着这两天,瞿嘉就都回家挺晚的。

  和以前就是不一样了。以前他也四六不着,野在外面,走路遛墙根儿,嘴里叼个烟狂抽,冷眉淡眼的谁都懒得搭理,别人也不搭理他。

  现在?现在也还是见天儿神神秘秘地不着家,但眉梢眼角那滋味不一样,书包背在肩上,往胡同口走路甩着大步。

  和邻居大叔大爷的错肩而过,他竟然学会了点个头,叫个人。

  烟抽得明显少了,很想戒掉,兜里常揣一盒润喉糖。低头开院门的时候,唇边带着那么一丝笑模样。

  周遥刚才抱着他还说,怪不得最近你喜欢娇喘,哼哼哧哧的,就是吃糖吃多了。

  瞿嘉反驳,谁吃糖吃多了?

  周遥就说,你啊,我这盒糖都是你吃的,算了都给你吧拿走拿走。

  瞿嘉就瞪人了,谁娇喘了?老子从来就不喘。

  然后周遥就上了“鸡大腿”的蛮力,平时轻易不亮出大粗腿跟他硬杠,杠起来还真是劲儿很大,鼻子嘴就又都堵了,听谁喘出来的声音大……

  想着遥遥,瞿嘉一笑,忍不住又吃了一颗糖。

  舌尖和心口都是甜的,差点儿没把自己死。

  他才绕过院子里一排咸菜缸,就听见他们家那个小窄过道里挺热闹。

  “瞿师傅,成了,修好了啊,肯定能使唤。”老爷们儿的又糙又热辣的嗓,绝对是熟人。

  “唉真谢谢你,辛苦了。”瞿连娣说。

  “活儿做得还成?”男的说。

  “你在厂里手艺没得挑么,成了,就这样儿。”瞿连娣痛快地说。

  瞿嘉就猫在隔壁家的隔壁,大咸菜缸子后面,闻着一股子大盐粒泡雪里蕻的窜鼻子味儿,眯细了双眼。他们家门外厨房的灶台下面,那个洞,伸出俩脚,趴着个人,麻溜儿地爬出来了,脸上身上都是脏痕和浮土。

  不就是隔壁车间来的老王同志么。

  他们家自造的作坊式小厨房,那个灶,前几天坏了,都不能炒菜了。瞿连娣嘀咕几天了要换新的,去店里看过,觉着几百块钱又嫌贵没买。

  “我就说甭用你买,这不修好了吗!”王贵生叉腰一指。

  “修好了。”瞿连娣挺高兴。

  “车间里,工具都有,零件都有。”王贵生道,“我们这些人二十年不就干这个的,什么玩意儿咱不能修?你花钱买它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