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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06      字数:2494
  飕的,特别不好招惹。便跟他说当年来卖古松仙鹤佛拜寿竹雕的是个中年男子,早不知姓名住址踪迹。”

  “谢谢钱掌柜。”豆苗儿不愿再与赵家牵扯上关系,松了口气,“那人长什么模样?”

  “挺年轻一男子,穿玄色长袍,模样生得不错,就是眉总拧着,面目不善。”

  眸色迷蒙,豆苗儿想象不出这人是谁,她对赵家子实在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不过钱掌柜既已替她摆平,这事儿不用再放在心上。

  “都中午了,钱掌柜留下吃顿便饭吧!”

  摆摆手,钱玉恒捋着胡须笑:“便饭不必,钱某能不能带篓橘子走?书院的橘林不知是不是整日听学生们吟诗颂词,结的果都比外面那些甜多咯!”

  哭笑不得,豆苗儿找来个竹筐,带他去北院摘些回去尝尝鲜。

  忙碌整日,临近傍晚时分,常亭又来找,一脸喜出望外的模样:“夫人,您猜谁回来了?”

  豆苗儿正在给福宝喂饭,每日三餐,时常头疼,她不知别人家孩子是不是也总这样,好好吃顿饭难比登天。

  “谁呀?”晃着两脚丫子,福宝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般,双眼冒光。

  “是……”知来的不是时候,可实在等不得,常亭满脸笑容道,“夫人,是李元回了。”

  “哇,是舅舅吗?是舅舅回来了吗?”尽管对这个舅舅已经没啥印象,但福宝真是高兴得不得了,终于不用再吃饭啦,他跳着蹦起来,“娘,福宝去接舅舅。”语罢,一溜烟儿就跑出门拽着常亭急吼吼的要去找李元。

  怔怔放下碗筷,豆苗儿起身跟着走出去。

  去年春后,李元留信不告而别,说要去参军。

  事实上前年朝廷募兵时,他就嚷着要报名,一因她不同意,二因不足十四岁,正正规规的军队不肯他,此事就此作罢。却未想到年后他就……

  豆苗儿才出下西院,远远一片身影行来。

  为首的是……

  眯了眯眼睛,豆苗儿确定不识,李元呢?微微踮脚,她往后张望……

  抱着福宝,李元混在人群中与常亭等熟人谈笑,他们说他黑了瘦了却结实了,他嘿嘿咧嘴:“终于不是你们嘴里的瘦猴子了吧?咱现在是瘦老虎。”

  “瑟。”攥着殷红色皮鞭,年约十三、四的小姑娘扭头瞪他一眼,“待会找块空地跟本小姐过过招?瞬间将你打回原形。”

  “就是,瑟!”

  “沈二,让你别跟我学说话,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九岁男孩扭了扭屁股,朝她扮了个鬼脸:“沈一,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小姑娘怒目,手拧住他耳朵就往上提,嗷嗷惨叫声瞬间冒出:“哎哟哎哟长姐不慈,谋杀……”

  为首一身青袍男子猛地侧眸,厉目逼视,端的是不怒自威气势滔天,刹那间,不光两姐弟老实,李元与迎他的那帮学生也都被瞪懵了,大气不敢出。

  “噗嗤……”寂静中,被李元抱着的福宝忽然笑出声,他觉得这姐姐和哥哥特别有意思,很好玩。

  只是大家都不吭声,福宝慢半拍对上男人深邃可怖的眼神,忙用小手捂住嘴,默默将头埋入李元肩窝。

  “爹,看您把人小孩儿都给吓哭了,他才多大啊!”压低嗓音,沈慕春嘟嚷道。

  “福宝不小了。”抬头否认,福宝举起右拳,五指张开,佯装一点都不害怕,“没几天福宝就要过五岁生辰,福宝其实不喜欢哭鼻子了。”

  “原来你叫福宝啊,怪说长得像个福禄圆子似的……”

  沈慕春跑去逗他,前方沈临邑拧眉,瞅了眼李元怀里那小孩微微打颤的腿,不作声了。

  豆苗儿迎上去时,曹老夫妇也出了上西院。

  简单介绍数句,豆苗儿与这位沈将军匆匆对视一眼,旋即各自挪开。

  曹老将沈将军并一对子女迎入上西院,豆苗儿把李元带回下西院。

  “诶,福禄圆子,姐姐待会找你玩啊!你可比沈二可爱讨喜多了!”即将钻入院门,沈慕春忽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攥着皮鞭朝旁侧福宝笑得灿烂。

  福宝“哇”了声,为她的身手而赞叹。

  得意地抛了个眼神,沈慕春进上西院,旋即姐弟二人开始争吵,再是男人低沉霸道的一声怒斥,世界瞬时寂静……

  李元耸耸肩,似乎已司空见惯。

  渐渐地,围绕在他身边迎他的学生都散了,福宝也被陈婶子抱去洗漱。

  豆苗儿坐在堂屋上首把玩小竹雕不吭声,半晌,李元束手束脚的讪讪打破沉默,“书院新修缮过了吧?来时瞧北院橘子林旁边还有葡萄架呢!”瞅了眼她无动于衷的面色,李元又道,“方才是沈将军,沈慕春沈大小姐是他头任夫人留下的孩子,九岁的叫沈学成,是第二任夫人留下的公子。两夫人都去了,沈大将军也是可怜,其实他人挺好,就做将军的,难显得凶神恶煞了些……”

  声音越说越小,李元埋头朝她走近,哑声呢喃道:“姐,我这次回来,大概能待上三五天,然后就得启程前去边疆北营报到。因沈将军在上场战役中受了伤,需回京调休,他想把两孩子送书院脾性,我抓着机会,这才跟着回来一趟。”

  听他这般说,豆苗儿眼眶泛红,不忍再置气,她终于放下竹雕仔细打量他。他脸颊变得黝黑清瘦,目光硬朗,当年的小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轻叹一声,她嗓音嘶哑:“身上受过伤吗?”

  “我是小兵,没很多机会上阵杀敌。”李元咧咧嘴,听她哽咽,忽然难受,埋低了头,他轻声道,“小伤,都好了。”

  “非要再去?”

  “嗯,我现在不得不去,而且我也想去。我不是读书的料,书院里的事儿常亭他们都能做得很好。”李元认认真真给她说心里话,眼神充满坚定,“边关的日子再苦再痛,起码我过得踏实,不知为什么,那几年在这儿过太平日子,我内心深处总觉得不对劲……”

  知他可能还忘不掉当年扬州遇袭的事儿,豆苗儿无法勉强,只忍着难受叮嘱他:“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关键时刻千万别逞能。”

  “知道。”李元拍了拍胸膛,笑道,“虽然眼下是个小虾米,可我还指望拼个几年建功立业往上升呢,等福宝长大了,我一定能罩他!”

  拭了拭眼角,豆苗儿轻笑起身:“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还想不想吃卤肘子和炒三丝?”

  “想,当然想了,有时候梦里我都在啃肘子,结果……”

  接下来的时间,豆苗儿重心都在李元身上,她现做是不够了,就带他去城内铺子做了几身新衣裳。

  沈家的小姐和公子是初次来扬州,玩心又重,对这儿新奇的不得了,拉着福宝到处游玩。豆苗儿瞧沈将军是不管事儿的主,只好与李元陪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