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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小陌      更新:2021-01-27 05:08      字数:2492
  你来唱歌,你就跟我说一声,成么?我找你好久呼你你也不说去哪了。”

  瞿嘉说:“忙得没空照顾你,真不好意思。”

  周遥说:“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瞿嘉就是因疲惫而面无表情,“周遥,我没出去泡妞或者勾搭谁,没干对不起你的事儿,你放心。其他的,能不问了么?”

  那表情就是说,老子烦着呢,男朋友你能不闹吗。

  “忙得都没空去补习班了么?”周遥急了,“你也没去上声乐课,没见老师,我妈都问我了你干什么去了啊!”

  周遥为什么着急上火?因为他妈妈每次问他,他都不知怎么回答,说瞿嘉这小子果然没几天又原形毕露,月初信誓旦旦上进念书,月末就被打回废柴的原形?

  真别扭,真失望,真搓火。

  背景喧嚣,鼓点和音乐声非常吵,愈发衬得后门这条胡同静得令人很尴尬。前后左右就他们俩人,各自背靠一堵墙,相隔几米远。

  瞿嘉戒烟挺久了,没有拿烟出来,但眼眶和眼球都明显发红,像是被歌厅里云山雾罩的二手烟熏的,也像连日来极度缺乏睡眠,或者,心情也不太好。

  “嘉嘉……”周遥永远都是先服软的,柔韧性特别好,能屈能伸呗,上前两步握住瞿嘉的手:“后天开学,我去你家帮你补数学,好吧?”

  “不用。”瞿嘉迅速摇头。

  “那,学院的声乐课和吉他课你还坚持上,成吗?”周遥简直是哄着,一笑,摇摇瞿嘉的手腕,“我妈对你特别上心,总是打听你。”

  “太忙了。”瞿嘉反掌也握住他,手指摩挲周遥的手,“上课都是要交钱的,又不能来钱。”

  周遥你真的以为,学音乐那条路就容易,就好走吗?

  学音乐忒么不用花钱吗?我怎么可能学音乐呢,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考虑过那条路,因为我们家没有艺术世家背景,我们掏不起那笔昂贵的艺考用和将来的学。

  周遥你永远都不会关心这些事,你父母拂一下衣袖,一阵风就从天上刮钱来了,而我没有。我的天本来就塌了一半,现在另一半也千疮百孔。

  瞿嘉握着周遥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永远不会把这些牢骚直白地说出来。

  “你到底有多忙呢?”周遥一头雾水得,“除了晚上,你上午和下午都去哪了?”

  “忙别的。”瞿嘉说。

  “你来‘杰杰’唱歌你耽误了傍晚的课!”周遥觉着这道理为什么就讲不明白。

  “来这儿唱歌钱多。”瞿嘉直勾勾盯着他,实话实说。

  “就这么缺钱了?”周遥说。

  “是。”瞿嘉点头,“我特别缺钱。”

  服务生白小哥从侧门探出半个身子,犹豫着是往前站还是往后站,插嘴说话了:“小周,嘉嘉他最近确实特辛苦,你没听他嗓子都哑了么?就别说了呗……”

  瞿嘉一回头:“有你什么事儿?”

  “听出哑了。”周遥表情不是滋味,“我能替他唱么?”

  “你就别跟他吵架了么。”白小哥说,“不然他更难受。”

  “我们吵架了吗?”瞿嘉再次扭头瞪人,就要骂人了。白小哥被凶得一声不吭赶紧走开,躲远了……

  瞿嘉再转过头,嗓子眼像塞了烟灰一样沙哑:“周遥,能不说了么?”

  周遥:“我还没说完呢。”

  “嘉嘉,你缺什么钱了别跟不相干的人说,你以后就跟我说。”周遥挺直身板,讲话像个成熟爷们儿,“咱俩以后干什么都不用你花钱,而且,我是你‘朋友’,要是补习班学不够你告诉我,我……”

  瞿嘉松开他手:“周遥你回去吧。”

  “我妈的意思是,你现在挣这些都是快钱,挺没远见的,对学生而言你就是不务正业了,你急什么啊?”周遥苦口婆心一直在说,“上学就只有现在三五年,以后有五十年时间你挣钱就挣海了,嘉嘉你这次听我的,成吗?”

  “遥遥,回家睡觉去。”瞿嘉抬了一根手指,往胡同口一指,乖遥遥,你走人吧。

  回去上你的课,念你的书。

  “你回家我就回家,我陪你!”周遥掉头就往歌厅前门走去了。

  天空飘来浓云,夏末初秋的夜晚开始掉雨点了,雨点却都浇不灭心头焦躁。

  再好的脾气也快要气爆了。

  简直要爆炸了……

  瞿嘉就在“杰杰”的大厅唱到很晚,夜里才离开。

  期间,歌厅那位老板还站在吧台旁边看,听歌,等瞿嘉下来,搂过来聊了老半天,简直是要把瞿嘉扶成他们的台柱子。

  校园民谣正是最火的年代,在年轻人中间风靡一时,最是崇尚瞿嘉这类衣着朴素、肩背吉他的校园男神款。所以,“杰杰”的老板估摸那时也是瞿嘉的歌迷,瞿嘉是想来突然就来了,想走哪天就没影了,老板还愿意为他保留一个驻唱的位子,缺钱就给他开一份钱,对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开学前,瞿嘉连唱了三天六场。

  周遥就陪了三天六场。

  每天晚上看着瞿嘉,他又心软了,又后悔那天戗茬儿吵架。瞿嘉明明戒了烟,嗓子反而不如从前,带着嘶哑的疲惫,完全没有从前唱到高音时能让眼前豁然开朗的穿透力量……好像就特别的累。

  只是周遥那时候,对方生活中许多零碎的事情他都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信息图片缺边缺角,碎片积攒多了,就慢慢成为他和瞿嘉之间,沟通与理解的一个糟糕的断层。

  开学当天报道,瞿嘉在学校露了一脸,班主任课堂讲话时候低头玩儿手绳,领了书本练习册,塞满一书包,急匆匆就离开了,直接旷了全年级动员大会。

  往学校礼堂去的路上,周遥从本班队伍里溜号,拉住黄潇潇问瞿嘉呢,已经找不见人了……

  下午的“杰杰”比较安静,喝酒闹事的那些人都还没来,等着晚场闹呢,大厅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几位散客轮流上去点歌,唱卡拉ok。

  也是在那天,下午场的“杰杰”歌厅来了熟人贵客。几位中年妇女大概是觉着“钱柜”ktv的午餐太油腻,而且坐到单独小包间里,没有服务生全程服侍又不能让其他客人左右围观,怎么显示一行人消的气场派头呢。

  瞿嘉坐在舞台一角,坐在键盘后面,都不用抬头,余光就扫到来人了。

  真就是熟人,冤家路窄。

  就是原来厂子里蔡师傅那位媳妇。

  老蔡媳妇穿着一件大蝙蝠袖摆的名牌洋装,袖口一兜就带出两股气势,迈着龙虎步就进来了。一步能顶旁人两步,风风火火地开歌厅桌椅,就像当年平机床厂正门口那条大街似的。老蔡媳妇就在正中的大红转角沙发坐下,回头招呼她那几位铁杆儿麻将搭子。

  后面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