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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06      字数:2492
  就下定决心,若是成,她以后再不嫁人就是!毕竟她已非完璧之身,只是不能嫁人的理由她不敢跟孙大娘挑明,哪怕过意不去,对她除了敷衍也就只有敷衍了。

  已经二月,也不知他此时过得怎么样!身子还熬得住么?

  豆苗儿拿着锄头在院子里翻土,一边劳作一边胡思乱想。

  旁边种的春笋苗已经长茁壮了不少,翻完土,她撒上青菜种子,浇水后用棉布盖上。

  擦了擦额头汗渍,豆苗儿拎着锄头铲子等回家,路途中她数次蹙眉揉了揉腰,不知怎的,最近腰总是酸软无力!难道歇了一个冬身子骨不利索了?奇怪地推开栅栏们进屋,她摘掉头顶帽子,倒了杯凉白开润喉。

  春天总是容易犯困,简单吃了午饭,豆苗儿去里屋睡觉。

  一觉醒来,竟已近黄昏。摁着隐隐泛痛的太阳穴,豆苗儿站在院子里瞅着晚霞犯愁,月事推迟了数日,加上疲惫嗜睡腰酸背痛,赶明儿她是不是得去瞧瞧大夫?说着,转身进屋翻出一吊钱放在显眼位置。

  翌日,豆苗儿带着钱去镇上看大夫。

  一路诸多林木,其中夹杂着许多野生的果树,譬如橘子李子野桃儿等。

  想起未成熟的酸涩橘子,豆苗儿忽觉胃中一阵恶心,干呕着拿出帕子捂嘴,她靠在大树下歇息。

  果然是病了?

  微风吹拂,豆苗儿缓了片刻,重新赶路,走出数步,速度减缓,直至完全停下。

  面无表情定在原地,豆苗儿冷静的眼底闪过几丝慌乱,掌心攥紧,站了良久,她怔怔地折身按原路返回……

  惴惴不安过了半月,豆苗儿几乎肯定,她怀孕了。

  慌乱无措恐惧忐忑过后,她出奇的平静下来。

  最初她提笔就给陆宴初写信,只是才起头,就无奈地搁了笔,这信,她要往哪儿寄?她都不知他在何处落脚。

  陆宴初说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就回,可无论三月或是半年,对眼下的她来说,都是个考验。

  三月还能勉强隐瞒过去,半年怎么遮掩?

  整个二月,豆苗儿表面若无其事的继续种菜,施肥浇水,与孙大娘结伴去镇上卖鸡蛋,与寻常一般无二。但晚上一个人在家,她就默默地开始为后面早做准备。

  她想了许多法子,都行不通。无论待在镇子上还是村里,都很危险。

  万一被人识破,她不知将会面临什么……

  豆苗儿轻轻触了触尚且平坦的腹部,眸中湿润,所以,为了他,她不得不走吧?

  第25章

  三月初,辗转镇上多日的豆苗儿打探到个消息,西街王大叔即将举家前往锦城,进货的同时顺带游玩数日。豆苗儿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便去找王大叔好好商量,恳求他捎上她一起去。

  “带上你没有问题。”王大叔捋了捋下颔微须,做生意的人笑起来和气,“只是豆苗儿,我们家同样是搭乘别人便车。几天前有支商队途经竹安,听说咱们这盛产好竹,想点材料或是竹雕,可咱们都是半吊子,正好你爹是行家,你打小耳濡目染也算半个行家了,我带你去给他们认认竹,三日后你就跟我们一家搭乘商队的车去锦城如何?”

  “没问题。”豆苗儿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王大叔笑得眼眯起来,温和提点她道:“到时你就紧跟着我妻女同住同行,记得保护好自己。”朝远处望去,他指给她看,“呐,他们在那儿,你别怕,大叔跟你过去。”

  “谢谢王大叔。”

  豆苗儿既感激又高兴,与商队里为头的唐当家谈完,她先回家,约好下午寅时,带他们进山找竹。

  久悬的一颗心终于落稳,豆苗儿下意识摸了摸腹部,眸中微湿。

  自打怀孕,她就再不胡思乱想了,陆宴初娶她究竟是责任还是旁的都不重要,她想生下孩子和他好好的过日子。

  面带笑意,豆苗儿与他们道别,按原路返程。

  只是一转身,就瞅见孙年安站在不远处的小摊前,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他身旁女子笑容灿烂,在挑选小孩玩的拨浪鼓,想必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

  目光落在她腹部,豆苗儿朝孙年安友好地笑笑,没打招呼,拾步离去。

  到了家,豆苗儿坐在内屋给陆宴初写信。

  她没出过远门,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广,更不知去往何处。关于外面的事情她都听镇上人说的,不知真假。

  思考许久,她决定抵达锦城后南下到扬州,扬州大运河是陆宴初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她会在潜麟寺等他来接她。

  潜麟寺乃道徵大师所在寺庙,她坚信这世上定有这么个地方!

  二月春闱,若再有殿试,就要到四月,其中诸多变故,不定要耽误多少时间,加之往返折腾至少一个月,也就是说,陆宴初要么四五月去接她要么就得到六七月。

  豆苗儿言简意赅,在信中交待她怀了孕,前去扬州潜麟寺等他来接,便落了笔。

  吹干墨迹,她用信封装好,因内容过于私密,她不敢交给旁人,直接锁入了抽屉。

  起身,望着角落里不知她要离开的大黄黑妹,豆苗儿喃喃哽咽道:“我会回来接你们的,别怕。”

  次日,豆苗儿把家里余下的粮食干菜全拿去给孙大娘。

  胡乱编造许多理由,豆苗儿硬着头皮安抚好孙大娘,并将大黄黑妹托付给她,“大娘,这几把钥匙您帮我保管,有大门钥匙,也有抽屉的。”顿了顿,她不好意思道,“等陆宴初回了,您帮我交给他行么?我床边最后个柜子里有封信,请您一定记得让他看。”

  面色变幻数次,孙大娘摇头叹气,心想原来两人还是没断成,她能说什么?好钥匙,点头:“你在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什么时候回?”

  豆苗儿依依不舍地答:“谢谢大娘,秋天前定能回来,大黄黑妹就拜托您了!您若嫌麻烦,就一日喂两次,我屋子里还有许多红薯,您煮给它们就行……”

  安排好所有一切,三月五,豆苗儿跟着商队启程。

  她手里不剩多少银子,上次陆宴初赴京,她心想在家什么都不缺,便将一半儿都给了出去。

  可未知的路途漫漫,她缺钱啊!

  途中,她无意瞥到唐当家在把玩几个来的竹雕,那成色雕工在她看来十分一般,唐当家却面色满意。于是她试着拿了个几年前刻的竹雕过去问问行情,看能不能卖得出去,孰知唐当家高兴得很,十两银子当即买了下来。

  豆苗儿眼都直了,这么值钱?

  唐当家却不以为意:“竹寓意清廉君子,加之这些年竹雕越发巧夺天工,送礼或是藏都很抬脸面。有钱人或是权宦里,真正的藏家有之,附庸风雅的却占大多数。”他摸索着手里竹雕,像是在开玩笑般挑了挑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