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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2021-01-31 16:09      字数:2489
  听见?”一吻缠绵,陆宴初气息紊乱地笑着退开,恋恋不舍地用手拨去她额间碎发。

  “在想……”豆苗儿抓住他衣袖,抬眸望向他,小心翼翼的轻声问,“成亲那日,我们还拜堂吗?怎么拜?”

  我就亲亲陆宴初皱眉,俯首重新吻住她被亲得殷红的唇,从喉咙里溢出几句话:“拜我娘的牌位,拜你爹娘的牌位,其他人,不需要出现在我们眼前。”

  “嗯。”半晌逝去,被吻得头晕晕乎乎的,豆苗儿迷迷糊糊提醒他,“你还没沐浴呢!”他嗓音愈加黯哑,细声安抚与保证:“我就亲亲,只亲亲,等成亲那日,我再碰你……”

  夜色渐沉,半月挂在树梢,风轻轻从树枝罅隙划过。

  承郡王王府檐下一盏盏灯笼随风晃悠不止,黑漆漆的夜,不留神望去,恍如鬼魅……

  后院,一穿浅灰长裙的婢子岚芳悄声步入太王妃寝房,将快燃完有助于睡眠的熏香换上新的后,她轻声退下。

  太王妃这两年夜里一直睡不安稳,怕是还沉浸在哀伤中吧?

  岚芳无声叹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太王妃还是没这个命啊……

  屋内重归寂静,须臾,榻上女子平静的睡脸突然变得狰狞,如陷梦魇。

  “不要,不……”

  猛地睁开双眼,赵静书冷汗涔涔地半坐起身。

  抬袖抹了把虚汗,她眸中布满惊慌。

  缓和许久,用力阖上眼睛。她好久不做这个梦了,如今大概是因为赵寄书突然出现了的原因?

  第59章

  正月底,京城昨夜下了场大雪,温度骤降,天儿冷得与隆冬时节不相上下。

  幸在今晨出了太阳,堆积的白雪渐渐开始融化。

  承郡王府邸门前,几个仆人拿着扫帚专注扫雪,偶尔谈笑几句最近京城内的新消息。

  要说最新要闻,没什么能越过首辅与赵夫人的婚宴,还有整整四日,盛宴即将举办,听说短短半月,首辅府邸门庭若市,哎,谁叫首辅大人位高权重,赵夫人也声名远播呢,这都是他们天生命好,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妙人儿,彼此情深义重,真是羡煞旁人也……

  府邸西面偏门处,一顶看起来不算奢华的软轿从承郡王府邸后门低调抬出。

  隐隐约约听见奴仆们嘴里的那些话,赵静书猛地阖上轩窗,吩咐车夫加快脚程。

  她厌恶听到关于陆宴初赵寄书的任何消息,什么叫命?她从不信命!以前不信,现在当然更不信。

  左绕右拐,约莫半个时辰,软轿在雅雀口的巷子外停下。

  幕帘掀开,戴着帷帽的赵静书缓步走出,帷帽纱帘很长,将她脸蛋与身形都掩住。

  她站直身子,朝后淡淡道:“瑶跟上,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

  “是。”车夫与护卫齐齐应声。

  主仆二人沉默地走入深巷,似对此处并不陌生。

  在长满青苔的宅院前驻足,赵静书掩在纱帘下的秀眉轻蹙,抬手示意瑶叩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数次,一道苍老不耐又沙哑的嗓音传来:“烦不烦?这样扰人清梦可是要断子绝……”

  门“吱呀”打开,年约五六旬的老汉衣裳凌乱,皱巴巴的胸膛露出大半,他一双豆眼骨碌转动,瞅着面前的两位女子,立马腆着笑脸滑稽地作出行礼姿势:“当谁呢,原来是太王妃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闭嘴。”赵静书沉脸怒斥,纱帘随动作轻微晃动,目光阴冷地攫住眼前老汉,她压低声线,“陈老三,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本分,连续大半月,你人上哪儿去了?”

  不等他回答,她斜眼示意,令瑶守在门外,率先抬脚步入乱糟糟的院子里。

  陈老三在她背后偷偷做了个鄙夷的表情,转头色眯眯冲容貌中上的瑶抛了个媚眼。

  瑶后退半步,不喜地蹙眉。太王妃是宁远候义女,亲生爹娘乃赵氏竹雕接班人,所以怎会有这般不入流的舅舅?

  一前一后走入内室。

  赵静书摘掉帷帽,褪下披风。

  屋里阴冷,空荡荡的,像样儿的摆置一件没有,冷气入肺,赵静书怒不可遏地盯着他骂:“你又去哪儿嫖赌?竟敢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陈老三慢条斯理把衣裳合拢,嘀咕道:“我又不是你奴仆,难道连个自由都没有?”

  “自由?你要自由?那就别三天两头找我拿银票。”

  “那不行,这可是我应得的。”陈老三挑起稀疏的眉毛,丝毫不惧地挑衅道,“你现在哪样不是我从别人身上给你夺过来的?十几年前,我跟你说的那番话你还记得吗?”轻嗤一声,陈老三绕到桌边倒了杯冷茶,跟她叫板道,“赵静书,你天生就没什么福命,没我,就你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出息?”

  “你……”深呼吸数次,赵静书攥紧双拳,咽下心口火气。

  她走到陈老三身前,用力按下他倒茶的壶,扯唇讽道:“赵寄书,你不是说她死了?”

  “是死了啊!”陈老三烦道。

  “死什么?她不仅没死,马上就要做首辅夫人了。”气不打一处来,赵静书甩开手,“你就顾着在烟花柳巷和赌场寻欢作乐,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你竟然听都没听过?”

  将茶杯搁在桌上,陈老三愣愣道:“恍惚中似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没留神,不是……”他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当年你与她之间的纽带莫名其妙断裂,除非她死,不然没有别的可能性,咱们又没先掐断那柱香。”

  “这你的事,我怎么知道?”赵静书烦不胜烦,她在桌的另一边坐下,拽起袖摆,露出纤细的手腕,只是那腕子上一片片类似淤青的斑痕。

  “我身上这些类似淤青的东西颜色又深了,你再给我换个有福气的人。”语气随意。

  陈老三蹙眉瞅去,面色肃穆,他定定望着日渐美貌的赵静书,都已记不清当年的小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跟你说过,你要夺福,就会遭到反噬,这些年,你贪得无厌,赵寄书后又找了一个又一个,连儿子都是用不正当手段才保住,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不仅仅是少活数十年那么简单,连我陈家后代都会被你连累。”

  “那你要我怎么办?”赵静书猛地起身,恶狠狠瞪着他,“难道你要我任由身上这些丑陋的东西一天天扩大,最后遍布全身连脸上都是?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个见不得人的老巫婆,陈老三我告诉你,你没别的路,你这几日就给我算出下个目标,血液发丝我想办法给你弄到手。”

  目送赵静书夺门而出,陈老三坐在凳子上,气得恨不得摔茶壶。

  一时贪念啊!

  他怔怔望向树梢上剩余的积雪,摇头叹气,“夺福”这术法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