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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维兔      更新:2021-02-01 22:41      字数:3095
  子便能来谢恩。"

  皇帝皱眉:"不见。"他停下手指间动作。

  "叫他安分待在屋里,哪也不许去,派人守着。"病殃殃的,谁稀罕见。

  皇帝心里还有气。

  "。"不见就不见,不见还着急宣人回来做什么,稀奇古怪。

  第40章呆头黄鹂

  第二日魏七起,一睁眼便瞧见小方子立在自个儿塌前。

  他无奈,从前怎的没发觉这人是个傻的,瞧上去不是挺机灵的么,后院住着的老公公们都调侃自个儿是个闷葫芦,小方子是讨喜的黄鹂鸟,谁想黄鹂鸟是只缺心眼儿的呆头鸟。

  还是说他只对着自个儿呆

  “小方子,你站在那儿做什么?”魏七迷迷糊糊,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小的等您起身好伺候您。”小方子转身至方桌上倒了一杯温水。

  真是体贴得紧,比内廷监里的小千子还要周到。

  魏七这般想着,道了句谢,接过茶盏几口饮下温水。

  “你可以坐着等,或是将我叫起,若我这会子未起,你要一直呆站着么?”

  小方子点头,他确是这么打算的。

  魏七到底哪儿特别,他很想仔细瞧瞧。然守了小半个时辰,盯着这人窝在被中沉睡,眉头一直紧皱着,嘴里喃喃低语,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并未瞧出什么他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反倒愁眉苦脸的。

  “您现下便起么?”

  “嗯。”魏七不自在,还没谁对他这般恭敬过,尤其这人不久前还与自个儿同阶。

  小方子走近两步,“小的替您换衣。”他捧了床榻边矮几上的紫袍作势欲替魏七换上。

  “且慢。”魏七推却,"且慢。"

  “小方子,你不用这般恭敬,我昨儿便说过,咱两年岁相当。”他咳嗽两声,“你这样我不好受。”

  “你依旧唤我魏哥,成么?”他望着小方子,伸手拿袍子。

  “衣裳我也自个儿穿,我一个奴才,也不是病得倒床不能起,你太仔细罗。”

  小方子揪住不愿撒手,"安爷亲自指了小的来伺候您,小的可不敢懈怠。"

  魏七快要气笑了,安爷不愧是安爷,识人这叫一个准,派了个难缠的来。

  "得了,我药还未喝呢。"魏七寻由头打发他。

  "您现下要喝么,肚子里头没东西垫着怎行,药早熬好了,现下在宫里小膳房那儿温着呢,小的先去替您端碗清粥垫垫罢。"

  魏七等的就是这句话,"是了,是了,你去罢,我也有些饿。"

  "。"小方子一听他饿,急忙忙放下衣裳出门。

  这一声“”可将人吓得不轻,魏七望着人走远,摇头叹息,真是个傻的,转头看向被褥上的紫袍,怔怔发愣,却也讨人喜欢,比自个儿要讨人喜欢,眼里有光,面上挂笑,心里。。。也有喜欢的人。

  羡慕我做什么,该是我嫉妒你才对。

  魏七自嘲一笑,慢吞吞地取过深紫长袍,抖开,低调的华色舒展,花饰繁杂。

  他披上,赤着脚下榻,行至床榻西侧下首摆着的铜镜台前。

  俯身,镜中人脸色惨白似冥间厉鬼,眼皮耷拉,眼下泛青,眼珠混沌不堪,唇色苍白。

  行尸走肉。

  魏气困惑皱眉,他究竟瞧上我什么了?

  冬日严寒,他坦内不似养心殿时时烧着地龙,也不似内廷监摆着炭盆。

  青石地砖寒气逼人,魏七赤着脚垂首在屋内绕圈子,悠闲好似踏青。

  深紫长袍空荡荡,下摆宽大,罩在白色亵衣之上,晃悠悠摆动,称得人愈加清瘦憔悴。

  长发下面容无波无澜,若是安喜此刻瞧见了必定心惊不已,又要叫吴家财来开解。

  小半盏茶后(约七八分钟),魏七数至四百,白皙的脚掌泛紫,他坐回塌边将袍子穿好。

  寒气自脚入,这病一时怕是好不了。

  除了这个法子外,别无他法。

  是你先将我忘了,还是我先撑不住死去呢?抑或是你瞧见我病殃殃鬼魅之态,心生厌恶,终于放手应是第一种罢。

  魏七并不想就这么死了,他也不信皇帝会守着久病之人念念不忘。

  其实说到底也是自找,不该心生妄念,意图与猛虎周旋。

  他将长袜穿好,小方子推门入内,门外还跟着一膳房小太监。

  前者手里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盘帕子等物,欲替魏七净面。

  魏七躲开,自个儿接了,仔细擦洗。

  小方子见此也不多言,行至门边将膳房内侍手中的药膳粥与药一并端来。

  "有劳小公公。"他声音也甜,面上带笑。

  "不敢当,不敢当,您太客气。"小太监受宠若惊,内殿当差的公公竟唤自个儿小公公,这怎使得。

  两人客套两句,欢声笑语,魏七取下覆在面上的帕子,抬眼去瞧,忍不住唇边沾笑。

  小方子怕误了正事,草草别过膳房太监。

  此刻魏七正好拾妥当。

  小方子不好意思地笑,将他手里东西接了端去一旁。

  魏七吃下半碗粥后将药也乖乖喝了。

  "你且去忙罢,我这儿没什么可忙活的。"他对小方子道。

  "不成,不成,安爷没指派别的差事与我,就叫好生伺候您!"

  "那你用过早膳了么?"魏七低声道,想也是知道赶不走他。

  "用过了,卯时(早上5点至7点)便用过了,劳您心。"魏七这人好生奇怪,自个儿昨儿还对他还不满,可今日见着竟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那咱们去安爷那儿请安罢,我身上不好,怕将病气过给他,但不去心里总不安,就在他院子外走一遭便成。"

  "这。。。"小方子为难。

  "怎的安爷现下有要事么?"魏七奇怪,"也不一定非得见着他,咱们意思到了就成。"

  "魏爷,您还是待在屋内好生养着罢,外头风大,仔细病又加重。"

  "且。。。上头吩咐,不让您出后院,就叫在屋子里养病。"

  "上头吩咐哪个上头安爷么?"魏七说完这话便已反应过来,这个上头是那位。

  一时屋内沉寂,小方子也不答话。

  假仁假义,真要是怜惜为何不应下自个儿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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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内。

  皇后派去领魏七的人无功而返,此刻正跪在八宝吉祥牡丹朱红镶金边的线毯上瑟瑟发抖。

  "回主子的话,乾清宫里头的人道那奴才现下病着,不让见人。"

  "病着不是好了么?"皇后觉着稀奇。

  "回主子的话,乾清宫安喜手下的王福贵,道人还未好全,因恐将病气过给主子们