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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孤生      更新:2021-01-31 06:47      字数:2467
  温凉道,“十三爷不打算进去?”眼下屋内依旧在杯酒交错,温凉被邀请而来,然并非这场宴会备受关注的人物,无人打算在这个时候打破僵持的和平,他早早便溜出来了。

  胤祥轻笑道,“待会再进去,胤祯眼下正受苦呢,我进去岂不是还得陪着他一块儿喝酒。”他刚才喝的酒够多了,胤祥知晓自个儿的酒量不济,再喝下去准得晕,能少灌点就少灌点。

  温凉抿唇,杯盏中的酒液已然被他的力道握着有些发热,他低头轻抿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唇舌间荡开,耳边听到胤祥发问,“先生其实可以不来的。”

  胤祥的声音带着些紧绷的奇异。

  温凉想起今年的事情,微眯着眼睛,知道暗地里记恨他的人实在不少,哪怕有着雍亲王府的名头,他这段时日藏着不出门会更合适些。

  “旁人感觉如何同某无关,若是十三爷担心的事情,那不会发生。”

  温凉声音沉稳,让人听得颇为信服,然似乎还是无法打消胤祥心中的疑虑猜忌,“先生也该知道,”他回神望着屋内的动静,刚刚胤祯逗笑了几个兄长,那朗声大笑的声音传出屋外,听起来颇为和睦。

  哪怕是胤,也捏着酒杯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就在这一刻,他同并肩而立的胤说了些什么,两人神色难得温和,看起来也像是普通兄弟一般。

  “面子上看起来再如何,总是抵不过真实的想法。”他轻声念道,又说了一句,“太子带来的人比所需的还要多。”

  这道声音极浅极浅,轻轻在温凉耳边飘过,带着不必要的冰冷。

  温凉微挑眉峰,同胤祥一起并肩回头看着屋内的模样,那洞开的窗户内映照出所有的一切。太子并没有加入兄弟们的对话,只是靠在窗边懒散地喝酒,俊美优雅的动作下看不出心思如何,视线偶尔在屋内逡巡片刻,又闲闲地落在酒杯上。

  就好似今夜只是做个为兄弟们提供交流场地的知心兄长,功成身就后就默默地站在一方喝酒。

  温凉离开靠栏,站直了身子。

  胤祥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忍不住眯起眼睛说道,“先生想作甚?”

  温凉淡声道,“某只是想同太子说说话。”随着他的嗓音飘来,温凉已然入了屋内,胤祥来不及抓住他,只能看着温凉清俊的背影消失在温暖的门后,站在原地捂脸,难道是他刚才的话语导致温先生改变了主意?

  希望四哥不要发现这事。

  胤祥一边祈祷一边不由自主地进去,至少他得离他们近一点看看情况。

  太子依旧在懒懒地喝酒,不过他显然注意到了温凉过来的身影,“要和温先生见面,可真是件难事啊。”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语音含着些意味不明的话语,听不出心思如何。

  太子宴席,当然不会在普通的酒楼,这处奢华低调的院子不过是东宫名下的属地之一,胤特地挑选出来给众位兄弟设宴席的致场所。

  胤举着酒盏站在窗边,听着那落雪飘花的声音,望着温凉的视线中透着几分尖锐,那冰冷的视线一寸一寸地从温凉身上刮过,想从温凉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温凉面无表情地言道,“若是太子能挑选个合适的时间,想必就更好了。”

  胤挑眉,诡谲地笑了声,“难道孤正儿八经地给你下拜帖,你还敢过来不成?”似乎是玩腻了什么把戏,胤连尊称都不愿意称呼了,看着温凉的模样像是在看什么跳梁小丑。

  温凉镇定地说道,“某的确前来了。”

  胤噎住,回想起清晨的拜帖。他眼眸翻滚的怒意更甚,温凉那轻描淡写的话似是激起了这位储君心中难掩的火气,“你就是用这样一张不动神色的面具靠近皇阿玛,窃取了皇阿玛的宠爱,又妄自以为这等钟爱能无止境?”他贴近温凉的面孔低声喝道,那低沉的声响只有两人能听见。

  然温凉入屋,与太子对话的场面不会没人关注。

  温凉大出风头的事情还未过去,不论是大臣还是这屋内的阿哥,大抵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真正忽略此人在康熙帝面前的重量。

  今夜不提及,只不过不是合适的场面罢了。

  胤嗤笑了声,在温凉神色不变的视线中站定了身子,“温凉,孤曾以为你不是这般愚蠢之人,没想到如今你也这般。”

  温凉启唇低语,“太子殿下许是有同感?”大起大落,总得有起才有落。

  胤瞳孔紧缩,又猛地放大,“你怎敢与孤相提并论!”那森森恶意从话语中流露而出,展现着作为太子储君的傲视轻蔑。

  温凉默然而立,轻饮一口酒液,淡漠地说道,“既非如此,某便不需太子殿下如此关怀。”

  是也好,不是也罢。真正上心的人是胤,而不是温凉。

  温凉主动靠近太子,并非打算惹怒他,只是这些时日太子的动作透露出些许不妥,前些时日太子又隐隐流露出与温凉接触的打算,温凉本是想着趁着今日接触也未尝不可,得在他处会惹来胤担忧过甚。

  然太子似乎醉了。

  哪怕胤说话看起来没什么不妥,然温凉还是能看得出他眼眸里含有的混沌恶意,若是太子清醒时,定然不会让这般外泄的情绪流露出来。

  温凉敛眉看着周围的模样,对上了胤的视线,他安静地冲着他点点头,打算离开这个角落。刚有动作却猛然被胤拉住手腕,过大的力道捏着腕骨,温凉微蹙眉。

  “太子殿下有何指教?”胤刚才的话语已然中止了所有的对话,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内又清醒了不成。

  温凉都能看见胤面容上闪过寒意,正往这边走来,而随着胤的动作,屋内一时寂静,连其他人的视线也一并往这头看来,温凉一时之间成为屋内焦点。

  胤全然不觉,嘶嘶出声,“你就是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让老四信重?若他以为你是个伪君子,岂不是滑稽可笑?”

  他的声音低哑,唯有温凉能听到,胤刚过来只能听到话尾,仍能感觉到那浓烈恶意,“太子殿下。”

  那含着威胁禁止的声响惹来胤的注意,他的视线在胤面上停留半晌,意味不明地松开了温凉的手,“老四,孤和你家幕僚说两句话都不成了?”

  胤的视线在温凉的腕骨上滑过,那鲜红的指印让胤的视线越发森冷,“谈话并无不可,动手便有些过分了。”

  胤知道这老四说话谨慎,对他的身份面上也从来是敬重的,今日这般略显出格的言论从不曾有。他一饮而尽手里的酒,用力甩到地上,碎裂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室内很是刺耳,他偏头笑道,“你在威胁孤?”

  两人的对话引来旁的兄弟,胤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挡在了胤和太子面前打和。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